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扯開了,四個人就開始暢所欲言,關澤和寧寧站在那老板一邊,認識這不是人的初始本性,是社會,是現實造成他這樣的。


    我和杜詩陽則認識,人是沒有什麽初始本性的,都是後天的教育所形成的,就看自己的本質,而不是收到環境的影響而變壞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不過誰,於是選擇了具體沉默。


    我突然發現一個現實,無論在親近的人在一起,還是會有不自然的等級劃分,永遠是站在自己的階級等級上麵發聲的,雖然我們已經消滅了階級等級,但我仍然它是客觀存在的。


    隨著杜詩陽手下不斷地發來消息,我們確認了幾點,對方人數眾多,不是一兩個的騙子組織,對我們非常的熟悉,知道我們的行蹤,才會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去阿壩簽合約。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點,他們也是來無影,去無蹤,他們走後,杜詩陽的人找了方圓十裏的監控器,卻連一個車牌號都沒拍下來,看來還有專業人士參與在裏麵。


    關澤分析道:“其實躲避攝像頭這個事,很簡單,咱們這一路,我就能躲開大部分的攝像頭,隻要我想的話?”


    我白了他一眼道:“高速路上的?除非你遮擋車牌號,不然你怎麽躲,都是高清攝像頭啊!”


    關澤切了一聲道:“首先,你的車違章,或者是出了事故,交警們才會翻查錄像,調監控,正常駕駛的情況下,沒人會留意你的車牌,交警支隊的錄像也是一個月更新的,大數據都不在他們當地的交警隊,真要是違法亂紀了,才會去調出去,手續也是十分麻煩。像他們這樣的,又沒違法違規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查的到他們車牌,交警隊才不會慣呢!


    再次,就算是高清攝像頭也拍不清車速上120後的車牌,別看平時咱們違規一拍一個準兒,可要是車速足夠快的話,根本就拍不清的!”


    我啊了一聲,質疑道:“真的,假的啊?你可別蒙我啊?你這樣可是會教壞不少人啊!”


    關澤切了一聲道:“我這可不是教壞人,我是切身體會過的,有一次晚上我們加班開車回家,後車一個開到至少140的車,直接撞到了我的車尾,人直接就跑了,後來我們報警調監控,交警說整條路的攝像頭都拍不到車牌,我就質疑他們,為什麽平時我們稍微一壓線,準能被拍到罰款,出這麽大的事,就拍不到了呢?交警這才告訴我們實情,就是因為我們不夠快,還責怪我們為什麽車上不裝行車記錄儀!”


    寧寧氣憤地說道:“他們是推銷行車記錄儀的嗎?”


    我嗬嗬笑道:“關澤說得也隻是個別案例而已!還是不要存在僥幸心裏的好!”


    杜詩陽有些憂心忡忡地道:“那你說這夥人一定是有備而來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麽呢?即使簽了合同,又不能生效,費這麽大的勁兒,為個啥呢?”


    我思考了一下道:“要不就是暫緩咱們的施工進度,要不就是他們還有其他手段,能從咱們手裏搶走這個項目!”


    杜詩陽好奇地問道:“怎麽搶啊?咱們的計劃書雖然出來了,可真正怎麽實施,誰也不清楚,他們為什麽就盯住咱們的項目不放呢?想開發,自己找項目就是了,咱們這個項目風險係數很高,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還不是一天倆天能收回成本的,要搶也不搶這樣的項目吧?項目的基本雛形都沒有,他們搶來幹什麽?”


    我神秘地說道:“我猜他們是對我有信心吧?”


    杜詩陽笑道:“你也太自信了吧?雖然,你的確是點石成金的本領,但也沒有到,因為你一個想法,別人就會認為是包賺不賠的買賣吧?”


    我沒做過多的解釋,因為我了解衛華那一幫人,他們做事本來就不是按照套路出牌,即使他們做不成,也不會讓我順心如意的,同樣,我也是一樣。


    從康定到阿壩要700多公裏,這可不是什麽短途路線,關澤已經開了半天車,還沒休息,就又踏上旅途了,中途換寧寧開了幾個小時,已經入夜了,人都顯得特別的疲憊,我打算換寧寧下來,關澤卻從後座上醒了過來,他去換寧寧了,我不肯,讓他別開了,繼續睡,我開到天亮再說,杜詩陽也附和說,她也睡醒了,和我聊天就可以了,讓他們兩個休息。


    於是,我和坐在副駕駛上的杜詩陽,開著車,一邊聊天,一邊趁著夜色,奔馳在高速公路上。


    對於開夜車,我還是挺怕的,白天我其實沒怎麽睡,現在多少有點打瞌睡,還好杜詩陽在旁邊,一直和我說話。


    杜詩陽問我道:“你有理想嗎?”


    我愣了一下笑道:“大半夜的,你跟我談理想,談人生啊?”


    杜詩陽很平淡地說道:“我就是好奇,其實你不圖名,不圖利的,看起來就是個隨遇而安的閑散人,可一遇到事,你哪較真兒的勁兒,還真讓人難以理解!”


    我切了一聲道:“我怎麽就不圖名,不圖力了?我虛榮心還很強的,你是說今天我說那個民宿老板吧?那個就是我看不過眼,明明是自己太市儈,沒得到該得到的東西,看見別人得到了,就開始眼紅,他這種心態,我看著就惱火!”


    杜詩陽笑著說道:“那你這麽一說,不正好提醒他了嗎?如果你不諷刺他,或者他還不會反省,還是和以前一樣,你這麽一說,經過這件事後,他說不定就改了呢!”


    我嗯了一聲道:“他改了不是更好嗎?這樣又多一個像女老板拿著熱心腸的人,世界不是變得更美好了嗎?”


    杜詩陽笑著說道:“原來你的理想是讓世界變得更美好啊?”


    我嘻嘻笑道:“我還希望世界和平呢!以前吧,我覺得這個夢想就是隨便說說的,又不是自己國家有戰爭,世界和平和咱們有一毛錢關係啊?可自從勝男去了國外後,我就開始天天擔心,生怕哪天接到個電話,我成為了烈士家屬!”


    杜詩陽呸呸呸了三聲道:“你怎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啊?快吐口水,重新說過!”


    我笑嘻嘻地說道:“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其實,我和杜詩陽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們都共同默認一點,大家都像有了默契一樣,都不願意提到勝男,可我這一說出來,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半天我們兩個都沒說話。


    然後,杜詩陽突然開口問道:“你考慮過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沒有?”


    我嚇了一跳,以為她要和我表白呢,看了看她,她馬上笑嘻嘻地說道:“逗你玩呢!我知道你愛勝男,對我呢,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是不是?”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心裏其實也在想,我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呢?不可能,我的心裏隻有勝男啊!


    我尷尬地說道:“這個誰說得清呢?我去……”


    話還沒說完,車就撞到了一個東西,我急忙打舵,車擦著高速護欄停了下來。


    杜詩陽一驚,第一時間看向我,問我有沒有事?我幾乎同時和她說了一樣的話。


    看到兩個人都沒事,我才戰戰兢兢地打開車門,關澤和寧寧也醒了過來,和你一起向剛剛撞到東西的地方走了過去。


    還好是夜晚,高速路的車並沒有多少,可體貼寧寧還是第一時間,拿出了熒光的三腳架,跑到老遠的地方放下。


    我走過去,打開手機的電筒,尋找著剛剛撞到的東西,我慶幸的是,地上沒有血跡,那就不是撞到了動物和人,這樣我心安了不少,關澤膽子比我大,比我先跑到了那個被撞的東西那裏,用手撿了起來,向我走過來說道:“沒事,就是塊石頭!”


    我哎了一聲,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寧寧,收了三腳架,咱們上車吧,這裏危險!”


    關澤代替了我開車,我和心神未定的杜詩陽坐在後麵,觀察著這塊石頭,擦了擦這塊石頭,我才驚奇地發現,這不是雞血石嗎?怎麽會在這高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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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詩陽看了看我的表情,問道:“怎麽了?不就是塊石頭嗎?”


    我搖著頭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雞血石!”


    然後問關澤道:“我們距離諾爾蓋還有多少公裏?”


    關澤看了看導航答道:“還有60多公裏!”


    我哎了一聲道:“這也覆蓋的太廣了,那還真不一定是達瓦老哥後山的石頭,如果是,那他們就已經開始運輸了!之前,他們炸山的石頭,一定是風聲緊,不敢運出來,現在沒什麽人查了,估計他們想盡快運走!”


    杜詩陽很懷疑地說道:“你會不會聯想的太多了點啊?這高速路的一塊石頭,你就能聯想到這麽多?說不定,就是這附近的礦山挖出來的呢?人家可是合理合法的運輸啊!”


    我搖著頭道:“這附近不可能有雞血石,一是這附近都是平原居多,根本就沒什麽高山,二是,這條高速路,根本就沒有下去的出口,是直接到諾爾蓋的,那你說,不是達瓦老哥後山的石頭,還能是哪裏的?”


    寧寧豎起大拇指誇獎道:“辰哥,你真是福爾摩斯上身啊!太神了!”


    我嘿嘿笑道:“你這個比較誇張了,隻是稍微了解一下他們的行為方式,就不難猜想他們的動作軌跡!”


    杜詩陽好奇地問道:“你認為這也是衛華他們在搞的鬼嗎?”


    我搖著頭道:“不知道,我也是第六感覺,至於裏麵有什麽內幕,誰是幕後老板,我就真不知道了!就覺得都這事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杜詩陽說道:“你會不會太草木皆兵了啊?”


    我無奈地笑了笑道:“希望了!”


    又是深夜達到達瓦家裏,每次都是深夜。


    達瓦開了門,笑嗬嗬地說道:“你是白天不能見人嗎?怎麽每次來我家都是深夜啊?”


    我很嚴肅地答道:“事情緊急,沒辦法啊!你簽的合同呢?給我看看!”


    達瓦攤開手說道:“不是你們拿走了嗎?說蓋了章,再拿回給我的?”


    我一想人家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就問道:“那複印件你有嗎?不會連個底你都沒留吧?”


    達瓦搖著頭道:“沒有,我覺得沒必要啊!”


    我責怪道:“你怎麽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啊?簽這個大個合同,你可是賣自己的山地啊,就這麽給人了?”


    達瓦奇怪地看著我問道:“怎麽是給人了呢?我隻不過把開發權賣給了你們啊,再說,我信任你啊,所以,根本就需要那些什麽手續的,不是你的人說,還是走一下法律程序的好,我都懶得簽什麽合同的!”


    我哎了一聲道:“達瓦老哥啊,那幫人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啊,我根本就沒叫我們公司的過來,和你簽合同的!我就是要簽合同,也是我自己過來啊,怎麽可能派人過來呢?”


    達瓦一下子就傻了,愣了好半天說道:“不是你們的人,那是誰啊?總不能可能是假扮你們公司的人吧?”


    我點了點頭道:“就是假扮的啊!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他們都長什麽樣?你能記住的每個細節,都和我詳細地說一下!”


    達瓦回憶著那天下午,突然來了一堆車,他認清其中一輛是紅旗,剩下的也都是小車,看樣子都挺貴豪華的,其中一個領頭的,下來就說:“我是陳總派過來,跟您簽約的。”


    我問道:“他長什麽樣啊?”


    達瓦努力地回憶著:“高高瘦瘦的,長得一臉就是體麵人!”


    我哦了一聲問道:“什麽叫長得像體麵人啊?”


    達瓦答道:“一看就是沒被日曬雨淋過的,那手像個女人一樣,又白有細,不是體麵人是什麽?”


    我被逗笑了道:“那叫體麵人嗎?就是個沒幹過莊稼活的人!”


    達瓦再次搖頭道:“你也是沒幹過莊稼活的人,但我怎麽不說你是體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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