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關好房門,朱璿瑤失神的走到床邊一頭栽倒在床上,甚至就連沾滿寒氣露水的外套都沒有顧得脫下。(.好看的小說)


    “怎麽會這樣,不是已經分開了嗎……難道一些都是騙人的?林毅,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給的希望,可你為什麽現在又要這麽殘忍的藕斷絲連……”朱璿瑤喃喃自語,同時,在她的眼眶中,也早已一片朦朧。


    朱璿瑤本性是堅強的,擔任了狩獵團團長多年的她,早已經學會了隱藏情感。所以,剛才在眼睜睜的看到蘇冬靈一臉疲憊的從林毅房內出來後,她還是會麵帶笑意的去送上早餐,然後再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一般從容離開。


    但是,裝作沒看到就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嗎?


    顯然不是!


    因為,心是不會欺騙自己的,朱璿瑤的心,現在就好痛,好痛。


    失望,不甘,委屈。


    難過中再也無法控製情緒的朱璿瑤,終於在忍不住一把將自己埋在被子下,然後淚流滿麵的放聲痛哭。


    “朱姐姐,怎麽了,你為什麽要哭啊?”


    隨著房內哭泣聲越來越響,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囡囡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好奇的朝著正在床上顫抖凝噎的朱璿瑤望去。


    昨日晚宴開的時間很長,當結束的時候,都已經時近午夜了。由於當時囡囡趴在朱璿瑤腿上睡著了,所以朱璿瑤就把她抱回了自己房中。


    “沒……沒什麽事,姐姐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聽到囡囡的聲音,朱璿瑤急忙擦擦眼淚,強做笑臉的坐了起來。


    “囡囡也做過噩夢,但也沒有哭成這樣過啊,而且哪有人睡覺會穿著外套睡的,朱姐姐你一定是在騙人,媽媽說過,騙人可是會長長鼻子的。”囡囡穿好衣服跳下自己的床,然後跑到朱璿瑤的身邊,小大人一般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朱姐姐,你是不是跟大哥哥鬧別扭了?”


    “沒有,我怎麽會跟他鬧別扭,囡囡你不要亂說。”朱璿瑤笑容一僵,神情變得逐漸苦澀。


    “又在騙人,沒羞沒羞沒羞。”囡囡伸出小手食指,輕輕的刮著自己的臉蛋道:“爸爸有時候也會惹媽媽生氣,媽媽生氣了就會像朱姐姐你現在這個樣子。朱姐姐,這方麵你是騙不了我的。”


    “人小鬼大,那你媽媽如果哭了,你爸爸會怎麽樣呢?”朱璿瑤撫摸著囡囡的頭發,好奇的問道。


    經過囡囡這麽一打岔,她的心裏委屈確實減少了許多。


    “還能怎麽樣,哄唄,朱姐姐你是不知道,爸爸哄媽媽的樣子可好笑了,有的時候還會自扮豬頭呢。”說著,囡囡有樣學樣的用手把鼻子往上一推,調皮的扮了個鬼臉。


    “那你媽媽會原諒他嗎?”看到囡囡的鬼臉,朱璿瑤嗬嗬一笑道。


    “會啊,當然會。媽媽說過,愛一個人,在要接受對方優點同時,還要包容對方的缺點。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真正的相信對方。如果做不到這些,那麽就要責問一下自己,是否真的愛著對方了。雖然囡囡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不過媽媽說的應該不會有錯。”囡囡回憶著媽媽當初說過的話,臉上充滿幸福。


    “責問一下自己麽……”朱璿瑤輕聲自語。


    是啊,愛一個人就要相信那個人,我真的做到了嗎?


    雖然蘇冬靈是從林毅的房間出來,但他們做了什麽我有沒有親眼看到,難道這就要判他死刑?


    臭林毅,死林毅,你看到我發現你們的時候,為什麽就不解釋下呢?


    是心虛還是你認為所有的女人都很大度……


    被囡囡一席話在心中掀起波瀾的朱璿瑤,雖然減弱了幾分傷心,但隨即而來的問題,就更令她心亂如麻了。


    撇開繼續陷入糾結的朱璿瑤不提,沒心沒肺的林毅,在飽飽的吃了一頓愛心早餐後並沒有上床休息,而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直接出門敲開了樊綱和廖蒼雲的房門。


    徐衛肯定知道廖東的事情,隻是昨天在晚宴上,由於市督的介入和對他對田宗良的忌諱,所以才沒有敢說。


    有人的時候你不敢說,沒人你總能說了吧。憂心東叔下落的林毅,決定一大早就直接上徐衛家去拜會。


    徐衛家,離著市督官邸並不進,徒步而行的三人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時間,才來到了一處比一般民宅好寫的建築前。


    這,就是徐衛的家。


    敲響徐衛家的房門,在經過侍者的通報後,徐衛直接跟著侍者迎了出來。經過一番客套,然後這才被引到宅內大廳之中。


    “徐署長,昨晚您說話說了半截,想必您肯定還沒有忘記吧。今天來,我就是想聽一聽後麵的部分。”三天之後就是巧匠大賽,林毅可沒時間在這磨洋工,所以,他一坐下就幹脆開門見山。


    聽到林毅的話,徐衛神色一震,仍然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不過當注意林毅那堅定的眼神時,他就知道,今天恐怕不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複,是糊弄不過去了。


    擺擺手讓侍者退下,徐衛親手關好房門,然後重新回到林毅身邊坐下,這才壓低聲音說:“林老弟啊,不是老哥哥有事想瞞你,而是這事實在不是我能沾惹的啊。現在我告訴你,出了什麽變故之後,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徐署長放心,您告訴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出賣你。”林毅點點頭,口頭給了徐衛一個應允。


    “那礦業聯盟的廖東廖盟主,他……他失蹤了。”徐衛一狠心,終於講出了實情。


    “什麽!進到城裏也會失蹤?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毅豁然站起,臉上一片陰霾。


    “噓!你小點聲。”徐衛擔憂的望了一眼門口方向,然後小聲繼續道:“當初獸潮一起,無底之淵礦區算是前幾個得到消息的地方之一,由於那裏離長明市很近,所以,在焦飛焦礦長的帶領下,基本上完成了無傷亡轉移。廖東和田宗良,就是跟著這麽轉移出來的。”


    “說重點!”林毅眉頭緊鎖,似乎已經沒有了耐心。


    “好,好,說重點。”徐衛咽了口唾沫,整理思路道:“田宗良的舅舅是市督,這個想必林老弟你已經知道了,而田宗良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進城沒幾天,田宗良就掌握了不小的實權,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廖東羅列罪名,並發文進行通緝。”


    “通緝東叔!什麽罪名?”林毅聽到這,已經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罪名是多重謀殺,細節是稱廖東喪心病狂,在獸潮爆發前,對無底之淵礦區水源進行墨晶投毒。”


    “他放屁!這個反咬一口的狗東西,投毒的分明是他!”林毅憤怒至極,一拳砸在身邊的楠木桌麵上。


    上好的金絲楠木桌子,哢嚓一聲被砸掉一個桌角。


    望著自己攢了許久繼續才置辦的值錢物件,就這麽毀在了林毅的手裏,徐衛的臉色簡直比苦瓜也好不到哪去,不過他還是好奇的問道:“林老弟,是誰投的毒,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墨晶就在我手裏!”林毅把手往隨行袋中一伸,掏出那枚收藏依舊的墨晶:“我跟田家早就有過節,田宗良為了除掉我,幹脆在水源下毒,若不是東叔出手及時,當時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沒想到現在居然被他反咬了一口!”


    “昨天看那田宗良總是一臉笑嗬嗬跟咱們搭訕,還以為是個好相處的人。沒想到他居然這麽不是個玩意,看來昨晚他也是在演戲。他娘的,糊弄糊弄到老子頭上來了,看我不去撕了他!”樊綱生性衝動,聽到林毅把話講完,破口罵道之下就要去找田宗良拚命。


    “我的事祖宗唉,您就不能消停點?”徐衛見要壞事,急忙起身一把拉住樊綱道:“田宗良身邊現在好手可不少,別說你打不過,就算你能幹掉他又能怎麽樣?難道殺了市督的侄子,你們還認為能活著離開?”


    “打不過他?老子打不過爛他嘴裏的舌頭!”樊綱看了一眼徐衛,心中暗罵一聲孬種。


    其實,也難怪樊綱會瞧不起徐衛,自從半月前突破力士二重的他,現在絕對有跟三階戒靈之下任何人叫板的本錢。


    “樊綱,徐署長說的沒錯,那隻姓田的狗必須要殺,但不是現在。”林毅對樊綱使了個顏色,讓其先做到一邊,隨之瞥了一眼表情仍無所動的廖蒼雲後,這才對徐衛繼續問道:“田宗良通緝東叔,那後來呢?”


    “後來雙方大戰了一場,至於誰勝誰負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出手的全是田宗良的人,外麵又封鎖了區域。不過就後來田宗良的動作而看,廖東應該是負傷逃脫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全部講完,徐衛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負傷逃脫嗎?這麽說東叔暫時就沒有生命危險,好,田宗良,這筆帳找我找到東叔後,遲早要跟你算!


    林毅心中打定主意,對著徐衛深施一禮:“徐署長,謝謝你今天說出真想,這個情,我林毅記住了。”


    徐衛一見林毅鞠躬,趕忙上前攙扶道:“林老弟,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說起來,這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我又怎敢受此大禮,說實在的,要不是我還有一家老小,我早就想跟那姓田的死磕了!”


    “親人重要,一家安全最重要。”林毅點點頭拱手道:“好了,該知道的我也全都知道了,徐署長,那咱們就後會有期。”說罷,林毅拒絕了徐衛的挽留,帶著樊綱和廖蒼雲一同離開了徐家。


    返程市督府邸的路上,還沒走出徐家不遠,林毅就收住了腳步,扭頭二次看向廖蒼雲。


    “廖蒼雲,你裝傻已經裝了一路了,我不管你腦子是真有毛病還是假有毛病,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東叔!是不是你爹?”林毅臉色森然,透著一股怒氣。


    “當然是,不過那又怎樣?”廖蒼雲坦然一笑,一臉豪無所謂的樣子。


    “是你爹,你怎麽聽到他受傷失蹤後,就連樊綱都要去拚命,可你卻怎麽還是無動於衷?”骨節啪啪作響,林毅雙手已經攥成拳頭。


    “受傷,就是弱。弱者,沒有生存在世上的全力。”廖蒼雲臉上的坦然漸漸消失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異。


    “即便,他是我的父親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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