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這裏於次日一早的時候,帶了幾名小廝並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鬟以及幾箱籠的東西,便在王熙鳳有些不舍得目光之中,朝著蘭台縣出發而去。


    不過賈璉這裏雖然說是走了,但這並不代表榮國府消停下來。雖然說都知道賈赦是個混不吝的性子,但是卻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混到這個份上來,在外和一些狐朋狗友鬼混的時候就那麽大大咧咧的把賈寶玉和襲人白日裏纏綿的事情給傳揚的到處都是。


    雖然說榮國府現如今也已經沒落下來,不過曾經也是烜赫一時,如今出了這麽大的花邊子,眾人的目光一時之間都被吸引了過來。


    要知道賈寶玉在京城的勳貴子弟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當然了,這裏的名氣可不是什麽好名氣。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賈寶玉出生的時候,銜玉而誕,被認定是個有大造化的人。但是沒想到他抓周便抓了一把胭脂水粉過來,而後的表現雖然說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但是卻不學無術,整日的在內幃之中廝混,最愛吃漂亮丫頭嘴上的胭脂。


    本以為他隻是年紀小,不大顯,這才如此的。但是眼見他如今年紀已經漸長,都已經是十四歲的人了。還是如此,倒是讓不少的勳貴人家不屑的瞥了嘴角。


    本來以為他怕被皇家忌諱,故作此態,但是就這麽多年冷眼看下來,這個賈寶玉怕真是秉性就如此。。況且就算是忌諱於皇家,日後不會走仕途一道,但是像是琴棋書畫,總要有一樣能夠拿得出手的吧。但是現在很是顯然的,沒有那一樣聽說過,可見也不過是個草包罷了。


    還說有什麽大造化,不要笑掉別人的大牙了。


    關於榮國府裏的二三事,京城裏是傳的紛紛揚揚,甚至不單單是賈寶玉一個人,其他的事情,例如說賈母用著孝道,不讓讓襲了爵位的長子住到正院裏去,反倒是讓次子住進去。雖然說這次子一家子隻是住在側房那邊,就律法上來說是沒有問題,但是在道德上卻有點站不住腳。


    一時之間關於榮國府的八卦,在京城裏可著實的熱鬧了一回。


    賈母雖然如今有些上了年紀,並不大管事了。但是依舊是耳聰目明,在聽說了外頭的事情後,知道賈寶玉的事情居然是賈赦傳揚出去的。當下便使人把賈赦叫了過來,指著鼻子就大罵起來,話語很是難聽,隻差沒直接說賈赦不慈,居然毀壞小輩的名聲了。


    隻是賈母這裏雖然說是罵的起勁,但是賈赦卻完全都不在意。賈母這裏的責罵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比這更加難聽的話,他又不是沒聽說過的,現如今隻要自己爽到就行。他看賈寶玉現在小小年紀便頂著一個好色和白日宣|淫的名頭在身,有門第敢把自家的姑娘嫁給他。


    十四五歲,可正是相看的年紀。


    就如同賈赦心裏想的一樣,雖然說賈母這裏對賈赦好一通的大罵,但是卻也無濟於事,對賈赦來說不痛不癢的。


    不過對賈寶玉的影響就大了。


    賈寶玉今年十四歲,出身公侯府,雖然說是二房的嫡次子,但聽聞老太君十分喜愛這個孫子,來日裏即便是分了家,想必也虧不了他。若是不求前途遠大,隻圖一生富貴,那麽把女兒嫁過來,倒也是一門不錯的姻親。更何況現如今的榮國府雖然說已經沒落,隻能算是二流之家。不過對於許多人家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可以說賈寶玉在京城的行情還算是不錯的。


    但是現如今鬧了這麽一出,許多心疼女兒的人家頓時就打了退堂鼓,在更進步的了解了榮國府的內情。聰明一些的,自此就是和他家保持一定的距離,再無來往。


    王夫人本來已經是給賈寶玉相看了幾家不錯的姑娘,但是這麽一鬧,人家頓時都不再提了。氣的王夫人縱然是肝疼也沒有半點的辦法。


    “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不過是年輕小子胡鬧了一回,他們都拿捏著當了真。”王夫人從外麵回來,積了一肚子的火氣,這才一回到自己的房裏便臉色難看的說道。


    周瑞家的當下便哄著說道:“太太說的可是呢。咱們寶二爺最是聰明伶俐又善學,日後科舉,掙個狀元不在話下,日後必定是有的她們後悔。太太倒也不用為了她們的話傷神,不過都是一起沒眼色的。”別看周瑞家的這一番話說的漂亮,但是心裏想著賈寶玉做出的事情,便忍不住想到,若是她家也是高門大戶的話她這裏也舍不得把女兒嫁給這麽一個重女色的。


    雖說周瑞家的一番話,讓王夫人心裏是好受了不少,不過還猶自不解氣,對賈赦那是恨得牙癢癢,隻是她拿賈赦沒有半分辦法,轉念想到若不是襲人那個賤蹄子勾著寶玉做下這種事情,她的寶玉也不用受這一份的閑氣了。便狠聲吩咐說道:“傳我的話,襲人那邊務必不能讓她好過了。什麽髒活累活都指派給她。不必顧忌任何的情麵。”


    “太太放心,我這裏立刻就吩咐下去,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周瑞家的急忙應了一聲說道。


    王夫人這才覺得出了一口氣。


    不過轉念又想到賈寶玉的婚事,本來略鬆了一點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寶玉的婚事我這裏要盡早的思量一下。不能再像是珠兒一樣,娶一個喪門星回來。”想到李紈進門的時候不但嫁妝沒有幾台不說,不到兩年的時間,又克死了她的珠兒,若不是念在她為珠兒留了一絲的骨血的話,她這裏豈能夠容下她。早打發她到寺院裏,青燈古佛,為珠兒祈福去了。


    周瑞家的的聽著王夫人這般話,並不敢發表任何的意見。再怎麽看不起珠大奶奶,身份擺在那邊,膝下還有蘭哥兒在,早晚有熬出頭的一天來。便轉了話題說:“太太,您不是喜歡都中意表姑娘嗎?現如今表少爺升了禁衛軍的小隊長,前途錦繡。這表姑娘也漂亮能幹,和咱們寶二爺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毫無疑問的,周瑞家的口裏的表姑娘,並非是林黛玉,而是薛寶釵。


    王夫人聽著周瑞家的這一番話,也迅速的轉了心思,說:“你這話倒是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其實先前的時候她雖然說是中意薛寶釵,覺得她為人端莊大方,宜室宜家,隻是身份上到底有些不足,隻是一介商女罷了。是以,她雖然話裏話外都暗示薛姨媽,想要把賈寶玉和薛寶釵湊成一對,但不過是那麽一說,並不當真。在她看來她的寶玉千好萬好,若不是駙馬不能出仕的話,她這裏恨不能配個公主才是。


    隻是她這裏又著實的舍不得薛寶釵家裏的萬貫家財,便想著要薛寶釵給賈寶玉做個二房。她也知道薛寶釵是薛姨媽的心頭肉,自己直接說出來必定是不成,說不得還要鬧得姐妹成仇的下場。便也就折中的想了一個法子。知道薛姨媽這裏和東府尤氏的關係不錯,便合謀了尤氏,三五不時的就讚美賈寶玉一回,同時還暗暗的拿薛寶釵的身份說事。讓薛姨媽這裏生出慚愧的心情,等時機到了她這裏再提出來。


    如此倒也就水到渠成了。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來著,但是沒想到居然就在這裏栽了個跟頭。讓她現如今不得不重新的考慮起來。畢竟薛蟠那邊眼見是有了出息的。


    *


    隻是王夫人怕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和周瑞家的這一番話,沒多久的時間便被人傳到了薛寶釵的跟前。沒有任何意外,薛寶釵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念著薛姨媽和王子騰的麵子,她這裏對王夫人都還沒有下狠手,隻是讓人拿著賈寶玉,小懲大誡了一回。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不知道悔改。


    居然還又起了這個念頭。


    既是如此的話,倒也不怪自己下手狠辣了。


    “雲舒,告訴丹心,讓人盯緊了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兩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有異動,立刻過來匯報。還有賈寶玉那邊,告訴紫綃,讓她也多注意賈寶玉的一舉一動。還有尋個機會讓人把這個東西給賈寶玉吃下去。記得,務必是親眼見到賈寶玉吃下去才行。”說這話,薛寶釵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一個大拇指大小的白瓷瓶出來,扔給雲舒說道。


    雲舒當下便福身應答下來。


    薛寶釵又說道:“對了,若是哥哥回來了。讓人告訴他一聲,就說我這裏有事要和他商量,若是時間還早的話,就請他過來一趟。”


    雲舒又應了一聲,自是去辦不提。


    薛寶釵在這裏安排了這些的事情,想了一下,便起身往薛姨媽的院子而去。


    “我的兒,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說不成?”薛姨媽一見薛寶釵過來,又是讓人倒茶又是拿糕點。


    薛寶釵對著屋子裏的丫鬟說道:“你們到外間候著去,我這裏私房話要和娘親說。”


    眾丫頭得了薛寶釵這話,便也都福了福身,自是出去不提。


    薛姨媽見薛寶釵如此,便有些詫異的開口說:“釵兒,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不成?”


    “自是要緊的事情。娘,雖然這話原不該是我開口來問的,隻是一直遲遲不見你這裏有個章程,這才不得不開口。”薛寶釵醞釀了一下接著說,“就是事關哥哥的婚事,不知道娘的心裏可也已經有了想法?”


    不妨聽到薛寶釵提起這一番話來,薛姨媽這裏愣了一下,才又說:“怎麽想起問這個來?”


    “哥哥如今可也不小的年紀,已經十六了。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我聽人說起,在京城裏像是哥哥這樣的年歲,大都已經定了人家的。雖然說眼下哥哥的前程最是重要,不過這成家也是一等一要緊的事情。”薛寶釵開口說道。


    薛姨媽也點點頭:“你這話倒也是有道理的。倒是我沒有注意,你哥哥也已經到了年歲的。”以往的時候她沒有說起,不過是想薛蟠這裏有了些許的成就,也好給他尋一門高門貴女做妻子,如今薛蟠這裏已經是禁衛軍的一員,又剛升了一級,雖說隻是正八品升做從七品的小隊長,不過他入禁衛軍才多長的時間,不過也就半年。成績已經是不菲了。現如今倒也該考慮起婚事來。便又說道:“倒是我的疏忽了。”語氣猶豫了起來:“隻是在京城裏我們人生不熟的,就是想,怕也有點困難。”


    “這個倒也好說。娘不如去尋舅母那邊,她必定是清楚的。”薛寶釵建議說道。


    薛姨媽的眼睛當下就亮了起來:“可是呢。倒是我忘記了。”想到薛蟠的婚事,她的心裏便也火熱起來,態度積極,“我明日就過去你舅母那邊。”


    薛寶釵聽到薛姨媽這話,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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