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追殺道長的是鎮國公楊錚?”


    鍛株微微笑著,跳躍的篝火襯著他甜甜的笑容,無塵道長聽著楊錚名字,渾身都顫抖起來,他很憤怒、很悲痛,很是無奈。


    他想起遙遠的過去,想起他曾深愛著的姑娘!回憶像潮水般洶湧奔來,他那渾濁的眼睛隱有淚水。


    “鎮國公楊錚,像火一樣熱烈,像冰一樣寒冷!我初見他時他還是昔陽縣的一個小捕快,誰都想不到我和他的恩怨是因她起的。”


    無塵渾濁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眼睛含著款款的深情,他想起記憶中那年輕美好的姑娘來。


    鍛株眼睛閃爍著道:“晚輩聽家父提起,二十年前海鯨幫有個香主奪命劍舜風,難道舜風就是前輩?”


    無塵道長點點頭,繼續道:“我少年時候混跡江湖,劫富濟貧,曾得罪很多滿清朝廷官員,隻要我聽聞哪有寶貝,就會將它盜出來,那一次我到昔陽縣找朋友,無意間得知昔陽縣令收藏顆夜明珠,就趁黑將夜明珠偷盜出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離別鉤楊錚,她曾經和我提過很多次的楊錚,雖然她說楊錚隻是她的顧客?但我知道她深愛著楊錚。”


    王盛芝美麗的眼睛眨了眨,微微笑道:“難道前輩深愛的姑娘是做買賣的。”


    無塵道長神情微變,能夠看出來他很悲痛,他回道:“是的,是做買賣的,做的肉體買賣!她是青樓的姑娘,我心中深愛著她,就算她是青樓女子”


    “離別鉤真的很厲害!楊錚雖貴為滿清的鎮國公,可我就算瞧不起他。”


    往昔,蕭瑟的西風,荒蕪的古道,古道站著兩條人影,他們都很年輕,容貌都很英俊,他穿著一身捕快衣裳,拿著一把既不像刀,也不像劍,前鋒彎曲如鉤,卻又不是鉤的離別鉤。


    他就是楊錚,他的表情很冷漠,很堅定,他將替滿清朝廷捉拿一切的匪賊,誰敢藐視法律,那就代表著他要死到離別鉤下。


    舜風拿著一把細長的劍,劍刃泛著雪白的光,像雪原的千載寒冰,劍殺人不沾血,它就是奪命劍,江湖群豪皆聞風喪膽。


    他的表情很憤怒,帶著一絲輕蔑。他很不喜歡楊錚,因為她的緣故,夜明珠難道舜風真的想要,他隻想給楊錚找麻煩。自舜風認識她,每月都花千兩銀票包養著她,她卻念叨著楊錚,舜風如何不惱怒。


    舜風剛到昔陽城,就聽聞楊錚頗受百姓愛戴,市井傳聞沒有他不能夠捉拿歸案的匪賊,海鯨幫不僅是江湖幫派,更是商賈幫派,舜風有很多的錢財,楊錚呢!他每月隻有三兩銀子。


    舜風不覺得他比楊錚差勁,他想要證明給她看?她是誰?她是舜風心愛的姑娘,是昔陽城群芳樓的呂素文。


    離別鉤和奪命劍相遇?捕快和盜賊相遇?誰能夠獲得勝利,舜風露出輕蔑的笑容道:“你就是離別鉤楊錚,一個昔陽城的捕快,我聽說誰你都能夠關進昔陽城的監獄。”


    “我想和你打一個賭,你若不能夠捉拿我歸案,那就永遠銷聲匿跡,別再出現在素文的麵前。”


    楊錚緊緊握著離別鉤,他一聲未吭,神情很是漠然,他的心卻翻江倒海,素文數月前被某富商賈包養,他很久都沒能夠見到她的容貌,難道眼前的劍客是那富商派來殺他的。


    “事情真的很諷刺,你隻是一個捕快,沒有絲毫的錢給素文贖身,難道你能夠給她幸福?”


    奪命劍舜風的話尚未能說完,離別鉤朝他的脖子鉤來,誰都知道離別鉤的恐怖,舜風說話雖傲慢,奪命劍卻絲毫沒有怠慢。


    離別鉤,鉤著什麽都離別,奪命劍沾著什麽都得死。那一戰驚心動魄,誰的武器先挨著誰?誰就是贏家。


    舜風的奪命劍像他的名字,除快就是更快,奪命劍揮舞間劍光像蒼龍般,楊錚從未遇到舜風這樣強大的對手,但誰敢藐視公堂,他絕不會放過那人。


    奪命劍跟隨者舜風的腳步,腳動劍隨,身劍合一,他就是一把劍,一把快若追風的劍,劍勢剛柔相濟,擊出時虛空被劃破。


    楊錚的離別鉤像是一首詩,一首歌,唯有哀傷和愁苦,他深愛的女子和他是離別的。


    “鏗鏘!”


    舜風被離別鉤震退,舜風猛地抬起左腳直踢向楊錚,楊錚躲避離別鉤朝舜風的左腿抓去,劍光腿影,奪命劍攔著楊錚,舜風的右腳緊接著踢出,腿法快若閃電,空氣呼哧作響。


    舜風的連環迷蹤腿一腿快過一腿,連綿不斷,楊錚的鉤透著股黏勁,飄渺間就避過舜風的腿法。


    楊錚能夠感到舜風的強大,無論是劍法還是腿法皆剛柔相濟,帶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暗藏殺機,全部都是攻向他人的死穴。


    “喝!”


    劍法和腿法徹底融為一體,舜風意導氣行,氣催力發,腿法、劍法連貫自然,如行雲流水、連綿不斷,但他年齡尚輕,招式都沒有隨心所欲,運用自然,楊錚的離別鉤劃傷舜風。


    “難道前輩的手臂就是楊錚斷的。”


    楊錚看著獨臂,緩緩點頭道:“他的離別鉤鉤著我的手臂,他讓我隨他回公堂,我哪能夠真答應他,我趁他不備用劍砍斷胳膊逃走了。”


    “她是很在乎我的,她看著我斷臂的那一次哭了很久,我想若沒有楊錚,恐怕她能夠過著很幸福的生活,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舜風揮劍斬斷胳膊,為躲避離別鉤楊錚的追捕來到群芳樓,淒涼秋風吹拂著,一個穿著淡雅的姑娘在後花園繡著刺繡,她繡著什麽?繡的是一個男子?


    他是誰?


    “素文姐姐,我真羨慕你,能夠找到海鯨幫舜香主那樣的主顧,姐姐你繡花賞月,我們卻要陪著那群死男人受罪。”


    說話的是一個青樓姑娘,她的眼睛含著妒忌、羨慕的神情。


    呂素文聽著姑娘的話,想起一年前佛塔遇到的男子,他是那樣英俊風流,年少多金,他替自己贖身,她卻拒絕他的好意。她難道喜歡做青樓女子?誰願意?她雖是青樓姑娘,但也有原則。


    愛她的人替她贖身?難道有違原則?若她不愛那個男人呢!那個男人就是舜風,她深愛的是楊錚,那個靠著微薄薪水養活自己的楊錚,她不願意欠舜風的情,不願意嫁給舜風。


    和很多青樓女子一樣,呂素文嚐盡世間的冷暖,她遇到楊錚時二十三歲,遇到無塵時二十五歲,對姑娘們來說她早已經過了最美好的年齡,她的青春就像殘花般凋零枯萎,消逝在青樓的笙歌中。


    深秋的風越來越涼,她攏起薄衫回到廂房中,當她打開廂房的那一刹那間,他驚呆了,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躺在她的閨床上。


    她很是害怕擔心,她害怕是受傷的楊錚,害怕他被歹人殘害,她躡手躡腳來到閨床旁,看著那熟悉的麵容花容失色。


    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她對舜風難道沒有絲毫感情?她的心顫抖著,手顫抖著,她摸著舜風的胸膛,他還活著。


    雕窗被推開,進來的是楊錚,楊錚是跟隨著舜風足跡來的,他施展輕功踏著青磚綠瓦來到那一扇雕窗前,那一扇雕窗很是熟悉,他曾經在那扇雕窗內和呂素文一起喝茶聊天。


    楊錚知道舜風就在雕窗內,溫暖的廂房中,或許在那張溫暖的大床上,他表情很是苦澀,心愛的女人在床上伺候著別的男人,這樣事情他每天都會經曆,但他有什麽辦法呢!


    他去偷?去搶?去殺人替呂素文贖身,他是一個捕快,是昔陽城最出色的捕快,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就算他替呂素文贖身,呂素文亦不會同意?一個捕快哪能夠有那麽多的錢。


    她不僅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更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是一個不幸的姑娘,同樣也是一個很幸運的姑娘?她雖然在青樓,但出色的楊錚和舜風都深愛著她。


    雕窗嘭嘭做響,躁動的是呂素文的心,她知道雕窗外的是誰?這樣沉穩有力的敲擊聲除了他還能有誰?這樣的敲擊雕窗的聲音她已經數月沒有聽到了。


    她忐忑不安打開雕窗,看著那熟悉的眼睛,熟悉的人,眼睛的愛意自然流露出來,她竭力不想讓楊錚看到她的眼神,但卻是欲蓋彌彰。


    世間上有三種東西是不能夠隱藏的,貧窮、咳嗽和愛,呂素文看著楊錚,擦著眼角的淚水笑道:“你來了!”


    她的眼淚是為舜風流的,笑容是楊錚的,楊錚來到廂房中,他一眼就看到閨床上的舜風,呂素文的表情很淡然,但無論她如何淡漠?讓心愛的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她的心都在滴血的。


    “他來找過我?”


    “難道他的手臂是你砍斷的,你是來抓他的?”呂素文看著眼前英俊瀟灑的楊錚,替他斟酒的素手劇烈顫抖起來,酒瓶哐當一聲摔得粉粹。


    楊錚將酒杯端起,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楊錚,你不能夠帶走他,他是我的朋友。”


    呂素文說得斬金截鐵,她是第一次用那樣生硬的口氣和楊錚說話。楊錚的心逐漸下沉,他看著呂素文的眼睛問道:“難道海鯨幫的商賈就是他。”


    “素文,我是一個捕快,捕快的職責就是抓捕,他我一定要帶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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