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鶻,交河州。


    趙睿凜然笑道:“南宮淵,你和沈拓、沈鞟本是至交好友,因為皇室、江湖的事情,他們被殺害,你也受到牽連,當年掉包太子的事情就是鄭承允策劃的,那一指鎮江南華輝就是鄭乘允的屬下。此番鄭乘允將沈默迎回朝廷,實屬居心叵測。”


    “嘿嘿,你素來看不慣血煞穀的趙武、更不喜歡你的至交好友沈鞟,我知道你喜歡柳溪,沈鞟和柳溪成婚,內心最恨他的恐怕是你,想當年柳溪還是你從宋兵的手中解救出來的,也因此結識的沈拓、沈鞟。”


    南宮淵嘴角抽搐,劍眉跳動,他想起吐番高原的那個雪夜,他從花剌子模返回中原遇到沈拓的時候,倘若不遇到沈拓,他也不會結識沈鞟,或許柳溪就會留到他的身邊。


    吐蕃諸部,夜空下的吐蕃諸部一片瑩白,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閃耀著,青衣劍客南宮淵坐在一堆篝火旁,烏黑的眼睛眺望過雪原,雪原上卷起刺骨寒風撕扯他的衣衫,呼呼作響。


    大地隆隆作響,傳來馬蹄邁動的聲音,一個壯碩的大漢騎著匹矯健的駿馬奔來,直到駿馬近了,南宮淵借著篝火才看得清楚,馬背上是個手持關刀,威武堂堂的宋將。


    宋將見到南宮淵,連忙翻下馬來,喝道:“我乃南宋副統沈拓,閣下可是宋人。”


    “在下南宮淵,正是宋人”南宮淵站起身,拱手說道,沈拓與血紅衣衫中掏出一封信件,麵現悲涼,躬身說道:“敝人有個不情之請,勞煩閣下將這封信送往丞相府,此信關乎南宋與吐蕃戰事,還請閣下務必答應。”


    南宮淵知曉宋蕃戰事告急,此信極其重要,遂取過信件,揣在懷中,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南宮淵既為宋人,自將盡力辦妥將軍所托之事。”。


    沈拓感激地作揖,手持長刀,立在南宮淵身前,喝道:“兄弟,你快走,我來擋住身後的吐蕃追兵。”


    “將軍大義,佩服佩服,我身為宋人,豈能獨自逃走,自當與將軍共同進退。”。


    “你我萍水相逢,全憑兄弟仗義,我沈拓已是感激不盡,這群吐蕃狗極其厲害,怎敢再勞煩兄弟,讓兄弟搭上好好的性命,兄弟還是快走吧。”沈拓催促地說道。


    “我倒有幾分自信對付這群吐蕃狗,南宮兄弟莫要再推遲了。”南宮淵臉色微冷地說道,沈拓長刀杵地,哈哈笑道:“好,好,好男兒正該同兄弟這般仗義爽快,兄弟既然不走,我們便殺出重圍。”


    “嗷”,遠處傳來淒厲的獸吼“噠噠噠”雪原上傳來百騎馬蹄聲,領頭的吐蕃大將,塌鼻黑麵,在篝火照耀下正盯著南宮淵二人冷笑著。


    “枉我吐蕃先帝唃廝囉助你南宋抗擊西夏,換來的卻是恩將仇報,你們大宋豬頭都是這般的不講道義。”黑麵大將厲聲嗬斥道。


    “牟欽毛,青藏本是我宋朝的屬地,被你吐蕃狗所取,兩軍交戰,勝者為王,你何須多言,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沈拓揮舞長刀,回喝道。


    “哈哈,有骨氣,你既想死,我牟欽毛便成全你。”牟欽毛嘴角掛起獰笑,冷喝一聲‘放箭’,‘咻咻咻’破空聲大起,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長箭朝南宮淵湧來,南宮淵掃開幾柄長箭。


    巧在此時,沈拓猛地喝道:“兄弟,快走”,沈拓用長刀撩開進攻的藏狗,馳馬朝南宮淵奔來,南宮淵施展輕功縱身上馬,朝遠方逃竄。


    “沈大哥,你……”月光下,南宮淵見沈拓背部流出鮮血,不安地問道。


    “我,沒,沒事”沈拓虛弱說完,已然從馬上栽下。


    ‘噠噠噠’身後的馬蹄聲不斷逼近,南宮淵抓住落地的沈拓甩上馬背,瞧著身後的吐蕃士兵,冷笑一聲。


    南宮淵似隻大鷹,在馬背上躍起,憑空滑過十幾丈距離,朝牟欽毛抓去,牟欽毛眼疾手快,挽住一把強弓,搭出長箭,疾射出去,南宮淵輕巧避過,快速一閃,傾近身來,施展擒拿手,朝他右肩抓去。


    “唰”,一道淩厲的刀光朝南宮淵劈來,點他肩部天泉穴,南宮淵背盜冷汗,旋轉身子極速飄回,隻感右肩火辣辣燒痛,裂開半寸血槽,流出鮮血,南宮淵中食兩指齊並,點住肩頭‘氣血穴’。


    截穴止血竟毫不奏效,血液依然緩緩流出,滴落在雪地上,噠噠作響,南宮淵臉色蒼白,他瞧向遠方,月亮下一柄軟軟的緬刀不住顫動,宛如活蛇,刀刃鋒上全是暗紅色,血光隱隱,極是恐怖,其鋒利之處,不亞於世上任何一柄神兵利器。


    “血刀僧。”南宮淵驀地想道,暗叫不好,血刀僧乃江湖上一等一高手,血刀刀法登峰造極,難以對付,想不到此人便隱藏在吐蕃軍中。


    一個身著紅袍的清瘦老頭站在馬頭上,其貌不揚,滿臉枯瘦,他望著南宮淵,嘶啞笑道:“鄭大人與老僧素有交情,前幾****來吐番商議國事,老僧正愁沒禮物送他,不料你小子竟送上門,聽說你和鄭大人有深仇大恨,嘿嘿,殺了你小子可是份大禮。”


    “難道,鄭乘允想要奪取九陰真經。”南宮淵雙眸赤紅,回道。


    “嘿嘿,傳聞九陰真經是天下第一奇功?狗屁,狗屁,還不如老僧這血刀刀法,閣下自居正派,口氣卻是好臭,老僧最瞧不起你們這些假公濟私的正派人士。”血刀僧猛提內勁,施展踏雪無痕的詭異輕功,忽地似大鳥般躍來,單手一挽血刀,朝南宮淵劈去。


    南宮淵身子晃動,拔劍反旋,撩開血刀,朝血刀僧胸口‘天池穴’刺去,血刀僧手腕一轉,血刀回轉,橫刀擋住長劍。


    南宮淵忽地拔地而起,長劍刺出,血刀僧刀隨心轉,擋住長劍,南宮淵身子鬼魅一閃,反跳劍身,側身點劍,快若追風,往血刀僧‘名門穴’刺去,劍尖隱生劍芒,好不駭人


    血刀僧瘦小的身子往前倒去,以腳尖支持身子與地麵傾斜劃過雪原,避過長劍,光頭猛地從胯下鑽出,匍匐地麵飛襲而來,血刀劈向南宮淵大腿。


    南宮淵長劍甩下,崩開血刀,豎切出去,血刀僧身子旋轉避過長劍,揮舞血刀,血刀刀刃從脖勁上旋轉飛出。


    “啊”南宮淵悶哼一聲,迅速向後飄去,手腕上豁然多出一道血槽來。


    血刀僧奪過飛舞的血刀,獰笑道:“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僧爺爺便是丈高的魔,你小子自詡正道,隻有尺許,尺如何與丈鬥。”


    “血刀僧,你殺人如麻,奸殺婦女,定不會善終。”,南宮淵一襲青袍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如紙,低喝道。


    血刀僧一挽血刀,在雪地上劃出數丈,血刀似在他掌心跳舞,射出驚心動魄的紅光,朝南宮淵砍去。


    南宮淵忽地大喝,劍做鐵棍橫掃出去,架開血刀,長劍揮舞,力敵千軍,夾風雷之勢,實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這一劍直刺血刀僧左肩,血刀僧哈出大口白氣,額頭冒汗,身子倒旋,頭頂著地,在雪地上滑行數丈,閃到南宮淵身後,避開長劍,雙指一彈半埋雪地的血刀,血刀彈射飛去,跳躍空中。


    血刀僧雙手成掌,一拍雪地,倒飛而起,雙腳接住血刀,迎著淩冽寒風朝南宮淵背脊砍去。


    南宮淵隻感寒毛卓豎,急忙中使出劍影分光,劍尖生出六道劍芒。血刀僧見此,雙眼一眯,身體急速旋轉,血刀快速揮舞,六道劍芒瞬息劈滅。


    “哈哈,狗崽子。”


    血刀僧頭頂冒出白氣,刀光一沉,朝南宮淵腦門砍去,南宮淵身姿宛如休迅飛鳧,側身避過血刀,回劍相刺。


    血刀僧血刀一甩,擊回長劍,旋轉身子,兩腿相交,夾住射回的血刀,砍在南宮淵腰間。


    “嗯”南宮淵悶哼聲,強忍疼痛,腰間流出的鮮紅血液染紅衣襟,南宮淵身心戒備,雙眼掃過雪原,血刀僧竟憑空消失一般,南宮淵隻感膽戰心寒,便要退走,說時遲,那時快,雪底忽竄出道黑影,一柄恐怖的血刀朝他胯部劈來。


    這一刀驚的南宮淵毛孔全張,冷汗‘唰’地流下,南宮淵長刀一揮,迅速截住血刀,向右飄去,血刀僧右翻身子,手中血刀已然不在,兩腳夾住消失血刀,‘呼’的砍出,南宮淵大腿再添血槽。


    血刀僧哈哈大笑,鑽入雪地,靜靜潛伏,不再鑽出。南宮淵絲毫不敢大意,施展輕功飄蕩空中,不敢落地,兩人互相僵持。


    鮮血不斷流出,南宮淵臉色愈加慘白,他內勁不及血刀僧深厚,不敢貿然下到雪底。


    盡管知道血刀僧隱藏在雪底,南宮淵不得不以長劍朝雪地上刺去,以望借力回空,劍尖接地一息,不出南宮淵預料,雪底猛然躍出道黑影,暗紅的刀刃朝南宮淵左腿砍來。


    南宮淵猛提一口熾寒勁,左手化掌朝血刀僧劈來,血刀僧急忙收刀,倉促中跳回雪地,頓時消逝蹤跡。


    南宮淵正待鬆氣,刹那間紅光驟起,血刀僧潛行至南宮淵背後,兀地跳出,朝他背脊砍去,南宮淵躲避不及,背脊拉開血口,他顧不及疼痛,咬牙奮擊長劍,朝血刀僧刺出七八劍,血刀僧一時大意,胸口上添上劍痕,鑽到雪底再次消失。


    血刀僧躲進雪地,半盞茶內再未出現,南宮淵趁勢飄到牟欽毛身旁,隻想捉住他,血刀僧猛地從雪底竄出,劈開馬肚,從馬肚中鑽出,朝南宮淵砍去。


    南宮淵情急之下,怎會料到刀血僧隱匿於此等他上鉤,胸口再添血槽,南宮淵慌忙送出雙掌,使出熾寒勁,朝雪地拍去,施展輕功抓住沈拓,朝遠方飄去,不敢再打牟欽毛的主意。


    “血刀僧,為何不追。”牟欽毛怒氣衝衝地喝道。


    “嘿嘿,這小子此去華山,定會遇到鄭大人,自然是有去無回的,無需理會。”血刀僧舔著嘴唇,望向牟欽毛,奸笑道:“牟欽將軍,你那十五個美人,何時給本僧送來,嘿嘿!嘿嘿嘿。”


    “哼,你無須著急,我自會送去。”牟欽毛冷聲回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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