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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笑帶著少女的明媚與歡喜。[]滿心滿眼的隻有眼前的人。


    何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終於看出點門道,悄悄地回到了上房。


    張玉鳳打心眼裏喜歡順子,正因為如此,別的男人,她才一個也看不上。


    順子招她稀罕也是有原因的。


    順子的家在西山村,娘去的早,父子兩人靠做木匠活為生。是方圓百裏有名的木匠。他勤快,巧手巧心思,從不坐等著活計上門,背著工具箱十裏八村的跑。遇到活計,二話不說撂下工具箱裏就開始做活。


    這莊稼人用的物件,不圖光鮮漂亮,隻圖結實耐用。順子的手藝與他的人一樣,精細得很。做出的東西,沒人不說好的。再者,價錢公道,童叟無欺,因此主道【指客人】很多。張玉鳳也曾是其中一個,她是在那次打妝匣時認識的順子。


    從那時開始,就對他心升了好感。


    隻可惜,順子對誰都好都客氣,她暗裏也曾表示過自己的心意,可順子好像完全不懂似的。對她與別人沒有什麽不同,這讓張玉鳳感到失望。


    然而,這顆喜歡的心似乎已經收不回來了。她佩服順子,也高興同他在一起的時光。隻要能逮到機會,她總會與他沒完沒了的說話。默默地盯著他的那雙小眼睛,聽他慢條斯理的回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她都覺得是那麽的與眾不同,聽多少遍都聽不夠。


    這會兒,她把鴨子接過去了,也放回欄子裏了,可仍然不願意讓他走開,就沒話就找說。


    順子目光不時的瞥向上房,直到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那雙利眼就變得像月光那般溫柔了。


    “賤貨!”趙氏看在眼裏,於心底暗罵了一句。


    趙氏一點都不希望張玉鳳嫁給這個走街串巷的漢子。雖有手藝,一天到晚能掙幾個錢兒。


    她的內心是矛盾的,一方麵希望張玉鳳嫁的不如意,想看她的笑話。另一方麵她還想她嫁得好,這樣不但能從娘家裏少拿點銀子配嫁妝。而且還能從婆家裏拿點私錢貼補娘家。


    趙氏撇著嘴扭過頭,連看也不想看了。說來也巧,就在她把頭扭過來的時候,家裏的那隻大公雞不知何時竟悄無聲息的走進上房裏。它正伸長個脖子,往地上的飯桌前奔。


    不等宋氏揮手去趕,趙氏已經麻利兒的從自己的腳上脫下一隻鞋,衝著那隻大公雞,猛地砸了過去,嘴裏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偏趕著吃飯的時候來。”


    大公雞被砸得頭發暈,撲愣著翅膀往院子裏衝。趙氏不依不饒地追過去,從地上撿起鞋子,又向大公雞砸了過去。


    偏偏那公雞跑的方向是張玉鳳與順子所站的地方,那趙氏的那雙鞋子砸得又高又遠,速度比雞還快,這眼瞧著就要砸著人了……


    宋氏在屋子裏看得真切,“呀!”地一聲,驚叫出聲。上房裏的人都放下碗筷,往院子裏瞧。


    順子眼中犀利的目光乍現,他機敏地將張玉鳳拉到身後,右手用力一揮,將飛過的鞋子擋撥在一邊,左腿踹向正拚命奔跑、刹不住腳的大公雞――腳到雞飛,手撥鞋落,揚起一地灰塵,飄起一團雞毛。


    趙氏光著腳追了上來,撿起鞋子套在腳上,嘴裏還在不停地罵道:“不要臉的東西,偏趕著吃飯的時候來,呸,不要臉!”


    張玉鳳被突如其來的事嚇得夠嗆,頭上頂著兩根雞毛,從順子的身後鑽出來,驚怒道:“二嫂,你又發啥瘋呢?也不怕被人笑話。”


    趙氏冷笑著看了順子一眼,“我能發啥瘋,我就是打那個趕著人家吃飯來的牲畜。想占便宜,呸,也不照照鏡子!”


    張玉鳳氣得漲紅了臉,趙氏的話除非是傻子才聽不明白。她看向順子,見他麵色不變,極有深沉。可越是這樣,張玉鳳的心中越是羞惱不堪。


    “今天給我說明白,究竟是誰不要臉?!”她兩手掐著腰,準備與趙氏開戰。


    這時候,張老爺子從上房裏走了出來,他輕輕地咳了一聲,院子裏立刻鴉雀無聲。緊接著,家裏的幾個男人們也都從上房裏出來了。


    張老爺子喝斥張玉鳳馬上回屋吃飯去。張玉鳳雖心有不甘,但轉念一想,如果當著順子的麵與二嫂耍潑,也不知順子會怎麽想她。


    她軟和下來,不想在順子麵前失了顏麵。心想與順子告辭,順便好好解釋解釋。不曾想,再回頭時,順子早已不見了人影,留下的隻是漸漸消失在村口的背影。


    張玉鳳的心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緊咬著嘴唇,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


    趙氏見了,得意的一笑。她終於放過了那隻大公雞,笑眉笑眼地回到了上房的飯桌上。


    晨霧與煙靄終於消散得盡了。


    天高,風輕,雲淡。


    鳥兒在歡快地唱歌。


    太陽比剛才升得更高了,它笑意盈盈地將金色的陽光灑在了這個普通的莊稼小院裏,為它所看到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但是,宋氏臉上的那層陰雲,卻有點使它無能為力了。


    “今天都到苞米地裏去鋤草。”張老爺子待家裏的人都吃完飯,發布了今天的勞動任務。


    老張家祖輩都是種地的莊稼人。他們靠天吃飯,靠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務農。苞米地裏的草要鋤三遍,就是其中一條。年年如此,歲歲不變。有的人家每年都要把地鋤上四五遍,對此,他不屑一顧。他有自己的章程,他的章程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任誰都無法改變他。


    在寬闊地田地間,張老爺子走在最前麵,兒子,孫子,媳婦,閨女跟在後麵,長長的一隊,各自拿著鋤頭。在外人看來,這是一道和諧悅目的風景。可走在田間的這隊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大家都在默默地走著,誰也不說話。


    若說這隊裏唯一一個沒有心事兒的,可能隻有虎子了。


    張老爺子緊抿著嘴唇,想著昨天的事兒,心裏很氣憤,也很惶恐。因為他的隊伍要麵臨著分崩離析的危險。他雖用離家出走壓製住了,但他知道,這股風來得不尋常,他不敢想,今後的日子該怎麽過了……


    老張家的小院子裏靜悄悄的。元娘在後院侍弄著菜園子,二娘與三娘在上房裏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說些什麽。二郎吃過早飯就去了私塾那裏用功。


    院子裏隻有張四娘一人坐在東廂房的屋簷下編著竹簍子。


    晨光照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像貓一樣瘦小,可憐。手裏的活計已經純熟,不用分她太多的心思。她可以邊編竹簍,邊回想前世的生活點滴。希望從中能得到些啟發,用以改變穿越後的生活。


    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張四娘側耳傾聽,那“得得……”的蹄聲由遠及近,直到那蹄聲在自家門前停下。


    院門開了,走向她的腳步近了……


    張四娘的唇角微勾,眼中的喜悅越加濃烈,她放下竹簍,朝向來人笑著喊了聲:“石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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