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韶為沙華煉製本命靈劍取材百萬年的冰靈髓,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已近仙器,那件刻絲靈草廣袖雙絲鸞衣用的材料就是煉製本命靈劍剩下的材料,不但有穩固道心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的防禦功能,可以擋得住元嬰期的大能三次攻擊,更能隨著沙華修為增長而增加威力,有那件鸞衣在,沙華在這樣的低等秘境中絕對不會受傷才是,可現在沙華卻穿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色深衣,袖子、後背、裙擺都被抓爛了,十分狼狽。


    沙華因為怕自己太過依賴那件有強大防禦功能的鸞衣,這次的曆練沒什麽意義,因此一進秘境就換了,隻她此時自然不敢說,隻討好笑道,“那是師兄親自給我煉製的,我怕弄壞了嘛!”


    沒想到明韶的臉色卻絲毫不見緩和,“以後不準不穿”。


    沙華連連點頭,忙轉移話題道,“師兄,小白呢?快讓它出來,我都好久沒見過它了”。


    沒想到這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再次觸動了劍仙大人敏感的神經,本來已經準備放過她的明韶忽地一揮手將那件鸞衣從她的物袋中拿了出來,右手捏了個法訣,沙華身上破爛的深衣就變成了那件華光流轉的冰藍色鸞衣。


    明韶右手動了動,沙華就覺一層涼絲絲的薄紗覆上了自己的識海,她此時已經不是剛進入修仙世界的菜鳥,自是知道明韶將鸞衣禁錮在自己身上,如果明韶不大發慈悲,這件鸞衣,她大概要穿一輩子了,除非她人品爆發,修為超過明韶,破了禁製,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沙華理虧,不敢抱怨,覷了眼明韶明顯更冷了幾分的臉,討好抱住他的胳膊,“師兄,我不敢了嘛!你看我這不是也沒受傷?”雖然她剛進秘境時一直傷痕累累。


    明韶看了她一眼,沙華知道自己的小謊言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去,嘿嘿笑了一聲,“師兄,教我禦劍吧,你不知道不會禦劍多吃虧,那些長翅膀的魔獸個個比我飛的快,跟老鷹抓小雞似的,動不動就給我來一爪子”。


    明韶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祭出自己的本命劍,沙華也學著他的樣子祭出本命靈劍,踏了上去。


    以沙華如今的修為,要學禦劍並不難,兩個多時辰的工夫就掌握了訣竅,剩下的就靠練習了,沙華自然不會放明韶回去和明映彤敘舊,纏著他陪自己一起練。


    禦劍比飛行法器要快的多,沙華早就羨慕那些踩著劍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修士了,真是各種酷炫狂傲拽,現在自己也學會了,玩的很瘋,一直到第三天傍晚時分才稍稍止住了興頭,指著底下的城池對明韶道,“師兄,我們就在那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洛陽宗吧?”


    明韶看著她興奮的嫣紅的臉頰,點頭,沙華跳到他身後,收了本命劍,踮起腳抱住他的腰,下巴搭上他的肩膀,當初鳳豫讓她不再抗拒自己的親近,可以說是手段用盡,比他在領導喪屍反攻人類上花的心思還多,卻讓明韶撿了個便宜,她就跟得了肌膚饑-渴症似的,總是想觸碰他。


    明韶也算是被沙華磨出來了,見她摟過來,下意識調整了一下身體,讓她摟的更舒服,催動本命劍朝下方的城池落去。


    兩人進城後,在城中逛了一圈,又去大吃了一頓,才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第二天一早便禦劍回了洛陽宗,沙華學禦劍時完全是隨著心意飛到哪兒是哪兒,三天下來離洛陽宗已經很遠了,兩人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了百丈峰。


    雖然學會了禦劍,沙華還是讓明韶帶著,剛開始她還在他身後站著,摟著她的腰,可整整禦劍飛行一天十分無聊,她漸漸的就有些瞌睡了,明韶其實不太能理解沙華修煉至今卻還要時不時睡一覺,偶爾還會打瞌睡的行為,不過也見慣不怪了,見她困倦便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安心睡。


    明韶的懷抱,沙華十分熟悉,自發的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弧度優美的下巴和漂亮的薄唇,沙華怔怔看了一會,安心閉上眼睛。


    明映彤發覺明韶回峰出來迎接時看到的就是明韶摟著熟睡的沙華,周身撐起了一圈冰藍色的護障,不讓風聲驚擾了懷中的人,那小心翼翼又溫柔嗬護的模樣激的她雙瞳驀地緊縮,如果說以前她隻是懷疑沙華並不如表麵的單純直率,隻是作戲在不知不覺中疏遠自己和明韶的話,這時候她就是百分百確定了。


    這個發現讓她心中殺意頓起,臉上卻浮起一個甜美的笑來,她沒有出聲,隻安靜朝明韶行了一禮,明韶點點頭,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徑直朝沙華的西殿去了,明映彤努力克製著體內蓬勃的殺意,半晌才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而去,如果她沒猜錯,明韶再出來定然是明天早晨了,那個賤人,她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這時,明韶懷中的沙華忽地動了動,閉著眼睛嘟囔,“到家了?”


    明韶嗯了一聲,沙華將臉埋進他懷中蹭了蹭,睜開眼睛示意要下來,明韶放下她,沙華其實剛剛就醒了,這時候卻做一副剛醒的模樣問道,“師兄,嫂子呢?在不在?”


    明映彤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轉身朝正四下找她的沙華燦爛一笑,“我在,剛剛怕打擾你睡覺,沒敢叫你”。


    “師兄都抱著我睡了一路了,早該醒了,”沙華笑嘻嘻的在明映彤勃發的怒火上又加了一把柴,“師兄,把小白給我,師兄都陪了我這麽長時間了,快去陪嫂子吧,我就不打擾師兄和嫂子了”。


    沙華說著眼巴巴的朝明韶伸出手,明韶本就抿著的薄唇又抿緊了些,沙華見他沒動靜,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就去搶他腰間的靈獸袋,“師兄,我都好多天沒見小白了,師兄反正要陪嫂子,讓小白陪陪我嘛!”


    明韶雖然不想將靈獸袋給她,但也做不出和她拉拉扯扯搶東西的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解下了靈獸袋,朝明映彤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了。


    明映彤這會子倒又不太確定了,她心下狐疑,臉上卻綻開一個羞澀的笑來,白淨的臉蛋也泛起了絲絲紅暈,嬌嬌叫了聲夫君。


    明韶看著她,沒什麽動作也沒什麽表情,更沒什麽聲音,明映彤有些忐忑,大著膽子又說了一句,“夫君一路辛苦了,我送夫君回房吧?”


    “我認識回去的路”。


    明韶的聲音很冷靜,似乎隻是單純的陳述一個事實,明映彤不能確定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正要再說,明韶輕飄飄甩下一句,“以後離沙華遠一些,”走了。


    明映彤捏緊了拳頭,她本以為他答應娶她,至少會將她當作自己的妻子、雙修道侶,沒想到他竟當自己陌路一般,不,還不如陌生人,他警告她離他那個寶貝師妹遠一些,是怕她帶壞了她?還是怕她害了她?


    師妹,師妹,天底下的有那麽扒著師兄不放的師妹麽?又有那麽無條件縱容溺愛師妹,甚至將師妹放在妻子之上的師兄?


    ……


    ……


    明韶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在洛陽宗選了個靈氣最充足的地方開始布置陣法,他自從收下明沙華做師妹後,怕自己修為增長太快,還沒等明沙華學成自己便已飛升,於修為一道便放慢速度,專心體悟劍法、劍道,另外就是研究練藥煉器陣法等物,他天資聰穎,學什麽都很快,陣法也算略有小成,便不願假手他人,親自為小白布置抵抗雷劫的陣法。


    那一頭沙華抱著小白膩歪了一會,將本命靈劍變做一支筆教小白認字,小白很想告訴她,其實隻要用一塊教授識字的玉牌往它額頭貼上一會,它就全部學會了,可二百多年了,明韶一直看在眼裏卻從來不提醒,而它學了二百多年也沒學全所有的字,也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感覺。


    沙華十分耐心的教了二十個字,這是她認為小白和小青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可惜小青現在陷入沉睡中了,不能和小白一起學了。


    沙華教完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棵千年的碧玉草喂小白吃了,這碧玉草是小白最喜歡的靈草,怎麽吃都不厭,沙華便央著明韶買來了許多,全部都用寒玉盒子藏著,可保十年靈氣不泄。


    喂小白吃過碧玉草後,沙華拈了顆鬆子糖放進嘴裏,又給小白喂了一顆,摸摸它的頭,“小白,陪我出趟門啊”。


    一人一馬出了門,剛繞過前殿就看到明映彤坐在殿前的長廊上低頭擇著什麽,沙華有些奇怪問道,“嫂子,你在幹什麽?師兄呢?”


    明映彤動作一頓,抬起頭來卻是一臉甜美的笑,“夫君和師妹回來了,給夫君和師妹做些吃的”。


    “那師兄去哪了?不會在睡覺吧?”


    “噢,他出峰了,不知道去哪了”。


    沙華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放在心上,對明映彤眨眨眼,“嫂子,我去找鴻雲哥哥,要是師兄回去問起我,你就跟他說我帶小白出去青連城溜達了,可千萬別告訴師兄我去找鴻雲哥哥了啊!”


    明映彤回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師妹放心去吧,我不會和夫君說的”。


    沙華道了謝,禦劍帶著小白直奔青連城而去,這時候已經入了夜,但青連城中還是燈火通明,沙華找了個最大的靈器鋪子走了進去,她那一身冰藍色的鸞衣一看就價值連城,掌櫃不敢怠慢,問她需要什麽。


    沙華指了指小白,“有沒有比靈獸袋更好的讓它休息的東西?”


    那掌櫃能坐鎮這麽大一個靈器鋪子眼光自然不差,雖看不清小白具體的品階修為,但也知道這絕對是個難得的高階靈獸,主人定然十分寵愛珍惜,便道,“小店最近新進了一個上品靈器,乃是一個珍瓏殿宇,可大可小,十分適合仙子的靈寵,請仙子移步”。


    掌櫃將沙華請到一個雅致的包廂,命夥計拿來那個珍瓏殿宇,那珍瓏殿宇比掌櫃的手還小一點,掌櫃在殿宇四周各填了一塊靈石,催動真力,那殿宇便在他掌心越變越大,片刻的工夫便變成了桌子大小,不一會又慢慢縮小,竟變作了一隻流光溢彩的手鐲。


    “仙子請看,這珍瓏殿宇是煉器大師特意為仙子這般寵愛靈寵的仙子所製,最大可變作兩間殿宇大小,仙子的靈寵在裏麵絕不會如在靈獸袋中憋悶,隻使用起來頗費靈石,可也正因為這珍瓏殿宇乃是由靈石催動,殿宇內靈氣充沛,仙子的靈寵隨時隨地都可修行,實在是難得的寶物啊!”


    沙華點頭,確實是難得的寶物,明韶來來回回的很少會讓小白跟在身邊,總是特別粗暴的將它往靈獸袋裏一塞,她都替它憋悶,而且有了這個,不但小白,小青也有好地方睡覺了。


    沙華點頭示意自己要了,能來的起這樣的大鋪子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也很少有鋪子敢欺客,她也不問價格,又道,“再拿兩個儲物的東西來,最好空間大一點,另外——唔,這裏有沒有什麽東西是能放在人身上就能看到他在幹什麽的?”


    沙華說這話時頗有些局促,掌櫃卻見怪不怪,很坦然的問道,“仙子想放到他身上的人是什麽修為?”


    “金丹”。


    “金丹長老——”掌櫃為難了,“仙子恕罪,如果是金丹期的長老,小店雖然也有靈器,隻金丹期長老修為高深,恐很容易被識破,仙子不如想想其他法子”。


    沙華本來也隻是抱著問一問的想法,見他說不可行,倒也沒有太失望,又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比較適合送給男修的東西?”


    掌櫃露出了然的神色,上他這裏問有沒有監聽、監視別人的靈器的女修,大半都是為了確定心上人對自己的心意,修仙之人講究因果,於雙修道侶的選擇十分慎重,除少數歪門邪道,基本都是一輩子就認準那一個,再多也隻是侍妾、爐鼎之流,與雙修道侶無法相提並論。


    掌櫃見沙華這麽問,知道她多半是沒有什麽經驗的,索性讓夥計送來了許多適合女修送給心儀男修的小東西,讓沙華慢慢挑,沙華最後挑了一朵常開不敗還能變色的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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