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們昨晚一頓飯吃了那麽久居然真的隻是在敘舊?”辦公室裏邵青放下工作,難得表露出八卦本色。


    “嗯。”不說邵青,連我最初也沒有預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嗯就嗯了,歎什麽氣。”


    有嗎,我好像並沒有自己在歎氣。


    如果曾經深深的愛過一個人,無論經曆過質疑、誤解、隔閡還是仇恨,一旦相愛的兩人再次相遇,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就可以輕易開啟深埋心底的愛情,當它再次襲來的時候將會如同火山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而我現在的情況,似乎正是如此。


    “我恐怕是放不下蘇燦了。”


    “什麽,認真的嗎,兩年來你們才剛剛見過麵而已?”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現在,邵青的感情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對於我的境遇難以理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她一向不是會幹涉別人決定的人,這樣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一直以來邵青和陳山二人在公事上一絲不苟是有目共睹的,正是如此二人也是我在周氏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如果邵青有了想法,想必陳山八成也會是這麽認為的,而且不無道理。


    “佩轍,我不想幹預你的決定,可是也不想瞞你。拋棄和蘇燦曾經的交集不講,單純想一想我們周氏和銀石現在的關係,客觀上講銀石集團現在並不具備與周氏一較高下的能力,多年以來始終不求盈利、但求生存,講究的是穩中求穩,可蘇燦回來後大手筆的籌集博柏麗的競標,頗有孤注一擲的意思。”


    “可他昨晚並沒有提到商場上的事。”說出的話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邵青的話不無道理我心裏是明白的,隻不過還在自欺欺人的強撐著罷了。


    “正因為如此,以你對蘇燦的了解難道不覺得更加不正常嗎?”


    “可是我已經辜負過他一次了,你能夠明白嗎?”最初蘇燦離開的日子裏,每每午夜夢回都會痛的蝕骨錐心,潛在在靈魂深處的愧疚像是食肉蟻一樣攀附在骨髓中、心髒裏,揮不去抹不掉。


    蘇燦的再次回來像是上天給我第二次機會,我不想也沒有辦法嚐試拒絕,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真心,也不忍心再次辜負。


    “佩轍,回家看看吧。”與邵青談話接近尾聲的時候接到鍾叔的電話,鍾叔語氣聽起來甚為沉重,像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可是現在家裏應該隻有候琴一人才是,會出什麽事。


    “發生什麽事了?”


    “你父親回來了。”


    “怎麽了佩轍,你別嚇我啊。”一旁的邵青興許是被我的臉色嚇到,忙出言詢問。


    “不要緊的家事。”既然是毫無關係的事情,我並不想徒惹邵青擔心。


    “臉色都那麽嚇人了,幹嘛還要強撐著。”


    “真是,就算是給我留點麵子吧。”


    “那你萬事小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宋婷今天因為工作需要一早出了門,不然家裏的禍事波及到她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當初和父親的決裂隻單單因為提到了會請候琴搬回家裏的想法,而今天父親忽然回來真的難以想象看到家裏的候琴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琴姨――”父親是一個氣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人,當初我不過是不走心的一句話便便被父親掐住喉嚨、差點沒了呼吸,如果父親回家撞到候琴兩人一言不合――我沒有辦法想想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隻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去。


    走進大門,沒有看到一個傭人,起院落裏出奇的安靜讓我越發擔心起來。


    快速踏進前廳,入目之處一片狼藉,部分體積小的家具移了位,牆壁上的油畫或者被砸破或者幹脆被拋在了地上,一人高的景德鎮瓷器瓶腹位置被砸出了巨大的洞,觸目驚心的現場讓人猜不到當事人將會是怎樣難以宣泄的憤怒才會造成這些破壞。


    “琴姨――”前廳裏打掃的傭人們沒有一個相熟的,問過的人隻懂得沉默,再不過就是搖頭,院落和前廳都沒有見到候琴,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


    “佩轍、佩轍、佩轍――”候琴看來是聽到了我的聲音,頭發淩亂的急匆匆從二樓跑下來。


    “不怕了不怕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抱住不斷顫抖的候琴,一時心亂如麻。


    扶著候琴回到臥室,安撫她坐下,喝下一杯熱茶後情緒看起來平複了少許。


    “佩轍,一定要盡可能避開的父親,千萬不要和他發生正麵衝突,不行,幹脆就不要見到他才好。”原本不是出乎意料的事,可是候琴過於驚慌失措的神情和有些語無倫次的措辭讓人不安。


    “逃避總不是辦法,琴姨起碼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之後我才好想辦法解決。”如果是因為候琴搬回來的這件事情的話,不過是兩年前父親過激的反應沒有留餘地,如果可以平靜一些談的話並不是沒有折中的餘地,至少暫時在附近給候琴安排一個住處不是會有多困難。


    “佩轍並不是你父親的女兒。”


    “你在說什麽啊。”我不確定現在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不是正常的或者是走樣到了什麽樣的程度,隻覺得一雙耳朵在聽到候琴的話後轟隆一聲,條件反射一般說出了話卻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當初櫻井為了阻止我和你父親的婚姻,一時情急走了錯誤的路,你千萬不要怪她。”


    “為什麽騙我,琴姨你做錯了這麽多事我都可以原諒你,可是這樣的玩笑不好笑。”我以為崔櫻井難堪的第三者身份已經足夠讓我厭惡,可是沒想到當候琴這樣說起她的時候我居然還是會感覺到忿怒。


    “這件事你父親心知肚明,不信可以去問他。”


    “你給我閉嘴!”忽然暴怒的情緒超出了理智足以控製的範圍,我難以自製的喊了出來。


    候琴驟然安靜下來,卻在安靜下來的間隙聽見鍾叔的聲音。


    走到窗前看到鍾叔直接將車開到了院落裏,打開車門正大步朝前廳走。


    鍾叔的神色凝重,我匆匆下樓。


    “佩轍!跟我走,國邦出事了!車禍、醫院正在搶救,醫院的工作人員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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