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到吧台,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再次走進了房間,準備洗個澡。


    我知道他們幾個人一定是盯著我看了一下。


    我洗完澡出來,他們還在聊天,還時不時地發出歡聲笑語,這令我有點意外。


    白世家看我再次出來了,和我介紹道:“和你介紹一下,這可是濠江大能人豪哥,萬世豪。”


    然後指了指我道:“我兄弟,陳飛!”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


    叫豪哥的小胡子很客氣,站了起來,伸手過來。


    我急忙伸手過去握了握。


    豪哥客氣地說道:“昨天晚上,我兄弟火氣大了點,多有得罪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做事嘛,應該的!”


    我被叫坐了下來。


    白世家開口道:“豪哥,過來是想看看,咱們的事,到底怎麽解決?”


    我皺了皺眉,白世家這話說得,就已經把我給圈了進去,我又不好當麵反駁他,就問豪哥道:“豪哥,我昨天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這數到底是多少?怎麽一會兒,這位馬哥說您借了阿俊1000幾個,一會兒又說他自己借了2000個的,你們是一家人,怎麽還能開分放數出去啊?再說了,我就搞明白了,賭場裏麵的碼,對於老客戶怎麽也來九出十三歸的規矩啊?一下子給我搞多500個出來,誰家也不是開銀行的,對吧?我雖然不怎麽賭,可規矩我還是懂的!”


    豪哥看我一臉淡然,知道不是在大他,微笑著說道:“小馬不懂事,你別怪他!我們數目一向分明,一會兒,我叫人把單子拿過來,你對對,看看有沒什麽出入?白總我信得過,不然,最近這數目的確是有點大了,小弟我也負擔不起啊,要不我怎麽也不會來麻煩二位的!”


    話說得很客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就點了點頭問道:“人沒事吧?”


    馬哥急忙答道:“放心,吃得好,睡得香!我們誰也沒動他一根手指頭!”


    我譏笑道:“你也得敢啊!別這麽瞪著我,年代不同了,你還以為以前呢,欠錢的,出老千的,抓到就剁手,完事就往香江裏一扔啊?這套不流行了!你養的那幾個打手,就是個擺設吧?趕趕地痞無賴,酒鬼什麽的還行,維持下普通治安,還真敢見血啊?”


    馬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說道:“你要不要試試,他們是不是擺設啊?”


    豪哥摟住了馬哥的肩膀,對著我說道;“我兄弟有點衝動,你別介意,陳總說得對!現在隻有求財的,沒有想害命的!”


    我撇了撇嘴道:“允許你們洗碼人合法化,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別老是以為自己還是黑社會,你這就是份工作,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你要是真傷著人了,這事就變性質了!公了私了你都不占理,沒必要和我這兒吹胡子瞪眼的!沒人怕你的!”


    豪哥哈哈大笑道:‘陳總,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陳總說得對!求財,大家都是求財的!數清完了,我請陳總好好在澳門玩玩!”


    我擺了擺手道:“澳門我常來,就是不太喜歡賭而已。人帶過來,數對上了,咱們就個不相欠!”


    不一會兒,一個美女端著個盤子,上麵一堆簽了字的單據,擺在了桌子上。


    白世家一一拿起來仔細地看了一遍,將其中幾張抽了過來說道:“這幾張數目不對,這字也不是他簽的!其他的,我認!”


    豪哥皺了皺眉,直接他挑出來的單子,仍在了馬哥臉上罵道:“你就這麽做生意的啊?丟我的臉!”


    馬總哥還假裝著拿起單子,一邊看一邊說道:“不能夠啊!一定是下麵的人馬虎大意!”


    白世家算了一下,說道:“這裏才1500個,哪來的3000個啊?而且你這裏麵的數,其他有800個,是我其他朋友掛賬,怎麽也算到我小弟身上了!”


    豪哥眯縫著眼,說道:“白總,這就是您的不是了!你朋友過來玩,都是報你的名啊,不然我們怎麽可能放數給他們啊?現在款期都了,他們人都不見了,電話不回,人也找不到了,我不找你要,找誰要啊?”


    白世家憤憤地說道:“我當初就是介紹客戶給你們認識,沒說過要擔保的,你現在要我認下這筆數,這就說不通了吧?”


    豪哥翻臉比翻書還快:“白總,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你那些朋友可是對我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我們也沒少服務他們吧?現在就這幾百個,公司天天催著我還錢,我總得找人把這筆數認了吧?你要是不認,就是你小弟認了,對他我可沒這麽好說話!”


    白世家一時沒了辦法,懇求地看向了我。


    我切了一聲道:“聽說過父債子償的,沒聽說過朋友的債也要朋友還的道理!你什麽字據都沒有,就讓白總幫他們還錢,這可就是硬搶了!”


    豪哥一拍桌子怒道:“今天我就明搶了,你又能怎麽樣?剛剛是給你麵子,你要是再這麽囂張,你看我會不會辦事!”


    我不屑地說道:“第一,我正大光明地走進賭場的,我要是出不去了,有人會來找你算賬的!第二,你無憑無據的,任誰也不會認這筆帳,就是是認,這數目到底是多少,是不是我們也得問清楚啊?第三,我說你不會辦事,你也不敢辦事,別嚇唬我,我有心髒病,我要是真躺在這兒了,我外麵的司機立馬報警,萬一真封你的一兩天,得不償失啊!這罪過估計你肯定是擔當不起吧?我還告訴你,我吃定你了,我再說一遍,該我們還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你,不該我們出的錢,多一分沒有!”


    豪哥冷哼了一聲道:“這一年到頭的,香江河裏不知道有多少遊魂野鬼,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看得出,你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可你也應該知道有些人為了錢,命都不要的!你說我這兒賭場裏得有多少爛賭鬼啊?我要是給點錢讓他們賭,他們什麽事幹不出來啊?還需要我們動手嗎?這樣,我給你們一次機會,你拿1000個出來,我再私人免費借你500個,咱們開一台賭局,賭場嘛,肯定是以賭論勝負。贏夠2000個,錢不用你還了,人你帶走!!輸了你就再扔1000個出來,怎麽樣?公平嗎?”


    我譏笑道:“你當我傻啊?十賭九騙,你的地頭,我怎麽能贏啊?我還不如直接拿1000個,替他還賬呢!”


    白世家突然說道:“好,我答應你!咱們賭!”


    我皺了皺眉,看了看白世家,白世家那炙熱的目光閃閃發亮,像是已經勝券在握了,這分明就是一個賭徒啊!


    我不悅地對著豪哥說道:“我們先商量一下,一會兒答複你!”


    豪哥嬉笑道:“呦嗬,兩兄弟意見不統一啊,行,那你們商量著,別太久啊!我沒什麽耐心的!”說完,叫著馬哥和艾艾走出了房間。


    看他們走後,我大怒道:“你搞什麽啊?還賭?還沒輸夠啊?這是我的錢,我拿1000萬出來借你,你能救人就救,救不出來,你死這兒我都不管!還有,你北京的房產,現在馬上打電話做抵押,錢你可以慢慢還,我不要求你過戶,但我必須得有保障!我可和你說好了,你要是賭輸了,我就直接拿房子,贏了還我本金,咱們以後各不相欠!”


    白世家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好,我答應你!你放心,我在這裏就沒輸過,我的賭術都是經過精密地科學計算得出來的!我隻是不願意去碰賭了,不然,想贏多少都有!”


    我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道:“你真當自己是賭神啊?可笑!”


    經過一天時間,白世家在北京得一套房子,直接抵押給了銀行,銀行作為第三方擔保,我直接過戶到了賭場1000萬。


    我沒參與他們的賭局,再大的賭局,我也見識過,這明明就是個圈套,隻是不知道他們和白世家是一夥的,想引我入局呢?還是他們隻是想圈錢,至於是我的錢,還是白世家的,他們不關心。


    我接了在關口的關澤和小黑,來到了另外一家酒店。


    關澤對於什麽都很稀奇,其實小黑也一樣,隻是和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見識比關澤多一些。


    小黑唯一的感慨就是,這路也太窄了,這地方也太小了,比珠海還小。


    我問關澤:“你想不想賭兩手啊?來澳門的人,不賭兩手,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來過澳門!”


    關澤猶豫了半天問道:“最小的籌碼是多少啊?我賭個幾百塊錢,行不行啊?”


    我點了點頭道:“行啊,最小的籌碼是5,還有10,25,50,100,500,5000,最大的是1萬,當然VIP廳裏幾十萬也有!不過5的那個沒法下注,,因為賭場每次都會抽水5%,如果你下注300,實際上賭場隻會賠你285港幣,這個時候你可以拿15籌碼給荷官,讓荷官賠你300整數。你也別那麽小氣,我私人給你2000塊,你去試試手氣!”


    關澤傻乎乎地笑著說道:“那到不用,我少試點,1000塊不少了吧?”


    我沒說話,微笑著看了看小黑。


    小黑搖著頭道:“別看我,我這輩子都沒賭運的,賭啥輸啥,看看還可以!”


    我們進了金沙,我幫關澤換了2000元的籌碼,讓他自己去玩,隻要是想看看他的賭品和賭性,賭場是一個磁力場,也是一個大型的照妖鏡,這裏可以完完全全地看出一個人是否貪婪,是否有耐心,是否能經得住猶豫,人生百態可以在這裏盡顯。


    我在這裏經常可以看到,一群拿著菜籃子的大叔大媽,他們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就是,去領水果金,然後提著菜籃子就進了賭場,搏上一搏,贏了就全家晚上吃鮑魚,輸了就拿著手裏剩下的最後50塊錢,在這裏買一箱紅牛,電子產品什麽的,帶過關口,賣給珠海的商鋪裏麵,因為他們過關可以免費帶一些不太值錢的東西,關口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金額巨大的,一般都不太管!他們就是靠這點差價,來維持一天的生計。


    其實,他們這樣做,雖然有些不思進取,天天妄想著自己可以靠賭來發家致富,我卻一點不鄙視他們,至少這就一條維持生計的辦法,而且他們怎麽賭都會留下最後一點生存的錢。不像那些真正的爛賭鬼,為了賭不惜一切代價。


    男的打家劫舍,女的賣淫販毒,隻要是能弄到錢,什麽都肯做。


    我以前就問過當地人,為什麽澳門的紅樓裏麵,這麽多的本地人,以前不都是北上過來的嗎?


    本地人回答就是:“爛賭,吸毒!”


    賭徒沒有尊嚴,沒有廉恥,為了一點點的賭資,你讓他們什麽都行,賭和毒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兩樣東西,一旦沾上,自製力再強的人也會淪陷!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可還是有那麽多人加入這個行列當中。


    你在賭場隨處可見,殷勤的像你家人一樣的遊客,叫你爹他都願意,甚至你上廁所,他們都願意為你提褲子,為什麽啊?為的就是你贏錢後,可以扔給他10塊,8塊的小費。


    關澤先去了老虎機,在下了一個輪盤,最後停留在了一張百家樂的賭台前,鼓足勇氣,學著人家扔在桌子上100的籌碼。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被看得不知所從,我走了過去,扔出了手上一個1000的籌碼,拿回了他剛剛100的籌碼,目光回到了荷官的手上,所有人也開始轉頭盯向荷官。莊家開賢,我輸了。


    退到了一邊。


    我把100的籌碼交到了關澤手上,他不滿地問道:“為什麽我就不能下注啊?”


    我笑著指了指賭台上一個寫著最小500的牌子說道:“賭台最小的籌碼是500,裏麵的是1000,在往裏麵那些,你看到這些紫色和銀色的籌碼,應該就是5000和1萬的籌碼,還有樓上的房間裏,可能就是幾十萬的籌碼,我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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