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珊珊見到孟戚淵,先把五個夫郎人選的資料交給他看了下,又把太後對這五個人的點評講了給他聽。


    孟戚淵細細考慮了一下,細長的桃花眼裏掠過一抹精光,認真分析:“太後的眼光不對。龍勁傑如果能得到外家的支持,怎麽可能被繼母排斥得了?他和淑妃未必就是一派。隻是,他這樣複雜身份的人,不好合作;鄭尚雖不良於行,卻是鄭國唯一的皇子,可以名正言順繼承鄭國的國君之位,怎麽可能沒價值?隻是,像他這樣身份地位不缺、又身患殘疾的人,性情相對要孤僻、孤傲一些,不太可能跟我們合作;魏宇安如果真的是個斷袖,也不錯,隻是,既然傳說他是個有能力的,我們若拿不出優厚的條件,隻怕吸引不了他;燕希敕、趙錦燦雖然是質子,但他們生於帝王之家,又成長於忍辱負重之中,怎麽可能真正甘於平庸?我懷疑他們所謂的花名在外和天然呆很可能都是偽裝!”


    花珊珊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附和他:“我也這麽以為。不過,這五個人已經是所有人選中相對來說缺點最突出的了,要是找那些缺點不突出的,隻怕更難拿捏!”


    孟戚淵隻好妥協:“既然是這樣,那你的夫郎人選還是從他們之中選擇算了。”


    他拿過五個夫郎人選的資料,重新認真看了看,指了上麵的燕希敕和趙錦燦,慎重其事地叮囑:“正夫不好選,等我傷勢完全恢複了,幫你一起當麵考核過再選。至於側夫,就暫定了他們兩個吧。他們如果都有野心,試圖回國繼位,就一定會跟我們合作。因為,按照梁國律法,他們身為質子,隻能呆在梁國京城,不能去京城以外的任何地方,而一旦他們做了你的側夫,則可以解除質子的身份,自由出入於包括燕國和趙國在內的全國各地。”


    花珊珊聽得來了興致,喜滋滋的:“照這麽說,萬一他們以後真的能夠回國繼位,我名義上豈不還成了燕國和趙國的王後了?”


    孟戚淵撫額感歎:“你想得美!像他們這種在外多年的質子,哪裏是那麽容易回國繼位的?你以為他們國內另外的公子都是吃素的不成?我告訴你,梁國建國至今,公主娶質子做側夫的事發生了數十次,但這些質子回國繼位的概率還不到十分之一呢!”


    “哦……”花珊珊王後夢做不成,深感遺憾。


    孟戚淵暗暗計較花珊珊貪圖王後之位的小心思,心裏有些酸酸的,從床頭拿出一張紙,遞給她:“這是我昨天跟你談話之後,特意幫你擬的夫郎行為守則,你這兩天找個機會,直接約見燕希敕和趙錦燦吧。如果他們肯簽這份夫郎行為守則,你就承諾娶他們為側夫。”


    “好。”花珊珊答應一聲,細看了看夫郎行為守則。


    這夫郎行為守則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其主要內容其實用一句話就能概括,那就是,同意守則的夫郎跟她一旦成親,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都必須堅持與她隻有夫妻之名,不得行夫妻之實,哪怕她自己主動勾引,他們都要坐懷不亂,守身如玉。


    她心裏又羞又惱,狠狠在孟戚淵手臂上擰了一把,指著“哪怕公主主動勾引,都必須坐懷不亂,守身如玉。”這段話,憤然指控:“孟戚淵,你要約束他們,我沒任何意見,可你幹嘛要加上這些?在你眼裏,我是那麽隨便的人麽?”


    “當然不是!”孟戚淵矢口否認。


    其實,他信得過花珊珊的為人,卻信不過她犯花癡時的那個衝動勁兒。


    他不好明著指出來,揉了揉被她擰得生疼的手臂肌肉,瞪大一雙看起來無限委屈的桃花眼,訕笑著哄她:“老婆,你誤會了。我隻是一時筆誤,我要約束的是他們不是你。”


    “那就重寫!”這可是原則問題,事關清譽!


    花珊珊板著臉,急急從房裏找出紙筆,當著孟戚淵的麵,毫不猶豫地劃掉紙上的那一段話,重新抄寫了兩份不帶那段話的新守則。


    孟戚淵見狀,隻得默默在心裏另想它法。


    花珊珊寫好守則後,氣也差不多消了。


    她看著孟戚淵,神情嚴肅:“太後今天跟我說,要我跟她一起輔佐你成為太子,登基稱帝。還暗示我,她會想辦法除掉大皇子,令二皇子犯下大錯。這事,你怎麽看?”


    孟戚淵吃了一驚:“她這是在坑我們呢。大皇子是元皇後之子,他七歲不慎掉入禦花園湖中傷了身子後,不僅失了憶,還一直體弱多病,可至今,人家就這樣體弱多病地活了十多年了,哪是那麽容易能一病不起的?依我看,這裏麵必有貓膩。至於二皇子,誰知道他的蠢笨頑劣會不會是裝出來的?當初,那個五皇子就是憑著裝出來的性情爽朗,大大咧咧,才取得了我這個身體原主的信任,釀成大錯!依我看,我們初來乍到,一無實權、二無實力,最好少?混水,先想辦法積蓄實權、實力,站穩腳跟再說。”


    花珊珊會心一笑:“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們現在困在皇宮裏,連出去一趟都不方便,想要積蓄實權、實力、站穩腳跟,談何容易?隻能等到我滿了十八歲,可以在宮外開府時,才有機會。”


    孟戚淵點點頭:“是呀。按理,我這身體的原主去年就已經滿了二十歲,到了開府的年齡,可他放心不下你這個十三皇妹,才拖到了現在。如今,我這傷勢恰好是在你十八歲生日那時才能恢複,等你選定夫郎,確定了開府的位置,我再在你府第的旁邊開府,我們就可以自自在在地暗渡陳倉!”


    “切,去你的暗渡陳倉!”花珊珊臉上一紅,含羞嬌嗔:“你的傷都還沒好,就在做著要輕薄人家的打算了,好色!”


    孟戚淵桃花眼中波光流動,一本正經地辯解:“老婆,你錯了。老公輕薄老婆,天經地義,哪裏算色?你要是肯來輕薄我,我絕對不會說你色!”


    “這可是你說的!”花珊珊很不服氣。


    她靈機一動,從懷裏掏出一塊細小的碎銀,輕佻地屈指彈到孟戚淵枕頭上,然後,做出一副痞痞的神態,一把勾了孟戚淵的下巴,瞪大著杏眼,挑眉戲謔:“小子,本宮今天買了你的身子,來,好好給本宮做下服務!”


    孟戚淵傷勢還沒恢複,身子根本不宜做高強度運動,拿什麽給她服務?


    他不甘示弱地果斷從被窩裏抽出一隻胳膊,搖晃著手上骨節分明的修長中指與食指,無奈地訕笑:“小娘子,小生今天身子不爽利,就用手指幫你解決,行不行?”


    花珊珊俏臉一熱,張口結舌,不得不自認敗倒,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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