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如坐針氈,鄭池淵活了二十一年,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麽叫如坐針氈!


    獨闖千軍萬馬他不怕,深入敵國他也不怕,可是現下,他是真真的怕了這個李小公子的眼神兒了.


    單手握拳,放在唇上輕輕的咳了一聲,鄭池淵才尷尬的道:“李小兄弟,長路漫漫,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莫要累到了。(.)”


    他的本意是求你了李兄弟,不要再看我了,你還是閉上眼睛好好休息吧!


    可是這話聽在李清婉耳裏,就全然不是這麽回事兒了。


    “我不累,多謝鄭兄關心。鄭兄在馬上行了半日,應是累了,更應該好好休息才是。”李清婉笑成了一朵花,回道。


    她現在興奮的渾身上下的所有細胞都在跳躍,真真是越看越好看,她的眼光果然是獨一無二的。那個吳公子就算長的再禍水又能怎樣,多看幾年都會流鼻血,跟那樣的人過日子,她早晚得死於失血過多。


    還是鄭公子好,身體結實,相貌雖說差了一些,但是這樣的人才踏實不是,不用擔心別的女人覬覦,更不用擔心男人惦記。隻是相處的時間短了些,還不知他性情如何,不過她也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現在的速度,他們至少還能在路上相處十幾天呢,足夠她好好的了解他了。


    李清婉兀自沉思著,完全忘記了此刻自己還是一個“少年”,一個極其醜陋的“少年”。被一個這樣的“少年”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誰能受得了?


    鄭池淵見李清婉不僅沒有轉移視線,反而更加熱切的注視著自己,終於敗下陣來。


    他昨夜打聽了一晚上鬼泣先生的愛徒的行蹤,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白天不能放開手腳的查尋,他是打算在馬車上好好休整一下,晚上再探的,現在看來,他不得不改變計劃了。


    “我也不累,商隊還有很多事情要我打理,還是騎馬方便一些,李小兄弟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就吩咐於三。”鄭池淵快速說完,也不等李清婉的回複,掀開車簾不等馬車停下就跳下了馬車。


    “誒,小心啊……”,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車簾後麵。


    李清婉無力的靠在車廂上,心裏有淡淡的失落劃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確信他就是那個對的人,他身似是有一種她很熟悉的東西,深深的吸引著她,到底是什麽熟悉的東西她又想不出。隻是,似乎他們相遇的時間有些不對。


    她還有冤情沒申,還有大仇未報,雖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李家的冤仇和她沒有多大關係。


    可是,穿越而來的第一眼,她見到的就是沈氏那狼狽的樣子,午夜夢回,她總是能夠聽到沈氏說“清婉,你要好好活著,活著看陷害李家的人一個一個的遭到報應。”


    她頂替了真正的李清婉,如果不能已李清婉的身份活下去,那要誰來看陷害李家的人遭到報應呢。無論大哥李清逸是否活著,她都應該為這具身子,為李家做些什麽。


    但是,查清真相和報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她可能因為報仇失去很多東西,可是,她不希望這許多東西裏麵包括愛情!


    鄭池淵的馬車不及無塵的寬敞,更不及無塵的舒適,李清婉卻覺得踏實很多。


    靠在冷硬的車壁上,李清婉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車外,於一於二湊近麵色不虞的鄭池淵,於一打趣道:“鄭兄,如若討不到婆娘,我看這個李小兄弟也不錯,莫不如你就收了她吧。雖不能傳宗接代,好歹也是個玩物吧。”


    於二也道:“就是,鄭兄,這個李小兄弟雖然貌醜了些,隻要那塊兒能用就行了,晚上熄了燈,長相美醜又有什麽差別。”


    鄭池淵瞪了二人一眼,並不說話。他們常年生活在軍營裏,別說是女人,就是母蚊子都難見一隻,說些葷段子已經習以為常,他雖很少參與,但也從來沒有幹涉過,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現下被打趣的人變成了他,他的心裏還是覺得膈應。


    於一於二對看一眼,讀懂了對方眼神裏的意思。


    於一又道:“鄭兄,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該開葷了。這麽些年我們見你身邊也沒個女人,都猜測你是喜歡那粉麵的小子,可是此次南下,青樓楚館、勾欄伶院也去了不少,那小相公你也見了不少,怎麽你就無動於衷呢?”


    “於一說的有理,男人哪有不好這個的,鄭兄你如此冷情,莫不是,莫不是……”於二的目光自然的落到了某一處,挑著八字眉道。


    至於莫不是什麽,單見於一於二兩人眉飛色舞的樣子他也猜得出來。


    “你們不要瞎猜。”鄭池淵開口道,說完四下看了一眼,並沒有異動,才壓低聲音道:“你們莫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這個李清出現的蹊蹺,我怕他是別有用心,所以才把他安排在隊伍裏,讓於三看著他。你們也莫要和他過多接觸,說多錯多,還是謹慎些好。”


    說到正經事,於一於二的表情也冷凝了下來。此次他們跟著鄭將軍南下,裝扮成跑商的商隊,除了熟悉大祈的人文風貌和勘測地形外,最重要的就是尋鬼泣先生的愛徒。


    他們一路南下,行了兩個多月,才順利到達澹州,尋到百花穀才知鬼泣先生的愛徒早已離開。他們又一路北上追蹤,好不容易探聽到鬼泣先生的徒弟卜算出安東地動,又有人在安東見過他,他們才追了過來,隻是沒想到還是沒趕上,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


    “鄭兄,如果他沒有去京都,我等接下來該如何打算?”於一問道。


    “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們也隻能碰碰運氣了。”成功的轉移了於一和於二的注意力,鄭池淵長長舒了一口氣,答道。


    鬼泣先生十年前就對世人說過,十年後誰能得到他的愛徒誰就能稱霸天下。現在十年的時間過去了,鬼泣先生的愛徒現世了,對於天下的百姓來說,也不知是福祉是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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