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有人暗中使壞


    蘇文氏不欲多呆,寒暄幾句後便起身準備告辭道:“多謝劉夫人的招待,無奈家中平常事忙,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出城看莊子,隻能先行告辭,日後有機會咱們再聚。”


    出門上車後,蘇文氏就在車內不樂意地說:“就算是他家不樂意跟咱家結親,可這是皇上的賜婚,又不是咱家上趕著要嫁過去,她那麽說話夾槍帶刺兒的給誰聽!”


    蘇禮歎氣道:“娘,也不怪沈家覺得咱家想攀親,原本太後是想讓公主下嫁沈家,後來似乎是三姐姐跟皇上說了什麽,這才換做了我,沈夫人覺得心裏不舒服倒也是有可能的。”


    “鬧了半天是老三搞的鬼,她自己沒羞恥也就罷了,還要來連累你的名聲,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她現在是皇上的人,那也畢竟是還沒過明路的,這麽亂牽紅線算是什麽道理!”蘇文氏一聽說是蘇禪做的好事,氣更加不打一處來。


    “娘,您就別生氣了,再氣壞了身子怎麽辦,如今聖上已經下旨賜婚,定親禮也已經行過,咱們即便是不樂意,又能有什麽辦法呢?”蘇禮勸慰道,“雖說他家情況複雜,但是好在沈青昊的人品還算不錯,對我一直也很好,至於他家的人,現在互相都不了解所以對我印象不好,日後接觸的多了,說不定就會好了呢!”


    “傻姑娘,你現在瞧著他對你好,你能保證他一輩子都這樣對你好?他現在是年少多情,你又是個二八佳人,自然是對你溫柔體貼,但是等新婚的熱乎勁兒過去以後,家裏再有個瞧你不順眼的娘,你說他是跟他娘親,還是跟你親?”蘇文氏越說越覺得煩躁,“禮兒啊,別的不說,嫁過去以後,家裏的銀子你一定要牢牢握在手裏,男人兜裏不能沒錢,但是也不能有太多的錢,家裏人情往故原本就是你應該操心的事兒,一定要趁他對你還百依百順的時候,把財政大權抓在自己手裏。跟婆母較勁,絕對不能在較在表麵上,麵子一定要給長輩,但是也不能傻的自己忍著,得讓沈青昊知道你的委屈,這樣才能讓他向著你……”


    蘇文氏正在傳授經驗,馬車忽然停下,外頭傳來半夏的聲音道:“太太、姑娘,咱們到地方了,奴婢伺候您二位下車。”


    馬車停在山腳的側門處,蘇文氏第一次到這個莊子來,下車瞧瞧周圍的環境道:“這個地方離京城的確不近,不過環境倒是不錯,夏天來避暑是個好地方。”


    “是啊,不止是避暑,您瞧著那邊山腳的田,到明年的收成就都歸咱們了,而且您看院子背靠的小山,整個小山包都是咱們買下的,日後除了田裏的產出,咱們自己用什麽木料都方便的緊,山中聽說還有山雞野兔,時不時的的還能弄些野味嚐嚐。”蘇禮扶著蘇文氏朝院裏走。


    “這莊子買的不錯,房子用的都是好材料,而且高大通透,我瞧著是不用翻蓋了。”蘇文氏一路走進去,不住地點頭。


    因為前一日便決定要來幾座莊子,所以已經提前派人來打掃過,不過時間倉促,隻將三間正房清整出來,其餘的房間還都是掛著鎖頭。


    蘇文氏和蘇禮在正房屋裏坐定,看著莊子的平麵圖,蘇禮指著圖紙道:“這院裏的東西是不用翻蓋修整的,但是我之前問過,說是後山那邊有條小河,我尋思著能不能把水引下來,在後院弄個池塘,蓋個水榭,夏日住著肯定清涼,風景還好。”


    “嗯,你怎麽喜歡就怎麽弄,這幾座莊子是你自己掙下的,什麽都依著你來,之前準備買莊子的錢就拿來給你改建用,不用擔心銀錢。”蘇文氏本就心疼女兒,更別說這錢本來就是要買莊子用的,心裏合計著一定要給閨女厚厚地置辦份嫁妝,既然沈家刻薄那就隻有自己貼補女兒。


    蘇文氏裏外瞧了莊子,這莊子依山而建,後院牆直接就是建在半山腰的,後院山勢較緩,可惜一直沒人收拾,荒草和灌木叢長得極其茂盛。她瞧著後院的大小道:“我瞧著這後院,先找人把雜草灌木都除去,中間的地方挖個池塘,然後從山上引水進來,四麵環著院牆依照山勢蓋上回廊,中央建上水榭,然後再找個花匠把前後院子裏的樹木花草都經營起來。前麵的房子不用改動,不過門窗都要重新粉刷,然後重新糊上窗紙,這莊子便初具規模了。”


    “嗯,娘說的是,我都記下了,等瞧過另外兩個莊子後,咱們找人一起拾掇!”蘇禮點頭稱是,不過瞧著後院的院牆心道,這個等到時候得找人加高一倍,再弄些防賊的東西才好,不然總覺得沒什麽安全感。


    從山腳的莊子離開後,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靠近官道的莊子,這個莊子的原主人一直是住著直到賣掉,所以屋裏都沒什麽灰塵蛛網,院子裏也都沒有荒廢,原主人似乎很喜歡園藝,院子裏的草木都打理的很好。這座莊子的四周圍牆十分高,裏頭的幾趟正房都是兩層的小樓,隻是上麵一層較為低矮,也沒做什麽裝飾,看著估計以前是做庫房用的。


    蘇文氏裏外瞧過後道:“這個莊子倒還真是適合開買賣用,就像你說的,前麵開個館子,招待往來的行商或是趕路人吃飯,後麵弄成住宿的地方,不過還是要稍做改動的。”


    “嗯,我尋思著,這莊子的後麵兩進屋子最新,找人粉刷一下,可以接待一些舉家趕路的大戶人家,二三兩進把房間都弄成內外套件,單獨門戶,一個小方廳,內間是臥室,可以招待單獨的客人,兩側的廂房也可以單獨隔出來,出租放行李或是給客人帶的下人住,最前麵一進重新間隔一下,正麵的兩層樓做吃飯的地方,兩側壘上灶台,就可以做廚間,然後將莊子的夾道都弄起單獨的門,每晚上鎖,後麵兩個單獨出租的院子可以開兩個單獨的側門。”這個莊子的用途,蘇禮早就已經想好,不過她一直沒有急著決定,而是找人在附近做了一些調查,看看這條路上的客商多不多,會不會在此落腳之類的。


    果然蘇文氏點點頭又問:“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主要是會不會有客人上門才是要緊。”


    “娘放心,我都打聽過了,這條官道是南北貫通的,往前走一炷香的時間朝東是京城方向的官道,南北離著驛站都很遠,以往趕路人路過,都是從這裏拐去京城落腳,但一個是要多走一段路,另外京城的食宿都不便宜,所以女兒想,如果咱們能在這兒開個買賣,肯定會紅火的。”


    “嗯,如果真是如此,那到真是個好地方。”蘇文氏又裏外瞧瞧,“這裏的改建倒是花不了幾個錢的,但是要雇傭掌櫃夥計大師傅,倒是要多費心思的,掌櫃不僅人要精明能幹,最重要的是心思要正,這樣才能讓人放心。”


    “所以到時候還要娘幫我把關才是!”蘇禮笑著說,“下麵就隻剩最後一個莊子了,那座莊子離京裏比這兒要近些,不過房子怕是要翻蓋的,咱們去看過再說。”


    二人又坐車來到河邊的那座莊子,馬車正巧從後麵的果林穿過,蘇文氏瞧著外麵樹上掛的果子,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笑著說:“我記得我小時候,家裏還沒搬進京城,那時候有座莊子就有老大一片果林,我小時候特喜歡去那邊住,也不管果子熟沒熟,就要人幫我摘了吃。”


    “咱們明年就也能吃到新鮮果子了。”蘇禮也探頭朝外看去,雖說果樹她是一棵都不認識,但看著葉片間累累的青果子,到也瞧著喜歡,“不過伺候果樹倒是跟收拾莊家不同,到時候得找個懂行的管家才是。”


    “這個不怕,你外祖母家裏有戶家生子,我小時候他家就是伺候果園子的,現在家裏沒了果園,就去做了別的差事,到時候娘去給你討過來用。”蘇文氏不在意地說,“自家的人用著踏實,外麵買來的總歸還是要小心看兩年情況,一下子也用的不順手。”


    “那我豈不是占外祖母的便宜了!”蘇禮聽她這麽說自然是同意,外祖母調教下人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既然是外祖母家的家生子,那就定然是錯不了的。


    “都是一家人,什麽占不占便宜的。”蘇文氏從小在家就受寵,跟自己娘更是親近的很,不然這次運木料回京,也不會都放在娘家而不帶回蘇府。


    馬車駛過小河,停在莊子的側門處,蘇文氏一下馬車就皺眉道:“這莊子可真是沒法住,到時候都推到重新蓋過吧!”


    “是啊,娘跟我一樣的心思,我主要是看上這塊地方,帶著的地都很肥沃,有條河經過也不怕天旱,還有那大片果園我也喜歡的緊。”也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什麽,蘇禮瞧著這三進的房子,倒是比之前來買的時候看上去更破敗了。


    “這房子主要是太過低矮,讓人瞧著就氣悶!”蘇文氏進院之後還忍不住嘟囔,“四周的圍牆也歪歪扭扭,你瞧著屋子的牆上,都潮得快要長草了。”


    “噗,娘您也真會說,哪裏就能長出草來。”蘇禮笑著扶她進屋,“雖說低矮了些,不過屋裏還算幹淨,咱們進去歇歇,商議一下這兒怎麽翻蓋。”


    “要我說,按照之前那個莊子的樣式蓋就挺不錯,蓋個五進的大院子,都弄兩層,這樣二樓住人,免得受了潮氣。”蘇文氏說道。


    “蓋個五進的二層樓,娘,咱家人口本來就簡單,沈青昊那房也人丁單薄,弄個五進的大房子,還不都要空著沒人住。”蘇禮忙反對道,“我尋思著,這邊兒靠水,想建個江南那邊兒樣式的園子,不弄什麽四四方方的幾出幾進,把小河和果園子全都圈進後院,河邊可以建個小樓,然後後院單獨用院牆跟前麵隔開,這樣春天的時候還有花朵看,掛果以後也可以防止被偷。前麵就照著咱家在江南的房子建,一層是廳堂、書房、敞軒,二樓做臥房,廚院和下人房都圈成單獨的院子,晚上落鎖。”


    “嗯,你這主意也不錯,咱家江南的院子結構很是合理,圖紙似乎還在我的箱子裏鎖著,到時候拿出來稍做添改就能用。”蘇文氏點頭讚同道,“你是不是在京裏住厭了想江南那邊兒了?唉,你走了之後,當初總跟你一起玩兒的幾家姑娘還來看過我,都說想你想的很呢!”


    “想不想的現在也沒法回去,隻能建個院子,以後想南邊兒了,就過來住住,算個念想就是了!”


    “行,那這就回去吧,剩下那個莊子你既然要送給祈兒,以後便由著他自己折騰就是了。”蘇文氏出來勞頓一天,也覺得有些累了。


    “嗯,咱們回屋去喝口茶水就走。”蘇禮聽蘇文氏說起另外那個莊子,笑著說,“那個莊子別的沒什麽好處,就是有個老大的演武場,估計原主人也是個喜武的,地麵都是上好的石料鋪就,還留著老大一屋子兵刃,哥哥瞧著歡喜的要命,別的問都沒問就說要買。”


    “唉,我是不希望你哥習武的,但是後來尋思著,他那性子要是做個文官,怕是要把上司都得罪光的,軍營雖說也有些貓膩,但畢竟還是比官場強多了,憑軍功說話,他又真心喜歡習武,至於能不能有那個命,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母女倆正在說話,就聽外麵人聲嘈雜,似乎是半夏在訓斥什麽人,那人似乎還在解釋什麽。


    蘇禮揚聲問:“半夏,出什麽事了?”


    “太太、姑娘,剛才馬夫將馬匹卸下牽去河邊飲馬,誰知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馬車不知被誰弄壞了,如今兩個輪子都變形,車轅也壞了,今晚怕是回不去京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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