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有些不相信王躍說的話,可是她又覺得王躍說的很有道理,畢竟現在青州的實力,明顯不如幽州,如果得罪了幽州明顯不是一個好選擇。


    她想了想,就告訴王躍,等下一次和劉思雨一起見那周老板有時候帶上王躍。


    王躍聽這人姓周,大概就能猜到這人可能和幽州周將軍有關,但他卻沒有說出來,以免柳玉茹漏了痕跡。


    隻是王躍還沒來得及等到柳玉茹給他見到周老板的消息,就意外的發生了一個變故。


    原來,因為周老板把價格壓的都比較低,顧家采買的時候就比較費勁,所以報出的價格雖然已經很低了,但還是遇到一個出價更低的,而出價的人就是洛子商。


    柳玉茹接到這個消息之後,就很是鬱悶,她就很不高興的給王躍說道,“這洛子商在搞什麽鬼?他開出的價格已經基本就沒有多少盈利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王躍聽到這裏,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他心裏嘀咕著,這不會是洛子商在和周老板唱雙簧,就是故意給幽州便宜拿物資的機會。


    畢竟,這時間趕得也太巧了,前腳洛子商先到了揚州,後腳周老板就從幽州趕過來了。


    想到洛子商和揚州刺史關係也挺好,王躍心裏嘀咕,這人是兩頭下注,還是接到了幽州範軒的命令?


    想到這裏,王躍不動聲色,裝作很隨意的說道,“我接到消息,洛子商和揚州刺史有聯係,我覺得這家夥應該是想要替揚州刺史和幽州打好關係,畢竟這很符合遠郊進攻的策略。”


    柳玉茹聽到這話,就很不滿了,她義憤填膺的說道,“那洛子商竟然是和那王善泉有關?你是怎麽知道的?”


    王躍看柳玉茹比較迷糊,也就給他解釋了手下去調查的情況,然後故意說道,“我查到的,消息準確。不過,顧家本來就不打算靠這一單賺什麽錢,他們很可能不要利潤都會接這個單子,你根本就不要著急的。當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把洛子桑和揚州刺史的關係告訴了周老板,看他什麽反應,又怎麽選擇吧。”


    柳玉茹不知道王躍的用意,她聽王躍這麽說,就眼珠一轉,連忙拉著王躍說道,“要不這樣吧?我讓思雨帶上顧九思,然後你和顧九思一起去見見那個周老板,你們男人在一起談一些軍國大事也方便一些。”


    王躍正有此意,也就很給麵子的答應了柳玉茹,還建議把見麵地點,就安排在自己家裏。


    他之所以這樣安排,也是想給王善泉一個錯覺,就是青州和幽州關係挺密切的。


    如果,那洛子商是幽州的人,肯定會告訴王善泉這個事情,如果洛子商不是幽州的人,那就說不好了。


    柳玉茹不了解這些貓膩,她看王躍這麽說覺得挺有道理,畢竟,這麽大個院子,就他們兩個人,用來待客實在是太方便了。


    於是,她也就連忙安排人去通知劉思雨,讓他們夫婦先來家裏做客,然後又派人去給周老板送了信。


    劉思雨接到信之後根本沒有費多長時間就和顧九思趕了過來。他們來了之後,就有些疑惑,不知道通知他們過來有什麽事情。


    柳玉茹也沒有遲疑,就把洛子商和王善泉有關係的事情和兩人說了一下,然後她才笑著說道,“想來有了這個消息,那周老板一定會做出一個選擇的,阿躍說了,不管周老板是哪個選擇,都能讓顧家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劉思雨雖然擅長管家,但對軍國大事真的不了解,她看柳玉茹這麽說他有些疑惑,然後就看向了顧九思。


    顧九思看自己老婆有些迷糊,也就索性直白的說道,“如果那周老板知道洛子商代表的是揚州刺史,還要和洛子商合作,那我們顧家,就要放棄幽州,選擇青州了。如果那周老板不願意再和洛子商合作,那我們周家就應該不要利潤,甚至搭上一些銀錢,也要和周老板打好關係。”


    顧九思這麽說,劉思雨馬上就明白了,她有些感歎的說道,“婆婆先前都給我說對著幽州的客戶可以不要利潤,沒想到竟然和夫君想到一塊兒了。”


    柳玉茹看他們兩個夫妻和睦的樣子,心裏也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自己的閨蜜過的不幸福。


    就在四人聊天的時候,很快門房就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領頭兒的年輕人長得非常結實,王躍一看就知道這個是個武將。


    看到兩人過來,柳玉茹就連忙客氣的給兩人介紹道,“你們可來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呢,是我夫君王躍,這位是顧少夫人的夫君顧大公子,夫君,顧公子,這位是周老板。”


    聽柳玉茹說完,劉思雨就率先給周老板打了招呼,然後王躍和顧九思和周老板相互認識一下。


    周老板寒暄過後也沒有客氣,坐下之後,就在王躍和顧九思之間坐了下來,然後他這才還好奇的問道,“不知道顧少夫人和王夫人邀請我來有什麽事情?”


    王躍不等柳玉茹回答,也就笑著解釋說道,“是這樣的,聽我家媳婦兒說你正在和洛子商談生意,剛好我這裏邊有個消息,就想給你說一下。”


    周老板聽了王躍這話,有些警惕的問道,“你說什麽事兒?”


    王躍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才認真的說道,“我的手下看到過那洛子商經常和揚州刺史聯係,想來周老板為幽州采買軍需,應該明白這裏麵的嚴重性。”


    聽到王躍這話,周老板大驚失色,有些警惕的問道,“王公子說的是真的?”


    王躍看周老板不像是在演戲,心裏就嘀咕起來,難道他猜錯了?


    隻是,這也說不準,畢竟,也有可能是範軒分別派了兩個人來揚州呢?


    於是,他就故作嚴肅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了,我也沒必要騙你呀,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當麵試探他一下。”


    周老板聽了王躍這話,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如何查到這麽神秘的消息的。”


    王躍聳了聳肩,很隨意的扔出來一個炸彈,“很簡單呀,我派人跟蹤了洛子商,一不小心就查到了這個要命的信息,聽說周老板為人還算正直,所以我才通知你一聲。”


    周老板看王躍說的那麽篤定,就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派人跟蹤洛子商?要知道這可是揚州城,你能瞞得過揚州刺史嗎?”


    王躍看周老板懷疑自己,不清楚這人是怕洛子商露餡,還是因為真的震驚到難以置信。


    他就故作有些生氣,聲音也淡漠起來,冷冷的說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周老板似的,連自己的交易對象是誰,都和什麽人有接觸,都不核對一下,就想做買賣的,你可當真是財大氣粗。”


    周老板愣了一下,他雖然也經商,可他主要還是擅長打打殺殺的,他做生意就隻是講誠信而已,畢竟,從來沒有人敢騙過他,卻真的沒想到做生意還要調查對方的背景。


    他以前覺得沒必要,可是聽王躍這麽一說,好像很有必要誒!


    他也不是那種不聽勸的人,連忙就向王躍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才認真的說道,“多謝王公子的提醒,周某受教了。”


    王躍不在意的虛扶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道,“沒什麽,隻是我們家也在和顧家做生意,卻沒想到你們幽州竟然還想錯開顧家找別家做生意,恐怕要讓顧大夫人要心寒了呀!”


    周老板笑了笑,就很無奈的說道,“我也知道顧家有搬到我們幽州的意思,可是很多商人和世家大族,真的不怎麽靠譜呀。”


    王躍當然知道這一點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有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之說了。


    他不願意繼續討論這個,就很隨意的說道,“不管怎麽說,有商人去了幽州就會給你們帶來巨額的稅收,也促進了當地的繁榮啊。反正我們青州可是很想讓顧家搬去,可是顧大夫人覺得顧老板和你們幽州刺史認識,這才選擇了去幽州啊。”


    顧九思聽了王躍的抱怨,就連忙笑著說道,“我們顧家準備安排幾個商號搬去青州,到時候也會在青州建一個別院,也不算是全搬去幽州,還希望王公子王公子照拂一二呀。”


    王躍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顧家終於想通了,他就高興的說道,“那實在太好了,以後運貨的事情就可以直接交給你們顧家了,也不用讓我們青州再折騰了。”


    劉思雨聽了王躍這話,就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青州不準備建設自己的商路了嗎?”


    王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大榮十三州,各自為政,青州附近的還行,遠一些的州縣,可不會那麽容易讓青州的物品賣過去。不過你們顧家就不一樣,雖然有可能會被征收重稅,但羊毛出在羊身上,賣的本來就是奢侈品,大不了賣的更貴一些就好了。”


    聽了王躍這話,柳玉茹也有些感歎,就很無奈的說道,“在天下什麽時候才能太平?老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呀!”


    周老板臉色也沉重起來,他就很堅定的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就應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讓百姓都吃得飽穿的暖,也不往在這市場走一遭。”


    王躍看著周老板那大義淩然的樣子,就很不在意地說道,“周老板這話就說的有些好笑了,咱就不說別的地方,就說你們幽州吧。幽州兵強馬壯,真正貧寒的隻是老百姓,像你們幽州的那些高官和士族占據了幽州大半土地,可是他們卻還不用給幽州交稅,卻讓隻占據很少土地的普通老百姓交出大半的稅收。這才是你們幽州百姓貧苦的真正原因,如果你們能夠把幽州所有的土地全部收歸刺史府所有,百姓按人頭給予土地,你們幽州的老百姓也能吃得飽穿的暖。”


    聽了王躍這話,顧九思愣了一會兒,就有些好奇的說道,“你這套理論是怎麽來的?怎麽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就像揚州似的,大部分土地也是在士紳大家族手裏,揚州城裏的老百姓之所以能吃飽穿暖,完全是因為揚州商貿發達,百姓們可以到有錢人家打個零工,這才能吃飽穿暖,甚至有零用錢。你離開了揚州城之後,到鄉下其他的地方,也是非常的貧困。”


    劉思雨他們家就是作為士族的,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起來我劉家也屬於士紳,我們家讓自己家裏的租戶,少交一些租子,讓他們過得更好一些,已經獲得了很好的名聲了。可是大部分士紳可沒有我家那麽好名聲,百姓可能過的會差一些。不過,大部分士紳也不怎麽會竭澤而漁,總要讓住戶能活下去,考慮長久之計。”


    聽了王躍三人的話,周老板也有些觸動,他當然清楚,即使沒有刺史各自為政,老百姓的生活,依舊是那樣貧苦。


    王躍看快把這個幽州的這周老板忽悠瘸了,就馬上加了一個大雷,他裝作肅穆的看向西方,有些感歎的說道,“我來揚州之前,曾去過潼關,當時深有感觸堵在心裏,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今天大家暢談一番,我終於有了一首詞,可以表達我的心意。”


    王躍正說這話的時候,就有一個女聲突然插入說道,“阿躍哥哥有什麽大作?韻兒來的太巧了,剛好沒有錯過呀。”


    王躍很是無語,這葉韻兒經常來他們家,又是住在隔壁,他帶來的那些侍衛,大概看出來小丫頭的心思了,已經不攔這個丫頭了。


    他也就讓葉韻兒自己找地方坐,然後就和周老板介紹一番,然後在大家的催促之下,才一字一句的念出了潼關懷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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