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反正跑也跑不掉了,愛咋地咋地。[]”用腳把田燁的屍體踢到一邊,林毅把嘴一咧,樂嗬嗬的坐在地上看著巷子對麵亂成一氣。


    就在剛才林毅一腳踏碎田燁脖子的同時,之前大喊“住手”的美婦人也發出一聲淒慘的痛嚎。那聲音慘的,就連巷子周圍破屋內,那些一直躲著不敢出來看熱鬧的礦工漢子們,聽後都忍不住身形一抖。


    田氏家族來的這群人頓時一陣騷亂,除了田宗良之外,其餘田家子弟們都不禁為林毅的凶狠而感到咋舌。


    “太凶狠了,太囂張了!這小子不要命了嗎,居然敢當著族長的麵還殺死田家人?”


    “何止是囂張,依我看這簡直就是瘋狂,他徹徹底底就是一個瘋子,陷入瘋魔,不知死活的瘋子!”


    “是啊,田燁雖然在田家微不足道,但他卻是已故少主的親兄弟,得寵袁氏的心頭肉。這小子殺了少主不算,連田燁也殺了,真的很難想象族長會怎麽弄死他。”


    “快看!族長戴上【紫雲梭】了,這小子完蛋了,徹底的完蛋了,任誰也救不了他!”


    女人的痛哭,族人的驚歎,這些此刻都無法影響田宗良的心情。他凝視著坐在對麵地上的林毅,緩緩睜開半眯著的眼睛,就猶如一直打盹的猛虎,忽然夢醒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田宗良是收到廖東的威脅口信才來的,但是有焦飛一方跟他針鋒相對,田宗良倒還不怕什麽,但若再多出礦業聯盟來,那就不好說了。所以為了宗族著想,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阻止威嚇,而非報仇殺人。


    奈何最終來晚了一步,還被當著眾人麵看著田燁被踩死,田宗良這才終於無法忍耐心中的怒火。


    “林毅,依稀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你的前途不可限量。看人我一向看的很準,不過可惜,你不僅殺錯了人,也站錯了隊伍,還選錯與我為敵。”田宗良似有惋惜的搖搖頭,抬手射出一道紫芒。


    紫芒呈梭形,有頭有尾,好似一隻全力衝刺的迷你鳳凰。這是田宗良的成名技能之一,叫紫烏梭,雖然是三品羅戒所發,但速度之快,穿透力之強,威力之大,絕非尋常三品羅戒可比。


    三十來米的距離,眨眼間,紫芒破空而過,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襲林毅左胸心口。


    快!快!快!實在是太快了。


    自紫芒一閃開始,林毅就已經意識到不好。奈何跟費古斯一場大戰之後感知完全枯竭,別說凝不出水盾,想必即使有水盾在前,這道紫芒也能輕易洞穿。


    刹那間的思緒是那樣的短暫,可紫芒卻毫未減速的已經衝到離林毅胸口不足兩米的位置。就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忽然一聲輕吟從空中傳來。就見一條兩米多長的冰龍從天而降,一嘴咬在梭形紫芒上,搖頭擺尾間,便吞入腹中。


    透明無瑕的冰龍在朦朧陽光的照射下,片片鱗甲依稀可見,伴隨著吞掉紫芒後嘯起的龍吟,猶如活物一般威武不凡。


    “焦飛!你居然突破了!”一改之前的淡然,田宗良緊鎖著眉頭,目光犀利的盯著從天而降擋在林毅身前的焦飛。


    “我來晚了。”焦飛並沒有理會田宗良,而是麵帶微笑的俯身對林毅伸出右手。直到這個時候林毅才看清,他的右手上赫然戴著兩枚羅戒。


    羅戒不同於裝飾性戒指,由於它們內部被刻畫了各種能量結構,所以是絕對不能亂帶的,如果沒有二階的實力就硬要帶兩枚羅戒,那麽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在催動感知的時候因為感知分流能量不能調和,輕者精神分裂,重者暴顱而亡。


    “能來就好,我欠你一個人情。”林毅同樣報以微笑,伸手拉住焦飛的臂膀,從地上站了起來。


    “人情不人情的就算了,要不咱們再來賭一場怎麽樣?”焦飛腆著大肚子嘿嘿一樂,滿是肥肉的臉上一絲褶子都沒有,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


    “還賭采礦怎麽樣?”林毅狡黠壞笑。


    “滾一邊去,白癡才會跟你這人性采礦機賭采礦。”焦飛擺出一副不幹的表情,扭頭瞅了一眼滿臉陰冷的田宗良,對他一指道:“咱們就賭今天這個老小子敢不敢再出手,你覺得怎麽樣?”


    焦飛說話並沒有壓低聲音,他說的這番話落入對麵人耳朵裏,頓時引起一片嘩然。而還未等林毅表態,早已忍了很久的田宗良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焦胖子,難不成你真以為成為二階戒靈,就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可要看清楚了,我們田家包括我在內,這裏可站著整整七位戒靈,別說敢不敢動手,就算今天把你留在這,想必都不成什麽問題!”說話間,似乎是為了驗證田宗良的話,在他身後同時亮起六道能量的光芒。


    算上已經死無全屍的費古斯,如今田家走到幕前的戒靈已經不下八位,如此數量的戒靈無論放在哪裏,都絕對是股不容忽視的力量。田氏家族能夠強勢至今,果然底蘊不凡。


    “光天化日之下聲稱對州府下派人員動手,真是好大的口氣啊!你還想造反不成?”一聲暴喝傳來,由遠及近,當話音落下的時候,一位身著灰袍的中年人已經從天而降,負手而立的落在林毅身旁。“田宗良,看來我那番警告似乎對你沒起什麽作用哦,難道你真的已經自大到可以無視我們礦業聯盟的存在?”


    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礦區隱居多年,被稱為礦業聯盟首領的男人,廖東。


    “廖叔!?”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令林毅直接喊出聲來。他之前在毒井旁雖然對廖東的身份有所懷疑,但他卻怎麽也沒想到,這位照顧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廖叔,卻以如此風騷的方式登場。


    “這不是附近提純作坊裏的老板嗎,他什麽時候成戒靈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看他跟焦飛一樣也是從天而降,手上也是戴著兩枚羅戒,難道他也是二階戒靈!”


    “天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二階戒靈難道是菜地裏的大白菜?怎麽說出來一顆就出來一顆,太嚇人了!”


    ……


    不僅是林毅對廖東的身份難以接受,就連那群前來尋釁的田氏子弟們,也紛紛擺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圍繞在田宗良身邊的那六位戒靈,更是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盤,暗自琢磨著己方硬捍兩位二階戒靈的勝算。


    誰也不嫌自己活的時間長,尤其是越強大的存在越是如此,因為他們能享受到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生活。所以當麵當前情況,雖還未動手,但他們其中除了兩位好勇鬥狠者之外,其餘都已萌生退意。


    “田宗良,瞧瞧你身邊那幾個人的德性,你現在還認為能留下焦飛嗎?”廖東麵色冰冷,毫無平時的和藹,一副你有種就動動的囂張神情。


    “田胖子,姓廖的,我本不想與你為敵,你們可別欺人太甚。林毅連殺我兩位族人至親,說算了就算了,我怎麽給族人一個交代,我們田家又還怎麽在礦區立足!”


    田宗良怎麽也沒想到,當初在自己麵前如同一隻螻蟻的林毅,今天會成長到如此地步。多次暗殺失敗不說,就連自己親自出馬都會遇到如此阻礙,最終甚至落到進退兩難的地步。


    眼前的情況,拚,有一線生機,退,則會一敗塗地,數年積累的威信全部蕩然無存。田宗良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


    “林毅,我今天必殺無疑!誰擋殺誰,大不了咱們拚個魚死網破!眾族人聽令:凡我田家臨陣退縮者,殺!”一代梟雄,怎麽沒有血戰到底的勇氣,田宗良最終下定決心,低吼咆哮道。


    “魚死網破?哈哈,真是好笑,你想拚命就能拚命嗎?”焦飛哈哈大笑後,似有可惜的對廖東道:“廖老哥,你瞧你來的多是太不是時候,本來想讓林毅輸一次找回點麵子,結果好事全讓你攪合了。”


    “我不出現你死不死的沒關係,小毅要出了什麽問題,他家老家夥回頭找我拚命,我可吃不住。焦小胖,難道你還有什麽後手不成?”廖東疑惑的望了一眼焦飛,看不出他到底還有什麽底牌。


    “後手?嘿嘿,那可算不上,我還沒有托大到敢指揮的動那兩位大神。”焦飛尷尬一笑,抬頭向北邊天空望去。


    順著焦飛的目光望去,隻見兩名女子不知何時早已臨空而立。一位驚豔,一位可愛,白色的貼身戰衣在勾勒出兩人完美身材的同時,更使胸前那朵金色雪花徽章更顯醒目。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同林毅在長明市有過一麵之緣的紀采軒、研蓓二女。


    月冷秋霜……抬頭望過一眼後的田宗良倒吸了一口冷氣,愣愣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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