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甫洛和毒觀音二人用不同的封穴手法封住蘇敏的穴道,黑衣女子以為僅是毒觀音一人的兩道真氣,還是低估了解穴的難度,剛才的運氣解穴時發覺不對,但已是騎虎難下,最後拚盡全力最後一搏才將穴道撞的鬆動。


    封住的穴道剛剛解開蘇敏全身還是麻的,兩人剛才相隔一尺,趴下來時正好是頭壓著黑衣女子的右胸上,雙手張開,左手撫著女子的麵頰,右手撫著女子的左胸。隻覺的自己臉部接觸的地方綿軟無比,彈性極佳,與毒觀音那沉甸甸的肉球又有些不同,臉上感覺不同,手上也十分有手感。左手手心熱氣直噴,接觸到的肌膚細嫩溜滑,吹彈可破,女子一是使力過甚,二是氣得呼呼喘氣,熱氣噴的蘇敏手心直癢癢。


    “喂,你幹什麽,快給我起來。”女子被壓住要害也不敢動,氣急的叫了起來,火熱的雙唇碰撞著蘇敏的右手。


    這感覺也太夢幻了,蘇敏舒服的嘴巴一動,發出了一個“哦”的音,原來他已經可以說話了,隻是嘴巴一動,又與黑衣下的隆起的肌膚有了一陣接觸。


    女子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趁人之危,不是蘇敏的個性,再說人家剛剛救了自己,這樣也太不像話了。蘇敏攢足力氣,盡力仰起頭,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也不想的,就是手腳發麻,讓我歇一下,我這就起來。”


    “你還要歇。你……,先把你的臭手拿走。”


    “好,好,我試試。”他先把右手慢慢撐住地麵。又慢慢縮回放在女子臉頰上的左手,手上氣血凝滯,還不太靈活,不小心卻把她的麵巾勾了下來,雙方一個照麵都是一驚。蘇敏看去,這不是和他一起在酒樓喝過酒的燕林嗎?


    這一驚讓蘇敏恢複了許多,他慢慢用手撐地使力,準備起身,可是穴道封的久了,還是麻酥酥的。結果還是一頭栽倒在燕林的胸口上。


    被蘇敏識破了女兒身。又占了那麽大便宜。燕林有些氣急敗壞,好在她這時積蓄了一點點力量,一把推開正在她身上努力做俯臥撐的蘇敏。起身坐在幹草上,雙手捂著臉,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蘇敏被推翻在地也不敢叫疼,隻是靜躺在地上,等著恢複。心裏想,這女子匪不匪,官不官的,隻能肯定不是紅陽教一夥的,雖看起來還和自己挺投緣的,但也不宜輕易表露身份。這次因禍得福。好不容易脫離了羅甫洛掌控,現在關鍵是怎麽對付過這個燕林,盡快回城與陳瑜全他們會合。


    躺了一會兒,身上酸麻的感覺消退了不少,蘇敏坐起來,看燕林還是雙手捂著臉,坐著幹草地上不言不語,氣氛比較尷尬,他小心的道:“燕……燕姑娘,你……”


    燕林還是一動不動,蘇敏咽了一口唾沫,想雖說是被迫的,但便宜已經占了,還是說點好話吧。站起來深深作了一個揖,接著說道:“洪化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你武藝高超,自然知道剛才我是被賊人點了穴道,全身沒有知覺,不小心冒犯了姑娘,可是無心之失,這天色已晚,荒郊野外不安全,我們還是回城吧,剛才……”


    “剛才,什麽剛才,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要是敢往外說半個字,我就取了你的狗頭。”燕林緩過勁來,跳起來接過話頭,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把短劍,橫在蘇敏的脖子上,一陣嬌叱。


    “燕姑娘請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燕林聽了,臉色又變得怪怪的,滿臉通紅,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輕薄之徒,做了輕薄之事,現在又不承認。”


    蘇敏無法,隻好說道:“承認,承認,洪某為人磊落,做過的事情一定記在心裏。(.無彈窗廣告)”


    “你……”不知怎麽的,越說越不對勁,燕林氣得一跺腳,縱身飛奔出了果林,消失在夜色中。


    看她走的沒了影,蘇敏也怕韓行等人去而複返,看了看月亮的方位,辨明了沂州城的位置,忙揉了揉手腳,慢慢的走出林子,他怕回去的路上還有紅陽教的人在原路找他,就故意穿林子,走莊稼地,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向沂州城的方向走去。


    等到看見前麵黑城堡般的沂州城牆時,天已快亮了,現在城門還是關閉的,官道上空無一人,難保路邊沒有紅陽教的人埋伏。蘇敏想幹脆找個地方貓著,等天亮了,路上的行人多了,那時城門自然開了,自己再隨著人流進城,直接找到知府衙門就安全了。


    他在路邊找了塊幹爽的玉米地,斜靠在裏麵等著天亮,但這一夜甚是勞頓,不由得漸漸睡著了。


    等日頭將蘇敏照醒,已經日上三竿了,他睜開雙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羅甫洛那滿是皺紋的臉。


    心驚之後,蘇敏臉上露出苦笑道:“老羅,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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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如所想的一樣,羅甫洛帶著蘇敏並沒有趁機趕往濟南,還是回到了沂州的仙樂酒樓。


    這時,離吃午飯的時間還早,一樓除了掌櫃和夥計空無一人,大夥計焦四看見他們忙迎了上來,急忙說道:“昨個夜裏沂州城都鬧翻了,官府到店裏查了兩道,兩位這是上哪去了,人不在客房,行李還在,官家抄了名字,說了凡是不在店裏的客人,今個兒白天都要到官府去回話去,要有保人,說明夜裏去哪了。”


    羅甫洛忙道謝:“麻煩小二哥了,我們少爺昨天去拜城裏的老爺故友,因過了宵禁的時辰,不敢回來,就在外麵睡了一夜。不勞煩心,我們一會兒就找保人去官府消了名。”餓了一夜,蘇敏早已饑腸轆轆,也不管羅甫洛,就直上二樓,嘴裏叫小二給上點點心茶水,羅甫洛也不製止,隻是跟著他後麵上了樓。


    上了樓,蘇敏目光一掃,二樓的幾張桌子旁已坐了數人,兩桌是外來的客商,一桌坐著一個,正是那個操湖南口音吟詩的紫薇書生。最顯眼的還是已經扮回男裝的燕林,她還是與關雲書合坐一桌,桌上放著茶水和幾盤精致的點心。燕林辮子編的油光水滑,扣著一頂青綢小帽,白色長袍套著綠團花的馬褂,臉上似乎塗了什麽油彩,粉白細嫩的肌膚變得稍黑了些,也粗了些,就這麽一變,男子氣就出來了。


    要說她是什麽抱娘崮的什麽四梁八柱,蘇敏是一點都不信,前天兩人談了一番詩詞歌賦,燕林明顯是讀過書受到過良好教育的人,這樣的書香人家的女兒,雖然會一些武藝,明了一些江湖的規矩,但也不至於落草。來是非之地,即是是非之人,蘇敏對她也很是好奇,她雖來曆不明,但武藝高強,與羅甫洛高低上下不好說,不過說不定今後在什麽情況下,也許能助他一臂之力。


    和燕林同桌的正是前幾日見過的關雲書,他今日按照約定早早就來到了酒樓。蘇敏再見燕林雖有些尷尬,但因為關雲書的緣故,再加上想探探燕林的底,就自然坐到了他們的桌旁,羅甫洛也不客氣跟著坐了下來。


    關雲書昨夜在鹽幫已見過羅甫洛,忙起身見禮道:“師伯早,洪兄早。”


    羅甫洛板著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打著手勢道:“雲書來了,先坐下吃點點心,等會兒回房再談正事不遲。”


    蘇敏與關雲書點點頭算打過招呼,看著正在端杯喝茶的燕林,抱拳寒暄道:“燕兄起得倒早,不知昨夜睡的可好?”說起昨夜,他的目光不由得又向燕林的胸口看去,隻見那裏現在平平的,被處理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燕林見他目光不老實,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抱怨道:“一點都不好,這沂州官差抓不到賊人,卻把我們這些客人卻鬧騰了一宿,哪裏睡的好。”幾滴還很燙的茶水,無巧無不巧的正好濺進了蘇敏的眼中,燙的蘇敏低呼一聲,忙用手揉眼睛。關雲書忙從懷中掏出手巾,羅甫洛也是慌忙起身,接過手巾幫蘇敏擦臉上的茶水,望向燕林不覺得眼睛一跳。


    看他們三人忙完,燕林忙賠罪道:“洪兄勿怪,都是我不小心,小弟就以茶代酒賠罪了。”蘇敏忙拱手回禮,剛要起身,突然桌下右腳又被踩住,碾了又碾,被踩的生疼。


    蘇敏看她美目中都是狡黠的笑意,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裝作不在意道:“不怪燕兄,是最近洪某八字不合時辰,運氣太差,出門就碰到什麽封路、封境,訪友就碰到小賊鬧事,連晚上做夢也是被人綁住,當豬仔扛來扛去的,摔來摔去,幸虧天可憐見,遇到一位美貌下凡的仙女救了我。”


    恭維的話一出口,腳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蘇敏悄悄地鬆了口氣,趕忙拿起桌上的點心往口裏塞。


    關雲書在旁邊說道:“原來洪兄也夢到了仙女,小弟近日也多做此夢,早上醒來回想仙女的模樣又很模糊。話又說起,前日在這裏喝酒時,小弟喝醉了,不知洪兄可是見過一位美貌女子?”


    “美貌女子?”蘇敏回想起來,那天在酒樓上的以女裝露麵的好像隻有陳盼盼一人。


    心中不覺好笑,難道是這小關在醉的不省人事之時,也看中了自己的老婆,就問道:“我記得那天是有個美貌女子在包廂中,不過那時關兄好像喝醉了,被夥計們抬下去醒酒了,怎麽會看到那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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