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14


    德勝樓內坐滿了人,但是除了呼吸聲,就再沒有其他的動靜了,每一個人都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好看的小說)所謂交淺言深,雖然“必勝”眾人的交情不算淺,但是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深,都是久經江湖的老油條了,什麽話是可以胡說的,什麽話又是言出必行的,他們心裏都有數,而這個“義”字正是說得出就要做得到的,否則江湖之上還真的難有容身之地,不忠不義之徒,必然遭人厭棄。


    “我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場之上四麵八方都是敵人,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在槍林箭雨麵前,任你再高強的武功也發揮不出三成,除非你能突破先天至境,就算是五大宗師也僅能自保罷了。”張縱突然開口,他素來不太說話,是以一開口,其他人都好奇的看著他。


    張縱說完,王上生接著說:“我們哥三個都是玄機門出身,諸位應該都知道玄機門的門人十分稀少,卻不見得清楚其中的緣故。師門精擅機關之術,外人都道機關之術複雜深奧,所以玄機門人能出師者甚少,其實他們都錯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們師門的一條門規。”


    眾人不知道王上生為什麽突然說到了他的師門,卻對他要說的話產生了興趣,都靜待他往下說。


    王上生說下去,卻聽穆天叔繼續道:“凡是玄機門弟子,出師之前必須到軍隊中曆練十年。十年?有多少卓絕之輩都折在這十年裏。”穆天叔露出一絲苦笑。


    穆天叔一說完,餘人無不驚詫,在沙場上曆練十年,要想活下來,除了要具備一身高強的武功之外,還要有天大的運氣,否則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一個飛來的流矢打中而喪了命,在戰場上,這樣的事例簡直不勝枚舉。


    “你們在軍隊裏待過十年?”杜樽表示了疑問。


    這三人都是二十幾歲,往前數十年就是十幾歲,這就是杜樽產生懷疑的原因。宋朝雖然重文輕武,但是十幾歲入伍當兵也不算很小,很多兵丁都是在這個年紀被充入軍隊的,況且正值亂世,兵力損耗也很巨大,一些地方隻要能拿起武器的就都會被充軍,這點實在沒什麽好疑惑的。但是穆天叔說玄機門弟子出師前需要到軍中曆練,十幾歲就精通機關之術獲得了出師資格,而且武功也必然不能弱了,否則就是直接去送死。十幾歲就能滿足這幾個條件,天縱之姿或許可以,一連三個天縱之姿就有點讓人難以相信了。


    王上生笑了笑:“不不不,我隻在軍中待了三年,他們倆也隻過了四年,我們不是同一批接到出師令,但是有幸能碰到一起,而之所以沒有力量足夠的念頭,相信大家也都知道答案了,是因為他。”王上生說完一指王雨鑫。


    其他人都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們也都是在各自任務途中被召回的,接到保護王雨鑫的任務也都十分突然。


    “時局不好,許多前輩都趕上了太平盛世,那個時候的玄機門門人一度相當繁盛。可是亂世當道,入伍參軍無異於九死一生,不過好在我們能聚在一起,否則今日在這裏的可能就不是我們三個人了。”穆天叔眼中閃過回憶的光芒。


    “我們所在的隊伍,從完整打到殘缺,從殘缺被打散,接著被重組,再從完整打到散,那幾年的日子真的很可怕。”王上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用奇特的眼神看了張縱一眼。


    “雖然經曆過苦痛,但是我們三個也成長的很快。隻是短短的三四年,我們的實力就有了飛速的進步,可是即便是這樣,如果沒有他們兩個的幫助,我早就去投胎了。”張縱笑著說,無所謂的語氣,讓人聽著更加心酸。


    “我們三個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要做到這點很難,但是如果沒有這份信任,想要活下去是不可能的,你們明白我們的意思嗎?”王上生神情嚴肅的道。


    沒有人不說話,眾人都在那裏凝思,細細的咀嚼他們的意思。


    王上生也沒等他們回答,繼續道:“師門既然讓我們三人來參與輔助王雨鑫的使命,我想是有深意的,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會並肩上戰場也說不定。”


    征戰沙場?這些人雖然經曆過大小戰鬥無數,可那也隻是江湖上的爭鬥,有一天要麵對千軍萬馬,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事情,所有人都覺得那太遙遠了。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時值外族入侵,一旦國家淪陷,自己就會淪為亡國奴,如此想來,征戰沙場還真的那麽遙遠嗎?


    “你們的意思是?”王師率先打破了沉默。


    “恕我直言,雖然各位都是人中之傑,但是麵對戰爭的話,我敢說靠你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活不了多久的,嚴陽大姐說的對,隻有能夠將生命都托付給對方的信任才能保證我們都活下去。嚴陽大姐承諾了這份信任,我們三個也可以。”穆天叔的話擲地有聲。


    “大家也不需要太著急,往後的日子還長,我們三個見識過最慘烈的戰爭,所以這些事都看的明白。如果諸位都抉擇好了,還希望到時候能告訴大家你的答案。”王上生見場麵又歸於沉默,總結似地說道。


    “不說這些題外話了,是我說的太多了,還是說說正事吧。”嚴陽壓下場麵,將話題帶回到主題,如果再折騰下去,這些人說不定會產生什麽隔閡,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眾人聽嚴陽這麽說,也都按下心頭所想,全部一臉嚴肅的看著王雨鑫。


    王雨鑫還在想著心事呢,突然敏感的察覺到一股壓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抬頭一看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反應了一會,開口道:“什麽情況?”


    “說正事了。”嚴陽提醒他。


    “嗯?啊,說吧,我聽著呢。”


    嚴陽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你的進步很快,短短半年時間久達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實在有些超出我們的預料,早知這樣,我們也許應該早點介入的。”


    王雨鑫沒有接口,等著嚴陽繼續說下去。


    “你的武功已然有了小成,不過今後仍要勤修不輟才好,到現在你也算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你的第二步訓練。”


    “我已經在學了。”王雨鑫不太明白。


    “我們的技能隻是充實你,讓你更好的生存下去而已,要是對你的訓練這麽簡單的話,你就真不配繼承有緣人的使命了。”


    “我有什麽使命?”王雨鑫來了興趣。


    “你的使命――”嚴陽說道這頓了一下,麵色凝重的看著王雨鑫,“我們也不知道。”


    聽到前後反差如此大的話,王雨鑫一愣,接著“切”了一聲,對嚴陽的故作神秘嗤之以鼻。


    看到王雨鑫這個樣子,嚴陽也不生氣,笑著道:“你是有緣人,你有什麽使命自然隻有自己知道。隨心所欲,做你認為對的,那麽萬事都是你的使命。”


    “呃……沒聽懂。”


    “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懂了,有緣人從來沒有必須要坐的事,但是他們對天下的影響無疑是驚天動地的。”張傾虹適時的回答王雨鑫,“不過這些你現在想也沒用,也許你下一刻就會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許你逍遙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的使命,總之一切隨緣。”


    “我懂了,就是說我混吃等死也算是一種使命。”王雨鑫的理解十分之粗俗。


    “咳咳,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抱著這個想法的好。”張傾虹有些無語,“自古以來,有緣人雖然能力超群,但是他們的結局卻不是那麽幸福。”


    “這麽說我的下場也不會很好嘍。”王雨鑫倒是沒表現出驚恐。


    “也不一定是這樣,但是為了你不會突然死於非命,你就要依照我們的計劃訓練下去。”


    王雨鑫看了張傾虹一會,點了點頭道:“明白,那我的下一步訓練內容是什麽呢?”


    “殺人。”嚴陽斬釘截鐵的說。


    王雨鑫一愣,定定的看著嚴陽沒有說話,其實他早有預感,隻是嚴陽說的這麽直白還是讓他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苦思了一天的問題,終於擺上了台麵。


    “我不幹。”王雨鑫回答的很幹脆,正常人對於這種事會產生很強烈的排斥。


    嚴陽笑了笑,仿佛知道王雨鑫會給她這樣的答案:“你應該知道我們都是什麽人,殺人對我們來說很平常。”


    “我和你們不一樣!”王雨鑫堅定的道。


    “沒什麽不同的,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整整一個月都沒睡好覺,時間長了,那種感覺也就淡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還真是幼稚,因為殺的人多了,自己就麻木了,在我眼裏人命真的就如草芥一般。我是這樣,他們也是這樣,你也如此。”嚴陽說話的同時也慢慢走向王雨鑫,一步一步給他施加壓力。


    王雨鑫不可思議的看著嚴陽,他想不通眼前這個明豔照人的女子能說出這樣冷血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來反駁她。


    “隻要不迷失本心,不沉淪在屠戮的執念中,殺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濫殺無辜。”嚴陽趁熱打鐵,繼續灌輸自己的思想給王雨鑫。


    “佛家慈悲為懷,可是他們也有殺一人而救十人的說法,懲惡揚善,殺人也可以變成救人。”薑佛也加了一把力。


    “可是,一定要殺人嗎?”王雨鑫無法反駁他們,但是他隱隱覺得他們說的不完全。


    聽到王雨鑫語氣鬆動,嚴陽厲聲道:“麵對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是想生還是想死。”嚴陽這句話混雜著內力直刺王雨鑫心房。


    王雨鑫聽完渾身一震,心中想著: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題外:紅票還是收藏還是點擊還是打賞,這不是一個問題,這幾個一點都不衝突,都扔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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