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五閻王,不知是何方神聖?”


    麵對判官的瘋狂提醒、暗示,魏昊心領了,但他不想拖。


    他消磨一天的功夫,七萬二千人枉死鬼就是蒙冤一年。


    像他這種已經修煉出神通的強者,能夠抗衡陰陽時光的顛倒,凡胎肉體,隻能受著。


    所以,沒什麽好說的,單刀直入!


    “……”


    魏昊這一聲問,嚇得判官直接跪了下去。


    是真的跪了,隻見判官滿臉紅潤,嘴唇哆嗦地說道,“魏公,在下隻是陰神,您也是知道的,陰神存滅,在大能一念之間。我等修行,修的是香火是功德,如何敢反抗真神?”


    “如此說來,這新來的五閻王,是天降的閻君?”


    “……”


    判官哆哆嗦嗦,不曾說話,但他不說話,便是給了答案。


    沒有埋怨判官的意思,人家已經夠意思了。


    不可能所有陰神都是跟那幾個城隍一樣正麵剛,這種剛烈猛士,通常生前就是如此。


    若非秦文弱知道人世間還有魏昊這麽一號奇葩,隻怕他也是要剛死玩弄魂魄的陰差鬼神。


    也是因為提醒了魏昊,才有了如今魏昊闖入地府的一刻。


    冥冥之中,正義之輩似乎以一種極為特殊的方式,聯合在了一起。


    魏昊盯著判官,又問:“那魏某便不打聽五閻王,你這秦廣城中,可是秦廣大王?不知現在何處?”


    一臉苦笑的判官依然跪在地上,無奈道:“魏公,下官不便透露,隻能說我家大王外出修煉去了。”


    “也罷。”


    魏昊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為難判官,從判官的行為來看,他也猜到了判官知道他的厲害。


    有實力,辦事果然底氣足,也要輕鬆得多。


    “五閻王在何處,還請指點。”


    魏昊這時候也不隱瞞了,“此行陰間,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定要找他理論理論。”


    “……”


    周遭數十萬鬼卒鬼兵早就目瞪口呆,曾經高高在上的判官老爺,竟然給外麵來的大活人給跪下,還跪得如此絲滑。


    一旁夜叉顫顫巍巍,當真是後怕不已。


    它知道是自己道行淺了,沒看出來魏昊的特殊之處,但判官老爺可不一樣,一雙眼睛能辨善惡、分陰陽。


    顯然,從魏昊身上,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


    “魏公,下官也不瞞你,這裏是秦廣城,又稱‘第一國’,由此向東南盤旋而下,至東南,便是‘第二國’;再至正東,是‘第三國’;至東北,是‘第四國’;至正北,便是‘第五國’。”


    “五閻王,便在這裏?”


    “正是。‘第五國’便稱‘閻羅城’,魏公應是知曉的。”


    “可有甚麽規矩,強闖當如何,過關可要憑證?”


    “若是強闖……”


    判官猶猶豫豫,“若是強闖……”


    吞吞吐吐了半晌,判官眼睛一閉,氣色變得極好,快要還陽一般,對魏昊說道,“若是強闖,便要看各國的靠山如何。有的在天界有人,有的在天界也有人,有的天界同樣有人……”


    “……”


    魏昊差點被繞暈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陡然想起來,天界好像是六國大戰,六大天庭?


    當然是不是真的六大,魏昊也不清楚。


    說不定更多。


    “我之前聽說,陰間本有共主,不知如今是誰主持?”


    “曾經的確有個共主,乃是酆都大帝,如今大帝隱遁,不知所蹤。”


    “唔……”


    魏昊抬頭看著遠方接天連地的神像宮殿,便問道,“那是甚麽宮殿?”


    “那是‘大庭宮’,也稱‘碧落殿’,釋門則稱之為‘天地浮屠’。”


    “名稱倒是多,可有說道?”


    被魏昊這一串疑問搞得滿頭霧水,不過倒也是讓判官心情稍舒,多少恢複了一點死人麵相,又慘白了起來,精神抖擻地說道:“下官來得晚,隻聽說曾是通天的道路。如今卻是廢止了,便是個支撐陰間的大山而已。”


    “有點兒意思。”


    魏昊記下了諸多名字,又根據判官所說,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個大概的陰間地形地貌圖。


    如果按照判官所說,那麽現在的“第一國”,也就是秦廣城,它的位置應該是正南。


    這個正南的基準,或許是以太陽太陰的變化來決定,但是魏昊大膽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以遠處的“大庭宮”或者“碧落殿”為參照物。


    秦廣城的中軸線和“大庭宮”連成一條線,定下了南北。


    正南就是秦廣城,而在“大庭宮”的另外一側,便是閻羅城。


    隻不過,閻羅城的水平麵,應該跟秦廣城不一致。


    螺旋而下,閻羅城的水平麵要低於秦廣城。


    如是想象之後,魏昊腦海中有力量陰間核心的大概樣貌。


    十個國家,或者說十座超級城市,像是螺旋樓梯一樣,以“大庭宮”為柱子,盤旋而下。


    每一個國家,都占據了非常廣袤的土地,除了核心的城池之外,外圍還有大量的野鬼,河道中,同樣是人流如織,隻不過都是死人。


    “我要去見五閻王,其實隻要往北,繞過‘大庭宮’即可,是不是?”


    “誠如魏公所言,由秦廣城一路向北,的確能抵達閻羅城。隻是此路其實是遠路,並不能走出直線。”


    “看來,其中也是頗有陣法精妙。”


    魏昊聽懂了判官所言,便道,“那魏某就老老實實趕路。”


    “魏公!”


    判官本想再勸,但見魏昊全然沒有畏懼,於是話到嘴邊變了模樣,“魏公,下官友朋,都有留中不發者,倘若路上遇見趕路的隊伍……可以打個招呼。”


    “多謝!”


    言罷,魏昊抬手抱拳,看到了一條行者極多的道路,奔著東南而去。


    魏昊往前走的時候,數十萬鬼卒大軍紛紛讓開,宛若洪水兩分,在秦廣城城頭看去,當真是無比壯觀。


    “我的天,莫非這是人間來辦公的閻君?”


    “莫非是新來的哪位閻王?”


    “判官老爺跪得如此熟練,應該是早就跪過認識的。”


    “幾十萬大軍都讓開了,定是白天審人,晚上審鬼的在世冥王。”


    城頭鬼民們一通熱鬧,整個秦廣城不知道多少億的鬼民,此刻嘰裏呱啦一通喧嘩,當真是鬼氣衝天,好不喧嘩。


    更有好事的鬼民,大概生前也是體麵人,回陰間的家中趕緊燒了一把香,然後托夢給在世的子孫。


    倘若在世還有子孫的,這光景直接千叮嚀萬囑咐,說是人間有個在世冥王,判官見了也磕頭,必是人間的貴人,若是有遇見的一天,定要好好巴結,將來到了陰曹地府,說不定還能有所照顧。


    一個兩個托夢,倒也沒什麽,但陡然間幾十萬幾百萬鬼民托夢,便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來。


    大夏朝天南海北,不知道多少州府縣城,如今都是不少人從夢中驚醒。


    妻兒老小、丈夫老伴,紛紛對家人說著夢中詭異的事情。


    別處州縣,也不知道這在世冥王姓甚名誰。


    但生前是北陽府的鬼民,如是一托夢,不少北陽府的本地人,家裏麵一合計,便尋思著這不是“赤俠舉人”麽。


    於是便有得了托夢的百姓,前去城隍廟還願,主要是為了跟城隍爺打聽打聽,這在世閻王,到底是不是魏大象。


    人間一天,陰間一年。


    魏昊在黃泉路上緊趕慢趕,走了一年,才過了“第二國”。


    這“第二國”的官吏也是客氣,專門從陽間弄了口食招待,唯恐魏昊吃陰間的東西吃死了。


    沒辦法,魏昊真要是吃死在這裏,那搞不好真就來陰間做閻王。


    這誰扛得住?


    趕了一年路,魏昊雖然不累,但也感慨陰間規模不小,而且黃泉路不好走,一路上各種誘惑,很多東西具象出來,都是自己的心魔。


    甚至到了“第二國”也就是楚江城的時候,竟然還出現穿越前的種種念想。


    比如某部少年時代的漫畫,終於完結了。


    讓魏昊還有些激動。


    若非汪摘星狂吠了一通,他就真的要停下腳步,把漫畫看完了再走。


    這種小把戲誘惑雖然不至於讓自己嗝屁,但惡心也是挺惡心的。


    “魏公,您要是到了閻羅城……”


    第二國出來接待魏昊的,便不是判官,而是個謁者,後頭還跟著幾百個少年,男女都有,皆是楚江王的後代。


    謁者是帶孩子的,專門讓楚江王的孩兒們都長長見識。


    “可是有話帶到?”


    “不敢不敢,在下豈敢讓魏公如此。”謁者連連擺手,一身紅袍也顯露不出往日裏的富貴地位。


    隻見他瞪著三雙眼睛,小心翼翼道:“隻盼著倘若五閻王問起時,魏公便把路上的情況,說一說即可。”


    “路上?”


    魏昊突然想起來,一年前秦廣城的判官,也提到過路上。


    “可是那些趕路的鬼?”


    “正是!正是!”


    謁者頓時大喜,“魏公,實不相瞞,這些都是留中不發的冤死鬼,摻和了太多來曆,很難分辨。我等唯恐辦了壞事,都是留中不發。如今積壓了幾千萬冤死鬼,再不去投胎,這黃泉路上,就顯得擁堵起來……”


    此言一出,魏昊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大野澤”的那七萬二千冤死鬼,牽扯到的家夥,的確是他們惹不起的。


    轉念一想,魏昊大喇喇地問道:“敢問謁者,神仙能闖地府?”


    “若是久遠之前,大抵上是不行的,自從大帝退隱之後,別說神仙,偶有地仙,憑借神通法寶,也能在陰間走一遭。”


    “這是為何?難不成陰間孱弱不成?”


    “此間事體,一時半會兒,很難說得清。”謁者一聲感慨,便道,“魏公,若是人間的生靈死後,都不來陰間,那陰間,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嗯?”


    魏昊聽了之後,有些詫異,他知道謁者是在暗示提醒,於是震驚道:“居然有人如此大膽,敢幹涉陰陽?”


    “於神通大能而言,除非有人鉗製,否則,既然神通廣大,又何必受製於人?”


    “……”


    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其中的道理,其中的關鍵,竟然還是離不開人祖、人皇。


    誠然,如果不是有人鎮壓、鉗製,那些通曉陰陽、飛天遁地的家夥,根本無所顧忌。


    飛禽走獸、凡胎肉體,就算幾百萬幾百萬的殺,又有什麽關係?


    “魏公,我等陰神,即便再有想法,但終究一直受製於規律……”


    謁者說罷,不再多言,帶著楚江王的幾百個兒子女兒,返回了第二國。


    魏昊若有所思,根據陰間的見聞,再想到了人祖們似乎在攻打一個叫“大羅天”的地方,於是猜到了期間的大致脈絡。


    人祖們要攻打的,恐怕是天生的強者,甚至可能是天生的神明。


    隻是不知道在什麽樣的契機之下,人祖們開始了反抗,然後才有了後來的神話傳說,以及現在的陰陽秩序。


    “莫非,陰間原本也有人祖鎮壓,後來也跟著去攻打‘大羅天’,才會讓陰間好似春秋?”


    陰間似春秋,天界像戰國。


    怎麽看都是人為操縱的痕跡。


    而魏昊原本還奇怪,為什麽人祖不直接打爆那群癟三的狗頭。


    現在想想,這是跟動態變化的過程,與其天天盯著,倒不如亂起來。


    亂,但不能大亂。


    基本的秩序還在維持。


    這樣,也就夠了。


    真正的強敵,應該都是集中在了“大羅天”這種時空,或許還有更玄妙的時空,但沒人知道。


    目前來說,人祖人皇們如果集合起來攻打一個地方,肯定那是最重要最要緊。


    “唔……”


    魏昊如此一想,便覺得自己在陰間,似乎還可以大幹一場。


    “君子,咱們都趕路一年了,才到第二國。要到第五國,豈不是還要四年時間?”


    “這不好嗎?正好給了我們修煉的時間。”


    “呃……”


    狗子一愣,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如此。


    “不用多想,咱們繼續趕路。”


    魏昊一通吃喝,站起身來,沿著黃泉路,繼續往前走。


    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鬼魂排著隊,毫無表情地緩緩往前走,逶迤不知道多少裏……


    魏昊的心態逐漸平和下來,之前他著急於快刀斬亂麻,想的是早點擺明車馬,是非恩怨趕緊做個了斷。


    但是隨著發現陰間不同層級之間,跟陽世一樣都有各種計較、擔憂、想法之後,他便知道不能急。


    越急越容易糊裏糊塗。


    陰間一年的趕路,魏昊主要就是觀察黃泉路上的魂魄百態,判官、謁者等等應付上峰的伎倆。


    比如那些冤死鬼,他們留中不發的套路極多,其中就包括讓冤死鬼們在黃泉路上兜圈子。


    隻要不去第十國,那就沒到投胎的時候,橫豎大王們也沒跟判官、謁者約期在什麽時候。


    拖字訣有時候並不全是壞事。


    一旦冤死鬼們都投胎了,這前生的功過,可就真的是蓋棺定論,再想更改,那就難了。


    以春秋為筆法,假的也能成真,壞事也能變好,冤屈也能淡化……


    個人感情上,魏昊厭倦這些陰間中高層官僚的操作,可他也得承認,這時候願意拖一拖的,那真是相當的有良心,對得起陰神的職位,沒有辜負人間是生靈的期許。


    也正因為有著複雜的念頭,魏昊此刻更多的,就是收斂自己的殺意,陰間一年還是十年,他都耗得起。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大野澤”七萬二千枉死鬼,那“大野地仙”到底賣出了一個什麽價,誰是買家,誰又是幫辦,誰又是掮客。


    離開楚江城,陰間太陰變換了一輪形狀,掐指一算,又過去了一個月。


    此時,距離正東第三國的宋帝城,還有不少距離。


    一路上魏昊也是將諸多見聞記錄下來,圖文並茂,分門別類。


    鬼的種類,陰間有司的不同,黃泉路的風土人情,以及陰間的四時氣候等等,算得上是一套不完整的陰間博物誌。


    魏昊這個行為,讓諸多陰司鬼差都是惱火頭大,畢竟幽冥諸事,不可輕易曝露於陽世。


    陰間的底細對外說得多了,也就沒有了神秘感。


    乃至發展到最後,陰間於眾生而言,大抵上就會變成一個絕境、絕地類似的地方。


    一個事物不管太平還是凶險,巨大還是微小,見得多了,熟悉了,就會自然而然減少敬畏感。


    恐懼還會存在,但敬畏會減少。


    “這個魏大象,難道就任由他在陰間閑逛?!”


    “不這樣怎麽辦?他殺鬼跟殺雞一樣,如今十國大王誰也沒有出麵,他有點名要找五閻王討個說法,為‘大野澤’那批亡靈討個說法。他秉承正義而來,你我都能感知到,沒有摻假,倘若要以維護冥界威嚴而阻撓,那就要鬥上一場。”


    “他敢?!”


    “你若不信,順著忘川去地藏王國問一問‘大孝大願安忍不動靜慮深密菩薩’便是。此人手中被殺的鬼仙有不少,甚至……”


    “甚至什麽?”


    “之前天界傳言,夕神君有個子嗣,地仙修為,也他殺了。”


    “不可能!!”


    “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我便問你,你可敢賭一把?”


    “……”


    “便是了吧,何必尋釁於他。你我不是登堂審案的老爺,不是溝通陰陽的大王,如今大爭之世,該明哲保身就明哲保身,對得起舊時一顆良心,就行了。”


    “……”


    鬼差們不管大大小小,有恨的自然也有讚的,尤其是魏昊極為大膽,甚至在黃泉路上,凡遇在野的鬼民聚落,他甚至還會去拜訪一下,詢問風土鬼情,了解陰間種種階層的存在狀態。


    “他到底要幹什麽?”


    魏昊抵達宋帝城的時候,陰間剛好過去兩年,這兩年中,知道魏昊來陰間為七萬二千冤死鬼伸冤的鬼民越來越多,於是不少在國在野的鬼民,都是跟著過來魏昊這裏告狀。


    有的是等排隊投胎等了整整陽世的三百六十年,換算下來,等於是在陰間度過了一元會。


    一元會,便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在陰間生活下來,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完全要成為陰間的老油條。


    倘若是沒心氣的,說不定就放棄投胎,直接在陰間為民,然後過活。


    隻是徹底放棄轉世輪回之後,一切功德都在陰間,前世種種,再無幹係。


    這時候的鬼民,就重新有了生死。


    而這一份生死,跟陽世無關,隻在陰間。


    生時為鬼,死後為魙。


    但隻要一口氣還在,不願意徹底成為陰間之靈,那按照規矩,還是要安排轉世投胎的。


    這時候再卡,那就是故意消遣、消磨,倘若人世間再無自己的血脈後裔,也沒人記得自己,那麽,諸多生前的功德,其實也一筆勾銷,再投胎,也沒有多少獎賞。


    有鬼因此而告狀,希望魏昊主持公道,魏昊當然應允。


    “這陰間,居然也有官僚主義作風,真是萬萬沒想到。”


    收錄了一份狀紙陳述,裏麵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抵上就是這個被拖了一元會的倒黴蛋,在很久很久以前,因為看不慣一個判官的做法,於是心直口快仗義執言。


    而後那判官心眼小,嘴上沒說什麽,時候讓人給安排了一下,直接卡了那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沒有輪上投胎。


    “哈!”


    狀紙中的內容,看得魏昊苦笑不得,正在修煉的小燕子頓時睜開眼睛問道:“大象公,怎麽了?”


    “這個倒黴鬼也是嘴快,遇上個刻薄判官。”


    原來,這個叫“李大膽”的倒黴鬼,見判官糊裏糊塗判功過,實在是受不了,就出言提醒。


    其中一件,便是有個半掩門的私娼,到了衙門便辯稱自己生前頗有功德,隻要聽說誰家漢子缺個鋪床暖被的婆娘,她便約好做個一夜夫妻,如此,也算是了了漢子們的心願。


    隻是事後,略微收取一些費用,貼補貼補。


    而後便跟判官也睡了一遭,大抵上也是一夜夫妻,判官便勾了一個“小善不斷,小過無礙”,居然不比走三關瞧一瞧四十八個小地獄的厲害。


    這“李大膽”倒也沒取錯名字,還真就大膽提醒判官,說那就是個娼婦,有錢就能睡,如何能算是生前有功呢?


    於是便“好心辦壞事”,李大膽的大膽提醒,就讓他耗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投胎遙遙無期。


    期間雖然明白了過來,但李大膽也沒有認慫,硬挺了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就是沒有在陰間過活的念頭。


    他本是大唐行伍出身,本來過了秦廣城就該投胎,結果這一耗一拖,大虞朝都沒了,已經到了大夏朝,他還在這裏耗著。


    “嗬,也好。”


    魏昊將卷宗收好,似有想法。


    “大象公,什麽好?”


    “到了第五國,五閻王如果避而不見的好辦法,我也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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