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VIP大廳後,明顯感覺到裏麵的人穿著打扮都不一樣了,也讓我聞到了金錢的味道。


    很多桌子上,都已經不是籌碼了,直接擺著一遝一遝的現金,隨眼看去,隨便一個人身前的賭資都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我覺得在這裏,錢都不是錢了,錢也變得不值錢了。


    500元麵值的籌碼在這裏,就跟菜市場裏麵的一塊錢似的,隨隨便便地就扔在了賭桌上。


    我估計這裏麵的兔女郎,收到500元的籌碼小費,連個微笑都不會給你。


    我拿了一杯香檳,觀察著每個賭桌上人的表情,林老以前告訴過我,要想在賭桌上贏錢,就先看賭桌上的人麵部表情,哪桌上有印堂發黑,愁眉苦臉的賭客,你就不妨去他身邊賭兩手,看到紅光滿麵的賭客,就離那桌遠一點,一個賭桌上,是很難同時出現兩個幸運兒的。


    柱子的朋友,已經被一桌玩21點的給吸引過去了,柱子怕他朋友賭得太大,就跟著上去。


    我對於這些賭桌不太感興趣,想去看看黑市拳賽,小黑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繼續往裏麵走,順著嘈雜和叫喊聲,就不難找到地方。


    裏麵守門的,給了我們兩個一人一張紙條,紙條是複寫紙的形式,兩張,一上一下。


    我們研究了一下,估計是用來買馬的,裏麵圍成一個圓圈,場中間正有一對公雞在打架,兩隻雞都鮮血淋漓,黑色的一隻似乎占了上風,另外一隻紅色的有些有力無氣了,兩隻雞的脖子上還拴著兩個數字牌,方便辨認是幾號。


    場外的人,喉嚨都叫的沙啞了,一群人瘋狂地嚎叫著,戰鬥進入了白日化階段,不知道紅色的雞突然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琢到了黑色雞的眼睛,黑色雞霎時間就倒地不起了。


    紙條像雪花般的飄落了一地,一些人則興高采烈地走去領獎了。


    我看了看小黑問道:“有沒興趣試試!”


    小黑搖著頭道:“血淋淋的,沒啥好看的!”


    我切了一聲道:“你還怕血啊?說了誰信啊?”


    小黑白了我一眼道:“不是怕血,就是覺得人類這樣很殘忍,你換做是隻雞,你想象一下,老婆天天要給你們生孩子,生完了孩子就拿走直接吃了,等你生不了孩子了,就把你給宰了,老公呢,不能生孩子,就拿著這裏拚個你死我活的,說不定那隻黑色的雞,就是紅色的親哥哥呢!”


    我笑了笑道:“看不出來,你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啊!要是你這麽說,不但是雞,豬啊,羊啊!什麽的也很慘了!馬最慘,生下來就得被人騎!牛也慘,天天被人擠奶,公的就得天天幹活,還得被人吃!”


    小黑哎了一聲道:“這就是生存法則,我看過一篇報告,說人類的幸福是自以為的!其實人類的壽命可能遠遠不止與此,都是有其他生物在控製的!人類總說自己控製著自己的命運,其實真不一定,你像什麽疾病啊,意外啊,都可能是外生物控製著的,覺得你沒用了,就給你安排上疾病,意外,讓你走人!你說雞,它們可能也是這樣想的,生出來的責任就是下蛋,被人吃,它們自己認為自己的壽命就是這麽長,它們的命運就是如此的!”


    我哇了一聲道:“你還看這麽高深的書呢?厲害啊!那我們去看看,這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吧?看看你能悟出什麽不?”


    經過了一道長廊,盡頭是電梯,坐上電梯,下到地下,就看見了一個四角鐵籠,籠子裏還沒有人。


    電視電影是看多了地下拳賽,可真正的還是第一次見,我雖然站的很遠,但仍然可以看見,鐵籠子裏麵地上的血跡斑斑。這裏麵的人比外麵的人還多,所有人都看向一個方向,就是鐵籠子裏的那個小門。


    我和小黑找了最外圍的一個角落出坐下,我問小黑:“這個要不要試試手氣呢?”


    小黑搖著頭道:“拿別人的生命做賭注,這種事我幹不出來!”


    我突然覺得小黑很高尚,我則變得很渺小,都不敢直視小黑了。


    隨著鐵籠裏小門的清脆開門聲,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一個主持人拿著麥克風走了出來,說了一通鳥語,我是一句都沒聽懂,然後伴隨著他的最後一個尾音,一個頭上綁著紅繩的精壯漢子走了出來,揮舞著拳頭,向四周的觀眾示意著,轉了一圈,開始做熱身運動,緊接著一個頭上綁著黑色繩子的精壯漢子,走了出來,這漢子的個頭比紅色的矮了半個頭,但看起來比紅色漢子還要精壯一些。


    一聲鑼聲後,雙方就開始了赤手空拳的搏鬥了起來,我看的心驚肉跳啊,他們拳拳到肉,每揮出一拳都想將對方擊倒,甚至是殺死。


    我問小黑:“你看那邊能贏啊?”


    小黑高深莫測地來了一句:“莊家能贏!”


    我呸了一下道:“你這不是說廢話嘛!”


    小黑很認真地解釋道:“他們在打假拳!”


    我啊了一聲道:“不會吧?這都打成這樣了,你說他們打假拳!他們的臉都腫成什麽樣了?這還能有假啊?”


    小黑譏笑道:“要是盡快製服對手,你會隻打臉啊?”


    我切了一聲道:“人家那是有規則的!不準打致命部位!”


    小黑不屑地說道:“你看清楚啊!他們都有護襠的,擊打頭部雖然可以直接KO對手,但脖子,胸口,脊椎都可以致命的!他們你來我往的,看著挺好看的,其實就是在等消息。”


    我啊了一聲道:“等什麽消息啊?”


    小黑看了看四周道:“我哪裏知道,反正是在等莊家的信號,肯定是根據賭注,來決定誰勝誰負的!”


    我想了想道:“好像是有點道理啊!可他們不是上場前就已經知道消息了嗎?還用等嗎?”


    小黑指著下注點說道:“你沒看到現在都可以下注啊!我估計啊,他們是根據下注的時間,才定賠率的!你下的越晚,賠的越少,下的越早賠的越多!”


    然後我們聽到了一聲鑼聲,知道第一回合結束了。


    雙方就各自蹲在一個角落處,也沒什麽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們遞水,處理傷口。


    第二回合開始之前,我隱約聽見了一聲哨聲,小黑碰了我一下,低聲說道:“看吧,這就是暗號,就是不知道是給誰發的?”


    我啊了一聲道:“可這也太明顯了吧?”、


    小黑哎了一聲道:“那是我察覺到他們在打假拳,如果沒察覺的話,誰會注意到呢?”


    我嗯了一聲道:“也是,那一會兒看看誰能贏就知道了!”


    一個妖豔女郎舉著個“2”的牌子走了出來,他們開始了第二回合的較量,剛開始還是一幅要拚命的架勢,但很快紅方就連連受挫,還沒等到第二回合的鑼聲,黑方一個肘擊,就將紅方KO在地,爬不起來了。


    紅方是被抬走的,但我和小黑都仔細觀察過,他是裝的,這更加確定了我們的猜錯。


    之後,幾場比賽,我和小黑分析了一下哨聲的意思,一聲短就是紅方,兩聲短就是黑方,我們抓住這個漏洞,連買了幾場都贏了,小黑比我更有信心一點,投注的比我大,幾輪下來,他就賺了十幾萬,拿著籌碼的他感慨道:“用腦子賺錢是真比用手來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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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屑地說道:“你下去打兩場,估計手裏的錢還能翻倍!”


    小黑瞪了我一眼道:“被打不疼的啊?你怎麽不去?”


    我撇了撇嘴道:“我這樣的,下去哪有人會投我的贏的,就是讓拳,我也打不贏啊,不是得虧死莊家啊?”


    就在我們每場都壓中,賺了點錢後,準備離開時,聽見主持人說了好大一通,台下的觀眾都沸騰了,很多人開始過去下注,我和小黑道:“我猜是重頭戲來了!”


    小黑嗯了一聲道:“咱們一會兒也去壓上點,估計能贏不少!”


    主持人開始介紹對戰選手,第一個出來的,是個巨人,說他是巨人一點不為過,這鐵籠子的門,至少有1.8米高,這巨人不是低著頭出來的,而是彎著腰出來的,光頭,紅繩係在了幾乎看不見的脖子上,我感覺自己的腰都未必有他胳膊粗,也不知道他們哪裏找來了這麽個怪物,他走起路來,好像大地都在顫抖一般。


    接著第二位選手走了出來,身體不但不魁梧,還有些瘦弱,高高廋瘦的,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有點沒睡醒,我仔細看過來,嚇了我一跳,對著小黑驚訝道:“你看這像不像大青啊?”


    小黑也同樣吃驚地看了看鐵籠子裏麵,點著頭確定道:“就是他!他怎麽淪落到這個田地了?”


    一聲敲鑼聲開始了比賽,巨人像抓小雞的伸手去抓大青,可大青身手靈活,不給巨人一絲的機會,幾次巨人都未能得手,台上一片噓聲,裁判叫停了幾次,讓他們開打。


    就這麽無聊的結束了第一回合,雙方幾乎沒有正麵開戰,都沒碰到對方。


    我和小黑仔細聽著哨聲,竟然沒有。


    我猜也不需要哨聲了吧?這要是讓大青贏了,也太假了吧,估計這群賭徒都得去找莊家麻煩了。


    …


    第二回合開始,巨人還是一樣,碰不到大青,這讓他有些憤怒,嚎叫了起來,像一台奔馳得火車,衝向大青,大青終於出手了,一個閃身,躲開了巨人的衝擊,迅速出拳,打到了巨人的腰間,巨人吃痛,轉身掄出自己的鋼管般的手臂,又讓大青躲了過去,背上挨了大青一腳。按理說,這麽龐大的身軀,這麽厚實的肌肉,被踢上一腳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可巨人一下子就呼吸急促了起來。


    大青趁勢騰空飛起,一腳踢在了巨人的頭部,巨人向後連退了幾步,靠在了鐵籠邊緣,這下台下的人開始驚訝起來,紛紛再次開始下注,風險對衝,開始補倉了。


    我和小黑說道:“這還真不好說了,哨聲一直不響,怎麽知道誰能贏啊?”


    小黑信息滿滿地說道:“看吧,一定是大青贏,他那性格根本不會讓人打倒他的,誰安排都不行!”


    第二回合結束,大青占了上風,我相信投注開始向大青傾斜了,還是未聽到哨聲,第三回合開始,巨人變得聰明了起來,不先動手,等著大青出擊,這招果然奏效了,大青看到巨人不動手,他也不敢輕易出招,他知道一旦被巨人抓住一次機會,那就是致命一擊了。


    可他還是沒人忍住,在馬上就快結束第三回合時,他看到了巨人的空擋,果斷出手,揮出了拳頭,卻被巨人預料到了,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速度擊打了過去,兩個人的拳頭都打在了對方的身上,巨人隻是輕輕向後退了一下,大青卻整個人飛了出去,直接撞到了鐵籠子上,我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巨人抓住了機會,不再像之前二個回合那樣,身姿緩慢,這麽龐大的身軀卻十分的靈活,一個健步就到了大青近前,一隻大腳踹了上去,我都替大青捏一把汗,這腳要是踹中了,大青就是九死一生了。


    大青用盡了所有力氣翻身躲開,卻沒有機會還擊,巨人跟著就是一個側踢,踢到了大青的腰上,大青倒地不起,巨人再次趕了上去,一腳就往大青的腦袋上踢去。


    我雖然很恨大青,但也不忍看下去了,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聽到了歎息聲,睜眼一看,大青還是躲了過去,鑼聲響起,第三回合結束。


    我好奇地問小黑道:“大青這是裝的啊?不像啊!”


    小黑認真地說道:“不是!他盡了力啊!是這巨人很聰明,前兩個回合都是在試探觀察,不急於出手,看穿了對方的招式後,才要一擊斃命!我上去也是一樣,打不過他的!”


    我這才有點替大青擔心起來,都忘了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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