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他們沒有發現你拿的金幣,是來躲避風沙的。”白衣細細聽著屋外的狂風,朝滿臉驚恐的阿裏八說道。


    “他娘的,快開門。”


    梅佳娜打開木門,冷風呼呼灌進破屋中,桌上的油燈瞬間熄滅,阿裏八急忙點燃熄滅的油燈來。


    “幾位大爺,快請進吧!”


    梅佳娜借著微弱的燭光,害怕地看著眼前七八個窮凶極惡的回鶻強盜,魁梧的強盜頭領下意識掃過破屋,沒看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強盜們圍著點燃的火盆坐著,強盜頭領道:“給我們弄給吃的”,梅佳娜盛來煮好的魚湯遞給強盜。


    “老大,寶藏的秘密真要告訴托兒斯家族。”


    強盜頭領道:“我們都不知道如何開啟寶藏,梅隴鎮都是托兒斯家族的,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監視著,前二天我們找到寶藏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消息了,據我得知的消息,明晚托兒斯倦就要來蟠龍山,我們不如賣他一個好。”


    “托兒斯家族強買強賣,不賣就搶,大哥說得對,我們不能得罪他們,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強盜頭領眉毛倒豎,昂起頭來咕嚕咕嚕喝完碗魚湯,看著油燈冷冷喝道:“太暗了,添些油。”


    梅佳娜映到牆壁上的身影走動起來,她取來一勺燈油,暗淡的油燈明亮起來。


    強盜頭領用火堿撥動火盆燒得通紅的碳火,連著喝完五六碗魚湯,等屋外的風沙小了些,就走出了破屋。


    “梅姐,我有些內急,暫時出去會。”


    白衣瞧那群強盜離開,心想哪能讓他們告訴托兒斯家族,破壞自己的好事情,不如趁著起風沙將他們都給做了。


    梅佳娜破屋的不遠處坐落著一間大宅子,管家阿爾托不斯彎腰整理著好幾十個袋子,阿爾托不斯餘光掃過坐在座椅上那肥胖的格西穆和他身旁瘦高醜陋的老婆,心中暗自發著牢騷。


    “阿爾托不斯,我每個月給你三塊銀幣,可不是讓你來嘀咕偷懶的。”格西穆肥胖的手掌端著參茶,撥弄著瓷蓋,眼睛的餘光如同刀子般插向阿爾托不斯。


    阿爾托不斯仔細檢查著袋子,看有沒有破損的地方,他聽到格西穆的聲音,恭敬回道:“老爺,您準備這麽多袋子是要做什麽?”


    “蠢東西,我每年花三十六個銀幣請你來工作,給你吃,給你穿,你還要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你要知道三十六個銀幣可以請兩個年輕漂亮、手腳靈活的丫鬟,你個老不死的。”


    格西穆從碟子中抓起幾顆花生,咬的嘎嘣作響,囔叫著喝道。


    “別偷懶,去驢圈看看驢子,多用些草料喂飽這些驢子,千萬別讓阿裏八偷走我的驢子,我明天指望它能發財呢!”


    格西穆的老婆站起身,瘦高的身子如圓規一般,她從抽屜中取出一盞破敗的油燈,尖聲喝道:“托不斯,將這盞油燈拿去照明。”


    格西穆如同一隻獵豹般竄起,奪過老婆手中的油燈,抱在懷中不安地瞧著阿爾托不斯問道:“阿爾托不斯,阿爾托斯,嘿!我問你,你喂草料需要油燈嗎?我知道你是不需要的,對嗎?”


    阿爾托不斯心中咒罵著,嘴中恭敬地回道:“啊!啊!不需要,外麵的月光好亮,我能夠看得一清二楚,我不需要油燈的,我的老爺。”


    阿爾托不斯望著天空,天空黑蒙蒙的,滿是黃沙,隻露出一絲紫色的光芒,這一絲光芒已經足夠了。


    格西穆順著皮衣擦掉手上的花生油,臘腸般的嘴唇微微顫抖,吐出一個花生殼來,說道:“阿爾托不斯,你真是太替我著想了,我一年花費三十六個銀幣請你來,是因為你可以替我節省銀子,你比那麽遊手好閑、花錢如流水的公子哥強多了,你真是一個了不起的管家。”


    格西穆說到這兒,聽到屋外驢圈的老驢嘶叫著,咒罵地喝道:“阿爾托不斯,阿爾托斯,嗨!你在做什麽?你快去看看那些驢子,這些驢子又餓了,該死的,餓得比人還快,早知道就該殺了它們的。”


    格西穆望著屋外那黑黝黝的山峰,想道:“哪有什麽關係呢?明天我格西穆就擁有數不完的金幣,我要將那臭娘們休掉,娶兩房小妾,不,娶三房小妾。”


    阿爾托不斯被格西穆稱讚,心中很是開心,他很自傲是世界上最節約的管家,阿爾托不斯聞著驢圈飄來的驢糞味,聽著老驢的喘息聲,抹黑來到驢圈前,從驢圈旁拾起草料來喂養驢子,心中洋溢著莫名的快樂,暗自偷笑起來。


    阿爾托不斯掂量著手中草料的重量,他能精準地計算每一頭驢進食的多少,使驢既不會餓著肚子又能夠順利的幹活。


    “咚!咚!咚!”


    朱漆的木門被敲響。


    “阿爾托不斯,阿爾托不斯,嗨!你這該死的老頭子,你還在偷懶,你快去瞧瞧是誰在敲門,難道是隔壁毛三又來討債了,該死的。”


    格西穆扯著嗓子囔叫著,阿爾托不斯放下手中的草料,摸黑朝大門走去。


    “格西穆,格西穆。”


    阿裏八心急火燎地囔叫著,朱漆的大門打開,一個穿著嶄新襖子,長長的馬臉,芝麻小眼,八字短須的老頭戴著破帽看著他,阿裏八知道他是格西穆的管家阿爾托不斯。


    “呔,竟然是阿裏八,你大晚上來做什麽,你這該死的!你肯定是來借鹽的,你不知道鹽有多貴,你不知道格西穆有多窮,你上次借走鹽,害得我做菜一個月不敢放鹽。”


    阿裏八想起那群凶狠的強盜,說道:“阿爾托不斯,我哥哥要到蟠龍山取寶藏,強盜回山了,他不能上山,他會被強盜給殺死的。”


    阿爾托不斯想起驢子和袋子來,心想原來老爺要到蟠龍山取寶藏,我暗中偷偷跟著他,等我阿爾托不斯有了錢,就能夠做托兒斯家族的管家,再不用看格西穆的臉色。


    阿爾托不斯做出驚恐的表情,喉嚨發出‘嘁’地聲音,尖聲囔道:“噢!我的老天,你真是惡毒,你這個窮鬼竟敢詛咒我家老爺。”


    阿裏八懶得和阿爾托不斯糾纏,他要硬闖進宅院中,阿爾托不斯瘦瘦高高的個子徹底擋住阿裏八,貓眼石般的眼睛射出儈子手一般的光芒,他決不能讓窮人踏足格西穆的家中,他會殺掉自己的。


    一盞油燈搖晃著跳躍著越來越近,格西穆挺著滾圓的肚子,高聲喝著:“阿爾托不斯,你不喂驢,你是在偷懶嗎?嗨!該死的蠢東西,我花三十六個銀幣可不是請你來偷懶的,我要辭退你。”


    “老爺,你那窮弟弟來了,他要詛咒你被強盜殺死,我替老爺教訓他呢!”


    阿裏八聽到格西穆的聲音,急忙叫囔道:“哥哥,哥哥,強盜回山啊,你不能到蟠龍山取金子,他們要將你五馬分屍,你會死得很慘的。”


    格西穆的眼睛冒出貪婪、憤怒的光芒,他圓圓的臉漲得通紅,如一陣旋風般跑到阿裏八的麵前。


    “阿裏八,阿裏八,哦!我那狠心腸的弟弟,你希望你的親哥哥變成一隻窮鬼,你千方百計就是希望你哥哥我變成窮鬼,你好黑的心,可憐我們那死去的雙親,你們該保佑我的。”


    格西穆緊緊拽著拳頭,肥肉哆嗦,兩撇小胡子氣呼呼地翹起,露出悲傷憤恨的表情來。


    “強盜剛來我家,格西穆,格西穆,我的好哥哥,你千萬別到蟠龍山?”


    格西穆冷喝道:“我明早就要取金幣,阿裏八,你別想蒙騙我,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想我變成一個窮鬼,你真是喪心病狂,你想讓梅隴鎮的人都瞧不起我。”


    白衣跟隨著回鶻強盜,劍氣激出,用風沙掩埋住他們的屍體,他拿出玉笛吹響,一隻靈鷲朝他掠來,攜帶著他傳遞的訊息消失在夜空中。


    天蒙蒙亮時,烏老大、哈大霸,還有沙漠蛇洞中的蛇人都來了,蛇人渾身纏滿毒蛇,腰間懸掛著蛇笛,一條翡翠色的毒蛇從他鼻子中鑽進,從黑黝黝嘴唇中溜出來,那情景駭人至極。


    哈大霸和蛇人是有些交集的,他給白衣說過蛇人的故事,蛇人來自古爾尼泊,中夷州和東海洲交界的一個小國,他出生在蛇人部落,是蛇人領袖的小兒子。


    蛇人部落的男孩子以馴蛇為榮,不會馴蛇的小夥子不能得到姑娘的芳心,永遠不能成家立業,蛇男有一次捕蛇時救了個外族的姑娘,姑娘走後他的思念越來越重,蛇人部落是禁止和外族通婚的,他毅然決然放棄族長的位置,帶著小狗和蛇浪跡天涯,就是要尋找讓他魂牽夢繞姑娘的芳蹤。


    蛇男找到姑娘時,她早已嫁為人婦,牽著個三歲的小姑娘,他受到家族、部落的唾棄,尋找的隻是一個可笑的夢,他暗中守候著姑娘,他多麽希望姑娘的婚姻是不幸的,那樣他就有機會能夠擁有她。


    他默默守候著那姑娘一年的時間,她的日子很幸福,有個愛她的相公,有個可愛的女兒,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注定孤獨,他臨走時祝願他愛的那個姑娘,希望她的生活永遠像現在一樣幸福美滿。


    “尊主。”


    白衣看著蛇男笑道:“蛇洞主,如果有時間,我也想學學那馴蛇的技巧,希望蛇洞主不吝賜教啊!”


    蛇男臉色鐵青,那條翡翠毒蛇溜進他的懷中,他猛地跪倒在地道:“尊主,前幾日蛇人部落的兄弟傳來訊息,蛇族出現危機,希望尊主能夠援手相助。”


    “蛇洞主,你先起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哈大霸瞧蛇男為難的神情,擾著頭道:“尊主,信上什麽都沒有說,隻說蛇人部落有危機,具體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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