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長老看得目瞪口呆。一些低級的守護使或許還不?強大,但做到他們這個位置,又如何會不了解一些內幕。


    守護聯盟最初並不分什麽內盟外盟,沒一位守護使,都是具有莫大神通,呼風喚雨,翻江倒海的真正強者,也並沒有地位上的不同。但漸漸的,隨著歲月的流逝,隨著聯盟守護使的增加,守護使之間,在天賦和實力上,就漸漸分出了層次差距,外盟的九級守護使級別製度,也是這麽漸漸形成的。


    至於內盟真正的內幕,那幾位長老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他們隻知道,內盟那些人,實力已經脫離了凡人的範疇,不再受世俗規則的束縛,已經能被稱為是仙人了。對他們來,外盟的那些守護使,並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那些人或許能在普通人麵前刷刷威風,但對他們來,依舊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


    對於內盟的人來,守護聯盟其實等同於內盟,那才是真正的守護聯盟,至於什麽外盟,那不過就是一群稍微有實力的世俗人士,搞出的一個笑話而已。


    當然,既然是守護聯盟,他們的確是遵守基本盟規的,如果是地球有難、人類有難,他們自然會出手相助,不過,如果隻是單個的普通人,對他們來,和單個的蟲豸也差不多多少,他們自然不會在意其死活。


    因為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外盟根本就沒有和內盟平等對話地權力。對此,幾位長老很是清楚,就算徐震在他們麵前慘死,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把大事化。事化了。如果他們“不畏強權”去抗爭的話,恐怕整個外盟都會被抹去。畢竟,凡人哪怕練得再強。也依舊隻是凡人,和仙人是萬萬不能相比的,幾位長老自然不會做出這種無謂的犧牲。


    但他們沒想到地是,這個世界,竟然真地有奇跡生。雖然計天現在的模樣已經慘到了家,雖然他一條性命已經去掉了半條,而且注定不可能活下去,但他以一個凡人之身。甚至以他入盟才三天,沒有練過一丁內功地身體,竟然能殺掉一個真正的仙人!


    仙人並不是沒有死亡地,但被凡人所殺,據幾位長老了解的,這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遭。看著那男使者依舊在冒血的屍身,幾個人疑是夢中。


    “唉!”田長老在心中長歎一聲。無論包含著多大的巧合,無論計天是多麽取巧,他以凡人之體擊殺仙人,卻是不爭的事實。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的事,他做到了,足見他的天才,而可惜的是,這樣一個天才,眼看就要隕落了。別計天現在已經是一副奄奄一息地樣子,就算他能撐過去,也絕無在得罪內盟之後,繼續活下去的可能的,在所有的凡人之中,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內盟的可怕了。


    讓田長老更覺內疚的是,這事根本就是因他而起。外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幾個強者或是天才,被內盟看上並召入,從此魚躍龍門,一飛衝天。他本以為計天是先靈之體,能有機會直接進入內盟,這才報告了上去,田長老本是一片好心,卻沒想到事情會展成這樣。到這時候,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


    “師兄,快出來!”女使者對著同伴的屍體叫道。話間,她急切地掏出一個瓶,彎腰湊了過去。


    隻見一團若有若無的白煙從那男使者屍體的腦門上飄起,女使者正要將它收入瓶中,異變突起。


    原本這房間被計天兩下打在了建築地最薄弱之處,已經是四麵牆壁遍布了裂痕,而現在計天被狠狠地拋出,重重砸到牆上後,整個建築終於不堪負荷,轟然倒塌,牆壁、天的大塊磚石紛紛砸下,房間裏頓時亂成一片。


    因為還沒有收起那團白煙,女使者一條手臂憑虛一撐,她的上方想是有麵無形的罩子保護著一般,沒有任何石頭磚塊能砸到她的身上,而她心地收起白煙,蓋上蓋子,正想起身離開,忽然大腿上一痛,那本來委頓在地的計天,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身前,而劃上她大腿的,卻是之前紮進計天腿上的一塊玻璃碎片。


    女使者也是一聲慘叫,雖然她受傷不重,但聲音中竟然包含著幾絲驚恐之意。


    原本,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一個螻蟻般的凡人能傷害到他們的,但自己的師兄就在他麵前被一個凡人所殺,這徹底顛覆了她的觀念,而正在她暈乎乎的時候,自己卻同樣被這凡人所傷。


    她傷勢並不嚴重,但那卻極大地打擊了她的信心,因為她現在的境界,已經在她師兄之上,連她師傅都並沒有現她有什麽弱,但現在,她卻毫無疑問的受傷了。


    “難道,這子比師傅還高明?”女使者心中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而正在這時,房屋的大梁終於支撐不住,以千鈞之勢砸了下來,不偏不倚地正好對準了她。


    女使者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雖然她哪怕被當頭砸到也不至於會如何,但此時她卻是運足全身功力,將那大梁遠遠地拋了開來,轉瞬之間就飛出了她的視線。女使者剛剛鬆了口氣,心頭突然一涼,計天那條斷裂的胳膊,不知何時**了她的心口。


    “我……我……這裏……明明沒有破綻的……”帶著無盡的疑惑和不甘,女使者雙眼漸漸地失去了神色。


    她恐怕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的確是把防護遍布了全身,沒有一處是弱,除非對方實力遠遠強過於她,以力破力才能傷得到她。而計天以腿上的碎玻璃“劃破”她地腿,其實根本就是種假象。她腿上的確是被劃了一道,也的確出現了鮮血,但那血水壓根就是順著玻璃片淌下的計天自己地血。


    也是她幾秒鍾前才目睹師兄身亡,因此亂了方寸。一時沒料到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傷。而她一旦自認受傷,對自己防禦地信心自然大減。正在這時,坍塌的房屋大梁砸下。她想都沒想就全力將那大


    ,但正是這麽一下,使她真正現出了唯一地一個破綻一擊得手。


    前後不過二十秒,兩名仙人先後殞命,幾位長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凡人屠仙?沒錯,正是凡人屠仙!


    如果事先讓他們猜想結局,他們便是想上千年萬年。也絕對想不到是這麽一個結果。


    方才計天一開始狀似瘋癲,之後卻又運氣好到了極,但事後回想一下,計天地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有深意,他任何一個微細的舉動,都沒有浪費,每一個動作都轉化成了之後難以想象的優勢,如果他不是靠了運氣,如果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的……想到這個可能。幾位長老無不後背冷,這家夥未免厲害得過分了,如果那兩位是仙人的話,這計天簡直就是神了。


    當然,以凡人之軀擊殺兩位仙人,計天付出的代價也不可謂不重。站在房屋倒塌後的一片廢墟中,計天雙眼緊閉,血水不斷地從他的眼眶中滲出,他一條胳膊軟綿綿地垂著,卻是被屋掉下的一大塊建材砸得脫了臼,而他的另一條胳膊,卻是完完全全的廢掉了,那森森白骨之上,滴滴答答的淌著血水,一半是他自己的,一半則是那兩名使者的。


    而計天的兩條腿,差不多也是廢了一條。他的右腿故意嵌上了一塊碎玻璃片,並且成為他之後出奇製勝的法寶,但為了保證效果,這塊玻璃片本就深深地紮進了計天地腿中,而他之後劃上那名女使者,更是使出了全身力氣,那碎片幾乎把他的整條腿切成兩半,要不然,也不可能騙得過對手。


    那天在醫院裏,計天一拳就轟塌了一堵牆壁,而現在卻是不同,這守護聯盟總部的建築,牢固程度可不是普通房屋能比的,就算是找到了牆壁上的“弱要害”,也不是輕易就能打壞的,計天連續兩個頭錘撞上,腦門立刻崩出血來,而現在不僅還在流血,腦袋裏更是嗡嗡作響,眩暈感一陣接著一陣。


    這時,那名女使者腦門上也冒出了一團白煙,和她師兄的白煙一起,繞著兩人的屍體盤旋了一圈,然後迅地升上了天空。


    這白煙無形無聲,而計天雙眼什麽都看不見,竟然沒能覺。


    田長老歎了口氣,他率先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開口道:“計天,你闖禍了。”


    計天臉容已經疼得完全扭曲起來,冷汗不住地往外冒,聽到田長老的話,他立刻答道:“那又如何?最多也不過是個死字,但我不出手,就能活嗎?”


    田長老一愣,然後歎道:“話是如此,不過……唉,計天,你有什麽遺言要嗎?”


    計天冷聲道:“幾位長老也要出手了?”


    “我們怎麽可能出手?”田長老苦笑道:“放心吧,你現在若是還能逃,就逃跑好了,我們絕不攔你。隻不過,你逃出聯盟總部容易,要想逃得性命,卻絕無可能,你恐怕不知道,仙人是不可能被真正殺死的。”


    計天一愣,卻聽田長老道:“仙人肉身可以被殺死,但他們元神卻不會輕易消散,剛才你殺的兩位使者,元神都已經逃了回去了,而你的相貌體型,他們一定記得清清楚楚。隻要再過半個時辰,也許更快一些,他們的師門長輩便會來找你尋仇,到時你如何能夠抵擋?”


    見計天臉色未變,田長老繼續道:“你別以為能夠隨便躲藏起來,仙人的神通手段,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剛才那兩位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後輩,他們的師門長輩厲害到什麽程度,連我都不清楚,不過,他們隻要神念到處,不管你逃到哪兒,恐怕都難以遁形,而且,不要以為他們僅僅是仙人。”


    計天眉毛一揚:“怎麽?”


    “老實,對那些內盟的人,我們幾個也不怎麽看得慣,不過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他們的命令,我們都是要無條件服從的,而我們外盟,幾乎站在了世俗社會的最高端。”怕計天不理解,田長老解釋道:“這意味著,不管你逃到哪個國家,都會有那個國家全部的警察、密探、甚至軍隊來對付你,所有的關卡哨所,都會有你的影像存檔,你的通緝令會遍布全球,而且,恐怕片刻之後,天上會有過二十顆衛星專門來搜索你的行蹤,外加不知道多少位仙人的神念搜索,你還認為你逃得掉嗎?”


    計天默然片刻,道:“不論如何,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還是要試一下的。多謝田長老的照顧。”


    “你,有什麽遺言嗎?如果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們能幫的也一定會幫你的。”田長老道。他並不認為計天有絲毫逃生的可能,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和看待一個死人沒有多大分別。


    “唔,那請田長老代為照顧一下我的父母吧。”計天話音未落,自己又改口道:“不,不用了,如果你們出麵,隻怕更會激怒內盟的人,至少也是提醒了他們。你們千萬別去,我父母另有人會照顧。”


    “嗯,那別的呢?”田長老問。


    “什麽都不需要啦,多謝各位。時間緊迫,我這就去了。”計天著,撒腿便向聯盟外跑去。雖然才入盟沒幾天,雖然雙眼都看不見,但計天憑借著一絲一毫的印象,穿來插去,跑動路徑竟然沒有半差錯。


    當跑過一處斷壁時,計天左臂朝著牆上一撞,恢複了這支脫臼的胳膊,然後伸手握住自己被彈斷的殘肢,度更快地向外跑去。雖然他一條腿已經接近於廢掉,但計天跑動時的著力精確到了毫巔,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的傷處。


    目送計天踩著古怪的步伐遠去,田長老心中不由泛起一個念頭:“難道,他真有逃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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