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一臉嚴肅地說道:“找你幹什麽?你心裏沒點數嗎?這幾年生意做大了,做什麽事情都不管不顧的,是吧?又想犯老毛病了?”


    我很無辜地申辯道:“我犯什麽毛病了啊?”


    張隊瞪著我說道:“我問你,販賣人體器官的事,你不知道嗎?”


    我心裏一驚,就知道沒什麽事,是能瞞得過警察機關了,急忙點頭道:“知道一點!”


    張隊冷哼了一聲道:“知道一點?你都快成為我們關注的人體販賣集團的頭號嫌疑人了!要不是我認識你,知道你小子的底細,你早被抓起來了!”


    我驚訝道:“真沒有啊!這事說起來挺神奇的,我當時就是想報複一下,一個不懂事的小保安來著,誰知道後來牽涉出一個犯罪集團呢!”


    張隊正色道:“那你為什麽不及時報警呢?給警方提供線索啊?你自己打算怎麽幹?搗毀整個犯罪集團啊?”


    我搖著頭道:“那我肯定不行!我就是想辦點好事!”


    張隊哼了一聲道:“你在犯法,你知道嗎?知情不報,就是犯法!你還打算親自去緬甸走一趟是吧?你膽子不小啊?”


    我臉色難看地說道:“沒有,就是好奇而已!”


    張隊反問道:“就是好奇?這事,我先放一邊,我問你,你手底下召集那麽多人幹什麽?小黑,奎哥,安仔,阿國,這些人都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嗎?你有錢,請一兩個保鏢,這事我不怪你!可你這找了多少保鏢啊?我現在都懷疑你,要成立什麽黑社會組織犯罪呢!”


    我急忙擺手解釋道:“這可是真冤枉我了!小黑你不是早就知道嗎?跟了我很多年了!人家現在是我們集團健身健美公司的老總,的確是我們集團的管理人員,這個你可以去查證啊!奎哥,是他的戰友,現在也負責健身俱樂部的事,還準備派人參加全國健身大賽呢!至於安仔和阿國,這以前是跟溫伯做事的,後來溫伯倒了,就跟著我做生意,現在也是合法的商人啊!不信,你可以去查啊!”


    張隊白了我一眼道:“我要是沒查過,我能這麽問你!這些人都能為你賣命啊!這就是黑社會團夥的雛形!講義氣,靠金錢維持!上下級關係清晰!”


    我急忙說道:“我們也沒幹什麽啊?我們的法律顧問,就時刻提醒我們,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


    張隊一拍桌子,怒道:“還和我這兒打哈哈啊!?也就是看你和我認識這麽多年了,不然,我才懶得理你呢!你現在是沒犯什麽事,但離犯法也不遠了!賀東是誰打的?誰下的命令?賀天的手骨怎麽斷的?你會不知道嗎?非法禁錮,知道多大的罪嗎?現在賀天和賀東,差點死在大雪地上,要是救不回來,你就是頭號嫌疑人!”


    我急忙辯解道:“這可和我真的沒關係啊!自從那次綁了他們兩父子後,就放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賀東在小鎮的打架,搶地盤的事,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要想動他們父子,早把他們埋了!”


    張隊一聽這話是真生氣了,質問道:“你把他們埋了?你就跑得掉了啊?你看看你現在說話的態度,不知道都以為你是社團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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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些生氣道:“那你不問問,他們到底犯了多少罪?我敏姐怎麽死的?死了這麽多年了,你們都沒給我們一個真相,還是我們自己查出來的,你不覺得,你們欠我一個解釋嗎?”


    張隊很平靜地說道:“這案子早就立案重審了,隻是沒通知你們,怕你們激動而已!”


    我不服氣地說道:“是嗎?如果我們不自己查?這案件能重審,會自己浮出水麵?我就不太信了!”


    張隊哎了一聲道:“就算不能重審,那也不是能左右法律,替法律做什麽的!”


    我搖了搖頭道:“我沒那個勇氣,本來是想的,可覺得還是交給老天吧!他們現在不是得到了應用的懲罰了,我挺高興的!”


    張隊的語氣終於軟了下來道:“你聽我一句勸,你現在做得事情,就已經有點出格了!出點事,你第一時間想得就是怎麽靠自己,不是還有國家機關嗎?你怎麽就那麽心急呢,還是不信任我們國家機關啊?”


    我撇了撇嘴道:“那到沒有,我無意觸犯法律,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可你們是不是也該提高下辦案效率呢?”


    張隊板著臉說道:“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們知道該怎麽辦案的!你現在這是什麽態度?是打算跟我頂著幹是吧?那咱們就走正規程序,我先審你幾天看看!”


    我急忙擺手道:“別,別,張隊,我聽你的就是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馬上說,你要我做什麽,我馬上做!”


    張隊神情緩和了一點道:“這態度就對了!也沒什麽要你做的!就是以後做事經下大腦,別總是一幅老子天下無敵,很多事情,你是解決不了的,解決了,那也不是真正的解決!你也老大不小了,錢也賺夠了,還有個這麽好的老婆,還是公務人員,按理說,你就該是個奉公守法的合格公民才對啊!可你呢?三天兩頭的搞點事情出來!別以為次次都是小事,次次都能有人替你擋槍!你就能拿捏的那麽準,每次都不觸碰到法律?你們這類人,我們都稱作走鋼絲的人,認為腳底下的是鋼絲,隻要踩的準,就永遠不會斷腳底下的路,卻沒從沒想過踩不到鋼絲怎麽辦?”


    我點著頭道:“受教了!我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不但我有,他們也有!這次回去,我就挨個教育,把您的話一字不漏轉達給他們!”


    張隊笑了笑道:“也不用那麽緊張!該說的要說,你也知道你下麵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衝動!都是危險人物,隨便出個什麽事,我都擔心是社會性事件啊!”


    我急忙否認道:“放心,放心,在我這裏,就沒有什麽危險人物!有我在,他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張隊哎了一聲道:“就真不該為你操心!”


    我看到他神情恢複了和藹的樣子,就笑嘻嘻地問道:“這次是什麽案?要您老人家親自來過問啊?”


    張隊還是板著臉,但態度卻緩和了不少道:“還能是什麽案子?肯定是和你有關的案子了!我們關注大青這夥人不是一天兩天了!08年第一宗案子,在西山,大青他們就參與到一次礦山械鬥,當時現場死了2個人,傷了10幾個人,大青他們跑了!因為參與人太多,也沒抓到他們。當時,他們還不是主犯。”


    我倒吸了一口氣道:“08年?他們還真是慣犯了!”


    張隊嗯了一聲道:“他們何止是慣犯啊!他們這群人,都是悍匪!反偵察能力還強,做完案就隱藏起來了!每次作案前,都用不同的方式聯係上,計劃周密,不留一點線索。這還不是最難抓到他們的地方,最難的是,他們每次時隔犯案的時間都很長,隱姓埋名一段時間,換一個身份,想追蹤他們很難!也抓過他們犯罪團夥中的一員,但都是些小打小鬧,也逼供不出什麽來,他們知道的也的確不多!


    我們到現在連大青的本名是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哪裏人,連他的長相,我們都不是十分確定!要不是你這次把他逼出來了,我們還真跟不到他!”


    我啊了一聲道:“我和他通過電話,在遠處也見過他本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化妝過的!這個小黑對他比較熟悉,我叫小黑過來和你們對接一下,看看有沒什麽線索!”


    張隊笑著說道:“那感情好啊!你這個保鏢可是不簡單啊!”


    我淡淡一笑道:“他可不是我保鏢,是我師傅,是我朋友,是我兄弟!”


    張隊再次板起臉訓斥道:“什麽兄弟?教會的?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我訕訕道:“形容詞!就是個形容詞!”說完,拿起手機,叫小黑進來。


    謝隊帶著身後的小黑,走了進來,小黑雙手插口,悠閑地走了進來,看了看房間裏麵的我和張隊。


    張隊微笑著說道:“坐吧!”


    小黑坐在張隊身邊,和我坐正對麵,感覺好像他們兩個人審我一個似的,我不滿地說道:“你往哪兒坐呢?那是你該坐的地兒嗎?”


    小黑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不坐這兒坐你腿上啊?”


    張隊笑著說道:“行了,就別貧了!”


    我哦了一聲道:“小黑,張隊問你啥,你就說啥!”


    小黑點了點頭。


    張隊客氣地說道:“這不是正式問話啊,純屬個人感情,能告訴我就告訴我,不能說,不願意說的,都可以不說啊!”


    我虛頭八腦地說道:“那能呢?一定全力配合!你啊,知道啥,趕快告訴組織!大青他們那夥人,你知道多少,都告訴領導!”


    小黑白了我一眼,然後對著張隊說道:“大青,袁弘青,1.82米,65公斤,安徽通縣人,在部隊上待過兩年,回來因為手腳不幹淨被趕出隊伍了,後來就開始流竄作案!”


    張隊好奇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比我還清楚呢?他流竄作案一次都沒被抓過嗎?”


    小黑聳了聳肩道:“這個得問你們啊,有沒案底,你們一查不就知道了!”


    張隊急忙叫人過來,查了一下安徽通縣叫袁弘青的人,隨便一查都有1000多個,再逐個排比,最後鎖定了4個人,其中一個可能就是要找的大青本人。


    我好奇地說道:“可是,我和大青通話是,明明聽他的口音是東北人啊!可不像安徽人!”


    張隊疑惑道:“你怎麽能這麽肯定的!”


    我自信地說道:“我是做銷售的,自然對方麵比較敏感,我不會聽錯的,那不是裝的!你們不妨查查油田那邊的鄉鎮,我覺得他可能就是那邊的人!”


    張隊嗯了一聲道:“這個我們會查的!你們還有什麽線索能提供給我的嗎?別想著自己去抓人,這些事就該交給我們去做!幫我想想,他現在最有可能在哪兒?最有可能去哪兒?”


    小黑想了想說道:“南邊他走不遠了,估計不會去了!邊境也出不去了!我覺得他也隻能在東北這邊待著,油田鄉你們找過沒有啊?他確實不在了?我怎麽覺得,那裏就是他最後一站了呢!”


    張隊有些猶豫地說道:“林場裏麵,我們都搜查過了,裏麵除了看林子的人,沒其他人了!”


    我啊了一聲問道:“他們不會進山了吧?”


    張隊搖著頭道:“看林子的人說,他們把賀氏父子扔出來後,就向著延邊邊界方向走了!可我們沿路找了,沒發現任何他們出逃的痕跡!”


    我提出了個建議道:“能不能讓我見見賀天和賀東,或者我能從他們身上,幫你們挖出點什麽來!”


    張隊想了想說道:“可以,不過,他們現在還在當地的醫院治療呢,你可千萬別激起他們的反抗情緒來,不然,以後的審查工作,就不好進行了!”


    我嗯了一聲道:“放心吧,我也想盡快可以抓到人,這樣我們就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賀天和賀東都被看押在延吉第二看守所的下屬醫院裏,隔著病房的窗戶,我看見賀天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不是被凍傻了,就是被嚇傻了。


    張隊推開門讓我進去,賀天望著天花板的眼睛還是一動不動,我看見他手上還戴著手銬,連在了床頭上。


    我輕聲說道:“哎,賀天,怎麽樣了?”


    賀天眼睛沒動,像是沒聽見似的。


    我又喊了一句:“裝死也沒用啊!該判的,還是一樣得判啊!不如,早點立功,早點判,還能判少幾年啊!我可是來幫你得,最後一次機會了,我要是走了,你可真是什麽機會都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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