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追出去沒多遠,果然就發現程少商就在不遠處的回廊裏等著,他連忙走上前,和程少商說了情況。


    程少商聽了王躍的話,就愣了一會兒,就遲疑的問道,“你真的讓淩不疑幫忙說和了,不是他自己想的?”


    王躍當然知道淩不疑肯定不願意了,但是他不能這麽說,就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啊,我看出淩不疑似乎對你也有些意思,聖上又剛好要我等他找到心儀女娘這才給我賜婚,所以隻能找他幫忙說項,也就是告訴他,你已經羅敷有夫了,讓他把念頭打消了,還要他答應的很痛快。”


    程少商感覺腦子不夠用了,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濾清思路,卻沒有抓住重點,驚奇的問道,“你是說他喜歡我?”


    王躍點了點頭,看著笑得像小傻子似的程少商,無奈的笑著說道,“不知道,不過,他是比較關注你,至少以前他沒關注過小女娘。”


    程少商聽王躍這麽說,就瞪大了眼睛看著王躍,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說道,“你好算計,這樣的話,他也就斷了念頭了啊。”


    王躍看程少商那有些傲嬌的小模樣,下意識就想伸手摸了摸程少商的頭,隻是想到這樣有些不妥,就從袖口拿出一個東西插在她的頭上,這才很是寵溺的說道,“我這麽辛苦算計,你不應該高興的嗎?”


    程少商聽了王躍的話,本來很高興的,隻是感覺到王躍竟然動手弄亂了她的發髻,下了她一跳,就狠狠瞪了王躍一眼,這才連忙伸手就整理頭發,一摸之下,竟然發現頭上多了一個發簪。


    程少商這才馬上明白,王躍這是送禮物給她,讓她心裏別提多美了,她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到有人邊說邊往這邊走。


    “世子,世子你別這樣……”


    “昭君妹妹,你為何總躲著我?可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令昭君妹妹生厭了?”


    程少商聽到這聲音,連忙四下看了看,就發現回廊的一處花叢比較繁茂,就連忙躲到了廊柱那邊,她看王躍還站在哪裏,就一把把王躍給拽進回廊。


    王躍本來不想躲的,可是看到程少商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挺有趣,就也跟著躲了過去,湊到程少商身邊,因為兩人相聚太近,相互間呼吸可聞。


    等王躍躲在廊柱之後,程少商就感覺不太對勁,可是看著王躍和煦的笑容,有說不上哪裏的問題,她幹脆不想了,就指著院中剛進來的女子說道,“王躍,她可是你我前些日子在燈會遇到的那個女娘?”


    王躍看著近在眼前,肉都都可愛的少女,心裏頓時有些癢癢,他嘴裏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她,何家獨女,何昭君。”


    程少商聽王躍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就瞪大了眼睛問道,“她不是那個婁垚的未婚妻嗎?怎麽還和那個什麽柿子糾纏不清?”


    王躍抽了抽嘴角,人家肖世子如果知道被說成柿子,不知道會不會怒發衝冠,他看著少女懵懂的樣子,大致明白了,這姑娘以為那肖世子名字叫柿子,他強忍住笑,這才應和的說道,“是啊,是婁垚的未婚妻,她隻是脾氣差一點,被人好聽話一說,就迷了心竅罷了。”


    程少商想到那個乖乖的小男生,心裏挺有好感的,不由的為婁垚抱屈,就氣鼓鼓的問道,“這個男的是誰?他敢得罪婁家?”


    王躍看著程少商的表情,沒發現什麽異樣,看來隻是打抱不平,他這才鬆了口氣,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小姑娘是見到比較帥的就打抱不平,還是就是見義勇為的性格?


    看小丫頭用萌萌的眼神看著自己,王躍就把這個問題先放下,很認真的說道,“那是雍王府的肖世子。”


    程少商聽了男子的身份,就知道人家不怕了,隻是她表示很驚訝,就忍不住的問道,“肖世子?他為何會……”


    王躍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什麽秘密,就不在意的說道,“庸王大概是想拉攏何將軍,而婁家二房被婁太傅壓榨的厲害,婁太傅不見的會為二房做主的。”


    程少商吐了吐舌頭,她沒想到兩個年輕男女親熱,竟然牽扯出這麽複雜的事情,她想到王躍中意自己,似乎自己家沒什麽能讓王躍看上的,那就隻有這個人了,就這麽一瞬間,她的心裏,就邊的美美噠。


    就在程少商犯花癡的時候,那何昭君看肖世子似乎是認真的,她心神也有些動搖,就無力的反駁道,“你我才認識幾日啊,現在提親,是不是太快了啊?況且,我還身有婚約呢。”


    那肖世子經常留戀花叢,那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就狀似很隨意的說道,“你是說婁家那小子嗎?”


    何昭君想起婁垚,也想到這樣和別的男人一起不好,就連忙走開兩步說道,“是啊。”


    肖世子看了一眼遠處婁垚的身影,就故意提高聲音說道,“你不是說他傻憨呆迂,隻會說教於你嗎?”


    何昭君想起自己發火的時候,婁垚總是不幫自己,想到肖世子的溫柔小意,心裏就有些意動,隻是想到和婁垚一起長大的情分,就很糾結的說道,“可是我若悔婚,阿垚會成為全城笑柄的。”


    肖世子看何昭君還惦記和婁垚的情分,就皺著眉頭說道,“你處處為他考慮,他卻處處惹你生氣,我瞧著心疼啊!”


    ......


    聽著兩人的談話,程少商打了一個哆嗦,這才抱住自己的肩膀說道,“這人說話聽著怎麽渾身起雞皮疙瘩。”


    王躍看程少商的反應,就知道如果拿肖世子的手段對付程少商,可能迎來的是一掃帚的回擊,他就不想花花心思,反而認真的說道,“何昭君聽著卻是覺得是甜言蜜語,這會兒喝了迷魂湯,連中計了都不知道。”


    程少商愣了一下,不明白王躍為什麽這麽說,就疑惑的問道,“中計?何昭君中什麽計了?”


    王躍指著遠處的走廊邊站著的婁垚,對程少商小聲說道,“看那邊站著的,是不是婁垚!”


    程少商連忙順著王躍的指點看去,發現還真的是,就驚訝的問道,“你是說這是肖世子的詭計,就是為了讓婁垚聽到,然後主動和何昭君退婚?”


    王躍看程少商明白了,就點頭說道,“對啊,即使是肖世子不怕婁家,也不願意主動得罪婁家,畢竟那樣婁太傅會為了麵子不得不出手護住二房,如果肖世子借助這個機會,讓婁垚自己退婚,雖然也得罪了,卻不把損失降到了最低,他就可以輕易的上門提親了。”


    程少商聽的似懂非懂,反正就覺得很複雜,她很是感歎的說道,“這肖世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王躍抽了抽嘴角,這也算是良苦用心?是陰謀詭計好不,隻是他也來不及給程少商解釋清楚了,他剛想開口的時候,就聽到有一人腳步聲,慢慢由遠及近,他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袁慎。


    袁慎本來是找程少商傳信的,接過上次程家喬遷宴的時候,被淩不疑給絆住了,這此聽說程少商也來了,這才連忙出來尋找,沒想到卻看到程紹是和王躍一起不知道滴咕什麽。


    他看到王躍,就想起了淩不疑說是王躍指出他出現在田家酒樓的,也暫時忘了傳信之事,就快步走近兩人,對著王躍不滿的說道,“王將軍,我從未的罪於你,為什麽你會陷我於不義。”


    王躍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被淩不疑賣了,他暗暗的給淩不疑記了一筆,就白了袁慎一眼,鄙視的說道,“是你挑釁在先好不。”


    袁慎知道王躍指的是什麽,就馬上就辯解道,“我哪有什麽挑釁,我隻是覺得往日的上元節實在是太無趣了,這才想玩些有意思的而已。”


    王躍看他還想解釋下去,知道和文人辯駁到最後,沒用什麽好接過的,他不想在袁慎最擅長的領域對壘,就直接打斷了袁慎的話,說道,“你明知道我和程小娘子一起,你卻故意丟給她繡球,你不是挑釁是什麽。”


    袁慎想到那個繡球,他表情就有些微赧,但還是色厲內荏的辯解道,“我那是有事向求程小娘子,一時情急…”


    王躍才不相信袁慎的鬼話,又果斷的打斷道,“你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少商的身份吧。”


    袁慎總不好說,他其實早就派人打聽過程少商,他自知理虧,再辯解下去都無任何意義,就隻能認栽了,他準備揭過此事,就點頭說道,“也好,我不對在先,你報複在後,我們扯平了。現在我有事想求程小娘子幫忙,你看可否?”


    王躍看袁慎在程少商麵前服軟,想來還真沒有爭搶程少商的意思了,或者說,在袁慎心裏,程少商還不值得和王躍撕破臉,他也就很大方的說道,“你找少商有事,就直接說出來,少商如果同意,我自然不會反對。”


    程少商看王躍和袁慎唇槍舌劍的,好像不落下風樣子,這會兒又這麽抬高自己的地位,她連忙挺直了脊背,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這才輕聲說道,“袁公子請說。”


    袁慎看總算能說到正題了,就連忙解釋說道,“家師和程女公子三叔母桑夫人是故交,想求女公子帶句話,這事隻能求女公子代勞了,這事說大不大,說笑不小...”


    程少商比王躍還沒耐心,她沒想到這人這麽囉嗦,就果斷地打斷道,“趕緊說!”


    袁慎滯了一下,沒想到王躍和程少商一個比一個還急性子,不過,他也不好繼續墨跡,隻是確認的問道,“你這便是答應了?”


    程少商看王躍在身邊呢,底氣很足的直接就說道,“袁公子要小女子帶什麽話,你隻管說來便是。”


    袁慎看王躍待在那裏不願意離開,而程少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他有些為難,但為了自己老師,他還是一咬牙說道,“女公子隻需要給你三叔母說,奉虛言而望誠兮,期城南之離宮......登蘭台而遙望兮,神怳怳而外淫.....”


    袁慎搖頭晃腦的念著長長的長門賦,王躍看著程少商眼中的蚊香圈,就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直笑的前仰後合的。


    程少商以為王躍是笑她聽不懂,就羞惱的踢了王躍一腳,背過身不願意搭理王躍,她覺得王躍在別人麵前這麽笑她,就不是個好人,讓她萬分的委屈。


    袁慎也被王躍笑的莫名其妙,實在受不了的他,就心中微怒的嗬斥道,“王公子豈不聞......”


    王躍看袁慎袁慎都生氣了,還想掉書袋子,就連忙打斷道,“袁慎,你辦事之前都不先打探一下的嗎?”


    袁慎看王躍說的慎重,琢磨出不對味了,就連忙問道,“我是打探了程娘子的樣貌穿戴才來的,有哪裏做的不對嗎?”


    王躍看袁慎真不知道,就無奈的替程少商解釋道,“我家,不是,程四小娘子從小被母親留在京都,她叔母從未教她識字,這會兒剛開始學習,你竟然不打聽清楚,就來背誦長門賦!怎麽會不惹人發笑?”


    袁慎愣住了,從來都是像婁家似的,家主欺負別房的子孫,沒想到還有人敢這麽對待家主的女兒的,他連忙向程少商施了一禮,這才慚愧的說道,“女公子,實在對不住,慎是真的不知。”


    隻是程少商這會兒正在生氣,她生的是王躍的氣,哪裏會搭理袁慎,讓袁慎僵在那裏,顯得有些尷尬。


    袁慎正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開口的時候,突然就瞥見不厚道偷笑的王躍,眼珠一轉,就向王躍施了一禮問道,“我聽問王鄉侯想要求娶少商女公子,可是看重了她的美貌?”


    果然,袁慎的一句話,果然引起了程少商的主意,她連忙豎起小耳朵,心砰砰的劇烈跳動著,想聽聽王躍怎麽說。


    王躍那會不知道袁慎使出的禍水東引之計,他早有準備,就擺了擺手,很是認真的說道,“好看的外貌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獨一無二,少商女公子就是那獨一無二的存在。”


    王躍的話讓程少商喜不自勝,她聽出來了,王躍是喜歡她的性格還有她擅長的東西,不喜歡那種一板一眼的小女娘,這讓在教養學識方麵有些自卑的程少商聽了很是窩心。


    袁慎卻真的愣住了,是啊,他這些年,一直在向著自己將來要找什麽樣的女娘,可是想到自己傅母相敬如賓的過了三十年,一年還說不上幾句話,他就覺得成婚很無趣。


    在他看來,王躍說的是心靈契合的女子,如果讓他遇上一個這樣的女子,他也會像王躍似的,馬上就想要求娶。


    王躍不知道兩人在想什麽,他隻是有些尷尬,這話說了之後,兩人竟然都沒有反應,顯得他反而有些犯傻了,這讓他有些糾結了。


    三人都各自陷入遐想,一時間陷入了安靜,院中卻風雲突變。


    原來婁垚看肖世子和何昭君兩人拉拉扯扯,就再也忍不下去,他急忙跑了出去,對著何昭君和肖世子怒斥說道,“你們兩個果然在這裏!”


    何昭君愣住了,她沒想到竟然會被婁垚發現,就下意思驚呼了一聲,“阿垚?”


    肖世子看婁垚總算是忍不下去出來了,目的也就達到了,他就馬上準備轉身走人,畢竟如果做的太過,婁太傅要是為了婁家的臉麵,和他們庸王府過不去,他也不知道父王會不會護著他。


    婁垚下意思就走過去要攔住肖世子,可是他是一個被教的很好的乖小孩,隻知道去攔住人,卻不曾想怎麽攔住,還有攔住做什麽。


    正是他這份糾結,被肖世子利用了,肖世子果斷的跑了,隻留下青梅竹馬的兩人在院子裏大眼瞪小眼。


    何昭君隻是因為未有人像肖世子這麽追求而心花怒放,還沒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她看婁垚竟然想拉著肖世子,就嗬斥道,“阿垚,你到底想做什麽?”


    婁垚聽了這話,就憤怒了,這是欺負老實人是吧?他心裏想的是,你都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了,還來問我想幹什麽,可是他說不出口,就隻能斯斯文文的說道,“我剛才聽的明明白白,他都要去你家提親了,你還問我要幹什麽?”


    何昭君以為婁垚是看她有人求娶了,心裏也就慌了,那就說明阿垚還是在乎自己的,她就得意的說道,“是啊,肖家是有此意,可是我還沒有同意呢,若你肯對我好些,我便讓阿父回絕此事,畢竟你我二人自小定親,我也不忍你將來被人恥笑。”


    婁垚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何昭君竟然這麽不知廉恥,既然知道定親,還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還說什麽怕他被恥笑,他已經被人恥笑了好不好!


    婁垚越想越氣,一怒之下,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毫不留情麵的反擊說道,“你隻管去嫁他好了,我從不留戀與你的婚約,隻不過我婁家重信守諾,這才忍你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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