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顏下意識屏住呼吸,丹青這種隨心所欲的控製丹爐的能力,簡直是超乎她的想象。


    丹青接著說道:“意境之上,是神境。神境,就不止是丹師意想鏡中之月的虛實,而且仿佛用一隻手探入那鏡中撈出圓月,把不可能變為可能。化丹為神,此為十階。”


    說著,季顏仿佛感覺到有一種玄妙的規則之意,出現在丹爐之中,然後,丹爐中的反應就停止了。


    丹青熄滅了金碳,雖然他沒有開爐,可是季顏有一種直覺,那裏麵躺著一枚十階丹藥。


    季顏默默的念道:“七階之後,是心,意,神。”


    “到了神這一步,或許是終點,或許不是,我也正在探索。”丹青淡淡的說。原本,他獨自進入玄妙秘地閉關十年,是為了探索煉丹神境後麵的路,卻沒想到,居然遇到一個意外因子闖入了這裏。


    好在,她並不喧鬧。


    丹青接著問道:“你看明白了?”


    “好像明白,也好像不明白......”季顏非常實話實說。


    丹青隻說了兩個字,“多煉。”


    季顏深以為然,抱拳一掬,回去煉丹了。


    日月不歇,晝夜交替。


    轉眼過去兩年。


    季顏煉丹術突破八階,也耗盡空間手鐲的全部靈石,修為抵達了法尊圓滿。


    她再去找丹青的時候,丹青交給她一些低級神石,告訴她以神石之力淬體,打破自身屏障,褪去肉體凡胎。


    “修神一共九重十三步,一重一境界,一步一逍遙。”丹青說道:“修神突破九重,便抵達了大圓滿,也就是修身成神。不過大圓滿之後還存在傳說中的十三步,走完那十三步,據說就會實現所謂的逍遙。隻是,逍遙太遙遠。就連如今的五大聖主,也無一走完那十三步。”


    季顏認真聆聽,反問一句:“怎樣才叫逍遙?”


    丹青回答說:“大概是天地、時間,都無法阻攔。”


    季顏沉思起來,驀然想起了那個把她送來兩百多年前的修神界的撐船人,他不正是跨過了時間和空間?


    “難道那個撐船人已經是逍遙境了嗎?”


    “也許......”丹青才說出這兩個字,臉色驀然浮現出一種怪笑,這也是他第一次笑,笑著說道:“未必!”


    季顏感覺丹青是認識那個撐船人的。


    不過,她沒有多問什麽。


    拿著低級神石,季顏告別丹青後,再次閉關。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季顏每日隻專注修煉和煉丹,心境越來越平靜,也漸漸地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每日對藥青的思念依舊,但已經不是最初的那種痛徹心扉。


    時間把思念釀成了一壺美酒,季顏隻在深夜才小飲一杯,獨自品味裏麵包含的各種苦辣酸甜。


    每每被回憶醺的微醉時,季顏隻慶幸,承受著這種相思的幸好隻有她一人。


    她雖然思念他,卻很不忍心他經曆自己這種經曆,感受自己這種孤獨。


    所以,就讓時間慢慢的煎熬她一個人!


    就算是要獨自熬過兩百多年也可以。


    季顏有時打坐冥想,會生出很多天馬行空的想法,最後,她都否定了。


    她已經有了決意,不管這個世界的青尊和藥青是如何,她不會去尋找或者打擾他們。


    她所愛之人在未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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