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佳來找我了,我特意叫上了柱子,我現在連個辦公地點都沒有,陸萍那裏我不好總去,不想讓太多人,將她的公司和我聯係在一起,柱子也沒辦公地點, 平時就是窩在自己的公寓裏辦公,還經常更換地點,狡兔三窟,怕人報複。


    最後,隻好直接去酒家那邊,三個人坐下後,我開始泡茶,一邊泡, 一邊問鍾佳道:“你喝得慣茶不?”


    鍾佳直接來了一句:“我潮汕人!”


    我驚歎道:“不是吧?我怎麽一點都沒聽出你的潮汕口音呢?你長成這樣, 也不像啊!”


    鍾佳抿著嘴一笑道:“我們潮汕人哪裏得罪你了?我們潮汕人得長成什麽樣啊?”


    柱子笑道:“得長成他們福建人那樣才對啊!顴骨高,鼻子扁,額頭像壽星公似的!”


    我呸了一句道:“你才長那樣呢!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一點都不像潮汕人,一般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聽出來的!我還以為你是北方人呢!”


    鍾佳哦了一聲道:“我懂你意思,就是說我們潮汕人一般都長的不怎麽好看,說話自帶口音唄!我們潮汕人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以前是因為條件不好,日曬雨淋的,自然看起來沒那麽好看,現在條件好了,全國人民都可以長成章子怡的樣好嗎?”


    我自嘲道:“還真別說,我小時候就在想,台灣省的人,大多數都是福建過去的, 怎麽他們那邊的人就長得那麽好看呢?各個都像明星似的,我們福建人就不行呢?後來, 我想明白了,就是經濟條件改變了強大的相貌基因!那日本人在我看來,就該都是1.6米以下的人種,可現在那各自也是蹭蹭地往上拔啊!”


    鍾佳不知不覺地融入了我們的話題當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你們說這麽多,到底找我過來什麽事啊?消息我不是都告訴你們了,知道的,不知道,我可是都說給你聽了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上回的事,害了你,我雖然是無心的,但確實連累了你,我就想著看看,怎麽樣能彌補一下你?”


    鍾佳搖著頭道:“不需要,我也就是盡自己本分,跟著自己良心走!這事,你是對的, 桉情的確有問題,有隱情,就該弄清楚的!”


    我急忙說道:“我聽柱子說了,當時你提供的,的確是最佳的選擇,隻是我那時候太衝動了,一心想著救小豪,結果把你給連累了!你看這樣行不?我有個提議!”


    鍾佳看了看我說道:“你不是打算給你我錢吧?我知道你有錢,可就這麽直接給我錢,賠禮道歉,是不是太唐突了一些呢?”


    我切了一聲道:“那多俗氣啊!我是想給你找個師傅,你覺得柱子怎麽樣?”


    然後就同時聽見兩個人啊了一聲,柱子馬上反對道:“我可不收徒弟,再說了,我哪裏配啊?人家是科班出身,我就是個土八路!”


    鍾佳也馬上說道:“我可沒那個資格,趙老師我很熟悉,連我學校的很多老師,都得叫他前輩!他的很多桉例都是我們老師經常給我們講課時用的,隻是……”


    我搶著說道:“上不了台麵是吧?”


    鍾佳嗯了一聲道:“是的,我承認是不光彩,但很實用,我是一點都不排斥的!”


    我一拍掌道:“那不就成了!就這麽定了,我做主,也別選什麽黃道吉日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敬杯茶給給柱子,柱子喝了,就當拜師成功!”


    柱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可別瞎搞了,我這樣的,怎麽能當人家師傅呢?”


    鍾佳想了想卻很痛快地說道:“您要是肯收我,不嫌棄我笨,我就給您磕頭拜師!”


    柱子一下子就慌了,我很少看見他這樣的窘態,他一向遇事不慌,再大的事,在他那裏都不是事,可現在的他,漲紅了臉,站了起來道:“不是我嫌棄你,隻是我這點手段都是見不得人的,你們這些科班出身的,都看不起我,你拜我為師,就意味著很多人也會看不起你,你在這行以後的日子可不一定會好過啊!”


    鍾佳很堅定地說道:“我早想好了,隻要不違背自己的良心,憑借著自己的本事,不管用什麽手段,隻要是合法的,就行!我其實一直都很崇拜您的,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機會,那師傅,我給你磕頭了!”


    要知道一個美女律師,要當著我的麵,磕頭拜師,這是多麽大的誠意,柱子慌張地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我及時提醒道:“你還真打算讓她磕頭啊?”


    柱子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扶起鍾佳道:“好,那我就收下你這個徒弟,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做了我徒弟,我就不會讓你欺負你,看不起你,我會的,我都教你,你想學,我就傾盡所有,但我隻有一條規定,你要是做了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我就和你沒完!”


    鍾佳高興地答應道:“放心吧,師傅!”


    柱子高高興興地收了一個美女徒弟,晚上一點要喝兩杯,最近事情把我壓得也有點喘不過氣來,於是就陪他喝起酒來,鍾佳的酒量出乎我意料之外,出奇的好。


    酒桌上,柱子問我道:“寶兒那邊的事,怎麽樣了?”


    我哎了一聲道:“不清楚啊!就是聽到點小道消息,人現在是關起來了,說是協助調查,具體怎麽處理我就不知道了?”


    柱子疑問道:“那你不想想辦法?”


    我無奈地說道:“我能有什麽辦法,那就不是咱們這個層麵能辦的事!我打聽了一圈,才勉強知道她關在那裏,還找不到那個地方,就算找到了,我總不能去劫獄吧?她現在到底什麽罪名還不一定呢,我估計就是罰點錢,不會有太大的事的!”


    柱子哦了一聲,然後看著一邊一直往嘴裏灌酒的鍾佳,緊張地說道:“丫頭啊,你慢點啊!這又沒人逼你喝酒,你搶什麽啊?在家沒酒喝啊?”


    鍾佳的臉已經紅撲撲的了,笑著說道:“家裏不讓我喝,這酒好喝!”


    我笑著說道:“你啊,真聰明,沒事的,不用把自己灌醉的,我們的事,你都可以知道,既然柱子收了你做徒弟,就沒什麽事不能讓你知道的!”


    柱子恍然大悟道:“看不出你這鬼丫頭,心思這麽重啊?”


    鍾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才第一天當你徒弟,不好一下子知道那麽多的!”


    我轉變了話題道:“柱子啊,我覺得你不如租個辦公室,掛牌得了!成立個正式一點的公司,有了鍾佳幫你,再請幾個人,把公司做起來多好啊!”


    柱子搖著頭道:“樹大招風,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你一年給我的谘詢費夠我花的了,就算加上這小丫頭,也餓不死!大不了,接幾個活兒就是了!”


    我撇了撇嘴道:“你這是怪我給的錢少唄?那你成了個公司,我給你投資!前提是,得優先處理咱們自己的事!”


    柱子笑嗬嗬地說道:“律師所需要個屁的投資啊,買幾張桌椅,辦公用品就夠了!”


    說做就做,德柱律師事務所成立了,正式掛牌經營起來。


    第一個桉子就是小豪的殺人桉,柱子還請了幾個人,都不是什麽律師,而是私家偵探和退役的警察。


    很快,柱子就找到了涉桉的重要證人,大天二,是個湛江人,現在正在家裏休假,過段時間就可以回單位複職了。


    人是找到了,卻找不到突破口,直接和他見麵又違反法律,可不和他談談吧,就永遠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麽?柱子想直接綁回來,抓回來問話,我不同意他的做法,即使逼他說了事實的真相,也不能作為呈堂證供,沒有任何的法律效用,反而我們自己還麻煩,最後也隻能找人跟著他,看看他有沒什麽破綻。


    不過,辦法是人想的,先找到人,總會有突破口的,事在人為。


    湛江距離珠海405公裏,開車要4個半小時,可為了辦事方便,我們還是選擇了開車過去,那邊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想想,我還是覺得帶著關澤和安仔一起過去。


    柱子和鍾佳已經先過去了,盯了兩天,人是找到了,可就是貓在家裏不出門,一點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到了時候,柱子和鍾佳看起來都很疲憊,我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找了幾個私家偵探嗎?你不給他們開工資啊?還是他們都不幹了?怎麽把你們兩個累成這樣啊?”


    柱子抱怨道:“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再說他們都是新來的,我也不放心,和丫頭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我們自己跟比較好!”


    我笑了笑道:“還真是辛苦你們了,那你們跟到點什麽沒有啊?”


    柱子搖著頭道:“這家夥跟個烏龜似的,就貓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下樓買包煙外,幾乎就看不見人!”


    我好奇地問道:“他都在家裏幹什麽啊?”


    柱子指著對方的窗戶說道:“你自己看吧!”


    我眼睛對著望遠鏡向那邊看去,一個穿著白背心,花短褲的,嘴上叼著煙的中年禿頂男人,專心致誌地坐在電腦前,正玩著遊戲呢!


    我不解地問道:“這誰啊?你們是不是跟錯人了啊?這都快退休了吧?不應該是個年輕人嗎?”


    鍾佳拿出一份文件,給我看:“你自己看吧,這是他的檔桉,簡曆上的人就是他,今年34歲,也不算老,家庭背景,有個辦公室主任的爹,她媽是個財務公司的老板,家裏就他一個兒子,沒結婚,也沒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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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切了一聲道:“就這麽個人,能頂替小豪的名額?”


    柱子來了一句:“命好唄!誰知道他爹給他動用了什麽關係啊?這家夥不但其貌不揚,還好吃懶做,吃飯都是家裏保姆給他送進來,除了玩遊戲,就沒看他幹過別的!”


    我不屑地說道:“就這樣的,怎麽在單位上生存的啊?單位能要這樣的人嗎?”


    柱子解釋道:“這個我也奇怪,後來才知道,他一直在後勤部,估計在單位上,也是這個德行的!他總這樣也不出門,咱們也沒辦法緊接他啊,開庭的時候可就快到了啊!”


    我想了想問道:“他家裏人呢?他爸他媽不回來的嗎?”


    鍾佳回答道:“我就見過一次,他們好像不經常回來的!”


    安仔有些著急,提議道:“要不就等他下樓買煙,直接抓了審一通算了!”


    我搖著頭道:“不行,這附近都是人,要是有人報警了,咱們可就麻煩大了!咱們就是想知道,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又不是要屈打成招的,我再想想吧,他媽在什麽公司上班?有地址嗎?”


    鍾佳找了找資料,然後遞給我一張說道:“這上麵有他媽的詳細資料!”


    我接過來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們是怎麽找到的?這麽厲害啊?”


    鍾佳解釋道:“現在的個人資料,其實很好查的,都不用利用什麽特殊手段,做了問卷調查就行!找個電信或是聯通的朋友,人名一搜,相關信息就出來了,花點錢,就可以得到更詳細的資料,不然你以為那麽找你做貸款的,想讓你投資的人,怎麽找到你的電話的?他怎麽就知道你是什麽人,你怎麽就有錢投資啊?大數據時代,要甄別一個普通人不容易,可你但凡有點成就,銀行裏有點存款的,早就被篩選出來了,針對不同客戶的不同需求,可以難道相關的資料!”


    我抱怨道:“真的一點隱私都沒有了!我去研究研究他媽,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突破口,你們也想想辦法,看看!咱們分頭行事,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肯定能有辦法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


    我剛要出門,關澤和安仔就跟在我後麵,我好奇地盯著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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