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思聽王躍這麽說,知道王躍說的是對的,也就點了點頭,目送王躍下山去了,隻是他心裏非常的感動,王躍為了他這個三弟冒險,別讓他覺得他也該回青州投奔大哥了。


    事實上,和王躍猜測的一樣,他剛剛下到山下,還沒來得及走,遠處就沉煙四起,沒一會兒就有大批兵馬來的。


    看到這一幕,王躍索性也不走了,就那麽大咧咧的站在那裏等著對方靠近。


    反正他有時光回溯,如果對方是不講理,還準備偷襲的話,他到時候再時光回溯,然後再走也是來得及的。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隊趕來的騎兵,領頭的竟然是周燁。


    看到王躍在這裏,周燁明顯驚了一下,然後才激動的問道,“大哥,你怎麽來這兒了?你和黑風寨有什麽關係?”


    王躍一腦門黑線,就很是鬱悶的說道,“二弟,三弟跟著你在幽州混,媳婦兒都被人抓走了,還得讓我這個做大哥的從青州來救,你說你好意思嗎?”


    ……


    ……


    周燁想了無數個王躍出兵望都的理由,唯獨沒想到是這個,他馬上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是有人盜取幽州儲備糧食,剛好三弟查到這裏,他們怕被發現,就抓了三弟妹做要挾。”


    王躍才不相信這個鬼話呢,一個小小的幽州,有什麽事能逃過刺史的耳目?


    他原本聽周燁說在幽州刺史如何如何好,他還覺得這人大人大義,他雖然不屑於去給人當小弟,卻也懶得去統一天下了,他準備把青州給打理的如四顧劍的東夷城一般,不卷入紛爭就好了。


    可是他從現在在接觸的消息中,愕然的發現,事情可能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幽州那麽的貧瘠,卻有那麽多的儲備糧,還能去賣了換錢?


    再加上天下馬上動亂了,還提前周燁前去揚州采買軍用物資,這一點兒都不像一個一心為民的人呐。


    王躍覺得這周燁是被人忽悠瘸了,他就裝作很冷酷的說道,“顧九思把幽州全部家產捐給了你們周家,你們周家最有責任護他們周全,如果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不要說我們青州不答應,就說揚州劉通判,你說,他會不會怒之下率軍來幽州討個說法?”


    周燁楞住了,他還真忘了劉思雨的身份了,如果這次真的讓劉思雨吃了虧,那不是打了揚州劉通判的臉嗎?


    他可是聽說了,劉通判因為得到了青州的幫助,已經在揚州站穩了腳跟,隱隱有和王善泉分庭抗禮的趨勢。


    種種跡象表明,青州和劉通判那就是一夥兒的,更或者說是劉通判就是靠青州的支持,這才能和王善泉打個平手的。


    如果劉思雨出了事情,青州就必須幫劉通判出口氣,那到時候,青幽大戰,可就便宜了梁王了。


    他連忙向王躍施了一禮,很是誠懇的說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會給弟妹一個交代的。”


    王躍看了一眼周燁,然後才裝作看在你的麵子上,放你們幽州一馬的意思,很是冷淡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等著你們幽州的處理結果。”


    他說完之後,就帶著兵馬走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既然北方幽州軍強大,那等手裏兵馬足夠了,就先把南方統一了再說,第一步當然是揚州了。


    隻是這也是要等待時機的,青州的底子太薄了,他也需要時間,現在貿然把兵力擴展到清河郡,已經到了目前清多的極限,沒有等他徹底的整合了青州,這才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


    王躍率領騎兵出了望都,回到青州控製範圍之內,會見了幾個將領,然後就直接回到了琅琊。


    琅琊本來也不是青州的治所,可因為王躍家族出身這裏,所以,漸漸的行政中心也就挪到了這裏,原來的治所也隻是偶爾辦公的地方。


    王躍快馬加鞭的趕回到家裏,不等下人稟報,就已經來到了後院兒。


    因為王躍搞改革的緣故,王老爹我老媽已經去東夷郡釣魚去了,這裏那麽大個院子,也隻有柳玉茹一個人而已。


    所以他根本也沒有什麽顧忌,回到家裏之後,就直接來到後院。


    隻是他來到了後院之後,卻沒有發現柳玉茹的蹤跡,他叫了一個下人問了一下,這才知道柳玉茹在花園裏。


    刺史府裏的後花園裏有一處桃林,桃林中也有一個涼亭,那擺設和揚州柳家的院子。


    這會兒涼亭裏,柳玉茹和印紅兩人坐在那裏看天,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都很是入神,連王躍走過去都沒有發現。


    王躍順著柳玉茹的目光看去,赫然發現,柳玉茹的視線,落在了牆頭上,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時在佯州的時候,他總是坐在牆頭上,看著院子裏的柳玉茹。


    王躍看了一會兒,這才突然出聲說道,“玉茹,你要不要找點事情做?”


    柳玉茹聽到王躍的聲音的時候,先是嚇得連忙站了起來,然後想到聲音很是熟悉,就連忙驚喜的轉頭,看到是王躍之後,她就很是激動的問道,“夫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王躍走上去把柳玉茹摟進懷裏,然後才柔聲說道,“剛回來,就來尋你了,看你一直入神,是不是太過無聊了?為什麽不去街上逛逛?”


    柳玉茹搖了搖頭,她很是貼心的說道,“哪有?我知道你正在做一件對天下百姓都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出去給你添亂。”


    王躍聽柳玉茹這麽說,就知道她擔心什麽,他想了想,就笑著說道,“你沒有想要做的事情嗎?”


    柳玉茹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然後才說道,“也沒有什麽可以做的,生意的事情有掌櫃的去打理,我隻需要在家裏看看賬目就行了,在青州,也沒有人敢欺瞞我,至於佯州那邊,不是有萬掌櫃嗎?”


    看柳玉茹不肯說實話,王躍就裝作不高興的說道,“你這麽打不起精神,肯定是印紅這丫頭伺候的不好,要不,我罰她去抄一些閑書,給你解解悶?”


    印紅自從王躍過來之後,就一直眼觀鼻比觀心,就是怕打攪小姐和姑爺,哪成想她已經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了,竟然還是被姑爺給揪了出來。


    她知道姑爺這是哄小姐開心,她就裝作可憐兮兮的對柳玉茹說道,“夫人,你可要救我啊,那些話本字體小如蚊蠅,竹簡又笨重異常,閑書抄寫起來,那是要了我的小命啊!”


    柳玉茹知道王躍和柳玉茹故意逗她呢,她就用手指頭戳了印紅腦門一下,然後才笑著阻攔道,“好了,你倆別鬧了,即使真要你抄寫,也是讓你寫到帛書上,累不到你的!”


    王躍聽兩人這麽說,他眼睛一亮,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紙張,他就笑著說道,“既然你們那麽無聊,我帶你們做一些好玩的事情,今天就我指揮,夫人照著做就行。”


    印紅看王躍說到這裏竟然沒了,就有些著急的問道,“我呢?”


    王躍看印紅表麵著急,眼神裏似有狡黠之意,就知道這小丫頭是想溜走,他可不願意讓那麽多活都交給媳婦一個人做,然後就馬上說道,“你,你就打下手。”


    印紅聽了王躍這話,馬上就垮了小臉,有些哀怨的看著柳玉茹說道,“夫人,你要給我做主!”


    柳玉茹掩嘴輕笑,就幸災樂禍的說道,“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夫君麵前,你有什麽就說什麽,非要自己繞彎子,那我有什麽辦法?”


    印紅看小姐都不幫忙說話,他也隻能認命的跟著王躍和柳玉茹走了。


    王躍倒是沒有真的讓柳玉茹和印紅親自做,隻是指揮著下人做的過程中,讓兩個人一直觀摩著,一直等到要出紙張了,他這才讓兩個人一起去做。


    做紙張的任務交給了主仆二人,王躍拿著一把小刀開始刻字,字的內容倒不是什麽三字經,而是王躍和柳玉茹的婚書。


    時間就這麽慢慢的打發了,因為有下人不斷的準備材料,柳玉茹和印紅兩個人,晾曬了好多的紙張,有王躍製作的輔助烘幹工具,有的都已經成型了,可是還沒見王躍說停止。


    其實王躍就是看柳玉茹很少運動,擔心她的身體,這才找了一個活讓她做,也算是鍛煉一下了。


    畢竟,兩個人一起晾曬紙張,其實工作沒有多重,就是一直重複一個動作,時間長了不免也累。


    印紅看自家小姐額頭都出汗了,她就看著歪在椅子上刻東西的王躍,有些不滿的說道,“老爺,咱們做的這個是幹什麽用的,我們還要做多久?”


    王躍這會兒已經刻完畢了婚書,看兩人都累了,就走了過去,發現其中一張已經快幹了,就拿了過來使用內力催幹,然後一邊往回走,一邊笑著說道,“你們休息會兒,來看看我變的戲法!”


    聽王躍要變戲法,印紅小丫頭也不累了,連忙拉著柳玉茹往王躍這邊走,她因為太心急,都有拉拽的意思了。


    柳玉茹和印紅感情很好,也就沒有在意印紅的逾矩,她也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王躍麵前,有些好奇的問道,“夫君,你的戲法是什麽?”


    她說了一半,看到桌子上已經幹了的白紙,就有些驚訝的問道,“呀,這是我們做的東西嗎?”


    王躍把上好的朱砂裏添加了一些東西,然後找來了一個木盆,把朱砂倒入裏麵,然後把刻好的婚書模具放進去沾了一些。


    聽到柳玉茹的話,他卻沒有回答,就在兩人麵前,把婚書模具在那張白紙上麵,重重的印了下去。


    印紅看王躍竟然這麽對她和小姐做出的東西,就這麽被王躍給毀了,他有些心疼的口不擇言的說道,“哎呀,姑爺,你這是幹什麽啊!”


    柳玉茹也很是惋惜,可是她畢竟更了解王躍一些,知道王躍這麽做必然有目的,而且,他們今天做了那麽多,不在乎浪費一張的。


    王躍也不在意印紅的話,這丫頭現在已經快被慣壞了,一點都沒以前那麽乖巧了,不過,卻也正適合女孩子現在的年紀。


    他把模具抬了起來,然後才得意的說道,“你們看看再說!”


    隨著王躍把模具拿開,白紙上出現了一些文字。


    印紅雖然識字,可是她沒見過柳玉茹和王躍的婚書,這會兒看著還有些迷糊,雖然很驚奇王躍怎麽就變出了這麽多的字,卻隻是一字一句的念著,不知道寫的什麽。


    柳玉茹卻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這不就是她和王躍的婚書嗎?


    她這個人向來比較理智,要不然也不會在張姨娘手下,還能活的不錯。


    她隻是感動了一會兒,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婚書可以印,那其他書呢?


    於是,她就有些激動的說道,“夫君,這也太神奇了,如果把論語刻在上麵,豈不是轉瞬間就出來一本書來?”


    王躍看柳玉茹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書,他就很是感歎,到底是商戶出來的,對商業方麵的東西就是敏銳。


    他雖然很欣賞柳玉茹的這點,卻還是裝作很受傷的說道,“夫人,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感動你夫君把婚書給你印了一份嗎?我可是一字不落的,全記在心裏呢!”


    印紅也是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這是王躍和柳玉茹的婚書,也想到了王躍對柳玉茹一見鍾情的事情。


    而且,王躍還真說到做到,娶了自家小姐做正房,讓她對王躍很有好感,甚至有些崇拜。


    現在聽了王躍的話,就連忙點著小腦袋,很是激動的說道,“小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姑爺的一片心意,你怎麽可以這個時候想別的,實在是有些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柳玉茹沒想到自家小丫鬟這麽快就叛變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該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就連忙倒了一杯茶,遞到王躍嘴邊,很是誠懇的認錯的說道,“夫君,妾身錯了,還請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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