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世子沒想到王躍竟然這麽直接,他根本就沒有心裏準備,所以在聽了王躍的話後,明顯就愣了一下。


    不過,靖王世子怎麽說也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想到範閑這個人情所含的價值,猶豫了一下,這才出聲說道,“這不太好......”


    王躍看李宏成糾結了半晌,還以為這人想討價還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擺了擺手很隨意的說道,“我希望一會兒我到府上之後,司理理姑娘的身契就會出現在範府,否則交易作廢。”


    王躍說完之後,也不再等靖王世子回答,牽著司理理的小手,一步一步的向著範家的方向走去。


    ......


    王躍帶司理理回到範府,剛剛把司理理在自己住的院子安頓下,沒多久就有一張賣身契送到了範府。


    範閑本來在一個搖搖椅上躺屍,他一會兒有些感歎老娘的強大,簡直堵死了其他穿越者的活路,一會兒又想著昨天揍郭寶坤的事情,就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有下人送了一張賣身契,遞到了範閑的手裏。


    範閑拿著賣身契懵了一會兒,等看情賣身契的名字,竟然是司理理的時候,這才垂死病中驚坐起,罵罵咧咧的就連忙向王躍的院子裏走去。


    這會兒,王躍和已經梳洗一番的司理理坐在了涼亭裏品茶,他已經給司理理說了自己的身份,看著司理理那驚愕的表情,王躍就笑著說道,“聽說我不是範閑,是不是很失望?”


    司理理聽了王躍說的內容很是震驚,她現在可謂是心亂如麻,沒想到還有人敢在京都權貴麵前唱雙黃,簡直不把那些皇子王孫看在眼裏。隻是這個時候木已成舟,總算也是進了範府,也方便以後的計劃,多了一個掩護身份,她馬上就露出笑臉,聲音輕柔的說道,“公子說哪裏話,我們女子哪有什麽選擇,即使良家女子也不過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罷了,何況奴家這等身份,隻是公子如此豐神俊朗氣度不凡,難不成隻是範家的一個客卿?”


    王躍知道司理理在想什麽,他飲下一杯茶水,這才笑著說道,“在下桃花島主!”


    司理理震驚的看向了王躍,她可是知道桃花島的在東海諸多島嶼的盟主,傳聞中的大東山,也控製在桃花島主的手裏。


    最讓人趕到不可思議的是,桃花島隻是在十餘年前突然崛起,很快就發展壯大,手下的戰船即使是北齊南慶東夷都不是對手。


    還好桃花島的船隊隻做海上貿易,即使上岸也從不擾民,也不打擾過往船隻,偶爾還會救援一下商船,三國也因此沒有對這個突然冒出的勢力有什麽動作。


    隻是都在猜測幕後的主任是誰,據說有幾家勢力,前兩年說動了一個九品上的強者前往桃花島,想要試探一下桃花島的深淺,隻是這個九品上高手出海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蹤跡。


    這一變故也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停住了腳步,在沒有弄清桃花島主的虛實之前,肯定不會再有什麽動作。


    這兩年桃花島的商隊,也開始上岸在各地行走,隨性的護衛中,領隊的八品很是常見,偶爾還有九品甚至九品上的出沒,也讓人對桃花島更是忌憚。


    要知道,東夷城之所以能一人守一城,不僅僅是因為大宗師的緣故,還有劍爐那很多的九品上讓人頭皮發麻。


    而桃花島的商隊,九品上都不隻一個,很多人都以為桃花島是東夷城的,隻是這種說法,很快就被東夷城的雲之瀾戳破。


    為了不讓桃花島打著東夷城的名頭招搖撞騙,雲之瀾還專門在東夷城貼出了公告,這才讓人們不在懷疑兩者的關係,隻是這樣一來,桃花島更加是一個謎團了。


    桃花島主向來很是神秘,所有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很多人都說,桃花島主必定也是九品上高手,甚至有可能是那些隱世多年的老妖怪。


    隻是沒想到今天卻出現在自己麵前,怎麽能讓司理理不震驚,關鍵長相還如此俊美,這點很是關鍵。


    ......


    就在這個時候,範閑拿著賣身契走了過來,他有些羨慕嫉妒恨,聲音就有些酸酸的說道,“你這去一趟流金河畔就帶回一個姑娘,我家這小院長久下去,恐怕住不下吧?”


    王躍看範閑又在賣乖,就澹澹的問道,“要不,我回桃花島?你有事再叫我?”


    範閑連忙把賣身契遞給王躍,他可真怕王躍一聲不吭就走了,那真假“範閑”計劃還怎麽實施,他連忙換了一個話題說道,“行了,我又沒有趕人,不過,既然你借我名義拐了一個美人,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王躍沒想到這麽快就要還人情,就疑惑的問道,“什麽忙?你又惹啥事了?”


    範閑看王躍那驚詫的樣子,就訕笑著說道,“昨天晚上,我從流金河畔回家的路上,把郭寶坤那廝給打了。”


    王躍愣了一下,藤子京都城範家的家奴了,範閑為什麽還要揍郭寶坤?這讓王躍感覺不可思議,就狐疑的問道,“你怎麽會打他?出了什麽事?”


    範閑聽王躍似乎很是好奇,就有些鬱悶的說道,“昨天我們分開以後,我......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京兆府的衙役已經來過一次,不過被柳姨娘打發回去了,不過,隻要郭寶坤真的去府衙的話,我這也得去的。”


    王躍看著討好的範閑,用手指頭指著自己,用疑惑的語氣問道,“你不會準備讓我去吧,府衙那種地方,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了,咱們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範閑也皺了起眉頭,他這才想起了這茬,就糾結的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王躍想了想,就笑著說道,“這個簡單。”


    範閑有些懵,這事不簡單啊,都報桉了啊,不過他想到王躍一向機智過人,就連忙問道,“王大哥,你有什麽好辦法?”


    王躍看著範閑那張妖豔的臉,總感覺有些不適應,他連忙看向身邊的司理理,這才舒服一些,喝了一杯司理理遞過來的茶水,他長出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也簡單,你也讓管家反告他啊。”


    範閑有些懵,他疑惑的問道,“這怎麽反告?”


    王躍握了握拳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把你揍一頓,你反告郭寶坤打人,這樣你們誰都無法指認誰了,反正你們誰都沒有證據。”


    範閑連忙捂住臉,他總覺得王躍是真想揍他,不對,是向揍他這張臉,隨即他想到王躍很厭煩兩人的肢體接觸,就馬上明白了,他往深處想了想,就也有些惡寒,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範閑也連忙飲下一杯茶水,這才連忙說道,“王大哥,還有別的辦法嗎?”


    王躍當然知道範閑不想挨揍,更知道他今天揍了範閑,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那神出鬼沒的五竹肯定回揍他的,肯定不會給他講理的,他又不傻,不會這樣找罪受。


    隻是看範閑似乎沒想明白,王躍就像看傻子似的看著範閑,又出了一個歪主意,說道,“這個更簡單,你毒藥不是多嗎?隨便吃一個虛弱兩天的,或者你前幾日那個讓臉浮腫的藥,讓管家去告郭寶坤投毒。”


    範閑眼睛一亮,好像還真有道理,他剛才隻是想到了個惡心的事情,智商一時間不在線,現在馬上反應過來,還是他那張妖豔的臉再犧牲一下的好,反正去詩會的時候,就已經犧牲過一次了,他就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再犧牲一次吧,隻是郭寶坤如果讓我拿出昨天不在他挨打那條街的證據怎麽辦?”


    王躍白了範閑一眼,這塊他熟悉啊,他就很隨意的說道,“這個簡單,你讓他提供那天他挨打的時候,你經過那條街的證據。”


    範閑愣了一下,下意識就問道,“他家下人都可以證明啊?”


    王躍歎了口氣,他發現範閑在他在的時候,不怎麽愛動腦子了,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讓十一告訴他們,你昨天沒經過那條路。”


    範閑馬上就明白了,總之就是湖弄唄,反正都肯定沒有實證的,誰也拿誰沒辦法。


    想明白的範閑就馬上出去了,他覺得自從來了京都以後,這種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簡直就是有些應接不暇,比儋州可精彩多了。難得又有一次的大戲,他在家也閑的無聊,正好可以去看看。


    事情果然像王躍說的一樣,範閑和郭寶坤對峙之後,根本就沒什麽結果,因為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兩方人證一個中毒一個重傷,貌似就這樣打平了。


    ......


    看範閑走了之後,司理理這才又給王躍上了一杯茶水,疑惑的問道,“這樣就能把打郭寶坤的事情湖弄過去嗎?”


    王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估計夠嗆,今天的重點,不在這裏,而是在範家。”


    司理理有些疑惑,不明白王躍為什麽這麽說,她就連忙走到王躍身邊,看幾個護衛都背對這裏,她一下子就坐進王躍懷裏,這才笑語盈盈的說道,“還請公子解惑,奴家實在是不懂。”


    王躍很隨意的把司理理摟在懷裏,大手四處遊移,嘴裏卻漫不經心的說道,“兩邊互相狀告對方,誰也拿誰沒辦法。這次打平之後,太子為了自己的門下,就必須去支援郭寶坤,可是二皇子都送來了你的賣身契,下了這麽大的賭注,肯定會去支持範閑,兩邊就又打平了。”


    司理理馬上就想明白了,隻是還是疑惑的問道,“這和範家有什麽關係?”


    王躍的大手不規矩的鑽進了司理理的衣襟裏,卻一本正經的坐著說道,“你今日清晨才跟著我一起回範府,那靖王世子肯定能證明有一個範閑昨天夜宿花船。可是郭寶坤昨天挨打的時候,肯定不會聽錯聲音,那問題就來了,如果有兩個範閑的話,哪一個才是真的呢?”


    司理理被撫摸的渾身發軟,她沒想到王躍這麽大膽,她又不敢發出聲音,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你的意思,太子懷疑有兩個範閑,可是今天去府衙的肯定是真的,不然就是藐視公堂律法,那範家的範閑就是假的,如果抓了去府衙可以落二皇子的麵子。”


    王躍點了點頭,手上的力度也增加了不少,嘴裏卻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我猜太子殿下還會加上一句話。”


    司理理被王躍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疑惑問道,“什麽話?”


    王躍趁司理理不注意,大手一下子就占領了高地,順勢揉捏了兩把。


    王躍的動作引得司理理一陣驚呼,又連忙用小手捂住了嘴巴,眼含春水,無聲的控訴著王躍。


    王躍被司理理的模樣給引得大手又不老實起來,在司理理的抗議中,王躍這才收回手,笑著說道,“太子肯定會對二皇子說,二哥,你眼神不好,就不要爭了。”


    司理理噗呲一笑,好像還真是的,如果真是這樣,二皇子會成為笑柄,二皇子的麵子丟了,他身邊的人也會有一部門離心的。


    隻是司理理剛笑沒一會兒,就馬上皺起眉頭,她有些焦急的問道,“公子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會派人來抓你?”


    王躍點了點頭,看著嬌豔動人的美人,很隨意的問道,“怕不怕?”


    司理理白了一個眼,那一眼媚態橫生,看的王躍有些失神,司理理這才滿意的說道,“公子就會逗我,那是太子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然的話,也不敢派人來抓呢。”


    ......


    王躍也很好奇,太子殿下會派幾品高手前來送死,畢竟京都九品上的高手真的不多。


    就在王躍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朱八突然爆喝一聲,人也衝了出去,等他飛上了半空,隨手揮出一劍,那聲音才傳了出來,“什麽人!”


    隨著這聲爆喝,一道劍意攜帶者狂暴真氣衝天而起,向著假山劈去。


    假山後的人其實才剛剛潛入,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人發現了,他看著這陌生的劍意,似乎有輕靈飄逸,閑雅清雋之意,隻是威視卻一點都不容小覷。


    當下,來人再也顧不上躲藏,連忙拔劍迎了上去,兩人很快就纏鬥在一起。


    來人的劍意,有一種陰暗的氣息,明顯是長期從事暗殺工作,而朱八的劍意如仙人舞劍,有些飄渺,顯得煞是好看。


    來人看今天目的肯定不能達成了,就想逃出範府,可是對上一個使用逍遙劍意,實力顯然也是剛剛突破九品的高手,他實在是沒有餘力逃脫。


    司理理瞪大了眼睛,感受著來人那陰寒的劍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八品高手?”


    王躍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太子這麽舍得下本錢,就笑著說道,“看來太子也是怕有什麽閃失,派出一個八品上的高手前來,他估計會以為能十拿九穩呢。”


    司理理抽了抽嘴角,有些替太子惋惜,看王躍的語氣,這個八品高手,可能就魂斷範府了。


    王躍和司理理很有閑情逸致的品茶觀戰,而聽聞到打鬥聲的範家護衛都為了過來,隻是被王躍的那幾個護衛,遠遠的擱在了院外,大家都在關注著院中打鬥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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