考慮了許久，我還是沒有把蘇州山水華城的醜聞，公布出去。
陸雨晨去蘇州規劃局查過，山水華城除了土地使用證辦下來，其他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築工程施工許可證、商品房預售許可證，都還在辦理之中，說是辦理中，在我看來都是遙遙無期的事。
他們項目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樓層太高，又是在市中心附近，周圍的所有建築物都會被他擋住，連市政府大樓都會被它遮蓋的不見天日。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千家萬戶暗蕭瑟。
另外，這麽高的樓，還要考慮到很多施工因素，其中一項就是國家規定機械建築器材的最高限高，這個根本就無法通過，那麽到了樓頂的部分，怎麽施工？
還有就是這高度已經超過了飛機的安全航線標準，這些都是不可能放寬政策，讓他們去做的。
我想象都覺得不現實，就我手上的這份資料，一旦放了出去，綠水園的股價立馬就得跌停盤。
可眼看華西就要出售了它的幾家虧錢公司，也沒理由就這麽便宜它啊？
思來想去的，我還是決定約一下杜詩陽，問問她這項目，她是怎麽想的？
剛好勝男從北京回來了，就借著勝男好久和她見麵的由頭，讓勝男邀請她一起吃頓飯，隨便也讓勝男見見，她未來的老公。
起初，杜詩陽拒絕了勝男，說自己太忙，等有時間的，可我家勝男有那個勁兒，她想要做的事，也不強求你，就是一直磨你，不厭其煩地磨你，磨到你沒脾氣。
最後我們約好了時間，打算一起去趟潮州，可以享受美食的同時，還可以去瀏覽一下名山古跡。我也很久沒和勝男一起出去旅遊了，也該好好陪陪她，就答應了下來。
勝男出發前，幾乎搬空了家裏所有的衣物和化妝品。
我譏笑道：“咱們不是移居，是去旅遊！親愛的，你這是不是有點搬家的嫌疑啊？”
勝男哼了一聲道：“旅遊就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們要上山，我是不是得換套運動套，運動鞋啊！要是去逛街，我是不是得穿牛仔褲，T恤衫啊？要是咱們再參加個什麽聚會的，我可不想給你丟臉，我是不是的換點正式的晚裝啊？”
我啊了一聲，點著頭道：“好像有點道理！那是不是得請幾個搬運工，和咱們一起去啊？”
勝男白了我一眼道：“你就是搬運工，都給我裝上，一件不能少！還是你啊，給我穿漂亮點啊，不準丟我的臉啊！”
我撇了撇嘴，沒搭理她。
我們直接在潮州匯合，杜詩陽訂好了酒店，我特意和她說好，千萬別住什麽5星級，4星級酒店。可她還是找了一家度假村，到是沒什麽星級，隻是綠島旅遊山莊的別墅，也是夠奢侈的。
Mike見到我十分的熟絡，彷佛多年不見得好友一般，我心想我們好像才見過兩次吧？這鬼佬要不就是在中國沒什麽朋友，要不就是真的熱情。搞得我們像失散多年得親生兄弟一樣。可能這就是鬼佬對自己情感，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達方式吧？中國人的情感就比較內斂了，她們一對好閨蜜，變得就生疏了很多，剛開始都是一些客套話，互讚了對方十分鍾。我實在看不過眼了，才說道：“那個廣州關之琳和珠海李嘉欣，你們說夠了沒有啊？這誇得，就好像全天下就剩你們兩個美女了，已經容不下其他胭脂俗粉了！”
勝男瞪了我一眼道：“你看嘛，詩陽的皮膚保養的多好啊！”
我撇著嘴說道：“孫勝男同誌，你把舌頭給我捋直了說話，什麽時候學得這麽俗氣了？你那巾幗風采，鏗鏘玫瑰的精神呢？”
杜詩陽笑著說道：“勝男現在變得小女人多了，成熟了，女人嘛就該這樣！”
勝男不滿地對我說道：“就是！小鳥依人，你不懂！”
我哎了一聲，走過去和Mike說道：“你喜歡？”
Mike並沒聽懂我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喜歡，喜歡！”然後咧著大嘴傻笑。
晚上，我們就在度假村裏，用的餐。
吃飯的時候，我問杜詩陽：“這度假村也是你們家的啊？”
杜詩陽笑著說道：“你看著名字就知道了！”
我切了一聲道：“帶綠字的就是你們家的啊？那綠帽子王也是你們祖上傳下來了唄？”
勝男罵道：“你損不損？”
杜詩陽笑著說道：“你還不知道他，他什麽時候嘴裏吐出過象牙啊？”
我看著Mike艱難地拿著筷子，艱難地和身前一盤花生米做著戰鬥，笑著說道：“Mike，我們中國人夾花生米也不是用筷子的！用勺就可以了！”
Mike如釋重負道：“就是嘛！這個太難了！”
然後，我就用筷子熟練地夾起了一粒花生米，放進了嘴裏。
這下Mike的求勝欲被我激了起來，再次拿起了筷子，嚐試著夾，可是還是失敗，夾得一地的花生米。
杜詩陽淡淡地對Mike說道：“Don''t be foolish，just a 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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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這才罷手，對著我說道：“太難了！”
勝男瞪了我一眼，說道；“你能不能好好吃飯啊！”
我悻悻然道：“不說不笑不熱鬧嘛！”
吃過飯，我們坐下來喝茶，勝男或者是覺得我剛剛不該那樣調戲Mike，就給他介紹著茶葉的來曆，品種，怎麽個喝法？
我側過頭問杜詩陽道：“你怎麽想著選潮州這個地方？你老家是潮州的？”
杜詩陽搖著頭道：“不是，我是土生土長的廣州人！”
我想了想說道：“你打算來這邊大展拳腳？”
杜詩陽笑著說道：“讓你猜出來了？想讓你幫我長長眼！”
我哎了一聲道：“又是個工作狂，看中哪塊地了？”
杜詩陽神秘地說道：“明天看了就知道！”
這時勝男大叫道：“不是這麽喝的，這個是倒茶給大家喝的公杯！”
Mike這才放下手上的茶杯，一臉的茫然，然後拿起瓶蓋大小的茶杯說道：“這個太小了，怎麽喝？”
我解釋道：“這個是潮州人獨有的功夫茶！”
Mike一聽功夫，來了精神，隨手就耍了一套把式出來。
我點著頭：“你耍的這個是猴拳，像模像樣的，還聽不聽了？聽，我就給你講講功夫茶！”
Mike急忙老實地坐下，像也小學生一樣聽我給他上課。
我拿起了茶具，一樣一樣給他解釋：“這是蓋碗茶，上有蓋，中有杯，下有托，也叫：“三才碗”；這是聞香杯，就是個擺設，沒啥用；這是茶壺，就不解釋了吧；這是茶盤，也不用說了；這兩樣東西得和你說說，這是茶匙，茶荷，用來裝茶葉入罐用的；這一套下來就叫茶具。那個是燒開水的，你們家沒有啊？別動，燙手！”
Mike從燒水壺拿開了手。
我繼續說道：“這茶壺呢，講究的就是小，淺，齊，老，越小越矜貴！茶杯講究的是平，淺，精！這潮汕的功夫茶和中國功夫一樣，十分的厲害，喝多了上頭！上頭，你懂嗎？就是喝多了，容易打醉拳，所以啊，不能大口大口地喝！”
Mike打了一下響指，誇讚道：“明白了！中國文化博大精深！”
我低聲地和勝男說道：“感情是個傻老帽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是隨便那個白酒瓶過來賣給他，他都得當成青花瓷買！”
勝男不悅地說道：“人家Mike很誠懇，你幹嘛老戲弄人家啊！”
我急忙搖頭道：“這個我可真沒有！逗樂嘛，我跟喜歡的人才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勝男嗯了一聲道：“那你也別太過分，一會兒搞得詩陽不高興啊！”
我笑著說道：“詩陽她知道我的，我就這個德行！”
其實，我對Mike真的一點敵意都沒有，就是嘴上忍不住，看著他好玩，就總想著調戲下他。
結果，我沒調戲成Mike，卻被他纏住了，什麽都問，問得我後來連編瞎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刨根問底已經很過分了，可這家夥簡直是刨到地球核心了，但凡不知道的都問我，當我是《十萬個為什麽？》，我是真回答不出來了！
到後來，我隻好求救勝男，勝男倒是極有耐心，願意為了授業解惑，我這才釋放了出來。
我和杜詩陽走在他們兩個後麵，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問你件事，你要是不想答，就別答！”
杜詩陽好奇地看著我道：“你可不是這個脾氣，今天怎麽轉性了？問了問題，怎麽還吞吞吐吐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你們蘇州山水華城的項目……”
我還沒說完，杜詩陽的臉色就變了，問我道：“你怎麽關心起，我們那個項目來了啊？”
我很直接地說道：“這個很複雜，簡單地說就是，我不想有家保溫公司做成你們的項目！因為這家公司打算買下華西集團的兩家公司，我又不想讓華西集團騙這家公司的錢！其實是不想讓華西集團賺錢！”
杜詩陽竟然聽明白了，嚴肅地和我說道：“我就說，你肯定有後續計劃的！薛琦回來還跟我信誓旦旦地說，你沒什麽後續計劃，就是想把盈科踢走，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你是真的想搞垮華西啊？”
我搖著頭道：“華西集團根本就不用我搞，它就已經完蛋了！我是想搞它背後的何氏集團，甚至是衛華集團！”
杜詩陽驚訝地說道：“什麽？衛華集團？你和衛華有什麽仇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說不上什麽深仇大恨！隻是看不慣他們的作風！”
杜詩陽不可置信地說道：“就是因為看不慣他們的作風，你就打算搞垮人家一整個集團？你這也太任性了吧？”
我搖著頭道：“一時半會兒我也很難和你解釋清楚！”
杜詩陽微微地笑了笑道：“難解釋就別解釋了！我也懶得問，別弄傷自己就是了！”
我轉換了話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山水華城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杜詩陽微笑著說道：“一時半會兒我也很難和你解釋！”
我回以微笑道：“那你就解釋，解釋唄！”
杜詩陽嗬嗬地笑了笑道：“你不是該懶得問嘛？”
我無恥地說道：“我可沒你那麽自覺！我是真的想知道，要不是什麽商業秘密的話，不妨和我說說，因為我這裏也有些資料，想分享給你！”
杜詩陽看了看我，然後隻是淡淡地說道：“你那些資料我這裏估計都有！你想知道什麽？山水華城到底能不能興建起來？這個項目是不是天方夜譚？”
我有點驚訝地說道：“你都知道啊？”
杜詩陽切了一聲道：“這有什麽？你是不是覺得你手裏那點資料，是什麽不得了的商業秘密啊？那麽容易得到的資料，那可能是什麽不可告人的商業機密？”
我想了想說道：“有道理！我還想著當個籌碼，和你談談條件呢！”
杜詩陽笑了笑道：“你想談什麽條件？”
我抿著嘴說道：“還沒想好呢，不過現在沒機會了！”
杜詩陽哼了一聲道：“和我談條件，你需要什麽機會？你是個從來不會吃虧的人，講不講條件，你早晚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直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聳了聳肩，真誠地說道：“我欠的夠多了！不想從你這兒得到什麽？本來呢，我想直接將我手上的資料公布出去，可這有點對不起我的良心，也對不起你，就是那麽掙紮過一會兒，然後呢，就放棄了！我就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個海市蜃樓，幹嘛還要這麽興師動眾地宣傳，幹這麽大的陣勢，最後要是不了了之了，會對你們公司的聲望，造成很大的影響，你這麽務實的一個人，怎麽會搞這樣一個項目呢？不應該啊！”
杜詩陽還是淡淡地笑了笑道：“那麽說，你是想過要損我而利己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杜詩陽繼續說道：“你倒是挺誠實的！不過啊，我知道你為人，你不會的！這個項目啊，不是我想做的，甚至不是我們公司想做的！”
陸雨晨去蘇州規劃局查過，山水華城除了土地使用證辦下來，其他建設工程規劃許可證、建設用地規劃許可證、建築工程施工許可證、商品房預售許可證，都還在辦理之中，說是辦理中，在我看來都是遙遙無期的事。
他們項目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樓層太高，又是在市中心附近，周圍的所有建築物都會被他擋住，連市政府大樓都會被它遮蓋的不見天日。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千家萬戶暗蕭瑟。
另外，這麽高的樓，還要考慮到很多施工因素，其中一項就是國家規定機械建築器材的最高限高，這個根本就無法通過，那麽到了樓頂的部分，怎麽施工？
還有就是這高度已經超過了飛機的安全航線標準，這些都是不可能放寬政策，讓他們去做的。
我想象都覺得不現實，就我手上的這份資料，一旦放了出去，綠水園的股價立馬就得跌停盤。
可眼看華西就要出售了它的幾家虧錢公司，也沒理由就這麽便宜它啊？
思來想去的，我還是決定約一下杜詩陽，問問她這項目，她是怎麽想的？
剛好勝男從北京回來了，就借著勝男好久和她見麵的由頭，讓勝男邀請她一起吃頓飯，隨便也讓勝男見見，她未來的老公。
起初，杜詩陽拒絕了勝男，說自己太忙，等有時間的，可我家勝男有那個勁兒，她想要做的事，也不強求你，就是一直磨你，不厭其煩地磨你，磨到你沒脾氣。
最後我們約好了時間，打算一起去趟潮州，可以享受美食的同時，還可以去瀏覽一下名山古跡。我也很久沒和勝男一起出去旅遊了，也該好好陪陪她，就答應了下來。
勝男出發前，幾乎搬空了家裏所有的衣物和化妝品。
我譏笑道：“咱們不是移居，是去旅遊！親愛的，你這是不是有點搬家的嫌疑啊？”
勝男哼了一聲道：“旅遊就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們要上山，我是不是得換套運動套，運動鞋啊！要是去逛街，我是不是得穿牛仔褲，T恤衫啊？要是咱們再參加個什麽聚會的，我可不想給你丟臉，我是不是的換點正式的晚裝啊？”
我啊了一聲，點著頭道：“好像有點道理！那是不是得請幾個搬運工，和咱們一起去啊？”
勝男白了我一眼道：“你就是搬運工，都給我裝上，一件不能少！還是你啊，給我穿漂亮點啊，不準丟我的臉啊！”
我撇了撇嘴，沒搭理她。
我們直接在潮州匯合，杜詩陽訂好了酒店，我特意和她說好，千萬別住什麽5星級，4星級酒店。可她還是找了一家度假村，到是沒什麽星級，隻是綠島旅遊山莊的別墅，也是夠奢侈的。
Mike見到我十分的熟絡，彷佛多年不見得好友一般，我心想我們好像才見過兩次吧？這鬼佬要不就是在中國沒什麽朋友，要不就是真的熱情。搞得我們像失散多年得親生兄弟一樣。可能這就是鬼佬對自己情感，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達方式吧？中國人的情感就比較內斂了，她們一對好閨蜜，變得就生疏了很多，剛開始都是一些客套話，互讚了對方十分鍾。我實在看不過眼了，才說道：“那個廣州關之琳和珠海李嘉欣，你們說夠了沒有啊？這誇得，就好像全天下就剩你們兩個美女了，已經容不下其他胭脂俗粉了！”
勝男瞪了我一眼道：“你看嘛，詩陽的皮膚保養的多好啊！”
我撇著嘴說道：“孫勝男同誌，你把舌頭給我捋直了說話，什麽時候學得這麽俗氣了？你那巾幗風采，鏗鏘玫瑰的精神呢？”
杜詩陽笑著說道：“勝男現在變得小女人多了，成熟了，女人嘛就該這樣！”
勝男不滿地對我說道：“就是！小鳥依人，你不懂！”
我哎了一聲，走過去和Mike說道：“你喜歡？”
Mike並沒聽懂我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喜歡，喜歡！”然後咧著大嘴傻笑。
晚上，我們就在度假村裏，用的餐。
吃飯的時候，我問杜詩陽：“這度假村也是你們家的啊？”
杜詩陽笑著說道：“你看著名字就知道了！”
我切了一聲道：“帶綠字的就是你們家的啊？那綠帽子王也是你們祖上傳下來了唄？”
勝男罵道：“你損不損？”
杜詩陽笑著說道：“你還不知道他，他什麽時候嘴裏吐出過象牙啊？”
我看著Mike艱難地拿著筷子，艱難地和身前一盤花生米做著戰鬥，笑著說道：“Mike，我們中國人夾花生米也不是用筷子的！用勺就可以了！”
Mike如釋重負道：“就是嘛！這個太難了！”
然後，我就用筷子熟練地夾起了一粒花生米，放進了嘴裏。
這下Mike的求勝欲被我激了起來，再次拿起了筷子，嚐試著夾，可是還是失敗，夾得一地的花生米。
杜詩陽淡淡地對Mike說道：“Don''t be foolish，just a 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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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男瞪了我一眼，說道；“你能不能好好吃飯啊！”
我悻悻然道：“不說不笑不熱鬧嘛！”
吃過飯，我們坐下來喝茶，勝男或者是覺得我剛剛不該那樣調戲Mike，就給他介紹著茶葉的來曆，品種，怎麽個喝法？
我側過頭問杜詩陽道：“你怎麽想著選潮州這個地方？你老家是潮州的？”
杜詩陽搖著頭道：“不是，我是土生土長的廣州人！”
我想了想說道：“你打算來這邊大展拳腳？”
杜詩陽笑著說道：“讓你猜出來了？想讓你幫我長長眼！”
我哎了一聲道：“又是個工作狂，看中哪塊地了？”
杜詩陽神秘地說道：“明天看了就知道！”
這時勝男大叫道：“不是這麽喝的，這個是倒茶給大家喝的公杯！”
Mike這才放下手上的茶杯，一臉的茫然，然後拿起瓶蓋大小的茶杯說道：“這個太小了，怎麽喝？”
我解釋道：“這個是潮州人獨有的功夫茶！”
Mike一聽功夫，來了精神，隨手就耍了一套把式出來。
我點著頭：“你耍的這個是猴拳，像模像樣的，還聽不聽了？聽，我就給你講講功夫茶！”
Mike急忙老實地坐下，像也小學生一樣聽我給他上課。
我拿起了茶具，一樣一樣給他解釋：“這是蓋碗茶，上有蓋，中有杯，下有托，也叫：“三才碗”；這是聞香杯，就是個擺設，沒啥用；這是茶壺，就不解釋了吧；這是茶盤，也不用說了；這兩樣東西得和你說說，這是茶匙，茶荷，用來裝茶葉入罐用的；這一套下來就叫茶具。那個是燒開水的，你們家沒有啊？別動，燙手！”
Mike從燒水壺拿開了手。
我繼續說道：“這茶壺呢，講究的就是小，淺，齊，老，越小越矜貴！茶杯講究的是平，淺，精！這潮汕的功夫茶和中國功夫一樣，十分的厲害，喝多了上頭！上頭，你懂嗎？就是喝多了，容易打醉拳，所以啊，不能大口大口地喝！”
Mike打了一下響指，誇讚道：“明白了！中國文化博大精深！”
我低聲地和勝男說道：“感情是個傻老帽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是隨便那個白酒瓶過來賣給他，他都得當成青花瓷買！”
勝男不悅地說道：“人家Mike很誠懇，你幹嘛老戲弄人家啊！”
我急忙搖頭道：“這個我可真沒有！逗樂嘛，我跟喜歡的人才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勝男嗯了一聲道：“那你也別太過分，一會兒搞得詩陽不高興啊！”
我笑著說道：“詩陽她知道我的，我就這個德行！”
其實，我對Mike真的一點敵意都沒有，就是嘴上忍不住，看著他好玩，就總想著調戲下他。
結果，我沒調戲成Mike，卻被他纏住了，什麽都問，問得我後來連編瞎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刨根問底已經很過分了，可這家夥簡直是刨到地球核心了，但凡不知道的都問我，當我是《十萬個為什麽？》，我是真回答不出來了！
到後來，我隻好求救勝男，勝男倒是極有耐心，願意為了授業解惑，我這才釋放了出來。
我和杜詩陽走在他們兩個後麵，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問你件事，你要是不想答，就別答！”
杜詩陽好奇地看著我道：“你可不是這個脾氣，今天怎麽轉性了？問了問題，怎麽還吞吞吐吐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你們蘇州山水華城的項目……”
我還沒說完，杜詩陽的臉色就變了，問我道：“你怎麽關心起，我們那個項目來了啊？”
我很直接地說道：“這個很複雜，簡單地說就是，我不想有家保溫公司做成你們的項目！因為這家公司打算買下華西集團的兩家公司，我又不想讓華西集團騙這家公司的錢！其實是不想讓華西集團賺錢！”
杜詩陽竟然聽明白了，嚴肅地和我說道：“我就說，你肯定有後續計劃的！薛琦回來還跟我信誓旦旦地說，你沒什麽後續計劃，就是想把盈科踢走，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你是真的想搞垮華西啊？”
我搖著頭道：“華西集團根本就不用我搞，它就已經完蛋了！我是想搞它背後的何氏集團，甚至是衛華集團！”
杜詩陽驚訝地說道：“什麽？衛華集團？你和衛華有什麽仇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說不上什麽深仇大恨！隻是看不慣他們的作風！”
杜詩陽不可置信地說道：“就是因為看不慣他們的作風，你就打算搞垮人家一整個集團？你這也太任性了吧？”
我搖著頭道：“一時半會兒我也很難和你解釋清楚！”
杜詩陽微微地笑了笑道：“難解釋就別解釋了！我也懶得問，別弄傷自己就是了！”
我轉換了話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山水華城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呢！”
杜詩陽微笑著說道：“一時半會兒我也很難和你解釋！”
我回以微笑道：“那你就解釋，解釋唄！”
杜詩陽嗬嗬地笑了笑道：“你不是該懶得問嘛？”
我無恥地說道：“我可沒你那麽自覺！我是真的想知道，要不是什麽商業秘密的話，不妨和我說說，因為我這裏也有些資料，想分享給你！”
杜詩陽看了看我，然後隻是淡淡地說道：“你那些資料我這裏估計都有！你想知道什麽？山水華城到底能不能興建起來？這個項目是不是天方夜譚？”
我有點驚訝地說道：“你都知道啊？”
杜詩陽切了一聲道：“這有什麽？你是不是覺得你手裏那點資料，是什麽不得了的商業秘密啊？那麽容易得到的資料，那可能是什麽不可告人的商業機密？”
我想了想說道：“有道理！我還想著當個籌碼，和你談談條件呢！”
杜詩陽笑了笑道：“你想談什麽條件？”
我抿著嘴說道：“還沒想好呢，不過現在沒機會了！”
杜詩陽哼了一聲道：“和我談條件，你需要什麽機會？你是個從來不會吃虧的人，講不講條件，你早晚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直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聳了聳肩，真誠地說道：“我欠的夠多了！不想從你這兒得到什麽？本來呢，我想直接將我手上的資料公布出去，可這有點對不起我的良心，也對不起你，就是那麽掙紮過一會兒，然後呢，就放棄了！我就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個海市蜃樓，幹嘛還要這麽興師動眾地宣傳，幹這麽大的陣勢，最後要是不了了之了，會對你們公司的聲望，造成很大的影響，你這麽務實的一個人，怎麽會搞這樣一個項目呢？不應該啊！”
杜詩陽還是淡淡地笑了笑道：“那麽說，你是想過要損我而利己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杜詩陽繼續說道：“你倒是挺誠實的！不過啊，我知道你為人，你不會的！這個項目啊，不是我想做的，甚至不是我們公司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