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拱,曲徑通幽的鵝卵石道懸掛著宮燈,清瘦的道士緊鎖秀眉,昏黃的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光影斑駁,映得道士好不美麗。


    後花園款款清香浮動,白衣踏著清邁步伐走來,突然間一道銀光劃破天際,花園中刮起縷縷輕風,紛紛著毛毛細雨。


    河麵的小舟都朝岸邊劃來,眾人紛紛躲到亭中避雨,一雙手拍著他的背脊,白衣回過身,商昭君打著一把紙傘,清澈的水眸看著他微微笑著。


    “菩薩兒和蕭綽將軍回蕭府,小丫頭讓我給你說一聲,說她先回移花宮了,有時間會到中原找你的。”


    白衣淡淡笑道:“商姑娘,煩請你帶我到商二哥養傷的房舍,貧道還有要事纏身,需要盡快趕到木圖鎮。”


    商昭君拗不過白衣,白衣來到商天霸的住宅,替商天霸治愈傷勢,將黑龍駒贈給商昭君,說明來意,痛陳厲害關係,詳細分析中原形勢,商昭君思量許久,答應白衣提供給他馬匹。


    白衣吩咐黎嫻回無量宮幫助麻姑,第二日到牧場看商家的馬匹,臨別時商昭君贈給白衣一匹雪白的天馬,表示數月後就會前往中原將戰馬送給他,商昭君每匹馬賣給他的價格是三百兩銀子,包裹鞍具、白衣購買三千匹寶駒,足足花費九萬兩黃金,若非無意間得到高昌寶藏,他的確沒金錢購買天價馬匹。


    禦馬術能夠幫助他組建一支霸者鐵騎,南宋騎兵戰鬥力很弱,契丹遼、西夏、蒙古的鐵甲重裝騎兵聞名天下,西夏鐵鷂子、西遼鐵林軍、禦帳親騎都有極強的突擊能力,非南宋的騎兵能夠比擬,有禦馬術和騎兵,白衣就能輕易奪取嶽州等重地,取襄陽重地後,也能夠抗擊西遼和蒙古的鐵騎。


    白衣趁黃昏趕赴木圖鎮,夜色逐漸黑沉,突然遠處出現燃燒的篝火,一道淒厲慘叫聲響起,空氣彌漫的殺意越來越重。


    數千米遠的大樹上捆綁著兩名昏迷的姑娘,看他們服飾,應該是冰宮的弟子,地麵躺著一位死去的少婦,她雙腿被砍斷,雪白的背脊劍痕密布。


    詭異的是篝火旁有箱金銀珠寶,珠寶旁圍坐著兩人,黑白飄蕩的宮袍,臉部猙獰,身材枯廋,正是所謂的厲鬼勾魂,烹屍化骨,熱島四大高手中的黑白無常,其餘兩人是牛頭馬麵。


    他們手持哭喪棒,蹦跳著似乎勾著婦女的魂,白衣眉頭微蹙,他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他沒理會黑白無常,繼續朝前趕路,前麵竟然出現一模一樣的景象,他凜笑一聲,索性翻下馬來。


    突然間哭喪棒如白虹黑電般朝白衣掃來,白衣施展北冥螺勁,一股強勁的吸力朝他們湧來,哭喪棒帶著陰毒的煞氣,竟然擋住北冥螺勁的吸勁,看來眼前的黑白無常都有先天境巔峰的實力。


    淩波微步施展,折梅手擒拿法動,白衣的食指彎曲成爪劃破空氣,猛地扣住白無常的手腕,一股剛猛不失陰柔的巧勁就要卸掉他的哭喪棒,接觸的刹那間,白無常手腕一股陰寒的真勁襲來,引得白衣渾身血脈沸騰起來。


    “好詭異的真勁,出招時真勁陰寒,進到人體就能焚燒血脈。”


    白無常嘿嘿陰笑,好似厲鬼般哀嚎著,枯瘦煞白的手掌如枯樹枝般朝白衣頭顱摘去,道家真火燃燒,至陰純陽兩股真氣朝白無常手掌兜去,一股陰煞剛猛的毒勁侵襲,白無常淒厲哀嚎,剛接觸手指就被陰陽真勁融化。


    白衣趁機施展折梅手摘掉白無常罩著的白袍和麵具,是個鶴發雞皮、尖嘴猴腮的老者,兩隻眼睛燃燒著幽綠的火焰。黑無常瞧白無常受傷,發出狼哭鬼嚎的慘叫,黑袍刮起陰寒的罡風朝白衣撲來。


    “嘿嘿,竟然想要殺我,難道是蕭綽,我想肯定是為長生訣。”


    否極陽回施展,道家真火和毒八卦燃燒起來,化為漫天掌影徹底籠罩黑白無常,他倆淒厲長嘯,做出詭異的姿勢,一股熱流瞬間退散漫天的掌影。


    “娃娃,你乖乖將長生訣交給我等,我等還能饒你一命。”


    黑白無常身影變幻,怪異的翻騰著,黑氣真勁翻滾,哭喪棒刮起數道陰風朝白衣腦門吹來,


    “喝!”


    白衣飄蕩的衣袖輕輕朝黑白無常拂去,一股真勁灌注到他們的身體中,黑白無常感覺渾身氣血逆行,雙膝腿彎登時一麻,就要翻到在地,趁此機會白衣施展折影手擒拿法奪下黑無常的哭喪棒,解開那兩姑娘的繩索,縱身朝駿馬躍去。


    黑白無常沒有兵刃,氣的嗷嗷亂叫,黑白手掌突然間漲大,黑光閃閃,白光耀耀,朝白衣罩去,白衣破解他們詭異的掌勁朝遠方遁去,他剛突破先天境,應付兩個巔峰期強者沒有問題,想要擊殺他們卻很有難度。


    “那婦女應該是冰島的姑娘,難道他們都遭遇到不測了。”


    白衣看黑白無常都沒有追上來,暗運內勁到兩姑娘的身體內,想要喚醒她們,卻沒有毫無的效果,白衣心想常聞熱島的點穴功乃武林一絕,的確是很有難度,他暗運道藏經記載的奇特解穴法。


    手指尖內勁跳躍,手指迅速到姑娘的身體中掠過,她倆低唔聲,噴出黑血,睜開眼睛,看著白衣道:“純虛子道長,我們這是在哪?”


    “你們被熱島的黑白無常所擒,難道你們都不記得了?”


    圓臉的丫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啊地一聲尖叫起來,喊道:“秦姑呢!”


    “哎,我找到你們時,她就被熱島那群狗賊害死了。”


    倆姑娘聽到消息,都垂著頭哭泣起來,白衣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桂居士和法相小師傅呢!”


    大眼睛的姑娘臉蛋羞紅,說道:“我方便的時候,聞到一股暗香,就昏迷過去,其餘的事情都不知道。”


    “嗯,桂姑娘應該在找你們,我們先回木圖鎮再說,我想回木圖鎮的這一路也是危機重重的。”


    大眼睛姑娘突然想到什麽,翻出一枚令牌遞給白衣,那枚令牌長約半尺,寬玥寸許,正反兩麵繪著無數猙獰的鬼麵,泛著幽幽的青光。


    “這是我昏迷前暗中拿的。”


    白衣接過那枚令牌,仔細觀察起來,眉頭微蹙道:“看這枚令牌的造型,應該是中原武林的,難道想要雪翎和長生訣的不是熱島,到底是誰?”


    “你們找到寂語禪師沒有?”


    圓臉丫頭擦著淚水,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祭祀那日,寂語禪師和熱島的島主交手時身受重傷,我們寡不敵眾,就暗中躲起來了。”


    “寂語禪師武功高強,熱島的島主竟然能夠傷他。”


    大眼睛姑娘眼眸低垂,抽泣道:“除熱島的島主,還有血煞穀的鬼駝和沈醉風,寂語禪師和熱島島主交戰時,就是被他們給偷襲的。”


    她說到這兒,摸著眼淚哭道:“都怪我們,如果不是我要給詩蕾抓藥,秦姑就不會慘死的,都是被我害死的,嗚嗚!”


    “丫頭你別傷心了,詩蕾的傷勢如何?”


    大眼睛姑娘道:“詩蕾小師妹和大師姐都命在旦夕,我們偷偷到鎮上給她們抓藥,我內急時就被他們給迷暈了。”


    圓臉姑娘道:“我和秦姑姑瞧琳琳一直沒出來,我們就進去找她,聞到怪香後就失去了意識。”


    白衣狠狠握著拳頭道:“你們放心,這仇我定會替你們報,鬼駝和沈醉風,我看你們能有多大的能耐,木圖鎮肯定被熱島監視著,我們要改頭換麵,才能夠進到木圖鎮。”


    嬛嬛聰明地說道:“道長哥哥,難道是易容術。”


    “嗯,易容時稍有不適,你們忍耐會。”


    白衣替嬛嬛和琳琳簡單易容番,自己易容成白胡子老道,拿出兩套道袍遞給她們道:“熱島恐怕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你們將衣裳都換掉。”


    嬛嬛和琳琳臉蛋羞紅點了點頭,躲到大樹後更換衣裳,她們換掉衣裳,白衣施展火輪勁燒掉換下的衣裳,他們就朝著木圖鎮趕去。


    晨曦的陽光撒到兩女略顯蒼白的臉蛋上,白衣牽著馬,兩女跟隨著白衣走進城門,城門駐紮著熱島的弟子。


    白衣傳音兩女道:“別緊張,我們都易容過,熱島的人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隻要我們鎮定自若,他們就會放我們進城的。”


    “站住,你們是哪的人。”


    白衣施道禮問道:“貧道來自東土南宋,前往中夷法能觀取經,經過貴寶地特來化緣,敢問居士,為何百姓都顯得很惶恐不安啊!”


    白衣說著暗中將一錠銀子塞到戍守城門的熱島弟子手中,胖弟子笑眯眯地銀子揣到懷中道:“道長有所不知,木圖鎮祭祀海神時,一群暴民竟然敢對海神不敬,那群暴民都躲藏起來,百姓哪能不害怕?”


    “那些暴民真是膽大,竟敢不敬鬼神。”


    胖子笑道:“道長,進城吧。”


    白衣進城後,和兩女來到一間客棧,再次易容後走出客棧,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嬛嬛看著眼前一間破宅道:“我們就躲藏在裏麵。”


    白衣扣動木門,一個老嫗打開門來,她看著嬛嬛和琳琳,神情顯得很高興。


    嬛嬛暗中湊到白衣耳邊道:“老奶奶兒子就是祭祀時被殺的,她很恨熱島的,我們走投無路時,就是老奶奶給我們一處容身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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