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火功。”


    慕容景嶽大喝一聲,渾身的毒氣如火焰般燃燒起來,化為漫天的火雲籠罩著半個山穀,朝眾人席卷而去。


    “你,必須死!”胡斐冷冷說著,便要拔出冷月寶刀來。


    白衣忙攔住胡斐笑道:“小弟什麽都怕,最不怕的就是用毒的對手,我會替大哥摘掉他的狗頭。”


    白衣運轉百毒不侵的長生訣,北冥螺勁充斥全身,施展鳥渡術化為一道白光漩進毒雲中,一掌猛地朝慕容景嶽拍出,炙熱的毒勁襲來。


    “哈哈,你渾身將被燃燒,你會碎成一地的渣渣。”慕容景嶽猙獰地吼叫著,掌心的綠光流爍,將白衣徹底的吞沒。


    白衣掌心的漩渦形成一股強大的吸力,天空中的毒雲都被他吸納進體內,慕容景嶽顫抖著、掙紮著,他修煉出的烈毒內功全被白衣吸納過去。


    逍遙子說他在天外宇宙苦心孤詣修煉五十年,改進版的北冥神功,能吸納山嶽湖泊,恒星黑洞,宇宙射線,隻要自身的身體能夠承受,便能走到哪吸到哪,倘若承受不住,便會爆體身亡。


    片刻功夫後,慕容景嶽已被吸得奄奄一息,他渾身的精氣神被白衣吸食得一幹二淨,慕容景嶽真氣的精純度本來比白衣的真氣低,白衣用北冥螺勁吸食他的真氣後,瞬間便能轉化為初始的北冥真氣,他所要做的就是花時間凝練真氣。


    北冥真氣的獲得途徑有兩種,一種是身體吸納天地靈氣自我修煉,另一種是掠奪他人修煉出的真氣。


    白衣吸收內功比自己更加精純的敵人,是有一定風險的,例如他吸食的是合朔儀真氣,由於合朔儀真氣能凝聚成水,能滯留空氣,使四周的空氣濃稠如水,白衣將她真氣轉化為北冥真氣的速度更不上,身體負荷過重,就會爆體而亡。


    “嘭!”


    北冥螺勁的吸力消失,慕容景掉落下來,“唰唰唰”無可比擬的刀氣橫穿而來,將慕容景嶽瞬間分屍。


    “殺!”


    胡斐雙眼血紅,大喝一聲,寶刀入鞘瞧向薛鵲道:“我胡斐從不殺女人,賢弟!你放她走吧!”“且慢,這女人比慕容景嶽的心腸還歹毒,如何能放母虎歸山,我先化掉她體內的毒功再說。”


    白衣運轉北冥螺勁,掌心漩渦起,一股吸力將薛鵲籠罩,瞬間將她的身體攝到掌心,村女眉頭微蹙,隻見薛鵲的氣逐漸減少,隻留下不到一層的功力。


    白衣指尖光芒閃爍,瞬間解開薛鵲的穴道,無奈歎道:“你走吧,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做人。”


    薛鵲走後,胡斐問道:“賢弟,你這神功竟能吸毒化氣,這是……”白衣哈哈笑道:“胡大哥,這並非吸星妖法,我來自於逍遙派,但逍遙派到底是什麽,我卻說不明白。”


    “想來這位姑娘就是毒手藥王了,不知姑娘高姓大名!”白衣瞧著那十三四歲的女童道。


    “你這人很有趣,我便將名字告訴你,我叫程靈素,靈是《靈樞》的靈、素是《素問》的問,但不許你們提起我的姓,否則會有麻煩的。”陳靈素嫣然一笑,卻讓人精神一振。


    “靈素,那我便叫你靈姑娘,別人聽來卻是姓‘林’的林姑娘。”胡斐道。


    白衣心想胡大哥真有一套把妹的手段,靈素臉色微紅,如春花般笑道:“你倒是真能惹人開心。”


    “靈姑娘,那水口村的村民……”


    程靈素見胡斐欲言又止,輕歎一聲道:“蠱毒控屍,需要先毒死下蠱的生物,再用毒蠱控製它,蠱物就變得力大無窮,見活物就咬食,我卻救不活他們了。”


    “靈姑娘,你師傅定是無嗔大師無疑了!”胡斐兀地臉色變得清冷,問道。


    “當年我父親胡一刀和苗人鳳那場大戰,無嗔大師是知道詳情,我一路明察暗訪,知道當年我父親因戰受傷,致命的卻是苗人鳳劍上的毒,除了你師父外,誰還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在金麵佛苗人鳳的劍上下毒。”


    白衣見氣氛不對,忙說道:“胡大哥,無嗔大師的師弟石萬嗔也是使毒的高手,或許是他暗中下的毒。”


    程靈素咬著嘴唇,瞪著他道:“你太小看我師傅了,我師傅既然叫無嗔,自然不會去為了金錢和聲譽害死胡大俠。”


    “……咳,靈素姑娘,你可知道換心丹這種毒藥?”白衣急忙轉移話題道。


    陳靈素思索片刻,說道:“這種奇藥從未聽過,葉大哥若不介意,我替你把把脈。”


    小木屋中,陳靈素臉色煞白,說道:“葉大哥,你的心髒被換了!”


    “什麽!”


    白衣嚇得差點跳起來,瞠目結舌地說道:“不,不可能,她,她隻給我吃了一粒丹藥,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心髒都被換掉了……”


    胡斐也是臉色鐵青,說道:“靈姑娘,你別嚇我的賢弟,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靈素白了胡斐一眼道:“我會陪你找到殺害你父親的真正凶手,還我師傅一個清白,他的病症我也不是瞧得很清楚。”


    “你的心髒已和施法人聯合到一起,隻要她施展特殊的手法,你的心髒就會劇烈的疼痛,世間沒有任何人能解開此法的,就算殺掉施法的人,你也會因心痛迅速死掉。”


    她緩了會,繼續道:“到底是誰下的術!”


    “哈哈,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但她曾救過我,倒是我的恩人呢!”白衣翻起身笑著,問道:“胡大哥,你今後有何打算?”


    胡斐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會繼續在江湖上尋找線索,倘若真是苗人鳳所為,我定要殺了他。”


    “胡大哥,你可聽說過‘隻眼郎君’這個人?”


    白衣見胡斐搖頭,心想那‘鎖骨銷魂天佛卷’到底是什麽東西,它究竟在哪裏?恐怕就是千機閣主也不一定知道,難道他一生都得困於喚心術中,其實這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和程靈素、胡斐告別後,白衣準備到江南打聽千猿劍客‘計彭祖’的消息,計彭祖若要找溫家五老報仇,定會到江南衢州去的。


    他走的是京杭運河,到杭州後想起小寶,他順道到麗春院看望韋春花,然後準備橫渡長江到鎮江府,一路上他覺得十分不安,卻不知前方有張天羅地網等著他,要將他除掉。


    白衣在揚州上船,走河道進到長江,這日風平浪靜,船朝瓜州渡駛去,在這要載一波旅客,然後再駛進長江。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說得便是這個瓜州,他和南岸的京口隻擱著一條長江。


    炙熱的太陽烤著大地,水光豔豔,天空中一朵朵白雲飄過,徐徐的江風拂過,四周的景物快速倒退,讓人倍感涼爽。


    雕窗打開,涼爽的風吹來,白衣體內的火輪勁轉得飛快,他不停用北冥煉氣法將體內的真氣壓縮,突然他氣息全無,卻是使用龜息功收斂住全身的氣息。


    隻聽到船外一道聲音響起,接著有七八道聲音。


    “鬼鬼祟祟,那小子真的上了船。”


    “是的,貝先生,他肯定知道幫主去哪了,在麗春院就是那小子榨幹我幫中兄弟的錢財。”


    “貝先生,絕不會錯,我和季舵主奉河伯大人的命令擒殺那小賊,清晨時他上了我大江聯的船,那是千真萬確、不容有錯的。”


    白衣知道說話的是車正,緊接著另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貝先生,車舵主說那小賊會收斂氣息的妖法,我們一間一間的搜查,定能將他找出來。”


    “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見死不救,累得我師哥的弟子崔希敏受傷至今未愈,我神拳無敵歸辛樹一定要斬了他。”


    “這小賊和溫家的小賤人一起劫走黃金,還倒打一耙,說是榮幫主劫走的,我們夫婦定不能饒他。”


    那聲音繼續道:“君兒,你怎麽三言二語便給他哄騙了,那水岱雖是赫赫有名的大俠,可他素來瞧不起闖王,說的話怎麽能夠相信。”


    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卻是孫仲君道:“我,我再見到那狗賊,定要挖出他的雙眼,刺穿他的心髒,他害我在群雄麵前丟掉麵子,我恨死他了。”


    白衣正準備用火輪勁不知不覺將船融個洞逃跑,卻聽到頭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小娃娃,你躲在這兒做什麽。”


    隨即一道清涼的嬉笑聲響起,卻是冷妙辭說道:“卻像一隻小狗兒趴在地上呢!真是可愛。”


    白衣見房中角落的一張蜘蛛網,哪不知著了五毒聖姑的道,運轉北冥螺旋大笑道:“哈哈哈,你們今日人多勢眾,但我葉白衣卻也不俱,想要取我的命,那就放馬過來吧。”


    眾人隻見一道白影破開船頂,衝天飛起,渾身散發出淩厲的劍意,皆是一驚。


    “別讓他逃了,今日不斬殺此魔孽,他日放虎歸山,定是一大禍害。”車正冷喝一聲,手中一對陰沉的鐵鉤散發出驚恐的光芒。


    眾人皆飛身而起,將他團團圍住,白衣臨風而立,手持秋光澀色的斷水劍,儒雅地冷笑道:“各位正道高手,如此以多欺少,真是要臉啊!”


    他猛地將長劍一橫,大船上劍氣縱橫,江風吹動著他的長袍,猶如天外的飛仙,他冷冷高喝道:“請教各位英雄大名,倘若我葉白衣今日有幸不死,他日定親自登門拜謝。”


    眾人見他渾身殺氣,皆是驚恐,一個滿身肌肉,四肢發達,留著胡渣的男子喝道:“好小子,死到臨頭還敢逞凶,老子是華山歸辛樹,江湖人稱神拳無敵。”


    他旁邊的女子約莫三十餘歲,英姿颯爽的冷笑道:“魔教妖人,你給我聽好,我是歸二娘。”


    白衣瞧著那十八九歲,雙眸含水,皮膚嬌嫩的女子道:“孫姑娘不辨是非,今日便是帶令師來殺我的。”


    孫仲君穿著件粉紅色的背子,雙馬尾辮,細細的辮子上用玉環扣住,微風吹來叮鐺作響,卻絲毫不遜色冷妙辭的美。


    “哼,你這魔孽害得我聲譽掃地,我今日便要取你項上人頭。”孫仲君手中的長劍散發出淩厲的氣息,一雙水眸凶狠乖戾,讓人望而卻步。


    “哈哈,好,好!那天我葉白衣就不該放了你,待會我自當領教孫姑娘的高招。”白衣說完此話,目光如電,猛地瞧向冷妙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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