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兩人真是打劫的?


    人群在呆了五秒鍾之後,女孩子們首先尖叫了起來,人群也接著哄亂起來,班長也滿臉不可思議的捂住了唇,唯獨李哀川的麵色是突如其來的凝重。


    眾人看著中年大叔上一秒還是笑得‘花枝亂顫’,下一秒就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怎麽可能反應得過來?


    第一時間心裏麵的想法就是,原本在電影中見過的情形,今天在這間咖啡廳裏,隻怕要重演了。


    眼鏡男子轉過頭來看著胖子旁邊暈過去的女孩,露出一絲責備,然後後者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臉頰上麵還有一些飛濺的血跡,使得他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倍加的讓人恐懼。


    然後他走到第二張桌子麵前,“小姐,請問你可以把錢包交給我了麽?”


    這個女孩戰戰兢兢的從lv包包裏麵掏出錢包,遞了上去,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就由不得她,隻能夠如實的照做。


    接過第一份戰利品,眼鏡男子有些滿意的昂了昂首,然後雙眼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李哀川。


    李哀川心頭一震,麵前的這個眼鏡男子,總給人一種像是認識自己一樣的感覺,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明顯有一種促狹的神悄。


    單單是對手的眼神,就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李哀川更加從直覺上感受到這場突然的情況,並不隻是打劫那麽的簡單。


    “喂!你在幹什麽?”


    兩人已經繞過了的第二張桌子的女孩手指正在顫抖著的撥動手機,然而這兩人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胖子冷喝出聲,同時眼鏡男子剛剛擒獲的真皮錢包毫不憐香惜玉的投擲而出。


    女孩心尖兒一顫,像是受到了魔鬼的恐懼,剛想說些什麽,就感受到什麽東西正正的飛過來命中到自己特意在韓國墊過了的鼻子上,啪啦一聲,各種紅的白了軟的硬的爆散開來。


    被這一股大力擲中,女孩就有些慘不忍睹的仰麵朝著身後倒去,也不知道生還是死,隻怕醒過來也隻會比活著更難受。


    場麵再次有些失控起來,但依然沒有人膽敢上去救助這可憐的女孩,那些平日裏以紳士自詡在女孩子麵前殷勤的不能再殷勤的成功人士或者豪門大少,此刻也絕不敢站出來指責這兩個辣手摧花的劫匪,有的隻有偶爾露出馬腳的憐憫。


    李哀川依然沒有動作,雖然他胸腔已經被憤怒和天生的正義感所凝聚,但他此刻依然隻是悄然捏緊了拳頭。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會有著同夥,是否身上還藏著槍或者其他危險武器,是否還有這其他後手或者任何不穩定因素。


    更何況光光是眼鏡男子剛才的這麽一手,就足夠讓李哀川有些正視起來,對方的手勁和力道,以及反應速度,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已經達到了相當一個恐怖的水準。


    雖然他的力量爆發變得神經質,但至少他現在在感知這一方麵極為出色。


    他需要等。


    眼鏡男子看也不看地上橫豎臥倒的三人,就像是與之無關一樣,他手輕輕的在虛空一壓,原本驚慌的咖啡廳,突然就神奇的安靜了下來。


    那是出於對恐懼的本能。


    在場的眾人幾乎都是社會各界名流,從前也隻是在新聞之中見識過什麽搶劫,但是現在突然發生這樣的事端,大部分人才知道自己完全陷身於了劫匪的控製之中。


    在見識了眼鏡男子的手段之後,這些人的眼睛裏麵,有的隻是恐懼和畏縮。


    包括田小恬也噤下聲,不敢過於說話,眼睛裏麵閃現著驚恐,雙眼通紅,如果不是拚命的抑製,恐怕眼淚就要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


    她的生活從小到大風平浪靜一帆風順,唯獨剛才和李哀川一起目睹伢子的血腥一幕時萌生過前所未有的戰栗刺激,然而現在比上一次更加驚悚的場景就在眼前發生,更何況第一次目睹著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讓她如何能夠忍住不垂落下淚珠來。


    班長畢竟還是個高中孩子,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生命鮮活色彩斑斕的女孩,也有著七情六欲,也會哭會笑,在過慣了人們眼中光彩照人的形象過後,也會偶爾的撒嬌任性,或者膽怯的拋開自尊流淚哭泣。


    眼鏡男子顯然很滿意咖啡廳內部的寂靜,他微微的一笑,對著匍匐的眾人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忘記說了,請不要試圖報警。更何況最近的警局離這兒也有著十五分鍾的車程,這個點外麵堵車的狀況大家是心裏有數的吧。”


    說著,眼鏡男子手指點了點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孩,略有些惋惜道:“不然,後果自負哦。”


    眼鏡男子這句話含沙射影,眾人聽在耳裏,就像是這人隱隱指的就是自己,卻又並不點破,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讓人再也無法鼓起拾手機的勇氣。


    而普通人不會,卻不代表李哀川不會。


    隻可惜李哀川這種沒錢買手機的人,全身上下唯一能和外界聯絡的眼鏡已經被班長收進包裏去。


    若非如此,李哀川倒是有著膽敢報警的勇氣。


    “好了,隻要各位配合點乖一點,我也不會傷害各位的。”眼鏡男子再次溫柔出聲,一擒一縱玩得爐火純青。


    眾人原本緊張繃到極點了的心髒,故而也稍稍鬆懈了半點,眼睛裏除了恐懼之外,也同時閃爍著半信半疑。


    搶劫的事件他們在電視上倒是看了不少,但是頭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對方隻是手無寸鐵的兩人,卻偏偏給人一種無從反抗的感覺。


    而且對方還居然專程到這間看起來高檔大氣,實質上並沒有多少油水的咖啡廳裏來打劫,這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地上還躺著那個中年男子,雖然還沒有立刻死去,還在地上不斷有氣無力的痛苦抽搐著,但是始終都在不斷流著血。


    如果再不及時的搶救或者止住血流,或許這個男人將再不可能活下來。


    不過現在整個咖啡廳裏麵人人自危,誰還能夠顧及到別人的死活。


    眼鏡男子待了片刻看到沒有人再敢有輕舉妄動,隻是微微的笑了笑,指著地上的人繼續說道,“這個人身體裏麵的血如果再流三分鍾的話,我估計他也支持不下去,各位還要繼續挑戰我們倆的耐心麽?”


    李哀川聽得心頭一震,想不到這兩個人如此的心狠手辣,不過也從他的語句中捕捉到一點最重要的情報,就是他們並沒有第三個同伴。


    但是麵前這兩個人的手法,卻著實讓李哀川感覺到心裏一寒,他們的冷血程度,實在駭人聽聞。


    這樣殘忍的手法,實在比井豪永那種魔頭要恐怖的多,倒有些像電影裏通緝犯慣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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