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冷哼了一句道:“你說的這個人就是你吧!”


    我不屑地說道:“我還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自己家的事都弄不明白,還去參與你們公司的事,你給我錢,我都不去啊!”


    馬總疑惑道:“那你今天來到底想幹什麽?給我們兩個老頭子來講課啊?”


    杜詩陽有點著急地說:“是我……”


    我急忙說道:“是你什麽!怎麽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想唱歌啊!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馬總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要是你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我就勸詩陽放棄綠水園,要是馬總還是比較開通,我就再說說我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挽救下綠水園!”


    金關看小醜似地看著我道:“你當你是救世主啊?還挽救綠水園!綠水園就沒有過你說的,那種水深火熱情形!綠水園更不可能會垮掉,我們好著呢!我看你啊,就是居心不良,盼著我們綠水園快點倒,然後你好接手是吧?”


    我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可沒那本事,我要想接手你們綠水園,我還來這裏跟你們講這麽多廢話?不是看在詩陽的麵子,我才懶得過來和你們說這麽多!”


    馬總不悅地說道:“你哪兒來的哪兒去吧!別耽誤我們在這裏喝茶!”


    我換上一張笑臉道:“那我也喝點!”


    馬總哼了一聲道:“喝茶可以,可別那麽多廢話了!”


    我點了點頭。


    杜詩陽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隻是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管。


    我們一起沉默地喝著茶,吃著點心,我真的就一句話都不說了,就是默默地吃起東西來。


    終於馬總還是憋不住了,問道:“綠水園真的有你說得那麽嚴重?”


    金老爺子馬上製止道:“馬總!你……”


    馬總向金老爺子擺了擺手,詢問著我的回答。


    我吞了一個蝦餃,然後說道:“不嚴重,詩陽也不會找到我!她自己家的事,為什麽要讓我一個外人知道啊?家醜不可外揚啊!不是到了危難的時刻,詩陽會主動聯係我嗎?馬總,您可能沒看過綠水園現在的財政狀況,也不會有人給你看的!就算是詩陽,估計知道的都不多!千裏之堤,潰於螻蟻啊!綠水園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之所以還能正常運轉,是因為多年打下的良好品牌和基礎,但這些年,你看看綠水園都建了什麽好樓盤,口碑一再的下滑,價格卻是居高不下的,加上你們現在的銷售公司,那種趾高氣揚的架勢,真以為消費者非你們的房子就不買啊?


    最近幾條投訴,可是都上了頭版頭條了,這種公關危機,你們卻一點都不重視,屋頂漏水沒人修,電梯壞了沒人管,人家業主投訴,你們不管,物業不管,雖然我知道可能已經不是你們的責任,可你們的態度不行啊!人家業主為什麽要買房子,還不是衝著你們的牌子去的,現在可好,人家買了房,你們就不聞不問了,出了質量事故,就會推脫,也不給個明確的答複!這樣的售後不是作死自己嗎?


    再看看你們近期的投資,除了古鎮我們鄰居的那個項目,還有點前途外,你們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項目來?不被投訴就不錯了!今年年底,等你們業績報表一出來,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的!你們同比上一年不虧損就偷笑了!老百姓是不知所以然,可銀行投資公司可不傻啊!這勢頭下去,銀行的錢就分分鍾血本無歸了!還敢給你們繼續貸款啊?沒了銀行貸款,你們的老項目還沒收益,又不能繼續進行下去,就是個爛尾樓,新項目沒錢開發,地放在那裏一年以上就得開始罰款,三年就收地了!這是惡性循環啊!一環崩,環環崩!


    到時股票一跌,股東瘋狂往外拋,你手上那20%股份就是燙手山芋了!你現在覺得我還是危言聳聽嗎?”


    馬總擔憂地看著金關,金老爺子一拍桌子怒道:“胡說八道!哪個地產沒被人抹黑過,哪裏沒有難伺候的業主啊!就因為這點事,就大廈將傾,你這還不是危言聳聽是什麽!”


    我從地上撿起來一屜燒賣,說道:“說話就說話唄,您老拍什麽桌子啊?年紀大了,脾氣怎麽還這麽暴啊?我這話是當著你們麵說的,又不是當著媒體說的!信不信,由得你們!金老爺子,要不是你就是還悶在鼓裏,要不就是你揣著明白裝糊塗!”


    然後關切地問道:“金老爺子,你實話實說,肚子疼和你是什麽關係?”


    金關一愣,問道:“誰肚子疼啊?”


    杜詩陽瞪了我一眼,答道:“你自己算唄!她是我表姐!就是我姨家的孩子,這是我外公,你說是什麽關係?”


    我哦了一聲道:“那他是不知道?”


    杜詩陽緊張地看著我,生怕我說錯話,我笑著說道:“我是說金老爺子不知道,你表姐可能參與其中是吧?”


    金關一臉錯愕地問道:“關謄謄什麽事啊?她不就是我們其中一個項目的經理嗎?”


    我哦了一聲道:“那你是真不知情啊!我再問你,你見過衛華集團的人沒有?”


    金關點了點頭道:“見過啊,這有什麽奇怪的?山水華城的項目,她們來了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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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謄謄一直在和衛華集團合作呢?”然後重重地說道:“她在幫著外人,套現綠水園的錢啊!”


    金關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麽可能?我家謄謄一向不管這些事的,她是學財會的!人很乖的!”


    我哎了一聲道:“看來你不知道事還有很多啊!”


    金關看了看我杜詩陽,再看了看馬總,似乎她們都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就明白我說的是事實了。


    金關失落地問杜詩陽道:“陽陽,那你爸呢?他知道這事嗎?”


    杜詩陽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應該是知道的!不然賬根本轉不出去!”


    金關還是不肯相信這是事實,再次確認道:“你是說他們也是串通好的了?為什麽啊?這不是他自己的公司嗎?”


    我插話道:“都說了,公司一旦上市後,就說不上是誰家的了!他也不一定是串通好的,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或者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杜詩陽憤怒地嗬斥我道:“阿飛!你說夠了沒有!”


    我撇了撇嘴道:“說夠了!就算我不說,這種事也是紙包不住火的!你要想挽救綠水園,就得破釜沉舟!今天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妨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是能得到馬總和金老爺子的支持,就去爭一爭,為了綠水園,要是他們還是堅持己見,我勸你就打消這念頭吧,趁早辭了董事長的職位,重新開始,和我一起幹!我也辭職,咱們另起爐灶!”


    馬總啊了一聲道:“我說你今天來為什麽說這麽一大堆話啊,原來是來當說客的啊!我今天之所以答應詩陽過來喝茶,就是要支持她在董事會的地位,向她表明態度的!至於金老爺子,我相信他也是明白人,所以才把他也叫了過來的!”


    金老爺子還在糾結我說的,剛剛的事,問我道:“你有證據嗎?”


    我哎了一聲道:“老爺子啊!他們兩個都默認了,就是最好的證據了!還需要什麽證據,又不能打官司!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這有什麽!這幫你決策不了什麽的!他們怎麽做事,是他們的事,就算他們不做這種事,你覺得詩陽和你的那個謄謄比起來,你更信任誰啊?”


    金老爺子哼了一聲道:“我根本就不需要做出抉擇,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切了一聲道:“那你以為會維持多久呢?遲早有一天你要做出選擇啊?不然,等為時已晚,你再來站隊,哪有什麽用呢?好多事,不是拖著就能讓事情有好轉跡象的!當斷不斷必自亂!”


    金老爺子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給我先出去!”


    馬總此刻終於有點不好意思,想勸勸金老爺子,我搖了搖頭道:“那你們談,我先走了!”說完,看了看杜詩陽,做了一個電聯的手勢。


    杜詩陽感激地點了點頭。


    綠水園變天了,萬眾也開始變天了。


    之前一直沉默的一群人,終於開始發動攻勢了。


    先是,溫伯的人打來電話說,春華打傷了安仔的人,把細毛給救走了,我倒是不太擔心,救走了就救走了吧,眼不見心為靜,該幫的我都幫了,剩下的事,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接下來,我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被一群公安給帶走了,即使陸雨晨找來了公司法務部的人,也沒能攔住他們。


    還是從正大口,連頭套都不給我戴上,就這麽被拉上的警車。


    去的還不是市公安局,而是平沙區分局派出所,兩位公安同誌對我倒是很客氣,隻是說是例行公事,有人報警,我涉嫌強奸婦女。


    我好氣地問道:“我強奸誰了?在哪兒強奸了?”


    其中一位答道:“這個問題,我們稍後再回答你,你現在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我看了看他道:“這是正式詢問嗎?怎麽沒有記錄員?監控開了嗎?我有權利找律師吧?”


    另一位譏笑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啊?看來沒少進來啊?”


    我不滿地說道:“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諷刺誣陷我嗎?作為執法人員,請你用詞嚴謹一點!”


    那位滿不在乎地說道:“行!行!不愧是上市公司老板啊!那你先說說11月14日,你在哪裏吧?”


    我還是問道:“我再問一次,你們詢問有沒有記錄的?有沒有監控,我的律師呢?”


    另一位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我們就是簡單詢問一下,你說清了,就可以走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不走!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在你沒把我律師請過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回答你!況且,我連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


    那位剛剛譏諷我的,嚴厲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我們在給你機會坦白,你要是不珍惜,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切了一聲道:“你不是打算嚴刑逼供吧?那可難了點,我的代表律師現在應該就是外麵吧?他們很快就會請市局領導下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看看你們到底是怎麽辦案的?”


    那位狠狠地大聲嗬斥道:“你囂張什麽!你以為你是誰啊?在這裏,我們都是一視同仁,你沒有任何的特使權力!”


    我不屑地說道:“我隻要所有人都有的權利!”


    那位看起來真的想過來打我。


    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中年男子,看了看兩位警員,兩個警官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陸雨晨帶著公司律師,還有趙德柱,寶兒,安安,老黃太太一眾人到了走廊,我在審訊室裏,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聲。


    門再次被打開了,剛剛進來的中年人,笑著對我說道:“陳先生,委屈您了,我們也是接到報案,所以請你回來協助調查的!您現在可以走了!”


    我走到走廊上,看到了一群等著我的人,才大聲地說道:“我不能走!這事還沒說清楚呢!我走了是什麽意思?證明我清白了嗎?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呢!”


    中年人解釋道:“我們也是接到報警,事情還在調查之中,你清不清白的,等我們調查清楚就知道了!”


    我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要調查清楚,為什麽要抓我回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抓我回來?抓回來什麽也不問,你這麽放我出去,你們到底是什麽用心!”


    剛剛裏麵審訊的那位說道:“我們問了,你肯說才行啊!”


    我冷哼了一聲道:“我要說什麽?你們手續合法嗎?我就說!我憑什麽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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