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許尚宮是正五品女官,可以坐四抬的轎子出行,出了禧慶殿後,十六公主帶花珊珊坐上東皇後特意安排的一頂四抬轎子,在十名禦林軍侍衛的護送下,一起出宮。


    至宮門口處,十六公主按例從懷裏拿了早已準備好的、許尚宮的腰牌出來,遞給看守宮門的兩個侍衛核查。


    花珊珊趁十六公主遞腰牌的瞬間,透過她撩起的轎簾往外看,看到了正在門口附近等候自己的孟戚淵。


    她抓住這個瞬間,拚命衝孟戚淵不停地眨眼、咂嘴巴,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孟戚淵自然看到了花珊珊和十六公主所乘坐的四抬轎子,不過,花珊珊進宮時,坐的是她自己那頂八抬的轎子,他哪裏想得到她會在眼前這四抬轎子裏坐著呢?


    他隻是略略掃了一眼四抬轎子,便把目光看向了一邊。


    花珊珊見狀,急死了,一邊繼續衝他眨眼、咂嘴巴,一邊在心裏默念:老公,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你快看過來,看過來……


    好在,很快,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孟戚淵忽然神情一怔,探頭好奇地看向了轎子裏的她!


    可惜,他的目光剛接觸到與十六公主並排而坐的花珊珊,就在這一刻,侍衛們已經核查好了十六公主的腰牌。


    十六公主放下轎簾,擋住了孟戚淵看花珊珊的視線!


    花珊珊感到無比失望,隻得裝回老實的樣子,默然垂眸。


    出宮以後,一路上,十六公主得意洋洋地盯著花珊珊,並沒有跟她說話,隻是在心裏興致勃勃地琢磨著,要如何讓她好好體會一把生不如死的感覺,以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花珊珊也在想自己的心事,一會兒估量著孟戚淵剛才那一瞥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一會兒又盤算著如果僅憑自己一個人,該怎麽做才能有望逃走。


    黃昏,十六公主帶著花珊珊來到了二皇子在榆樹胡同的別院。(.)


    這院子建在一棟非常宏偉的府第後麵,雖然不太大,院牆卻足有三米高。在前院的空地上,種滿了花花草草,隻是,這些花草明顯沒有得到認真打理,看起來參差不齊、東倒西歪。


    走到院中,可以聽到後院那些裝修豪華的屋子裏,不時傳來女子忽高、忽低、忽長、忽短的“嗯”、“啊”吟哦聲。


    走近時,甚至可以聞到彌漫於空氣中的脂粉氣和男女交*歡才有的那種濃重氤氳之氣。


    十六公主讓人解了花珊珊的啞穴,把花珊珊抱進前院的主屋,直接放倒在地。


    她示意前院負責接應他們的兩個二皇子的人到後院去請住在這裏的客人,自己則獰笑著繞花珊珊轉了一圈,然後,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花珊珊的臉,幸災樂禍地感歎:“嘖嘖,你長得這麽細皮嫩肉的,要是待會兒被八個醜八怪們蹂躪起來,一定非常的賞心悅目!”


    “蕭香玉,你就這麽恨我?”自己被點了穴,不能動彈,想要逃脫這裏,隻能寄希望於孟戚淵能夠在皇宮門口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中看出端倪,追蹤過來,所以,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


    花珊珊努力克製住內心對十六公主的憤恨和厭惡情緒,誠懇地勸導她:“今天,是你要害我在先,我為了自保,才不得不抓你,安排你和彩碧一起到偏遠地方去做尼姑。你要是因此恨我,大可以學我的方法來對待我,何苦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呢?”


    “哼!你這個賤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在我麵前假仁假義?”十六公主聽了花珊珊的話,不但沒有一丁點的感激之心,反而變得更加幸災樂禍。


    她一雙大吊眼裏掠過無盡的憤怒和仇恨之色,拚盡全身氣力,抬手在花珊珊的臉上“啪”地一聲,重重甩了一個巴掌。


    花珊珊被點了穴,不能動彈,無法躲閃,隻能生受著。她感覺耳朵裏飛快傳來一陣“嗡嗡”之聲,臉頰疼痛至極,喉嚨裏甚至迅速湧上來一股腥甜味,不由得狠狠咬了咬牙。


    當時,是讓燕希敕代為處置十六公主。他的手下辦事不力,讓十六公主逃出來也還罷了,如今看來,分明還做了什麽事情,引起十六公主對自己更深的仇恨了!


    為了弄清原因,她飛快鎮定情緒,神態嚴肅地瞪著十六公主:“蕭香玉,我說的都是實情,並沒有騙你。反正,我現在在你的手裏,你就讓我死個明白吧。到底為什麽,你會這麽恨我?到底為什麽,你可以回宮?”


    “哼,我才不會告訴你,讓你死得不明不白,才正合我的心意!”反正,那些人現在都死了!隻要你也死了,就沒人知道我曾經發生過什麽事!


    十六公主冷冷地瞪著花珊珊,看到花珊珊左邊臉頰被自己甩出一個猩紅的巴掌印,腫得高高的,唇角溢出了一縷猩紅的鮮血,分外醒目,心裏不由得一陣暢快。


    她大步走到主屋正中的座位上坐下,翹起二郎腿,看向屋子中八個已然被禦林軍侍衛請過來的醜陋中、老年男人,指了地上的花珊珊,衝他們露出半是厭惡、半是鄙夷的訕笑:“邙山八怪,看到沒有?這是本宮賞賜給你們的美人,現在,你們當著本宮的麵好好一起享用她吧!”


    “哈哈,好啊!”為首一個瘦得像根幹豆角的老年男子聽了,目光貪婪而淫*邪地看了花珊珊一眼,顯得十分興奮:“果然是個美人,多謝十六公主殿下的賞賜!”


    他和另外七個中、老年男人雖然著裝華麗,臉上還印上了深深淺淺的女子唇印,可他們的身材和長相都極端醜陋不堪,有的胖得像頭豬,有的瘦得像根幹豆角,有的頭大身小像個磨菇,有的頭小身大像根錐子,這還不算,他們不知是練了什麽奇怪的武功還是中了什麽奇怪的毒,每個人都口鼻歪斜,麵部肌肉如同一直在抽筋,東突出一條、西突出一條,左串成一串、右串成一串,像爬滿了無數的蜈蚣,看起來特別的嚇人。


    其中,一個頭小身大像根錐子的中年男人看到花珊珊後,激動得口裏竟然直接流出了哈瘌子!


    花珊珊心裏好一陣惡心,不等他們向自己動手,就搶先看向十六公主,大聲提醒她:“蕭香玉,你是不是記錯了?你母後明明是要求你先逼我寫信騙我皇兄過來,再讓人玷*汙我的!”


    寫信需要時間,拖得一陣算一陣!


    “哼,那又如何?”可惜,十六公主不上當。


    她一雙大吊眼像要從眼眶裏鑽出來一般狠狠瞪向花珊珊,唇角勾出一抹惡毒、殘忍的笑意:“我母後做事一向隻重視結果,不重視過程。我讓人先奸*汙了你,再逼你寫信騙蕭玄奕過來,一樣行得通!”


    “你――”真沒想到,原來,她比她那狠毒的母親更沒有人性!


    花珊珊對她死了心,不再理她,把目光看向那八個中、老年男人,以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威嚴地提醒:“八位前輩,本宮是受十六公主迫害的梁國安德公主。楚王楚天珂、鄭國公子鄭尚是本宮的正夫,護國公世子陳典、燕國質子燕希敕、趙國質子趙錦燦是本宮的側夫,而梁國八皇子則是本宮的嫡親皇兄。今日之事,是本宮與十六公主之間的私仇。她雖然趁本宮沒有提防,從宮中把本宮帶到這裏來暗算本宮,明天,卻必須把本宮活著送回宮裏,見本宮的父皇,以擺脫嫌疑。如果你們今天能放過本宮,本宮對你們感激不盡;如果你們能夠幫助本宮脫離險境,本宮許你們一生榮華富貴;如果你們甘心淪為蕭香玉的走狗,為她賣命,那麽,本宮回宮以後,你們會得到什麽樣的後果,你們可以想像得到!”


    “原來,你是安德公主?”為首那個瘦得像根幹豆角的老年男子聽了花珊珊的話,猶豫了起來。


    他並沒見過花珊珊,不知道她是安德公主,以為她隻是十六公主送來的一個普通宮女呢!


    她的話說得沒錯,如果十六公主明天要把她活著送回宮裏,依她的身份和她身後那些正、側夫及八皇子的勢力,他們若是玷*汙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也就是說,十六公主表麵是送了個美人給他們,其實,是在要他們的命!


    他們邙山八怪當初是看在五皇子為人豪爽,非常尊重有能力的人的份上,才答應跟五皇子合作,幫五皇子和東皇後辦事的。


    五皇子死後,二皇子接收了他們。可這二皇子粗魯、蠢笨,遠不如五皇子精明能幹,跟著二皇子這兩個多月以來,他們沒少受二皇子的氣。


    若不是衝著東皇後能一如既往地定期給他們送金錢和美女,他們早就不呆在這裏了!


    瘦得像根幹豆角的老年男子指著花珊珊,看向十六公主,嚴肅地問:“十六公主殿下,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哼,她隻說對了一半!”十六公主沒想到他居然敢以這樣的態度跟自己問話,心裏很不高興。


    她惱怒地瞪他一眼,冷冷回答:“我母後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明天,我把她送回宮裏以後,我母後會直接給她服上不能說話、不能動彈的藥物,然後,對外宣稱她得了急病,讓她纏綿病榻一個月後,含恨而死!”


    “哈哈!高明,東皇後娘娘的做法,實在是高明!”瘦得像根幹豆角的老年男子這下終於放心了。


    他恢複鎮定,目光貪婪而淫*邪地看著花珊珊,指了她,衝另外七個醜陋的中、老年男子招呼:“兄弟們,這可是公主呀!我們兄弟一生禦*女無數,還是第一次搞*公主呢!咱們今天可要好好享受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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