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珊珊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畫眉眼的人,而且,還是如此好看的藍底青顏色,自然不免好奇地多看了幾眼。(.無彈窗廣告)


    那個男子卻並沒有把花珊珊看在眼裏。他動作迅速地脫下身上的披風,轉身裹在鄭海燕的身上,令鄭海燕裸露的身子得以被遮擋住,才回過身,迎著花珊珊的目光,冷冷地回答:“我複姓南宮,單名一個奕字,來自己於淳滄大陸朱雀族南宮氏!”


    “哦……”原來你就是南宮奕?


    哼,虧蕭婉婉讓紅鸚鵡傳話時還誇你人品正直,居然會護著鄭海燕這樣狠毒的女子,看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花珊珊的眸光漸漸轉冷,嚴厲地質問他:“南宮奕,你跟鄭海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跑出來幫她?”


    “我不認識這位叫鄭海燕的姑娘,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南宮奕義正辭嚴地回答。


    現在已是午時正,他剛剛本來是趕回昌隆客棧用午膳的,走到這邊時,遠遠看到一群官兵圍著一個被赤*身*裸*體綁在木柱子上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前方的另一個女子則從地上揀了石頭要來砸這個女子,他以為是碰上了恃強淩強的暴行,頓時義憤填膺,馬上就縱身過來保護這個女子了。


    “嗬,去你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原來是個不明真相就強出頭的二愣子?


    花珊珊又好氣、又好笑,輕蔑看他一眼,冷冷地提醒:“你先弄清楚真正的受害者是誰再拔刀相助吧!”


    說到這裏。她指了鄭海燕,接著提醒:“這個女子,是中州知州鄭重的女兒鄭海燕,今天,她無緣無故衝撞我,還把我的丫頭――就是剛被你搶走石頭的姑娘,脫光衣服綁在現在綁她的這根木柱子上,用石頭砸臉。所以,我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麽?”難道是我搞錯狀況了?


    南宮奕看花珊珊不像說謊的樣子,略想了想,掉頭問鄭海燕:“這位姑娘,馬背上那女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是也不是!


    要是讓你知道不對的是我,你哪裏還能為我出頭?


    鄭海燕自從南宮奕一出現,就像是深淵裏被照進陽光一般。(.好看的小說)心情一下子晴朗了起來。


    她瞪大一雙吊眼,情意綿綿地看著他,故意裝出一副嬌嬌怯怯的樣子,把尖利的嗓音努力壓抑得低低的,悲憤地辯解:“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我去我爹的衙門看望我爹時,恰好看到南宮公子你從衙門裏出來。你人得高大,相貌又生得好,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我當時一眼就喜歡上了你。本來,我當時打算追上來跟你說話的,可你武功高強,直接從衙門口縱身一躍,便不見了蹤影。我隻好從我爹那裏打聽到你的情況,今天一大早趕到昌隆客棧來找你。誰知,掌櫃的說你要午時正才回來。我為了等著你,不得不在客棧定了一個跟你的客房號相近的四號包間。而那個女子――”


    說到這裏,鄭海燕把手指著花珊珊,更加悲憤地跟南宮奕辯解:“她試圖強占我的包間,還試圖打我,幸虧我身邊的奴仆護著,我才沒事。她心裏不服氣,就跑走搬救兵。帶了你看到的這幾百名官兵過來,讓他們抓住我,羞辱我,嗚嗚。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呀?我不過就是想過來看你一眼,跟你說說話,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叫我以後還怎麽嫁人?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鄭海燕已經完全泣不成聲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像珠子一樣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下來,顯得楚楚可憐至極。


    “原來如此!”唉,都是自己這副臭皮囊害了這位可憐的姑娘呀!


    南宮奕看鄭海燕哭得很傷心,深感愧疚,低低地安慰她:“姑娘,你既然找你爹打聽過我的情況,就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啊!我是來自淳滄大陸的修士,根本不是你們梁國的人!我到你們這梁國來,隻是為了遊曆一下,找機緣,長見識,根本無意在這邊娶妻生子,所以,你喜歡我,注定是一場空。以後,請你好自珍重,再也不要找我了!”


    “啊?”我隻聽我爹說你是來自淳滄大陸的修士,武功高強,我不知道你根本無意在這邊娶妻生子呀!


    早知道喜歡你注意是一場空,我怎麽可能會過來找你?又怎麽可能會跟那個什麽安德公主為了包間起衝突?都是你這個可惡臭修士害人呀!


    鄭海燕悲憤地垂下頭,大吊眼裏飛快掠過一抹怨恨之色,略想了想,才抬起頭,把手指著花珊珊,低聲懇求南宮奕:“南宮公子,那個女子是我們梁國的公主,我之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才堅持不肯把包間讓給她。現在,知道她的身份了,卻也悔之晚矣了。你武功高強,請幫幫我,帶我離開這裏吧,你要是不能帶我離開這裏,她一定還會繼續加害我的!”


    “嗯,我會的,你別害怕!”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何況,這個梁國公主明明仗勢欺人,還要強辭奪理的狡辯,著實可惡!必須好好教訓一番!


    南宮奕憐憫地看了鄭海燕一眼,才把目光看向花珊珊,嚴肅地告訴她:“這位公主,鄭姑娘說的話跟你有很大出入,分明是你仗勢欺人在先。你必須馬上當眾跟她道歉,否則,為了維護正義,我將會嚴懲你!”


    “哦,是麽?“好嚇人哦!你個二愣子!聽到人家說喜歡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找不到北了是不是?那麽明顯有破綻、有漏洞的話你也會信,真是一頭豬!


    花珊珊現在奇經八脈被打通,雖然距離南宮奕與鄭海燕有十餘米遠,鄭海燕為了防著她,又是故意用的低音向南宮奕狡辯,她還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自然是不會讓鄭海燕的目的達成的,略想了想,跳下馬背,目光挑釁地看著南宮奕,冷冷地告訴他:“我沒有騙你,你這樣偏聽偏信、無的放矢是不對的。如果你真的想證明自己的公正無私,大可以把昌隆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也叫過來求證一下再說!”


    “好!那就由你把昌隆客棧掌櫃叫過來吧!”昌隆客棧掌櫃雖然是個精明人,卻並非心術不正之徒,不會昧著良心說話,隻要問他一個,就夠了。


    南宮奕在昌隆客棧寄住了近半個月,對於掌櫃的為人,倒是十分了解。


    “行。”有昌隆客棧掌櫃作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花珊珊轉頭看向陳述,吩咐他:“述表哥,你快派人去請昌隆客棧掌櫃過來吧。”


    “嗯!”這個南宮奕真是多事,好好的跳出來逞什麽英雄?


    陳述心裏很不喜歡南宮奕,要不是看花珊珊有耐心跟南宮奕一再解釋,依陳述自己的脾氣,早就直接安排人衝上前抓南宮奕了!


    他低頭看向候在一邊的徐肯,吩咐他:“你馬上去請昌隆客棧掌櫃過來吧!”


    “是!”徐肯恭敬地答應一聲,馬上奔向了昌隆客棧。


    須臾,昌隆客棧掌櫃便在徐肯的帶領下,來到了陳述和花珊珊跟前。


    花珊珊指了南宮奕、鄭海燕,告訴昌隆客棧掌櫃:“掌櫃,你把我和鄭海燕在客棧發生的事都原原本本告訴南宮奕吧!”


    “是,公主殿下!”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真的是位貴人!


    昌隆客棧掌櫃在過來之前,已經得知了花珊珊的身份,看向她的目光裏,充滿了尊敬之意。


    他按照她的吩咐走到南宮奕跟前,認真地把她與鄭海燕在客棧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南宮奕。


    南宮奕聽完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漲紅了臉。


    他實在沒有料到事實的真相還真的像花珊珊說的那樣,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麵對她,猶豫了一下,才大聲跟她道歉:“安德公主,剛才是我誤會你了,請你見諒!”


    “嗬嗬,不用客氣!”你能當眾知錯就改,勇氣可嘉!


    花珊珊讚許地看他一眼,指了他身邊的鄭海燕,提醒他:“我還要繼續對鄭海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既然已經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這個麽――”,南宮奕側臉看了一眼身旁因為事跡敗露而畏縮成一團的鄭海燕,認真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勸花珊珊:“安德公主,我覺得,把一個女子赤*身*裸*體綁在木柱子上示眾,還讓人扔石頭,實在是太沒有人性的行為了。你身為堂堂公主,應該做百姓的表率,不宜為了圖一時痛快,而學鄭海燕的這種做法,否則的話,你又與她何異呢?”


    “話不能這麽說!”照你這個邏輯,壞人幹了壞事,就不需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了?那不是在姑息養奸麽!


    花珊珊撇撇嘴,嚴肅地反駁:“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要是悲天憫人想做好人,那麽,好啊,你來替代鄭海燕接受懲罰,不就皆大歡喜了麽?”


    “安德公主殿下說得極是!”自己如果不是來見南宮奕,也不會跟安德公主起衝突,讓南宮奕替代自己接受懲罰,也是應該的!


    一邊的鄭海燕聽到這裏,目光一亮,“撲通”一聲,跪倒在南宮奕的腳下,聲淚俱下地懇求他:“南宮公子,我是為了見你,才會跟安德公主起衝突的,事情既然因你而起,請你承擔起你應當承擔的責任,替代我接受安德公主的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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