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公主對陳典誌在必得,哪裏好意思讓別人看到她強要了陳典的情況,一口否定:“不行,你必須走!”


    花珊珊不了解她心中的小九九,隻當她是霸道慣了,毫不客氣地還擊:“你搞清楚,這包間還是我訂下來的呢。我想留下就留下,你要是再廢話,你就給我滾出去!”


    “你――”十六公主理虧,氣急敗壞之下,也沒心思再跟花珊珊鬥嘴皮子了,直接站起身,作勢要衝過去打花珊珊。


    花珊珊一直在堅持練形意掌和形意心法,武功和精氣神都與日俱增,根本不把她這種四體不勤的嬌嬌公主放在眼裏,左腳微微朝前跨出一小步,擺好架式,等著她。


    十五公主不想節外生枝,拉住十六公主,睡鳳眼悄然一轉,附在她耳邊細聲細氣地提醒:“十六皇妹,依我看,把十三皇姐留下來要好一些。你想啊,萬一她獨自出去後,突然改了主意,不配合我們的計劃,找了人來搞破壞,不就麻煩了麽?”


    “嗯,這倒也是。”十五公主的分析很有道理,十六公主倒是聽了進去。


    她勉強稍稍收斂了下性子,拿一雙本就有些凶悍的吊眼狠狠地瞪著花珊珊,嚴厲提醒:“十三皇姐,你要呆在這屋裏也行。不過,我們等下有一個人要與典表哥行魚水之歡,你不可以在這裏看著,得到小榻後麵的小更衣間裏去等。”


    小榻後麵的小更衣間其實就是個便於臨時小便的地方,花珊珊哪裏肯去那種地方?她冷冷地斜睨著十六公主,毫不猶豫地拒絕:“那地方又髒又臭,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你――”十六公主沉不住氣,又想發火。


    十五公主趕緊再次拉住她,小心翼翼地給她出主意:“十六皇妹,更衣間那地方又髒又臭,你讓十三姐獨自呆那兒,她肯定受不了。等下抓閹後,我們參與的三姐妹中,不還有兩個人要退出來麽?到時,就讓退出來的兩個人陪十三皇姐一起去更衣間,她必定沒話說了!”


    “好吧,就依你。”十六公主心中有鬼,怕再堅持下去,會引起十五公主的懷疑,勉強同意了她的提議。


    花珊珊看出端倪,冷笑一聲,不再搭理她們,看向一旁的陳典。


    陳典此時不僅早已說不出話來,還渾身無力,連坐都坐不穩了。他勉強將身子倚靠在椅背上,俊臉泛著清晰的潮紅色;一雙彎月般俏麗的眼睛狐媚如絲,卻又隱含了幾分憤怒與無措;飽滿的雙唇紅豔得像被炭火烤著,逸出幾分暖烘烘的熱氣;看起來既可憐,又分外誘人。


    盡管他招遙、任性、風流多情,對於原十三公主,畢竟還是實實在在用了真心的。


    這次聯合十四、十五、十六公主用不正當的手段算計他,花珊珊內心裏很有些過意不去。


    她雖然不知道十六公主給陳典下了什麽藥物,但從陳典現在產生的症狀來看,她估計藥物的主要成分必定是春*藥!


    她拿起桌上的一壺涼茶,倒了一杯,小心地喂給陳典喝,試圖衝淡他體內春*藥的毒性。


    他一開始有些矯情,抿著嘴,賭氣不想喝她喂的涼茶,她便杏眼一瞪,故意作勢要直接把涼茶潑在他的臉上。


    他全身上下,最滿意的就是一張臉,那裏舍得讓它受委屈,嚇得趕緊以眼神向她求饒。


    她暗暗好笑,縮回了手,仍把茶放到他的嘴邊。


    他認識到矯情對她沒用,兼之又的確是有些口幹舌渴,終於乖乖張開了嘴,把茶都給喝了進去。


    一杯涼茶下肚以後,還真如花珊珊所期望的那樣,衝淡了他體內春藥的藥性,令他身體的欲望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他目光一亮,緊緊盯著她手裏的茶杯,示意她繼續倒茶給他喝。她自然看懂了他的意思,於是,接連又倒了兩杯喂他。


    與此同時,十四、十五、十六公主已經在一邊開始做抓閹的準備。


    她們從帶過來的筆墨紙硯裏拿出三張相同的紙,由十五公主在其中一張紙寫上“得到”兩個字,在其中另兩張紙寫上“得不到”兩個字,分別揉作三個紙團,丟入十六公主遞過來的一個寬口花瓶裏,用力搖了搖,讓紙團變得不好辯認了,才放心。


    十六公主搶先探頭在花瓶口看了好一會兒,故意裝作對三個紙團拿不定主意的樣子,抬頭對十四、十五公主道:“十四皇姐,十五皇姐,反正抓閹靠的是運氣,你們是姐姐,你們先抓吧!”


    十四、十五公主在關鍵時刻倒也顧不得假客套,她們點點頭,學了十六公主的樣子,同時把頭探向花瓶口,仔細看著瓶底躺著的三個紙團,在心裏認真揣測,究竟是哪一個紙團上寫著“得到”兩個字,遲遲沒有伸手去抓。


    十六公主趁著這個時機,偷偷溜到她們背後,悄悄從懷裏迅速掏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小鐵錘,對準她們的後腦勺,狠狠敲了下去。


    十四、十五公主猝不及防,被敲個正著,同時“啊”地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花珊珊就在她們對麵坐著,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


    她早猜到十六公主一定會使手段來獲取占有陳典的機會,卻沒猜到十六公主居然用的是這麽陰險的手段。


    可惜,十四、十五公主的身體剛才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十六公主掏小鐵錘的動作,否則,她一定不會讓十六公主的陰謀得逞。


    她冷眼看著手持小鐵錘的十六公主,語帶嘲諷:“十六皇妹,難怪你不肯讓我留在房裏,原來,還預備了這麽一手。可真是夠狠、夠狡猾的!”


    “哼,你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麽用?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裏麽?”十六公主原本就深恨從前的十三公主,昨日,選夫大會上,花珊珊讓她當眾出醜、挨罰,她心裏對花珊珊的仇恨就更強烈了。


    她鼓起一雙突出的吊眼,恨恨地瞪了花珊珊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揮舞著手裏的小鐵錘,飛快衝了過來。


    花珊珊也不客氣,情急之下,直接把手裏的茶壺往十六公主的臉上擲過去。


    十六公主下意識拿小鐵錘朝飛過來的茶壺擋了一下。


    茶壺被小鐵錘砸中,“嘭”地一聲碎裂開來,裏麵剩下的大半壺茶水朝著十六公主噴射,不僅淋濕了她的頭臉和身子,還濺入她的雙眼,刺激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有些睜不開眼,不得不抬了袖子去擦拭眼裏的茶水。


    花珊珊趁機迅速衝上前,搶走她手裏的鐵錘,照準她雙臂肩肘處用力各砸了一下。


    她一雙胳膊立時脫了臼,疼得一下子坐倒在地。


    她這一生,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痛,心裏又氣又恨,瞪著一雙紅通通的吊眼,咬牙切齒地衝花珊珊怒吼:“蕭熙玉,你居然敢打傷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花珊珊不屑地一笑,故意嚇唬她:“蕭香玉,你這樣說,是在逼我殺你滅口吧?好,我成全你!”


    說著,花珊珊揚起手裏的鐵錘,就作勢要朝她的頭頂砸下去。


    十六公主色厲內荏,哪裏舍得就這麽死在花珊珊的手裏?


    她嚇得臉色一白,趕緊收了囂張的氣焰,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乖乖地向花珊珊求饒:“十三皇姐,不要啊,不要啊!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認錯,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請你饒了我吧!”


    “哼,我要是饒了你,你會放過我?”花珊珊不吃這一套,心中另有打算。


    她擺弄著手裏的小鐵錘,冷冷地問十六公主:“你身上到底有沒有給陳典吃的解藥?”


    十六公主怕再被花珊珊砸傷,老實地搖搖頭。


    花珊珊將信將疑地探手伸進十六公主的懷裏,不顧十六公主的羞怯錯諤,仔細摸了半天,雖然沒摸到什麽解藥,卻摸出了一小撂銀票。


    她細看了看銀票上麵的麵額,發現居然都是一千兩,心裏暗暗高興,毫不猶豫地直接把它們塞入了自己的懷裏。


    十六公主還是第一次發現,素以清高聞名的十三公主居然如此貪財,驚得一雙吊眼瞪成了銅鈴大。


    花珊珊才不在乎她的看法,繼續擺弄著手裏的小鐵錘,板起臉來又問:“解藥現在在哪裏?”


    十六公主有些害怕地怯生生回答:“十三皇姐,這藥是我把春*藥和暫時散功力、啞嗓子的藥混在一起自己胡亂調製的,根本就沒有給它配解藥。”


    “啊?”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不過,這調製毒藥的創意倒是不錯,值得借鑒!


    花珊珊故作正氣凜然地狠狠瞪了十六公主一眼,一掌劈暈她,轉身看向一邊的陳典:“典表哥,既然十六皇妹給你用的是春*藥、散功力、啞嗓子的藥,那麽,我讓人弄來這兩種藥的解藥混在一起給你吃,應該行得通吧?”


    這法子當然行得通!


    陳典不能說話,又渾身無力,隻能定定地看了花珊珊一眼,用力眨了一下彎月眼,以示同意。


    花珊珊立即心領神會:“我明白了。我這就幫你弄解藥去。”


    她和十四、十五、十六公主在剛到珍食齋時,為了方便行事,都默契地把自己的貼身宮女給留在一樓客堂裏。


    步出包間後,她徑直往樓下走,打算吩咐蘭心、蕙質去抓解藥。


    然而,才走了兩步,從走廊一側的軒亭裏忽然出現一個戴金色麵具的高大男子!


    他如疾風一般從她身邊掠過,在她還來不及驚呼出聲時,便搶先點了她的眩暈穴,抱著她,縱身跳下軒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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