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寶釵是自信自己□□出來的丫鬟,個個都是不差的人,不過隻一天的時間,便聽到了冷子興的被京兆尹府的差役抓走下獄,周瑞的女兒哭哭啼啼的回娘家來的消息。


    薛寶釵表示自己還是略微有那麽一點點驚訝來著。


    這辦理的速度倒是爽利的很。


    “沒露出什麽馬腳吧?”薛寶釵這一日得了空閑的時間,便問丹青說道。連翹還有不少後續的事情要處理,此時並沒有在府裏,隻招了丹青過來跟前問話。。


    丹青笑了笑回答說:“姑娘且放心。連翹雖然年紀不大,也是第一次行事。不過卻十分的有章法,動作麻利,沒有留下痕跡。”那冷子興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不過就是仗著榮國府裏的勢,便鼻孔朝天起來,也不打量打量,京城裏什麽時候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薛寶釵聽到丹青這話,倒也放下心來了。


    能讓丹青這麽稱讚,看來連翹確實是個可造之材,日後倒是可以多加磨煉一些。這樣日後等她和孟時寒成了親,到了江南那邊她可也是一大臂膀。


    “姑娘,我們還查到一件事情。事關賈二太太的。”語氣略微有些猶豫,丹青又開口說道。


    薛寶釵開口問:“什麽事情?直說便是了。”事關王夫人的話,恐怕不會是什麽好事。左不過是那些齷齪的事情。


    “屬下等人無意之間從周瑞的口中聽說到,賈二太太前些年管著中饋的時候,借由手中權力之便,把金陵那邊的田產土地盡數的合同宗族那邊,變賣了。甚至還動了一部分的祭田。”丹青真心的覺得這賈二太太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像是宗族祭田這樣的東西她居然也敢夥同人一起變賣了。這萬一事情被人抖了出去,這王家的女兒可就要進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嚴重一些的,她這個二太太不說要一根白綾吊死,也要被禁足終身。王家的女兒更是抬不起頭來。日後的姻緣上也會極其的困難。


    薛寶釵聞言眼睛裏也是閃過一絲的驚訝,“這件事可是真的?”她素來是知道王夫人的胃口大,為人也貪財的很,但是祭田這可是一個宗族的根本,別說王夫人一個不是宗婦的隔房太太不能動,就是賈家一族現任的族長賈珍想要動祭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的膽子大的真是出乎意料。


    丹青回答說:“屬下不敢妄言。已經再三的證實。”


    “把這件事情立刻書信傳給二舅舅那邊聽,讓他知道知道。”薛寶釵的語氣頓了一下,又問:“可也有什麽證據沒有?”像是這等大事的話,若是沒有鐵證斷然開不得口。容易被人反咬,而且一個不好的話,也容易引起王子騰的反感。畢竟王夫人可是王家女兒,她的言行舉止可是和日後王家的姑娘息息相關。至於她,雖然說是外甥女,和他也有血緣關係。但是到底不如王夫人這個同胞的妹妹來的親近,更有她是薛家姑娘並非是王家女兒。麵對宗族利益的時候,什麽親戚血緣的都要往後靠一步。


    丹青說道:“尚未有,姑娘可是需要?”既然是敢動宗族裏的祭田,即便是她做的再怎麽天衣無縫也好,也必定會有破綻露出來。隻是卻需要一番功夫罷了。


    “恩,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了。”像是這種一捏一個準的把柄,薛寶釵表示豈有不要的道理。


    有了這樣的鐵證,即便是不能公布出去,但是用來威脅王夫人也是個極好的把柄。更何況她可是準備用這件事情,聯手東府的賈蓉,徹底的把王夫人給打落到懸崖底下,讓她再無翻身之地。


    丹青聽到薛寶釵這話,當下便應答了一聲,自是出去辦不提。


    *


    孟府


    “老爺,你回來了。”柳絲蘿也就是孟時寒的繼母,見到孟父過來,當下便迎了上來,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看著孟父,滿眼的擔憂,說話的聲音更是一轉三折,婉轉之極。“老爺,寒哥兒那邊可也是個什麽意思?”寒哥兒翻年過去就十八了,年齡可不算小了像是他一樣的同齡人,大半這個時候都已經成婚,但是孟時寒這裏卻還是連婚約都沒有。


    孟父看著柳絲蘿這樣,心當下就軟的不成樣子,溫聲說道:“絲蘿,這件事情你且不要操心了。時寒是個倔強的性子,他既是說了要過來翻年的杏榜過後哦再說婚事,那就無法更改。再者,我也覺得他科考在即,這個時候說她的婚事,並非是個好時機。”


    雖然說他也擔心孟時寒的婚事,不過眼見翻年過去孟時寒就要科舉了,這個時候說他的婚事,豈不是讓他兒女情長,分了心。他雖然在讀書上並沒有什麽天分,但是卻對孟時寒這個兒子抱有極大的信心和期待。


    柳絲蘿聽到孟父這樣說,細長的眉頭皺了皺眉,露出了些許為難的意思,嘴唇抖了抖,想要開口說什麽?隻是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到底也沒有開口說出來,隻是低低的應答了一聲。


    孟父這裏並非是個細心的人,見柳絲蘿不再開口說話,便也以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說話了。


    隻在柳絲蘿這裏停留了一會兒,吃了午膳,孟父這裏便被管家叫了去。說是寶芝林那邊有一批從南邊進來的藥材要孟父親自的決策,孟父這裏也不敢耽擱,很快的便也離開了。


    孟父這裏前腳才走了。


    便見柳絲蘿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側頭,看向自己的大丫鬟桔梗,聲音帶了幾許的愁緒:“桔梗,老爺那邊無論如何也不允許,現下可如何是好?等明日裏嫂子來了,我這裏可該如何交待呢?”


    桔梗聽到柳絲蘿這樣的話,隻說:“太太,老爺說的也不差。大爺現如今正在苦讀,耽擱不得,科舉考試乃是大事。若是有個差錯,不止大爺那邊要交惡,怕就是老爺也要對您心生芥蒂了。橫豎這距離杏榜也沒剩下幾個月的功夫了。您和柳太太且說上一說,她會明白這個道理。”說起這件事情來,到真是有幾分的奇怪了。


    柳太太是柳絲蘿的娘家那邊的嫂子,因柳家現已經沒落,先前的時候若不是有孟老太太三五不時的接濟,早就過不下去了。後來柳絲蘿又把孟老爺迷的不顧她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非要娶進門,柳家這些年仗著孟家,倒也有了幾分富足的日子可過。


    隻是人心都有不足的時候。這柳太太過來府裏幾次,眼見大爺生得好,人也上進,年紀輕輕的便已經是舉人老爺,她的膝下剛好有個女兒,年方十六歲,這不便打上了大爺的注意。


    不過先前時候柳太太還言說,等到大爺科舉後再說婚事。若是能中進士,來日辦婚事,也才更加體麵。隻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想法居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三個月來竟是頻頻的登門,想要把她家女兒和大爺的婚事給訂了下來。


    都不見大爺連太太都不待見,哪裏會願意娶太太的侄女。這一腔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柳絲蘿皺著柳葉眉說:“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我也不是沒和嫂子說過的。但是她卻說不打緊,先把婚事訂下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寒哥兒明年的科舉說不得也可以沾沾喜氣。”


    “太太,請恕奴婢多嘴妄言,奴婢覺得大爺和表姑娘的婚事,沒譜兒。太太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桔梗看著柳絲蘿的樣子,忍不住在背地裏翻了一個白眼,開口說道。


    柳絲蘿對桔梗很是倚重,忽然聽到她這話,便問道:“桔梗,你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桔梗先前是在孟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丫鬟,柳絲蘿和孟父成婚的時候,孟老太太情知柳絲蘿的性子柔弱,耳根也軟,擔不起當家太太的重任。便把自己身邊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鬟給了柳絲蘿,用來輔佐她。這話當初也是挑明了說給柳絲蘿的。故而,這些年來對於桔梗的話,柳絲蘿都很是倚重。


    其實像是剛才桔梗說那樣的話,放到一般人家,都有些逾越,少不得要挨上一頓責罵。但是柳絲蘿卻是什麽話都沒說。可見對她的看重和信任了。


    “太太,細細的想來。表姑娘雖好,但終究身家差了一些。舅老爺那邊也無甚建樹。大爺是老爺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對他寄予厚望,若是大爺明年中舉的話,自是要尋上一個門第高的姑娘,這樣可以對大爺未來的前途有所幫助。”柳家現下若是沒有孟家幫襯,簡直就過不下去,這表姑娘再好,也明顯就不在老爺的選擇範圍之內。也就舅太太那邊,也不知道是被紙糊了眼睛還是其他的,居然腦袋拎不清楚一心的教唆太太,用母親的名頭,強行的定下這麽一門婚事。


    也不是她背後說叨,而是太太並非是大爺的生母,又是那樣才進的孟家門。不見為了這件事情,大爺和老爺都生分了。太太嫁過來近十年的時間,大爺從來都沒有主動的過來問安,除了過年家宴的時候,這十年來,太太見大爺的次數,簡直一雙手都能夠數的過來。別說是太太,就是對四姑娘和五姑娘這兩個嫡親妹妹的態度,也都是權當看不見。


    柳絲蘿雖然對桔梗如此說自己娘家,心生不悅,但更多的是臉紅。畢竟桔梗說的是事實。不過嘴上卻還要辯駁兩句:“蓉姐兒哪有你說的這樣差。”嫂子之所以會這樣心急怕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太太,奴婢是全心為太太打算才說的這樣直白。說句不中聽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來日還要靠著大爺做靠山,這大爺日後的嶽家,自然是越強越好,這樣四姑娘和五姑娘日後在婆家才更能挺得起腰杆來。”桔梗又開口說道。


    柳絲蘿聽到桔梗這話,當下便陷入了沉思當中。


    桔梗見此,便也不開口說話了。


    老實說,她跟在太太身邊也有十年的時間了,但是太太性子,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好聽的就是溫柔,但難聽一些,就是軟弱,簡直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這十年下來一點長進都沒有。若不是老太太對她有大恩德,她早就想要撂攤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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