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這次是真的失望了,大宋是趙家的大宋,子民是大宋的子民,大宋的皇帝竟然不在意百姓的生死,難怪金人南下的時候,百姓中抵抗的很少,甚至還有百姓歡呼。


    君視臣如土芥,臣視君如寇仇,不外乎如是。但凡當年當初金人對百姓柔和一些,估計就沒南宋什麽事了。


    王躍這次來大宋一直都沒想好以後的路,是簡單的報仇,還是代替宋朝。


    王躍唯一的糾結就在意就是,他畢竟在大宋有過他兩個女人,他不知道伸手改變了曆史之後,積雲巷深處的那個盛家是不是還有明蘭這個人。而幾十年後的皇室裏,又會不會有趙今。


    不過,這個糾結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最近王躍的手下,終於打聽到了積雲巷那的那個盛家所有的孩子的名字,沒有一個和盛宏的父親的相同。而勇毅侯家也沒有女兒,看來神仙姐姐的世界裏是沒有明蘭的祖母祖父這對怨偶的。


    而王躍在知否的世界,見到了趙今,卻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兩相印證之下,也讓王躍確認了一件事,他原來的擔憂隻是因為在乎,所以這才想多了。


    沒有了顧忌的王躍,再看當今皇帝如此的窩囊,覺得如此下去,他通過正統方法複仇都沒多大的希望了,也就不準備在這裏拘束著墨跡了。


    看來還是回蓬來開始準備兵馬,趁過幾年西夏立國的時候渾水摸魚,在陸地上占領一塊地方吧,有了根基在想複仇也簡單一些。


    想到這裏,王躍躬身施了一禮,語氣有蕭瑟之意的說道,“臣,不要別的賞賜,微臣自請去琉球守牧一方,還請陛下恩準。”


    皇帝沒想到王躍這麽的耿直,絲毫不願意退讓,這讓本來很是高興的皇帝沒來由的就生出了一陣怒火,隻是他看了一眼神色堅定王躍,想到王躍剛立了大功勞,可以讓他有臉在清流麵前硬氣一回,他又熄滅了剛升騰而起的怒火。


    壓下怒火之後,皇帝想到王躍似乎是閩王後裔,就準備安撫一下王躍,也好等王躍氣消了召回來,他就很是大氣的說道,“王愛卿是閩王後裔,祖上做過數代的琅琊郡王,對我中原王朝也是忠心耿耿,隻是南唐滅閩的時候,大宋也無瑕南顧,這才不幸斷了傳承。這次愛卿又為國開疆拓土,朕許你恢複祖上榮光,特加封你為琅琊郡王,琉球安撫使,去琉球幫朕宣旨,召琉球國王即日進京,待禮物準備好賞賜,你就馬上去吧。”


    王躍倒是不在乎什麽時候走,隻要可以不發生衝突的走就行,他看皇帝已經示好了,就神色鬆動一些,恭恭敬敬的又施了一禮,說道,“臣遵旨!”


    王躍說完以後,也不去看臉色好看一些的皇帝,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齊牧和歐陽旭,這才轉身離去了,這一道目光,看的齊牧和歐陽旭遍體生寒。


    ……


    出宮後,王躍回頭看了宮牆良久,這才上馬趕回了府內,到府邸大門口,看著積雲巷裏麵的那家宅子,他歎了口氣,這個大宋真的沒有讓他留戀的了。


    王躍本來就對宋朝第二個皇帝和第三個皇帝很無感,楊家將在這兩個人手裏都打殘廢了,依舊沒打出一個所以然來,範仲淹倒是見過,卻也被壓製做秘閣校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熬出頭,還是包拯比較聰明,死活都不來參加科舉,估計是在等新皇即位吧。


    這是這讓王躍感覺這個時代很無聊,如果是戰亂年代,他還能爭霸,這個承平歲月,他除了報仇,也隻能做做海盜,沒事劫持一下番國來船,偶爾殺一下東瀛海匪。


    王躍回到家裏,和趙盼兒說了之後,她在聽王躍說幫她父親平反無望之後,也沒多說什麽,靠在王躍懷裏說道,“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父親的事情其實我不怪別人,隻是怪我父親。”


    王躍愣住了,他聽麾下匯報說夫人不知道在謀劃什麽,難不成不是想向皇帝複仇?他有些疑惑,就試探著問道,“你爹為救百姓,也算是大英雄了。”


    趙盼兒和王躍夫妻這麽久,大致知道王躍在狐疑什麽,就柔身靠在王躍懷裏,長歎一聲的說道,“他是個好官,卻不是一個好父親,好夫君。”


    趙盼兒的話,讓王躍聽出了絲絲的怨氣,卻也有一絲的無奈。


    趙盼兒的怨氣王躍知道,是怨父親也怨皇帝,可是無奈呢?


    難道是因為他突然準備撤離東京,使得她謀劃破產?


    如果是這樣,趙盼兒怨皇帝又無奈可以理解,隻是她為什麽怨父親呢?


    王躍想到趙盼兒的父親出去救援以前,根本沒想過他抗命的後果,根本沒想過會連累妻兒去教司坊受辱,確是做的不是特別穩妥,沒人會阻止你救援,可你明知道是連累,你出城前先和媳婦和離也成啊,寫也封休書也可以的,可是什麽都沒做,傻乎乎的去救援了。


    想起周生如故裏李七郎也是為了正義得罪了皇後,隻是他得罪皇後之後,果斷的答應了漼氏的和離,給妻兒留下了一條活路,不至於和他一樣死去或者受辱,同為父親,李七郎確實更為穩妥一些。


    想到趙盼兒的名字,大概如果趙盼兒是個男丁,趙謙可能真會有顧忌吧。


    王躍看趙盼兒同意,也就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我們收拾一下,準備盡快離開東京。”


    趙盼兒沒想到王躍竟然這麽著急,她糾結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能緩一段時間麽,顧千帆受了傷,引章去看過幾次,兩人似乎有了愛慕之意,我們要不要等他們成婚再走。”


    王躍抽了抽嘴角,很是無語的說道,“顧千帆是蕭欽言的兒子,他現在是五品官,引章恐怕白相思了,不過,禮部辦事向來緩慢,確實需要待上一段時間的。”


    趙盼兒想了想,就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她無奈的說道,“給一段時間相處就好,如果真的沒有希望隻能怪命了。”


    既然趙盼兒這麽想,王躍也不勉強,他覺得桃園下的逃生密道已經建好,還是那裏安全一些,就提出建議道,“既然如此,我們先搬去桃源吧,我要去琉球任職的事情,想來很快就能傳遍京都,我擔心會有些老百姓會挽留,畢竟肯為他們做主的人,實在不多。”


    趙盼兒也知道輕重,知道王躍說的百姓還是其次,那些王躍得罪的官員才是麻煩,她果斷的收拾了行李,當天晚上就回了桃林。


    ……


    王躍回桃林沒多久,宋引章和孫三娘就趕了過來,她們都已經聽說王躍要前往鳥不拉屎的琉球任職了,這比崖州還要遠一些,都有些著急了。


    隻是她們兩個前腳剛來,顧千帆後腳就趕到了,他看到王躍之後,就直接問道,“一定要走?”


    王躍點了點頭,也不告訴顧千帆真相,裝作很無奈的說道,“宮中的旨意估計快了,幾個相爺想來巴不得我走,我也想圖個清靜。”


    顧千帆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他自從知道清流和後黨的真麵目,就有一種幻滅的感覺,所以對王躍這個真正為國為民的人離京感到很是難受。


    孫三娘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趙盼兒,這才有些為難的說道,“盼兒,我就不跟你們去琉球了,我想在這裏等我家那臭小子,他知道我來東京,如果他在錢塘待不下去了,肯定會來找我的。”


    宋引章等孫三娘說完,也馬上就附和道,“姐姐,我也不走了,我.”


    宋引章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隻是看她時不時看一眼顧千帆,就知道他什麽心意了。


    王躍看出趙盼兒的為難,就笑著出聲解圍道,“你們不必這麽糾結,我這次外放,是不喜歡京都的黨爭,沒準那天沒了爭鬥,我可能就回來了呢。”


    顧千帆聽了王躍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大宋人傑地靈,說不得什麽時候,朝堂就清明了呢,他也鬆了一口氣,很是嚴肅的說道,“既然如此,兩位姑娘在京都有事就可以來找我,但凡能辦到的事情,顧某絕不推辭。”


    王躍看宋引章和孫三娘都鬆了一口氣,就覺得有些好笑,他從懷裏拿出那兩個小宅子的地契遞給了趙盼兒,這才對兩女笑著說道,“兩位和盼兒情同姐妹,這次分開之後不知道不久才能再見,這兩處小宅子的地契就送給引章妹子和三娘,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和盼兒大概趕不過來的,算作是我們提前準備的賀禮吧。”


    王躍的話讓三個女人都紅了眼,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來,一時間都有些舍不得。


    王躍還沒來得及走,京中就又起了劇烈的變化,因為王躍離開皇宮前看了歐陽旭和齊牧一眼,讓這兩個人有些膽寒,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歐陽旭原本想做齊牧的一條狗,可是他現在聲名狼藉,又被王躍當場戳破他悔婚的事情,就果斷的攛掇齊牧投靠了皇後,但是他表麵上唯齊牧馬首是瞻,背地裏在攀上皇後之後,就利用皇後的力量,讓高家把女兒嫁給他。


    歐陽旭說服皇後的理由很強大,高家就高慧一個女兒,隻要拿住了高慧,就拿住了高家,就拿住了高觀察,也拿住了軍權,隻有有了這個權利,後位才會穩固。


    軍權這個理由說服了皇後,因為歐陽旭是清流所不容,必須靠著她才能坐穩高家的女婿,她想了想,就聽從了歐陽旭的建議,去給官家解釋了夜宴圖的事情。


    官家看著反複無常的歐陽旭,很想把他趕走人的,一會兒說圖是真的,一會兒說是假的,可以他從內心裏需要有人說這幅圖是假的,皇後也需要有一個人說這幅圖是假的,畢竟,讓大夥都知道皇後失真,丟人的是他,不是那些清流。


    想清楚的官家就更加煩齊牧和歐陽旭了,直接就準備把齊牧和歐陽旭貶去了更遠的地方,隻是有皇後的阻攔,此事又習慣性暫時擱置了,也默認了歐陽旭和高慧的婚事。


    本來事情到這裏,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畢竟王躍離京,歐陽旭和齊牧想報仇也沒有對象,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高慧在知道要嫁給歐陽旭之後,在奶娘和丫鬟的幫助下,直接就跑路了。


    高慧跑路之後,一直由丫鬟翠萍裝作高慧的樣子窩在閨房,讓人以為他這是因婚事悶悶不樂呢,結果大婚的當天,高觀察實在是不放心女兒,強闖進了女兒閨房,這才發現女兒早就不見了。


    高觀察問丫鬟和奶媽也都一問三不知,但從兩人的神色間能看出女兒肯定安全,這就讓高觀察大致知道高慧會去哪裏。


    知女莫若父,高慧近一段時間跑王躍家裏或者桃源跑的很是勤快,和王躍的娘子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想來這次逃婚,也是逃到王夫人那裏去了。


    想到王躍即將去琉球任職,自己女兒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趁著王躍的船隊離開京都,總比留在京都嫁給歐陽旭這個兩麵三刀的家夥強。


    高觀察馬上打定了注意,他讓親信手下,把翠萍和奶媽江氏悄悄的送出去躲了起來,然後快馬加鞭的回宮哭訴自己教女無妨,竟然在大婚當天逃婚了。


    高觀察的演技也是一流,大概是覺得好一段時間可能見不到閨女了,倒是真的留下幾滴眼裏。


    看著高觀察的哭訴,皇帝臉色很是難看,這個賜婚是皇後的命令,按理說他是要進行責罰的,可是是他們胡亂指婚在前,高慧逃婚在後,看在賢妃的麵子上,他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讓高觀察加派人手去把人找回來。


    皇後聽到這個消息氣了一個倒仰,高慧那個小丫頭她還見過幾次,看起來一個天真的小丫頭,叛逆起來竟然有這麽大的氣魄,竟然逃婚了。


    這在東京貴女圈裏可是一番奇聞了,這歐陽旭人品得有多差,才能把一個小姑娘嚇得寧願抗旨逃婚,都不願意嫁給他啊。


    隻是不管歐陽旭的人品怎麽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接受不了違抗自己的旨意,皇後就命令皇城司帶人去找人。當然,領隊的就是歐陽。


    是的,歐陽旭成了第二個由文轉武的進士,也是進了皇城司,他一進去,就立刻控製了原來顧千帆的南衙,手段很辣程度,比當初的顧千帆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就是真閻王。


    隻是,皇城司找了好久,都沒有高慧的消息。


    至於高慧去了哪裏?


    當然是像高觀察所想的一樣了,就藏在王躍的桃源裏,隻是讓高觀察沒想到的是,高慧逃婚不僅僅是因為不想嫁給歐陽旭,而是她看上了王躍。


    以前吧,她嫁給王躍不可能,可是現在王躍都成琅琊郡王了,也給了高慧希望。


    就從那個雨夜王躍邊走邊脫走進臥室,兩個人相互看光之後,高慧就再也忘不了王躍了。然後開始打聽王躍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對一個男人好奇,就距離淪陷不遠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趙盼兒的計劃成功了,隻是王躍突然準備離京,讓她有些鬱悶,沒有足夠的時間實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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