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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家子有句話: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


    這句話說的主要是外門功夫,這口氣並不是內家所說的真氣,而是一口丹田氣,吊住這口氣,天地貫通,整個人才能渾然一體,力量才能溝通,由內而外衍生出各種神奇的武技。像外門的鐵砂掌,或是鐵布衫,沒有這口氣,充其量就是塊破衣爛衫。


    既然這口氣這麽重要,便有了專門以其為基礎的武學,內息一道由此而來。都說內家高手舉手投足可以震退duishou,開碑裂石,倒並不是身體由多強壯,全在一口氣衍生出來的力量。這在普通人看來或許不可理喻,隻有深諳氣息運轉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由內及外,練好這口氣,對身體的gǎibiàn也是極為明顯的。說的神乎其神,這口氣卻並不罕見,甚至可以說十分尋常,幾乎沒個人都有這口氣,區別則是強弱,誰能把這口氣呼出門道來。人出世就會呼吸,而能找到其中訣竅的人,就是找到了門道。


    常說人乃萬物靈長,其實每個人都具備溝通天地的能力,即使那些被認定為毫無天資者也以。譬如,每個人都能收縮肚腹,轉動舌頭,這其實就是最基礎的對丹田氣的運用,用之於皮。zài如,當人緊張或者興奮時,會心跳加速,還會麵紅耳赤,這便是用之於血,隻是這種程度的運用就不是人人都能靈活控製的了,非得掌握了一定的內息修煉和控製指法不可。


    zài高深或者說獨辟蹊徑一點,有些高手能夠通過內息gǎibiàn骨骼的形狀和位置,這就是所謂的縮骨功了。名為縮骨功,可骨頭都是有實質的硬物,又怎能輕易縮小,歸根結底就是通過一定的方法gǎibiàn骨骼的位置,甚至壓縮骨骼之間的距離。


    這一點並非妄言,人的肢體能夠自由運動,靠的就是骨骼的銜接,以及其間的特定距離才能實現的,最平常的例子,大多數人都céng按壓過手指骨發出清脆的響聲,這其實就是按壓指骨中間的軟骨,將其中的空氣擠壓出來發出的聲響。(道理類似,常做有害,慎之)


    縮骨功並不玄奧,很多秘籍中都會有類似的鍛骨篇加以說明,但也大多是提及,畢竟並非康莊大道,所以很少有專研的功法。王雨鑫知道卻並未習練過,以他如今的修為,有好多方法可以通過那狹小的洞口,但是像嘉恩這樣如同貂鼠一般輕鬆,卻萬萬不能做到,顯然嘉恩不僅深諳此道,而且還十分熟練。


    眼見嘉恩倏忽穿出洞口,連半刻都沒耽擱,王雨鑫不由一愣,他哪會料到嘉恩這等修為的高手,居然會用這種雞鳴狗盜的法門。傳說縮骨功是盜蹠所創,所以雖然這是一門很實用的功夫,大多數人還是不屑練之。若非為了偷盜,這門功夫畢竟很難用到。習武雖然是個需要耐力的活,但是卻比任何門道都要講求效率,否則幾十年如一日的練功,還沒等出師先老死了,誰能接受的了。


    是以,江湖上真正的高手,都是專精於一道十數載甚至數十載,將其練到登峰造極之輩。那些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不是沒有,卻少之又少,即使像嚴陽的師傅酒神,也隻是精通百家拳法,其他的兵刃倒並不如何擅長。


    好多習武者都céng感慨,人生匆匆數十載,專研一道都尚且不夠,誰敢貪多。像嘉恩這樣的高手,更應該曉得貪多不爛的道理,可他卻將精力花在了縮骨功這種奇門功夫上,真不知該說他的奇才還是畸才,這也是王雨鑫錯愕的原因。不過無論如何,嘉恩靠著出其不意的一招成功脫出了洞口。


    王雨鑫隻是微微一愣,隨即緩過神來,心中力道不好,幾步衝到那洞口,功運雙掌,朝洞口淩空拍去。雖然是隔空,可王雨鑫雙掌遞出之際,人已經到了洞口,跟著心就一涼。與他所料不差,他的掌力剛剛打出去,本來透過光亮的洞口瞬即一暗,光亮不可能憑空消失,解釋隻有一個,洞口已經被人堵死。王雨鑫的掌力雖然打出,可換來的卻隻是一聲悶響和一陣搖晃,堵死的洞口受了這一下,除了雪塊飛揚,竟然紋絲不動。


    昆侖山的積雪也不過是普通的雪而已,但是在積少成多的質變下,輕薄的雪就變成了連王雨鑫都難以撼動的屏障。王雨鑫急切發力,雖然有失穩重渾厚,但是爆發力卻提升了不止一籌,以這種爆發力依然難以打開一個缺口,可見外麵的阻擋何其嚴實。其實在嘉恩搶出去的時候,王雨鑫就料到了這點,隻要嘉恩出去,隨便拍落一片積雪,都足以堵死那窄小的洞口,事實是果不其然。


    一擊並未建功,王雨鑫沉腰立馬,接二連三朝堵死的洞口打去,除了雪塊飛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王雨鑫像是沒發現這情況一般,一掌重似一掌的打在洞口,此時他已經不像是要脫身,反而像是在發泄。


    降羽掌法,這是王雨鑫掌握的,嫩zuidà發揮出內力威力的掌法,龍井從dongjing之間的領悟,的確非比尋常。可就是這套掌法,在王雨鑫打出第十六掌之後,也僅僅是在洞口上留下一塊凹痕,並未傷筋動骨,要想就這麽打穿阻礙,簡直難如登天。即便王雨鑫打出一條通路又能怎樣,以嘉恩的心狠手辣,經過了這麽一會,真不知會將外麵堵成什麽程度。


    十六掌一收,王雨鑫雙掌圈轉遞出,氣勁以螺旋形勢打出,鑽入雪中,將其從中炸開,卻終究隻炸出了一個小洞,距離穿透,不知還有多遠。掌力收回,王雨鑫一張臉漲的通紅,以他的修為,即便連發十七道掌力,也絕不會有太大損耗,可他此刻麵紅耳赤,顯然是氣血不穩所致,可見剛剛那一串出掌,王雨鑫也是含著一口氣而為,既恨嘉恩狡猾,又惱怒自己輕敵,耽擱了自己不說,最主要的是把龍秋影也困在了這裏。


    看著被自己轟出的狹小窩洞,王雨鑫十分不忿,就待揮掌zài打,卻感覺手背一陣溫熱傳來,讓他惱怒狂躁的內心立刻平靜了不少。偏頭看去,龍秋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雙手握住他的手掌,臉上閃現著疼惜之情,柔聲說道:“別zài打了。”


    王雨鑫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徒勞無功,可他惱怒自己竟然輕易讓嘉恩逃脫,還被斷了後路。而這一切都是自己實力提升,盲目zixin所致,嚴格說起來,讓兩人陷入這困境的,嘉恩隻是個推手,自己才是禍首。越是這樣想著,王雨鑫就越是自責,愈加難以原諒自己。


    龍秋影心思剔透,一眼就看出王雨鑫所想,秀氣的臉上浮現出一抹wēixiào,柔聲道:“這也怪不得你,你不用自責。”


    看到王雨鑫的臉色並未有好轉,龍秋影繼續說道:“我有些累了。”


    王雨鑫聞言,神色一肅,暗罵自己糊塗,龍秋影重傷初愈,尚且虛弱,自己隻顧得發泄憤懣,卻沒想過對方身體狀況。她跟著自己一路奔波,若非底子深,隻怕早就倒了。想到這些,王雨鑫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趕緊扶住龍秋影,小心翼翼扶著道:“我們去那邊歇一會!”


    這個洞穴十分奇特,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卻總有著人性化的洞穴存在,就像王雨鑫所指的地方,就是一塊類似凳子的橢圓石台,足夠兩人並排坐下。扶著龍秋影坐好,王雨鑫摸住了她的手腕,一邊診查一邊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龍秋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一隻手撫摸著王雨鑫的臉頰,柔聲道:“傻瓜,幹嘛打自己,疼嗎?”


    王雨鑫發現龍秋影的經脈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虛浮之象,但是有元氣在身,應該並無大礙,便放下了心,一臉自責的道:“都怪我,害你跟我吃苦受罪。”


    龍秋影笑意更盛,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平素看似隨性,卻有著自己的堅持,他能為自己如此自責,不由也讓龍秋影心內一暖。龍秋影自幼生活坎坷,幾乎未嚐過親情為何物,及至懂事後便學習如何殺人,更是慢慢養成了冷血心性,早就封閉了自己的感情。


    不過與王雨鑫在陸府一戰之後,龍秋影讀到了王雨鑫的記憶,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有了別樣的情愫,從別人的角度看待人生,這是一個殺手yongyuǎn不會學到的。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成為了第一個闖入龍秋影內心世界的男人,如此輕而易舉,又是如此匪夷所思。龍秋影從未如此渴望了解一個人,她的心在那一夜,亂了。


    後來,龍秋影喬裝改扮接近王雨鑫,更是叛出斷刃,皆因冥冥之中的指引。對方融化了她冰封的心防,而女人天生的zhijiào告訴她,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是不同的。


    撫摸著王雨鑫棱角分明的臉龐,龍秋影竟然有些癡了,輕聲道:“何必要自責呢,難道這裏不好嗎,隻有我們倆!”


    龍秋影因為癡迷而更顯嬌媚的臉龐,讓王雨鑫一呆,定定的看著對方,剛剛的自責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憐惜之情,頓時堅定的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誰知龍秋影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我自幼孤苦,長大後殺人如麻,便一zhijiào得老天待我不公,像我這樣的人,定是被上天厭棄,這才受這些苦難,死後必定是要下地獄的。可遇到了你之後,我才知道,老天是公平的,讓我用以往的苦難,來換和你相知相守的一刻。有你疼我惜我,即便就這樣死在這裏,我也不枉此生了。”


    王雨鑫聞言愕然,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龍秋影會對他吐露心聲,這番言語讓他吃驚的同時,心底也湧起了wuxiàn的愛憐。將龍秋影溫柔的摟在懷裏,王雨鑫充滿疼惜的說道:“秋影……”隻說了兩個字,王雨鑫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把龍秋影摟的更緊。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王雨鑫懷中,龍秋影低聲喃喃說道:“我終究是個自私的女人,不知道雨哥你,可yuànyi陪我?”


    王雨鑫的一手摟著龍秋影,一手握著她的柔荑,輕柔卻堅定的說道:“yuànyi!”


    龍秋影調皮似的撓了撓王雨鑫的掌心,笑問道:“一生,可好?”


    “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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