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上午十一點整,張小凡情況非常不妙,雖然有止痛藥的壓製,但胸膛仍在隱隱作痛。伸手莫過去,竟然是一片火辣。變身之後,難道犧牲的是自我的生命力嗎?隻能這麽解釋,不然這胸膛的痛苦來自何處?


    原本甲板上的五個人隻剩張小凡和昏倒了大胡子了,但現在張小凡也走不了,一下子變得糟糕起來。畢竟張小凡目前的情況也是有目共睹,不趕緊離開,船上的人發現了自己的虛弱,轉而攻擊自己也不一定。


    雖然張小凡也是被迫才和他們發生戰鬥,但畢竟張小凡算個入侵者啊。


    張小凡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絕對不能在這裏跌掉,明明辛辛苦苦掙紮了那麽久,就這樣跌掉他是絕不會服氣。但目前力量已經失去,唯一剩下語言能夠幫助自己,那麽就像在工藝品店的閣樓之上那樣,用言論作為子彈,擊垮他們吧!


    這樣想著,張小凡深吸一口氣來到船艙,裏麵的人見張小凡凶神惡煞的來到,紛紛朝後退去,張小凡有了幾份信心,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你們誰還有快艇的鑰匙?”張小凡冷冷的問道,眼睛裏不流露半點感情,反而還帶著淡淡的殺氣,誰也沒看出他現在的虛弱。


    “唯一的鑰匙在張亮手上,就是被你打下去那個……”一個年輕人抖抖索索的回答道。


    “還有什麽辦法能離開嗎?”張小凡皺起眉頭,看來那艘快艇是廢了,目前隻能套出他們的話,看能不能開動遊輪離開這裏。


    “還有。”這時,在快艇上把張小凡接到遊輪上的另外一個人說道,他穿著一身老氣的襯衣髒兮兮的,頭發也是正兒八經的小平頭,所以比起那個張亮來,他顯得很老氣。


    看到他,張小凡又是一皺眉,倒不是討厭這個家夥,隻是前麵看到他在岸邊清理喪屍的模樣,知道他也有一些戰鬥力,算是一個威脅之一。而且見他年紀應該有個三十歲,有一定的閱曆,到時候不定會拆穿自己的謊言,那就糟糕了。


    張小凡直視他,明白這種三十歲的大叔多從眼睛來看一個人,此時張小凡若透露出心虛,一定會被他從眼神這方麵識破,所以張小凡要表現出一副咄咄逼人強勢的樣子,因為他擁有碾壓這裏所有人的力量。


    “是遊輪對吧,開動遊輪就能到達岸邊。”張小凡直接說出了他想說的辦法。


    “嗯,不過到了岸邊,我們全船的人都會死掉,會被喪屍吃掉。”此時中年人卻偏過頭去看著船艙的女人和小孩,其中就有那個小男孩。


    苦肉計,這絕對是苦肉計,不過苦的不是自己是他人,那人表麵上不卑不亢,其實語言想表達就是‘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還要養孩子和老人’之類的話。不過他這話說得非常具有迷惑性,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他用了‘我們全船的人’來說,暗示這也包括張小凡,警告他靠岸他也會死掉。


    張小凡冷哼一聲。“那你們自己給我想個辦法來,不然別怪我無情!”


    一下子所有人驚亂起來,都在議論紛紛張小凡,說他為何要那麽殘忍,我們根本沒有惹他之類的。可這話大多都是對其他人說的,沒人敢直接質疑張小凡,這說明張小凡的威嚴還在,能夠有籌碼繼續議論下去。不過已然陷入了僵局,如果他們不從,張小凡就要應他自己的話付諸行動,不然,威嚴的籌碼就將蕩然無存。


    不能這樣,風險實在太大,張小凡趁著中年人沒開口馬上補救了一句。“哼,你們如果不想死,就把遊輪給我開到岸邊,我自然會幫你們清理靠近遊輪的喪屍,讓你們安全回歸。”


    “說的簡單。”中年人馬上反駁道。“如果你直接走了怎麽辦?”


    “我需要走嗎?喪屍對我來說不過是螞蟻!”張小凡反駁道。


    “那你在對岸時為何要逃跑?對於你來說他們不是螞蟻嗎?!”中年人的話猶如一支穿心箭一般,如果張小凡不接住,那就要受到重擊,甚至直接敗北。


    張小凡被這一下打的無言,雖然還沒有受到傷害,不過他不能做出有效的解釋,麵具很可能就在現在被拆穿。張小凡知道,那個中年人表麵上波瀾不驚,其實一直觀察自己,如果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虛弱,很可能第一時間攻擊上來,他可不是隨便能嚇唬的愣頭青。


    “我跟你說我想鍛煉一下跑步,你信嗎?”張小凡這樣說道,見中年人露出短暫的驚愕,馬上繼續質問。“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對你們做出解釋,想要多問,可以到閻王那裏去問!”


    這一句果然有效的製止了質疑的聲音,大家一下安靜下來,似乎在等著審判一般。可中年人卻格外的冷靜,除了額頭上的細汗似乎找不出一點破綻。


    “好吧,我們開就是了。”中年人說道。


    張小凡得意一笑,在心中喊著萬歲,可現在還不能鬆懈下來,表麵是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用指著門口示意他去艦橋開船。


    “不急,讓我先問問老大遊輪的鑰匙在哪。”中年人說著,指了指身後。張小凡看去,發現大胡子此時摸著腦袋搖搖晃晃走來,對張小凡還在這裏顯得十分驚訝,同時也帶著憤怒,想必他是看到外麵兩具武僧的屍體了吧。


    “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我們好心好意留你下來,你竟然幹出這樣喪天害理的事情!”大胡子怒不可遏的指著張小凡,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張小凡冷笑。[]“你們難道不是對我心生殺意?那兩個武僧就是最好的證據!”


    “狗屁!”大胡子反駁道。“你他媽被迫害妄想是不是太大了?他們兩個站在那就是迫害你!?”


    張小凡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沒有稍微的被迫害妄想症,是大胡子在狡辯。張小凡明白,他隻是想在自己的夥伴麵前作好自己的身份,讓張小凡作為壞人!


    張小凡道。“我不想跟你們囉嗦,趕快去開船!”


    “不可能!死也不可能!”大胡子就這樣倔強的說道,張小凡竟然一下子沒了辦法。


    也是,這場言論戰本來就是基於張小凡的實力之上的,若張小凡現在不殺了大胡子表現出他的實力,自己的言論也絲毫沒有用處。前麵雖然製止了他們對自己的質疑,但威嚴也隨著下降,如果不能重建他們對自己的恐懼,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但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想要搞定這個問題,就要使用那個力量,可真的要再次使用那個力量嗎?張小凡心裏問道自己,可萬一使用之後死掉怎麽辦?


    一種近乎絕望的感受將臨在張小凡的心頭,他不斷的問自己,難道這就是結局?


    等等,不對!應該還有另外的突破辦法,這不是死路!


    張小凡靈光一閃,一下子有了必勝的信心,立刻反駁道。


    “如果你們不把遊輪開過去,也是死路一條!快艇已經不能使用了,你們已經沒了來往陸地的交通工具,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因為糧食斷絕死掉!”


    大胡子和中年人嚇了一大跳,然後馬上陷入沉默,重要的是,人群因為張小凡的這句話開始從恐懼張小凡的話語變成思考張小凡的話,隨之激動起來,甚至完全不顧及張小凡,大聲的議論起了該不該留在船上的事。很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本來,這艘遊輪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大家一座以長江為護城河的鋼鐵堡壘,不過如今堡壘沒了來往的交通工具,大家出不去被困在城裏隻能坐吃山空,遲早會被活活餓死!原本隻能通過前往陸地獲取食物的途徑一下子完全被切斷,那麽城堡的防守意義已經完全失去,如果不將這堡壘打破,那麽堡壘就是一座困死眾人的監獄!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


    就在抗議聲音越來越大,提出靠岸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的時候,中年人突然說話,語言裏自信一下子讓眾人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隻等他講話。


    “其實我們不用著急靠岸,現在大家都還沒熟悉這個環境,一靠岸一定會無法忍受那臭氣熏天的屍體。況且,我們冰箱裏麵的食物也足夠我們食用一個月的食物,加上應急食物,而個月完全沒有問題!而把話說得那麽嚴重的是他,他因為一己私利才蠱惑我們那麽急著靠岸去喂喪屍的!”


    矛頭一下子的指著張小凡,先前抗議的聲音竟然一下子變成了質疑張小凡的聲音。大胡子也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嘲笑張小凡。


    “不對!”張小凡明白這其中還有一個矛盾點,中年人所說的根本不成立。“你說的冰箱可以保存食物對吧?!”


    “沒錯,你想說什麽?”中年人此時顯得格外放鬆,似乎已經得到了勝利一般。


    “哼!”張小凡冷笑一聲。“遊輪上的電可不是白來的,都是遊輪燒著自己油缸裏的汽油換來的!”


    此時眾人突然意識到,似乎在這座被喪屍攻陷失去文明的城市裏,隻有他們這一個地方在晚上是燈火通明的,大家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冰箱不可能保存一個月的食物!”張小凡看著已經快氣炸的中年人,然後嘲笑道。“另外,如果你們聽了他的話,繼續用冰箱保存食物的話,這種中型遊輪的汽油將在半個月後被使用幹淨了,那麽遊輪也將開不動,你們就將困死在這裏麵!除非,你能自己遊過長江!”


    張小凡的言論,把中年人整個人打得脫力,他倒在旁邊的凳子上,突然捂著胸口,看起來似乎是心髒病發作了一般。不過此時已經沒人理他,所有人都站在張小凡這了邊了。


    “不可能!不可能!”大胡子此時大吵大鬧的出現,同時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消防斧,他衝著張小凡吼道。“絕對不行!朕的國家不可能憑你一言就毀於一旦,我要殺了你!”


    “哼!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張小凡趁著他來沒衝上來威脅道。


    大胡子一愣,好像從瘋狂中清醒過來,不過隨即吼道。“為了我的王國殺死你!”


    張小凡心中大叫不後,趕緊朝後退去,那大胡子的斧子就險險砍在張小凡身前的木質桌子上,由於大胡子太過激動砍的太深,大胡子拔了幾下也隻是把桌子抬起來而已,而且因為陷入瘋狂,他顯然忘記冷靜怎麽寫的了。


    張小凡一看真是大好的時機,上去一個右輕拳打亂大胡子的視野,隨後左重拳如重型卡車一般打在大胡子的臉上,大胡子踉蹌朝後倒去,張小凡就拔出消防斧一斧頭砍在他的頭顱上,一下子鮮血飛濺場麵十分血腥,那小男孩一看,嚇得哇哇大哭。


    不過總算結束了,張小凡親手終結了這瘋狂的國王,直接用死亡碾碎了他的幻想,一些重歸平靜。


    “你……”那中年人坐在凳子上,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我怎麽了?”張小凡嗬嗬笑道,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他倒不是因為太過冷血才那麽悠然自得,而是前麵經受了那麽大的壓力,現在能親手將這一切打破,任誰都會無比輕鬆下來。


    “算了……鑰匙你拿去……”中年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藍色鑰匙,張小凡一看立馬搶過。


    “不過遊輪我是死也不會駕駛的,你打破了我和大偉的夢,那你就拿著這把鑰匙去做自己的夢吧!”中年人慘笑著說完,不過並沒有死去,隻是捂著胸口低頭不再說話。


    真是可怕,就如中年人說得那樣,他如果不去駕駛遊輪的話,這一船的人,隻怕都抱著鑰匙做著重返陸地的夢了。但是可惜啊,張小凡出生在一個間諜家族。


    “哦,這樣啊。”張小凡傻笑到。“沒關心,我不過是有本遠洋輪船船長證書而已啦。”


    中年人抬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他那麽年輕怎麽可能擁有這種東西?嗬嗬,也是,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起碼需要十年才能獲得這樣的證書。


    不過不要忘記張小凡出生在間諜家族,當初在格蘭蘇的時候,張小凡就花了五天去學習駕駛那種大大的遠洋輪船,張小凡認為其實也不是特別難開嘛,隻不過上頭不輕易給證書罷了。當然,作為間諜家族的子嗣,這種證書隻要通過測試,政府是直接發放的。


    另外,張小凡還有坦克駕駛證、戰車駕駛證、飛機駕駛證,目前世界上能開的東西,沒有他不能開的。那一個月,張小凡就不停的在這些東西裏麵徘徊,今天飛機明天坦克後天輪船,今天才記住了坦克裏麵繁多的按鍵,明天又要應對飛機裏麵的按鈕,普通人早就因為這樣的學習方式,腦袋爆掉了。


    但張小凡不同,他是可以被稱之為天才的人物。而且他也因此獲得非凡的適應能力。


    張小凡插進了輪船鑰匙,返回陸地,所有人都圍在他身邊為他歡呼,若不是目前情況不允許,他真想把這一波人一起帶走,這些人可是好苗子,最適合用來建立基地。


    可惜,他急著和歐陽芷他們回合,單人行走在這喪屍滿城的地方比較安全。


    遊輪還是比較好控製的,主要比起遠洋輪船來說,它還是太小太敏捷了。


    張小凡駕駛的遊輪沒有安靜的靠在岸邊,而是野蠻的撞過去,接著撞在陸地上,殺出了一條路來撞進一棟江邊的建築裏。雖然不能保證直接殺死建築物裏所有的喪屍,至少從船頭甲板下船的時候不用麵對太多喪屍,當然遊輪也不能使用了。


    “好了完工,大家後會有期。”張小凡說道,就離開了艦橋朝船頭甲板走去,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半,預計三點這樣能回到家中,希望他們還在等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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