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公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昏黃的夕陽灑滿了公園的每一個角落,老人們在散步,情侶們在牽手,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麽和諧。


    我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四處張望,過了許久,還不見那黑衣人出來。


    太陽越來越偏西,我開始懷疑那黑衣人會不會來。一陣冷風吹來,我渾身都發冷。這一吹,讓我想起了剛才那張紙條。那紙條上寫說那些號碼都是公共電話的號碼,要我不要浪費心機。這麽說,在那個胖子給我紙條之前。。不,不,在那黑衣人寫那紙條之前,他就預到我會。。他倒是想得周全呀,竟然連我的心思也猜到了。


    我又抬頭像四周看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坐了這麽久,我有些內急了,便起身去找廁所。還好,這公園不大,我沒費多少工夫就找著了。


    剛拉上褲鏈,突然有個人走了過來,是個長頭發男人,但卻不是那黑衣人,這人身材比較高,在我旁邊小便。我看了一眼他,他突然說,“不用看了,我是來救你的,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裏的話,就乖乖聽我的。”


    “哎呀先生,你真會開玩笑呀!光天化日之下,這法治社會,你說這死個人容易嗎?先生你現在是在拍警匪片嗎?是演黑社會吧你,看你這一身打扮,做演員辛苦呀。!”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味地侃。


    “李一楠,你這小白鼠,別不知好歹!我想你也不想被那黑衣人帶走吧!”他轉頭看著我,手卻忙著拉褲鏈。他還蠻英俊的,是標準的瓜子臉。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幹嘛要這樣折騰我,我與你們無冤無仇!”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被那黑衣人帶走!”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我沒好氣地說,“你他媽的這是拍戲呀,還來這台詞呢!”


    “嗬!你想死我並不會阻止你,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被他們帶走的!”說著他轉過身去,準備走人。


    “你們到底是誰?!”


    他停了下來,“我隻能告訴你那黑衣人是邪龍的人,至於他姓什麽名什麽,我也不知道,而我,嗬,隻有死人才會知道我的名字。”


    “邪龍?!”我從來沒聽過這名號。


    “待會兒你出去見那黑衣人,他說怎麽做就怎麽做,等他帶你離開這裏,到了小巷的時候我便來救你,我會幫你幹掉那刀疤男的。”說完,他用手快速地遮了一下臉,回頭看我。


    暈,他的臉竟然變了,瓜子臉變成了張漂亮圓臉蛋!


    “啊!”我被嚇得不輕,“你這是!!”


    “不用害怕,這是高科技,易容薄膜,隻要輕輕一貼上去,就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他邊說變將長長的頭發紮起來,弄得發型很像剛才在遊樂場見到的黑衣人。


    出來的時候我走到原來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不一會兒,,那黑衣人果然來了,沒錯,就是他,臉上那刀疤絕對錯不了。


    “你的手怎麽了?”我看到他的手在流著血,看上去好像是中槍了。看來剛才遊樂場的那場槍戰他並沒有占到什麽上風。


    “沒事,被條子給了一槍。”他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布,“你幫我綁一下我的傷口。”


    我看著他一動不動,可他已經將布放到我眼前了。我充滿疑問地看著他,最後還是幫他綁了,“你不是很牛逼的嗎,怎麽就被警察打得人模狗樣了?”我想起了我車禍後昏迷的時候夢見的那個額頭中了槍但卻還衝著我笑的黑衣人,“你不是不會死的嗎?”


    “麻痹的是人都會死,你以為我是塊石頭呀!”我用了打了個結,“哎喲,別那麽狠行不行!再那麽用力我再給你手臂來兩槍!”


    “要是我手臂沒那三個搶眼,我會更用力呢!”我不屑地說。


    “好了,現在我們走吧!”


    “嗯。”我答應了。


    “你知不知道在小賣部門口你給礦泉水的那個老頭是誰?”他說道,“笑死我了,他竟然這樣被抓弄了,哈哈!”


    “誰?是警察?”


    “不是,是他們,他們!”


    “他們?”


    他突然輕聲對我說,”別以為你去廁所我不知道你見了什麽人,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幹掉我,那就太天真了!”


    我立即頭冒冷汗,心裏一下子慌張了起來。(.無彈窗廣告)怎麽會這樣?!他怎麽什麽都知道!這下子我倒是擔心起那個長發男人來了。


    “我不走了。”我突然出聲說。


    “你說什麽?”他轉過身來,一臉的驚訝。


    “我不走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誰,跟你走沒準就死路一條,可能你還會毀屍滅跡,你就在這裏殺了我吧,這樣至少我還有條屍,還能占個墳地。”


    “走吧,我是不會殺你的,你的用處大著呢!你要是死了,我可付不起這責任。你跟我走對你有好處。”


    “跟你走可以,但你先要告訴我你是誰。”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以後你也會知道。道上的人都叫我刀疤虎,我名字叫陳虎。”


    “道上?”


    “黑社會呀,麻痹的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你是邪龍的?”


    “邪龍是我大哥。問答到這裏,還有什麽疑問等到了目的地再問,走!”


    我知道再問也不會問出什麽線索來的了,於是便住嘴乖乖跟他走了。


    他走的路線讓我感到有些驚訝,因為他專門選人多的地方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上的人摩肩擦踵,十米開外的人已經很難辨認人臉了。陳虎拉著我,慢慢地擠過人群。


    “你這不是受罪嗎?手上剛剛有傷口,還選這人多的街道走。”


    “你懂個屁,傷口痛好過命丟了。人多的地方,嗬嗬,條子不敢開槍,他們也不敢太張揚,可我敢!”


    “他們?誰?!”我又問了。


    “這你就不必管了。”他突然猛地一扯我的手,“走,走快點!”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穿過了擁擠的人群,來到了一條人流比較稀疏的街道。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跑出兩個人來,立即夾住了陳虎,一把閃著光的刀子指著陳虎的腰。後麵突然有出來一個,按住我的肩膀,小聲說,“別出聲!”。然後我們五個人便沒聲沒響地走過了這條街道,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


    “刀疤虎,你們邪龍也太過獨食了點吧!這小白鼠剛剛被找出來,你就把他帶走,也不來通知我們黑風一聲。”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高傲而嬌作,還帶有幾分殘狠。“小夥子,你也不耐,我倒還要謝謝你給我的那瓶礦泉水。”


    “額,這位阿姨,我什麽時候給過你礦泉水了?”我問道。


    “你這小子腦子真笨!那老頭就是她呀!”陳虎笑著大聲說。


    暈,怎麽可能,雖然身材相似,但那樣貌也太……


    “嗬嗬,小白鼠可是我們邪龍費了十多年才找出來的,不歸我們歸你們黑風呀!”陳虎冷笑道。


    “刀疤虎,看來你還沒認清情況,口氣還是那麽狂,看來我要給你臉上添加多幾道刀疤!”說著那女人便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刀來。


    “你敢!”陳虎掙紮了幾下。


    “你說我敢不敢?!”說著她便將刀口慢慢按壓進陳虎沒有刀疤的右臉,血慢慢從陳虎的臉上流了出來,黑夜裏血滴閃爍著讓人恐懼的黑光。


    陳虎用充滿仇恨的眼睛瞪著那女人,那女人理了理自己的短發,說,“哎喲,這眼神,我看了害怕,看來我要把它挖出來,這樣我才會不害怕。”


    陳虎又掙紮了一下,但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刀子指著他的腰間,他不得不停止了掙紮。


    “你不就是要這小白鼠嗎?好說,送給你就是了!”陳虎突然改變了口氣。


    “什麽小白鼠呀,我不是小白鼠,你們肯定弄錯了!”我掙紮著喊道,但一下子就被我身後的一個人按住了。


    “住嘴!”那女人看了看我,“我還從來沒見過小白鼠自己會說自己是小白鼠的呢!”然後他轉過來對陳虎說,“早說嘛,你臉上就可以少挨一刀。”


    “我是有條件的。”陳虎說。


    “喲,你看你現在還有資格談條件嗎?哈哈哈!”她大笑了起來。


    “我死了,你以為邪龍會饒過你嗎?”


    “好吧,你說,什麽條件?”


    “很簡單,我要你們放了她。”


    “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什麽條件呀,哈哈哈!這麽多年了,還癡心不改呀!倒是個癡情漢子,隻可惜,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又高又帥的陳虎了,現在你是刀疤虎,醜八怪刀疤虎!我告訴你吧,她現在可逍遙自在呢!我呀,現在還得在她麵前低頭擺尾呢!”那女人的笑聲很尖銳,就像是鐵塊刮在玻璃上的聲音。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我不信!”陳虎看似情緒波動了起來。


    “我不信,我不信她會這樣,啊!黑風,我要殺了你!”說著他猛地一掙紮,甩開了製住他的那個人,但刀子也插進了他的腰間。


    情況真是瞬息萬變,就在一刹那間,陳虎就將他身邊的那個人給打倒了,緊接著猛地向按住我肩膀的人衝過去,那人來不及躲開,一下子被撞到了牆上,吐血不起。


    這時他拔出槍快速地向那女人開了一槍,那女人也不差,速度極快,竟然躲開了陳虎的這一槍。她衝了過來,陳虎又開了一槍,她一閃,借著牆麵的力,飛撲向陳虎,猛地一腳把陳虎的槍給踢飛了,並在落地之前拔出了腰間的一把短刀,刺向陳虎。


    陳虎一下子招架不住,向後踉蹌了幾步,最後靠著牆站穩了。


    我在一旁看著,心驚膽戰的,這剛才那一瞬,簡直就是在拍電影呀!這麽高難度的動作,而且快準狠,我完全被弄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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