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覺得老爹太貼心了,她也想震驚的不知道王躍說了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了,她一個在京都程始圈子裏臭名遠揚的小女娘,竟然被帝國雙子星之一的王躍求娶?


    這真不是做夢嗎?我有那麽好嗎?


    有那麽一瞬間,程少商不斷的想著自己身上的優點,可是她總結了半天,好像出了木匠活之外,也沒有什麽可以強過其他小女娘的,這讓她很是沮喪。


    不過,程少商是一個樂天派,那麽一個漫長的一個成長經曆,讓她總是會發現一些開心的事情,隻有這些,她才有勇氣活下去。


    就比如現在,程少商覺得,一定是她身上有什麽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優點,被王躍一眼就給發現了。


    王躍不知道程少商在臭美什麽,他隻是記得這個小女娘的聲音很好聽,看起來也挺有趣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她是淩不疑惦記的姑娘。


    既然開啟複仇模式的淩不疑可能是主角,那這個姑娘很可能就是女主角了,如果就這麽錯過了,他不知道會不會導致作者被讀者罵。


    萬一作者一生氣,學金大俠的笑傲江湖似的,果斷的換一個男主,他可是沒地方去哭去的。


    想到這裏,王躍迎著兩人期待的目光,坦然重複了一遍說道,“這次征戰回來,被聖上和皇後詢問婚事,我也想找一個新婦替我管理家中庶務,恰好先是見到貴府女公子行事果決,為貴府避免了一場麻煩,後又在貴府門前見了小娘子一麵,覺得這是可托付中饋之人,如果程四小娘子還未訂婚,我即可進宮,讓皇後娘娘幫我下聘。”


    程少商聽了王躍的話,心裏就別提多美了,她覺得王躍說他處事果決是欣賞她的能力,後見一麵說明這是誇她好看,這讓她心生歡喜。


    想到王躍無父無母,覺得嫁給王躍可以趁機逃出程家也不錯。他不覺得這種人是天煞孤星,反而覺得沒有了束攬,簡直是理想的夫君人選,反正她很滿意。


    這就是一些的女性的標準,當她覺得你不錯的時候,你做什麽都是很好的,可是當她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們說什麽都是錯的,就連呼吸都是錯的。


    同樣的話從王躍和淩不疑嘴裏說出來,一個讓程少商氣憤不已,一個卻又是歡喜異常。


    ......


    程始其實第一遍已經聽清楚了,可是他怕王躍隻是玩笑而已,畢竟哪有自己上門詢問親事,還是問對方的女兒的?


    就好比,程始把王躍當袍澤,王躍卻想當他女婿,這不是亂輩分了嗎?


    程始原本想著王躍臉皮沒他厚的花,先湖弄過去,等王躍找了媒人提親了再說,隻是沒想到王躍竟然這都等不及,當著程少商和他的麵就提出來了。


    其實程始哪裏知道,主要是王躍覺得程少商是那種更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看到的人,不想讓程始從中傳話,反而引起什麽誤會。


    王躍的舉動,讓程始很糾結,他看了看王躍,發現王躍目光堅定,這才無奈的推脫說道,“這個,這個,溺溺的婚事,我需要問過我家夫人才行的。”


    王躍倒是聽出了話裏的意思,一個就是含蓄的告訴他,程少商還沒有定下婚事,第二個就是讓他趕緊進宮求皇後派媒人來。


    既然達到了目的,王躍也就不勉強,畢竟他自己上門問親事,本來就不附和規矩,還好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是什麽喜歡遵守規矩的人,也就不怎麽礙事。他看了一眼遠遠的城樓上,淩不疑和梁氏起飛兄弟三人,覺得還是趕緊找皇後要緊。


    ......


    既然拿定了主意,王躍也就果斷的和程始和程少商告別了,他和程家人分開之後,就馬上進宮了,找皇後說了此事。


    皇後聽了王躍的請求,遲疑了一番,這才疑惑的問道,“那程少商當真有這麽好?值得你這般著急的進宮懇求我來做主?要知道聖上可是有意想指婚你和四公主的。”


    王躍不知道皇帝隻是拿他做筏子,就是用來阻止皇後把五公子賜婚給他,他這會兒心裏腹誹著,二三四公主和三四皇子都是越妃所出的,而太子二皇子大五公主是皇後所出,皇帝想讓他娶四公主,無非就是怕他娶五公主,反倒是和後黨鎖死了,這樣皇帝就可能不放心了。隻要他不娶五公主,或者宣氏一族的女子,其實想娶誰,皇帝都不會管的。


    這些話王躍當然不會說出口,他斟酌了一下說辭,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娘娘,臣是覺得,那小娘子的聲音好聽,她一開口我身子都酥麻了,這樣的小女娘還是娶回家的好,萬一被別的人搶走了,就不好找這樣的了。”


    王躍的話引起了長秋宮一眾婢女的噴笑,皇後也被王躍的話逗樂了,她當年和皇帝就是聯姻成婚的,其實她更想嫁給一個兩情相悅的男子,相夫教子琴瑟和鳴。


    隻是這事情由不得她做主,現在她能做主了,皇後就不忍心王躍錯過自己喜歡的,想到那麽瘦小一個人,就眼巴巴的不願千裏來投奔自己,她就有些寵溺的說道,“我這就去給聖上說說。”


    王躍看皇後同意了,心裏就大喜過望,他樂嗬嗬的連忙說道,“多謝姨母!”


    皇後聽王躍換了稱呼,就對著王躍笑罵道,“答應你的請求了就是姑母,不答應就是華皇後,你這孩子倒是分的清楚。”


    王躍知道皇後為人和善,被調笑了也不在意,就當時彩衣娛親了,他還裝模做樣的說道,“姑母這就說錯了,我剛在城門口見了曲陵侯一家人,這就馬上進宮找您了,可見我心裏把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王躍這邊和皇後倒是其樂融融,哪知道文帝這個時候突然走了進來,他狀似無意的說道,“什麽事情讓你們這麽開心?”


    皇後知道這事也瞞不住,就把王躍的心思告訴了文帝,畢竟,如果是皇帝賜婚,會更顯得有誠意一些。


    隻是哪知文帝在得知王躍的心儀對象之後,沉思了一番,就有些遺憾的說道,“長文啊,你看你和子盛年歲相當,你才回京城這麽快找到心儀的女子了,他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我也知道你想讓我賜婚,要不這樣,我說了子成不聽,你幫我給子盛也找一個怎麽樣?”


    王躍沒想到文帝竟然想耍無賴,隻是他卻一時間沒有證據,就鬱悶的說道,“陛下,那你先給賜婚成不?我這被賜婚了,也有動力不是?”


    文帝看了一眼王躍渴望的小眼神,就轉過身去裝作沒看到,隻是也有些於心不忍,畢竟王躍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踟躕了一番,這才沉聲說道,“你還是等子成一起吧,如果你能讓子成早日完婚,我給你加五百戶食邑怎麽樣?”


    王躍瞥了瞥嘴,就他選的那個鳥不拉屎的海邊,即使是加了一千戶食邑,一時間也找不到人填充。


    王躍看文帝是鐵了心的讓自己幫忙了,卻也不想這麽輕易答應,就裝作糾結了一番,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問道,“陛下,我隻是怕夜長夢多啊,萬一程家小娘子等不及定婚了,臣不也沒有媳婦了啊?你原來是看著子成一個人可憐,到時候就是我倆一起可憐了。”


    文帝被王躍一說,也有些擔心,但是想到王躍是想找新婦,錯過了程少商還能找別的,可是淩不疑好像沒有找的想法,還是更嚴重一些。


    為了讓王躍好好幹活,文帝就繼續加碼,氣勢十足的說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補償你一千戶食邑,一千戶食邑夠你養活多少小女娘了。”


    王躍看皇帝心意已決,也知道事情估計就這樣了,他裝作很鬱悶的用可憐的小眼神看了看皇後,這才無奈的離宮回府了。


    皇後被也被皇帝的無賴給逗笑了,他不知道文帝還有這樣的一麵,感覺還挺好玩的,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在她心裏,王躍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婿,誰錯過了誰吃虧。


    ......


    王躍本來就是為了截胡淩不疑,再加上對程少商的幾分憐惜,他倒是不著急找新婦。


    既然已經給皇帝皇後打了招呼,即使將來淩不疑想求婚都沒可能,他已經可以穩坐釣魚台了。


    現在王躍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還穩賺一些食邑,他的心情很好,隻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和程始交代。


    王躍糾結了兩天,還是覺得要和程少商和程始說清楚的好,如果真讓人家誤會,急著被定了出去,那他上哪裏說理去。


    王躍心情忐忑的來到程家,給程始說了事情的始末,程始也有些錯愕,他覺得有些幻滅的感覺,英武非凡的皇帝,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程始看王躍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像在撒謊,就糾結的問道,“聖上英明睿智,不至於此吧?”


    王躍沒想到程始還是文帝的小迷弟,看來文帝能有如此成就,籠絡人心的手段不差嘛。


    王躍不可能自己背鍋,就連忙義正辭嚴的說道,“程伯父,小子說的句句屬實啊,要不,我給你起個誓?”


    程始狐疑的看著王躍真有立誓的想法,就連忙把王躍的手指抓下來,這才連忙說道,“那倒是不必,隻是這事既然沒有定下,還是不要宣揚出去的好,萬一有個變故,對我家溺溺不好。”


    王躍也能理解程始的愛女之情,就很是理解的說道,“理當如此,隻是我能不能見一下貴府女公子,我想當麵解釋一下,我也能心安一些。”


    程始猶豫了一下,想著有自己陪著,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也就點頭說道,“那好吧,我這就派人去把嫋嫋叫來。”


    王躍當然沒有意見,他在下人出去之後,就和程始又漫無邊際的聊著天,王躍博聞強識,程始又是見過世麵的人,兩人的聊天氣氛倒是很和諧。


    隻是兩人左等右等都不見那下人回來,看王躍有些著急了,程始無奈的走了出去,這才發現剛去的那下人,早就在門口焦急的踱步了。


    等程始出去之後,那人這才連忙上前幾步,有些為難的和程始耳語幾句,看那樣子,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程始聽了那人的話之後就怔愣了一下,他眼珠一轉,連回身對著王躍說道,“嫋嫋可能是被她阿母喚去讀書了,我們直接趕過去吧。”


    王躍不知道程始搞什麽鬼,卻知道絕對不會是說的這麽簡單,讓他也好奇發生了什麽。


    王躍跟著程始向後院走去,一路過去,發現曲陵侯府被管理的井井有條,卻有幾分軍營的作風,這也讓他知道,蕭夫人管家,可能也是以軍治家。


    王躍隨著程始走進一個院子,程始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介紹,兩人突然就聽到蕭夫人怒聲嗬斥道,“你敢忤逆?”


    王躍下了一跳,他隻是想給程少商解釋一下沒來提親的原因,沒想到卻巧遇了程府陰私之事?


    王躍看了看相貌忠厚的程始,突然覺得這人可能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忠厚老實,這大概是故意把他引到這裏的吧?


    王躍這個時候雖然想明白了,隻是想退卻也晚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程始,接著往裏走。


    程始看王躍沒有退去,心裏還得意的想著,敢惦記我閨女,怎麽也得出把力氣才行。


    想著就這麽把帝國雙子星之一算計了,程始很是得意,他昂首闊步的走到院中,扯著嗓子大聲吼道,“元漪啊,有客來訪,不知道放不方便見客啊。”


    屋內得眾人聽到這話,就馬上安靜下來,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了,還讓家主親自送進來。


    隻是眾人雖然好奇,卻都是看向主位得蕭元漪,畢竟這個家裏,其實還是蕭夫人說了算。


    蕭元漪愣了一下,也覺得僥幸,還好有人打斷了,不然得話,她還真不好收場。


    原來今天一早,程始的兩個兒子來到程少商屋子裏找她,卻看到程少商用的書桉還是孩童用的,就把自己得書桉送給了少商。


    少商想哥哥多陪自己一會兒,就讓自己的侍女蓮房帶人去取。


    隻是沒想到蓮房被程姎的侍女菖蒲誆騙過去,說程姎想看一下書桉得樣子,蓮房也有意炫耀,也就抬著桌子跟了過去。


    可是等搬到程姎小院之後,菖蒲卻突然反口說這書桉是程姎的,就讓丫鬟搶奪起來。


    蓮房當然不可能答應,兩方爭執之下就打了起來,隻是畢竟是人家的主場,蓮房倒是吃虧了不少。


    就在她們打鬧的時候,蕭元漪和程姎從外麵視察鋪子回來。看到兩方侍女的模樣,一怒之下,就讓女侍衛把懵逼的程少商從自己房間裏拘了出去。


    本來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因為蕭元漪查清楚是程姎的侍女鬧事引起的之後,就推說侍女犯錯,不至於牽連女公子。


    蕭夫人這樣偏袒程姎,一直想著程姎的臉麵,不想責罰程姎的侍女一二,卻不曾想過一個問題。


    程姎的侍女犯錯,就可以以侍女犯錯不牽連女公子處理,那程少商的侍女犯錯,為什麽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讓武婢把程少商從房間帶了過去審問。


    甚至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後,蕭夫人還準備把責任推給程少商的哥哥,說這事是因為程少商的哥哥引起的,如果她當時就給程姎和程少商一人一個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這讓從小沒有父母疼愛的程少商心生起了無盡的怒火,就這麽辯駁起來。


    要知道程少商屋子裏的書桉,是程姎小時候淘汰下來,曾經的程二嬸這才給了程少商用了。程姎現在已經有了大人用的書桉,根本就不缺書桉用。


    再說了,程少商的哥哥根本就沒有去打新的書桉,忘了給程姎打一個,而是把自己的書桉給了妹妹,這怎麽是算錯呢?


    蕭元漪向來在家裏一言九鼎,隻有嫋嫋的大母以勢壓人,這樣才能和她爭鋒一二,突然被嫋嫋這麽當眾頂撞,她一時間氣不過,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忤逆。


    ……


    聽到外麵逐漸走進的腳步聲,蕭元漪整理了一下心情,就借坡下驢冷聲說道,“此事容後再說,你們都去兩側坐好!休要怠慢了客人!”


    眾人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讓那幾個頭發散亂的婢女藏於屏風之後,這才各自跪坐好,等著程始和王躍走進去。


    王躍一進屋子就看到程少商那委屈的小模樣,他雖然不知道又發生了何事,卻還是投去了安慰的眼神。


    眾人看到王躍這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竟然以小輩之禮拜訪,一進屋還沒和蕭元漪見禮,就盯著程少商不放,都有些莫名其妙。


    程少商的哥哥更是不滿,自家軟乎乎的妹子還沒有稀罕夠麽,怎麽就有人惦記了,他很不滿的咳嗽了一聲。


    王躍連忙把目光從程少商臉上轉移出來,他連忙向著蕭元漪問禮之後,這才沉聲繼續說道,“蕭伯母,小子這次來的目的已經給程伯父說過了,不知道能不能和少商說幾句話?”


    程始看王躍這麽說,也想把自家閨女給解救出來,就連忙湊過去,給蕭元漪解釋了一下。


    蕭元漪沒想到王躍竟然想求娶程少商,這讓她有些狐疑,這盛名在外的東牟侯,莫不是眼神不好?


    隻是王躍的身份在那裏,如今這麽恭敬的說話,已經很給麵子了,她也不好拒絕,就看了王躍一眼,就沉聲說道,“少宮,帶著嫋嫋和王將軍去你院子裏稍坐。”


    王躍看蕭元漪同意了,在謝過之後,就跟著程少宮身後,和程少商一起走了。


    等到了院子裏,王躍怕說多了,程少商反而誤會了,就長話短說,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王躍說完之後,還以為程少商怎麽也要露出什麽表情,不管是委屈,失望,還是別的情緒,哪知道什麽竟然什麽都沒有。


    王躍有些拿不準這個小女娘的心思了,就連忙解釋道,“我的話句句屬實,絕無欺瞞之意,不知女公子可否等上一段時間。”


    程少商看王躍這麽說,也不好讓王躍為難,隻是神情有些低落的說道,“我生來就沒有什麽運氣,一出生就被丟下,沒有什麽父母緣,自然不覺得得到將軍垂青,就能回一帆風順,所以也不會失望。隻是我看王將軍的婚事,似乎不由的自己,妾以為我們可能最後還是有緣無份的。”


    王躍愣住了,他沒想到這看起來像樂天派的程少商,情緒竟然這麽消極,和前一段見到那個剛伸出利爪,指出舅老爺藏身之處的小女娘判若兩人。


    想到可能是剛才受了委屈,王躍就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說道,“女公子是信不過王某?”


    程少商看了一眼王躍,她無精打采的說道,“我是信不過命。”


    王躍想了想,就無奈的說道,“看來我這些日子,要盡快催促淩不疑那小子相看小女娘了,一定盡快讓這顆石頭成婚。”


    程少商看王躍這麽說,想到那個冷冰冰的淩不疑,就忍俊不禁的說道,“將軍其實不用這麽為難,我的名聲並不怎麽好,也不見的有人會求親的。”


    王躍抽了抽嘴角,他算是知道了,今天是來的不是時候,這小女娘正心情不佳,他想了想,就連忙問道,“過幾日的上元節燈會,不知道可否能和女公子同遊?”


    程少商聽王躍這麽說,就眼睛一亮,馬上就又暗澹下來,她有些鬱悶的說道,“我阿母不願意讓我出遊,讓我在家好好的讀書。”


    王躍也鬆了口氣,覺得這到底是一個小姑娘,就連忙哄著說道,“我一會兒就去和你阿父說,想來他一定不會拂了我的麵子的。”


    程少商看王躍說的這麽篤定,就有些心動,可是她不是不相信王躍,而是不相信她的阿父,她阿父不一定能做的了阿姆的主的。


    事實證明,這次是程少商想多了。


    王躍和程少商分開之後,又去和程始見了一麵,當時蕭元漪也在。


    當王躍說要和程少商一起上元節遊燈的時候,程始果然像程少商想的那樣,根本就不能自己做主,他為難的看向自己媳婦,也讓王躍明白了蕭夫人在程家的地位如何。


    蕭元漪也就是沉默了一會兒,就馬上點頭允了這事,她看著王躍很客氣的說道,“我們程府計劃上元節去遊玩賞燈,如果王將軍有時間,倒是可以在那日一起。”


    王躍意外的看了一眼蕭元漪,他是真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同意了,隻是他稍微一想,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大概原本蕭元漪是想拘著程少商在家的,可是今天讓女兒委屈了,這才趁機妥協一下,讓女兒高興高興。


    王躍想明白之後,就連忙和程始夫婦說定了時辰,還有約定的地點,當然不能來程府門口接人的,在為訂婚之前,程家還要防止萬一。


    王躍倒是沒有在意這些,他在上元節那天,讓自己的侍衛盯著程家一行人,他自己去找淩不疑了。


    是的,就是去找淩不疑,他在這世界想迎回以一個新婦,還要讓這貨也找到女人才行,這讓王躍忍不住的鄙視文帝,自己的幹兒子都搞不定。


    王躍的侍衛能力都很強,很快就找到了淩不疑的蹤跡,等他找的手下到淩不疑的時候,淩不疑又是習慣性的站在城中最高的樓台之上,俯瞰著樓下的街道。


    王躍不顧淩不疑的護衛的護欄,就那麽大搖大擺的登上頂樓,順著淩不疑的目光看向熱鬧的街道,狀似很隨意的問道,“自從回了京都,你天天神神秘秘幹什麽呢?軍械桉不是已經完結了嗎?你有時間找一個新婦去!”


    淩不疑沒想到王躍替這茬,就很不高興的看了一眼王躍,這才冷冷的說道,“幹你何事?”


    王躍沒想到淩不疑還不高興了,他伸手就準備拍一下淩不疑,結果被這貨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他尷尬的收回手,很不爽的說道,“前幾日我找皇後娘娘幫我定一門婚事,剛好被陛下遇見了,他竟然說讓我等你找到新婦之後一起賜婚,你說幹不幹我的事情?”


    王躍的話不僅讓梁家兄弟笑噴出來,就連跟著王躍一起上樓的季風季雨也是忍俊不禁的,畢竟任誰想找媳婦的時候,都要等另一個人,都不是意見多痛快的事情。


    看王躍一定要一個說法的樣子,淩不疑也鬆了口氣,隻是他卻耍無賴的說道,“關我何事!”


    王躍看出來了,用言語上催婚,是沒什麽大作用了,可是學現實世界隔壁大哥似的催婚,又沒有合適的機會,他覺得隻能另辟蹊徑了。


    王躍能大概猜出淩不疑要做什麽,隻是那是淩不疑的事情,他沒有插手意思,畢竟淩不疑無論闖什麽禍,都有皇帝在兜著,可是如果淩不疑闖禍的時候,如果有他的影子,那就說不清楚了。


    雖然王躍不能派手下去盯著或者幫忙,王躍卻可以親自上啊,他就也很無賴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可是如果你要是影響我娶媳婦,我能保證你做不成。”


    淩不疑知道王躍的本事,也知道如果繼續下去,他的事情真的回事倍功半,他沉思了一下,就做出了讓步,他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忙過這幾天,就進宮請求聖上給你賜婚,你看如何?”


    王躍突然想到自己被文帝繞坑裏去了,淩不疑的辦法才是正經的,如果淩不疑也去讓皇帝給王躍賜婚,王躍覺得皇帝應該沒有那麽厚的臉皮繼續推辭吧?


    想到這裏,王躍也不糾結了,他想到程家小女娘大概已經玩起來了,就連忙說道,“我想你大概知道我是想求娶誰,就緩你幾日,你要麽自己找一個小女娘成婚,要麽,你就娶找你義父給我賜婚!”


    王躍把義父兩個字說的極重,就是讓淩不疑知道,皇帝是認真的,想要辦事就得快,再遲疑下去,他可就準備打亂了。


    淩不疑也很無奈,他都沒想到陛下會使出這招催婚,簡直就不可思議,明明就是耍無賴嘛,他看著更無賴的王躍,就點頭說道,“我盡快。”


    王躍也沒有糾纏,他往樓下四處看了看,就看到程少商穿著一身紅衣,跟在她阿父身邊正在蹦蹦跳跳得四處觀看,他也不再和淩不疑墨跡,就連忙下樓去了。


    淩不疑看著王躍那急切的步伐,突然心頭就覺得要失去了什麽,但是他心誌堅定,很快就調整過來,遠遠的看著王躍走向那紅衣女子。


    ......


    今天程家闔府上下的主子都出門了,蕭夫人撇下自己的女兒,帶著程姎一起逛著,而程三叔夫婦陪著程老太一起,少商的兩個哥哥和父親看程少商委屈的小模樣,就連忙帶著她一起玩,隻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喜歡的到底不一樣,沒一會兒,程少商身邊就孤零零一個人了。


    王躍趕到得時候,程少商這個小可憐又變成了一個人,她的臉上這會兒已經沒了笑意,隔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看著另一側的鋪子邊,蕭元漪正在細致得幫程姎挑選首飾,那慈祥的神情,讓自小缺乏母愛的程少商有一些羨慕。


    王躍恰好在這個時候走到程少商身邊,隨手從懷裏拿出一枚珠釵,想幫程少商插到發髻上,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妥,就放在程少商的手裏,這才笑著問道,“你這麽在羨慕幹什麽,你看我給你得不是更好啊?”


    程少商回過神,她通過和王躍的幾次接觸,知道王躍比較隨和,就沒有扭捏,她把珠釵拿在手裏把玩著,隻是那珍珠雖然好看,卻驅不散她心裏的憂傷,她也不和王躍隱瞞,很惆悵得說道,“不一樣,我阿娘隻記得我姎姎阿姐第一次來京都,想要好好的陪著她過上元節,卻不知道我雖然長在京都,確實第一次在上元夜出來玩,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陪著阿母一起逛燈會。”


    王躍看的出程少商大概還是想要親娘疼愛的,就像是朱喆似的,她想要親情,可是卻沒有親情緣分的,即使最後做出了一次努力,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裏,王躍對程少商的心疼又多了一些,他眼珠一轉,就壞壞的笑著說道,“其實,你想獲得你阿姆的關注,也不是不可以。”


    程少商正糾結著呢,突然聽王躍這麽說,就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王躍,急促的追問道,“你有辦法?可是我阿娘那麽偏心我阿姐,滿心滿眼都是我姎姎阿姐,我次兄給我的書桌被搶,她反倒怪我次兄沒有公平的準備兩個書桌,給我和阿姐一人一個。可是你看她現在幫阿姐選首飾,卻不曾想過要我姎姎阿姐一人一個的。”


    王躍聽著程少商小女兒似的的抱怨,他眼珠一轉,就發揮多年的養成經驗,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你阿姆現在是覺得你阿姐剛離開了葛家,擔心她過節的時候不適應,而你呢,是她的女兒,以後陪著的時間還長呢,所以才會這樣,可是如果有辦法,讓她覺得你陪在她身邊的日子也沒多少了,我想她一定會馬上改變態度的。”


    程少商愣了一下,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隻是好像覺得哪裏有些不對接,她就狐疑看著王躍的神情,疑惑的問道,“你說真的?可是我怎麽感覺你這會兒說話的語氣,不像是一個好人。”


    王躍聽了程少商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他連忙咳嗽了一聲,故作委屈的說道,“我怎麽不是好人了,不是好人的話,會幫你想辦法嗎?你能自己想到如何獲得你母親的寵愛?”


    程少商到底是小女孩,她看王躍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於心不忍,覺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連忙求饒的說道,“王將軍,小女子錯了,你還是快點告訴我,到底該怎麽辦吧?”


    王躍看程少商認錯了,就笑的像隻偷了雞的狐狸似的,聲音幽幽的蠱惑著說道,“你早點定親就好了啊,隻要你定親了,你阿姆肯定不好繼續這樣的,畢竟留給她彌補母女感情的時間不多了,你說是吧?”


    程少商總算是知道王躍打什麽注意了,可是想到王躍的婚事自己又不能做主,她可不能那麽輕易答應,畢竟,萬一不成了,她豈不是全京城人的笑話了?


    想到這裏,程少商也不隱瞞,她很是直白的說道,“既然是成婚就可以,我也用不著等你這個遙遙無期的啊,總有合適的人的,我阿父那麽多袍澤,總有不錯的兒郎。”


    王躍早就知道程少商會這麽說,這個從小被丟在家裏的留守兒童,根本不相信什麽許諾,隻相信眼前的東西,他早就有準備,馬上就提醒道,“別人成婚,你再想修複和你阿姆的關係可沒有時間了,可是你和我成婚就不一樣了,我可以答應你把婚期定的靠後一些,或者是經常帶你回程家蹭飯,這樣就可以留給你留下足夠的時間去體會你想要的母愛。你看我這邊又沒有君姑需要侍候,無聊的時候也是可以回娘家等我來接的。”


    程少商突然就被王躍描繪的前景吸引住了,她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好像果真不錯的樣子呢!


    想到這裏,程少商的心情好了一些,她也想起這是等會,也想去好好玩玩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來燈會。


    ......


    兩人沿著街道沒走多元,就看的一個酒樓上掛滿了燈籠,而且那燈籠的樣式一個比一個好看。


    主意到程少商的目光,王躍就連忙說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吧,那些燈籠都很不錯,我幫你贏挑一盞你喜歡的!”


    程少商卻連忙搖了搖頭,隻是看著那些燈籠說道,“不要了,這些我看看,我就能自己做的,不用這麽亂花錢的。”


    王躍沒想到這還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小女娘,就下意識的調侃說道,“進入角色很快嘛,這麽快就開始管我的銀錢了,不過,可以繼續努力!”


    程少商沒想到王躍這麽說,就羞惱的踩了王躍的大腳一下,然後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句,“我去買燈籠去,花光的你銀錢!”


    程少商說完之後,就快步向著那燈籠之處擠了過去,隻是人太多,她人又太嬌小,實在是擠不過去。


    王躍知道這是小女娘害羞了,他也不繼續為難她,怕過分的挑逗,反而讓她不敢和自己在一起玩了。他也想好好帶著程少商好好玩玩,要知道這小女娘生活在京都這麽多年,可是從來沒參加過燈會的,這是多麽諷刺的一件事啊。


    王躍一邊往程少商身邊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陪著程姎逛街的蕭元漪,也為這個小女娘委屈,一個做目前的,也是從小女娘長大的,為何會這麽不懂女兒的心思?


    王躍無奈的歎了口氣,連忙走到程少商身邊,護著小女孩往田家酒樓邊走去,一邊用手臂隔開外人,一邊耐心的和程少商解釋道,“這裏的燈籠不是賣的,是猜燈謎的,如果你能猜到了,燈籠就可以拿走了。”


    程少商知道王躍這是專門給自己解釋的,心裏也暖暖的,她眼珠一轉,就很好奇的問道,“燈謎啊,你可以不?我倒是會一些俗語,可是我不幾個識字啊?”


    王躍聽這姑娘這麽說,心裏也很感歎,他沒想到他這麽勇敢,在愛慕著自己的人麵前,就這麽袒露自己的缺點,真是勇氣可嘉,用心良苦啊。


    原本王躍隻是聽著這小女娘聲音比較舒服,又想要截胡淩不疑,這才下意識的想到搶手裏的,可是通過漸漸的了解,王躍現在更是對這小女娘有些好感了。


    程少商大概不清楚王躍為什麽會選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小女娘,畢竟如果王躍透露出想娶新婦的想法,求親的人肯定會排很長的隊的,她怕自己得到了再失去,這才讓王躍看到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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