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愧是慈明公啊,看問題就是透徹!
不錯,以家為國,晚輩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若將陳家看做一個國家,那不論是陳家子弟,還是陳家榮譽子弟,都算是這個國家的士族。
世家豪強將仆役土地交給陳家,但這些仆役土地所產生的利益,卻會當做國家福利,分配給陳家子弟和榮譽子弟。
晚輩不知慈明公是否認真研究過陳家的政策,但若研究過就會發現,對比世家豪強交出仆役土地數量,他們在成為陳家榮譽子弟後,所享受的福利好處,是要大於他們原來從這些仆役土地上所能獲得的收益的。
所以,讓世家豪強把仆役土地賣給陳家這件事,並非是陳家單方麵巧取豪奪,而是雙贏!
世家豪強不僅得到了出售仆役土地的錢,還能繼續享受仆役土地帶來的收益,這是贏了兩次!”陳放笑道。
荀爽半眯著眼,沉吟片刻方道:“公子此言不誠,不錯,從短期看,世家豪強們的確是獲得了比原來更多的利益。
但從長期看,陳家不僅借此機會,將治下所有世家豪族都徹底綁在了一起,更拿到了仆役土地的所有權。
更為重要的是,陳家子弟和榮譽子弟的考核權也在陳家手中。
那今天陳家為了拉攏人心,或許會讓榮譽子弟拿到很多利益。
但誰能保證,當陳家不需要拉攏人心的時候,不會削減榮譽子弟的利益呢?
反正刀和肉都在陳家手中,自然是陳家想怎麽分,就怎麽分!”
“慈明公言之有理。我確實不能保證永遠不削減榮譽子弟的利益。
畢竟,不論國家,還是家族,都有興盛的時候,也有衰弱的時候。
興盛時期給子弟多分些利益,衰弱時期給子弟少分些利益,這都是正常的。
但我可以保證,在目前階段,讓陳家決策核心中,榮譽子弟數量,不少於三分之一!
而等到時局穩定的時候,陳家決策核心中,榮譽子弟數量,不少於半數!
不管是三分之一,還是半數,這都是非常重要的數量。
如果是他們集體提出的意見,那決策層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有他們在,足可保證榮譽子弟的集體利益!”陳放沉聲說道。
荀爽訝然的看著陳放,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又重新認識了他一次。
半響方才歎了口氣,說道:“這些時日,老夫總是聽到陳公子的名聲,很多人說陳家能有今日,乃是因為公子的緣故。
老夫原本是不信的,畢竟公子也知道,這士人的名聲,十分有八分是吹出來的。
不過如今真正見到公子的風采,卻是不得不信了。
真沒想到,公子年紀不大,行事卻如此老道,做事竟有如此魄力!”
“嗬嗬,慈明公謬讚了,不是我有什麽魄力,我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罷了。”陳放輕笑道。
荀爽歎道:“隻此一點,公子就超凡脫俗了。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呢?”
“那不知慈明公對晚輩的答複是……”陳放不想說太多客氣話,繼續將話題轉回來,詢問荀爽的答複。
荀爽歎了口氣,淡然說道:“既然陳公子已經考慮的這般周全了,那老夫還有其他選擇嗎?老夫答應了!”
“此話當真?!”陳放眉毛一挑,驚喜叫道。
荀爽點頭道:“自是不假!
公子現在就可以回稟陳豫州,就說荀家代表潁川郡所有世家豪強,答應陳豫州提出的收購仆役土地要求。
請陳家準備好資金,十天內荀家會將潁川郡九成以上的仆役和土地出售給陳家!
同時,老夫代表潁川書院,答應陳豫州將潁川學院並進陳家族學的要求。
老夫會在三日後,攜潁川書院全體師生,前往陳家族學!”
“好,好,這可真是太好了!
慈明公深明大義,晚輩佩服之至!
相信家父知道這個消息後,也一定會倍感欣慰的!”陳放大喜笑道。
雖說來荀家之前,他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但他依然不能保證,荀爽真的會答應他的條件。
畢竟他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不管他打著什麽樣的旗號,都不能掩蓋一個事實。
要世家豪強出售仆役土地,要將潁川學院並進陳家族學。
這就是在事實上強搶了潁川郡世家豪強,尤其是荀家的絕大多數財富!
麵對這種赤裸裸的搶劫,但凡稍微衝動一些的人,都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當然,就算他們不接受也不能改變結果。
對陳放來說,最多就是重演當初豫東三郡的事情,在潁川郡也殺個血流漂櫓罷了。
畢竟他既然已經定下了以家為國的戰略方向,那就必然是要堅定不移的推動下去的。
隻是如此一來,潁川這個文風薈萃之地,就要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
這對陳家而言,絕對是很大的損失。
可以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
如今陳家已經打下了豫州,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治理豫州。
想要治理豫州,就需要大量儒生。
但在如今的東漢國,這並不容易。
當今東漢,隻有兩個可以提供大量書生的地方,一個是潁川書院,一個是荊州書院!
所以,能否完整的接收潁川郡,對陳家真的是挺重要的。
甚至可以說,此事將直接決定陳放的下一步行動,要怎麽走!
若是荀家寧死不屈,那陳放就得做好豫州要長期動蕩的準備了。
他必須將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放在處理豫州的內政事務上。
而在軍事方麵,恐怕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都要執行防守為主的方針了。
但若荀家接受了他的條件,那就可以讓豫州迅速穩定下來。
一個穩定,並可以實施有效管理的豫州,將會成為陳家穩固的基地。
這將有力的支持陳放,攻略四方!
“既然慈明公答應了這兩件事,那晚輩就不多留了。晚輩這就返回汝南,親自向父親匯報此事!”陳放起身告辭道。
荀爽笑道:“公子慢走,文若替我送送公子。”
“喏!”荀彧說道。
隨後荀彧送陳放離開,待陳放上車,離開荀家鄔堡門前街道後,方才回去。
荀彧再次來到客廳,對荀爽略有抱怨的說道:“叔父,您怎麽這麽簡單就答應了陳公子的要求?”
“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能拒絕嗎?”荀爽反問道。
荀彧搖頭道:“叔父當然不能拒絕!那陳公子攜擊破袁軍之威上門,便是要以武相脅,讓我們答應此事。
縱觀此子崛起以來的行事手段,他貌似謙恭有禮,實則心狠手辣!
若今日叔父拒絕此事,隻怕潁川郡就要步豫東三郡的後塵。
而我們荀家也要跟袁家一樣,被陳家向穎川其他世家豪強立威的對象了。”
“既然你已經看的這麽明白,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荀爽笑道。
荀彧說道:“但侄兒以為,就算我們要答應陳公子的條件,也不應該答應的這麽快!
就算不考慮其他世家豪強對我們荀家的看法,但至少不能給陳放留下荀家軟弱可欺的印象。
若是不然,未來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嗬嗬,看來你對這位陳公子並不服氣,是因為同為豫州世家子弟,看到以往自己不屑一顧的人物,突然崛起,並騎到了自己頭上,所以才感覺接受不了嗎?這倒也是年輕人的常態!”
荀爽目光如電,好似能看破荀彧心神一般,直刺荀彧雙眼。
荀彧身體微微一顫,原本侃侃而談的從容姿態頓時消失了,臉上多了幾分狼狽和別扭,遲疑說道:“叔父……”
“文若,你很優秀,是我們荀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子弟!
但你要記住,你不是東漢最優秀的人才,更不是九州最優秀的人才。
便是穎川學院之內,也有奉孝、誌才,他們的能力並不在你之下,隻是以往尊敬你的家世,才故意謙讓罷了。
所以,若你不能正視自己,接受這個世界上,存在比自己更優秀的人才,那你就不會有更大的作為了。”荀爽繼續說道。
荀彧神色微變,默然不語。
“我且問你,從你聽聞這位陳公子的事跡,到你今天親自接觸他,你覺得他如何?”荀爽問道。
荀彧答道:“天縱之才,權謀手段,軍略魄力,皆為上上之選!”
“我再問你,那陳家今日之勢又如何?”荀爽問道。
荀彧答道:“陳家收編黃巾,滅亡袁家,壓服豫州世家豪強,已然徹底掌握了豫州。
其背後存在不明勢力的支持,獲得強大無比的軍力,純以軍力來說,東漢國內無人出其右!”
“既然如此,那你覺得,以陳放之才,加上陳家之勢,未來會如何?”荀爽又問道。
荀彧艱難無比的說道:“會稱霸東漢!”
“既然明知陳家未來會稱霸東漢,那作為與陳家近在咫尺的豫州世家,我們又該怎麽做?”荀爽淡然問道。
荀彧垂頭喪氣道:“當結交陳家,傾力輔佐,然後在陳家壯大的機會,去提升荀家的力量。”
“很好,看來你還沒徹底昏頭,那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吧?”荀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淡淡說道。
荀彧沉默片刻,最後輕歎一聲,向荀爽行了一禮道:“多謝叔父指點,侄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
三日後,荀爽攜穎川書院絕大多數師生前往汝南郡陳家鄔堡。
陳遠攜所有陳家核心,親自到鄔堡門口迎接荀爽,當場授予荀爽及所有跟他過來的潁川書院師生陳家榮譽子弟稱號。
同時宣布,潁川書院並進陳家族學,所有潁川書院師生,自動成為陳家族學師生。
荀爽被任命為陳家族學學正,陳家決策層核心!
十日後,荀彧代表潁川郡所有世家豪強,將潁川郡超過九成五人口土地,出售給陳家。
陳家根據荀彧提供的潁川郡世家豪強出手人口土地情況,給予各家不同數量的陳家榮譽子弟身份。
荀彧同樣成為陳家榮譽子弟,同時被任命為潁川太守,成為陳家決策層核心。
至此,整個豫州,超過九成五的人口和土地,都成為陳家佃戶和族田。
陳家佃戶總數,超過八百萬!
陳家族田總數,超過三千萬畝!
十五日後,陳家在青山閣召開全族大會。
這次全族大會,陳家所有子弟及榮譽子弟全部參加。
合計四千二百六十一人!
為了召開這次大會,陳家專門對青山閣進行了擴建,在原有兩千六百把椅子的基礎上,又增添了一千六百六十一把椅子。
大會上,作為陳家真正意義上的絕對核心的陳放,發表了重要講話。
主要內容有以下三點:
第一,即日起,陳家設族務院,族務院受決策層直接領導,並全權負責家族內政事務。
陳祗出任族務院首任大理事,荀彧出任族務院首任常務理事。
族務院當前的中心工作,就是落實家族子弟等級製度,以及組織管理好陳家八百萬佃戶的生產生活工作。
家族子弟等級製度,是由陳祗草擬,在決策層會議上通過,並試行全族的一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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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就是將所有陳家子弟及榮譽子弟,分為二十四個等級,不同的等級可以享受不同的福利和資源。
不論子弟,還是榮譽子弟,從八歲起,就會被建立檔案。
根據他的現有資源和情況,評定出一個初始等級。
現有資源和情況,包括但不限於血脈、家庭、能力、功勞、素質等。
在評定出初始等級以後,這子弟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會被納進考核。
有成績、有貢獻的,會加分,提升等級。
沒成績,對家族產生損失的,會減分,降低等級。
顯而易見,如果這個政策真的能夠落實下去,並良好運轉,那絕對可以為陳家建立一個比藍星現代世界還要高效的社會。
不過落實這個政策的前提,是海量的行政資源。
就東漢國目前的情況來說,基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就算隻是搭個架子,都是做不到的。
但掛逼存在的價值,不就是將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嗎?
“
第一百一十二章荀家歸附(4000大章,求訂閱)
不錯,以家為國,晚輩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若將陳家看做一個國家,那不論是陳家子弟,還是陳家榮譽子弟,都算是這個國家的士族。
世家豪強將仆役土地交給陳家,但這些仆役土地所產生的利益,卻會當做國家福利,分配給陳家子弟和榮譽子弟。
晚輩不知慈明公是否認真研究過陳家的政策,但若研究過就會發現,對比世家豪強交出仆役土地數量,他們在成為陳家榮譽子弟後,所享受的福利好處,是要大於他們原來從這些仆役土地上所能獲得的收益的。
所以,讓世家豪強把仆役土地賣給陳家這件事,並非是陳家單方麵巧取豪奪,而是雙贏!
世家豪強不僅得到了出售仆役土地的錢,還能繼續享受仆役土地帶來的收益,這是贏了兩次!”陳放笑道。
荀爽半眯著眼,沉吟片刻方道:“公子此言不誠,不錯,從短期看,世家豪強們的確是獲得了比原來更多的利益。
但從長期看,陳家不僅借此機會,將治下所有世家豪族都徹底綁在了一起,更拿到了仆役土地的所有權。
更為重要的是,陳家子弟和榮譽子弟的考核權也在陳家手中。
那今天陳家為了拉攏人心,或許會讓榮譽子弟拿到很多利益。
但誰能保證,當陳家不需要拉攏人心的時候,不會削減榮譽子弟的利益呢?
反正刀和肉都在陳家手中,自然是陳家想怎麽分,就怎麽分!”
“慈明公言之有理。我確實不能保證永遠不削減榮譽子弟的利益。
畢竟,不論國家,還是家族,都有興盛的時候,也有衰弱的時候。
興盛時期給子弟多分些利益,衰弱時期給子弟少分些利益,這都是正常的。
但我可以保證,在目前階段,讓陳家決策核心中,榮譽子弟數量,不少於三分之一!
而等到時局穩定的時候,陳家決策核心中,榮譽子弟數量,不少於半數!
不管是三分之一,還是半數,這都是非常重要的數量。
如果是他們集體提出的意見,那決策層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
有他們在,足可保證榮譽子弟的集體利益!”陳放沉聲說道。
荀爽訝然的看著陳放,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又重新認識了他一次。
半響方才歎了口氣,說道:“這些時日,老夫總是聽到陳公子的名聲,很多人說陳家能有今日,乃是因為公子的緣故。
老夫原本是不信的,畢竟公子也知道,這士人的名聲,十分有八分是吹出來的。
不過如今真正見到公子的風采,卻是不得不信了。
真沒想到,公子年紀不大,行事卻如此老道,做事竟有如此魄力!”
“嗬嗬,慈明公謬讚了,不是我有什麽魄力,我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罷了。”陳放輕笑道。
荀爽歎道:“隻此一點,公子就超凡脫俗了。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呢?”
“那不知慈明公對晚輩的答複是……”陳放不想說太多客氣話,繼續將話題轉回來,詢問荀爽的答複。
荀爽歎了口氣,淡然說道:“既然陳公子已經考慮的這般周全了,那老夫還有其他選擇嗎?老夫答應了!”
“此話當真?!”陳放眉毛一挑,驚喜叫道。
荀爽點頭道:“自是不假!
公子現在就可以回稟陳豫州,就說荀家代表潁川郡所有世家豪強,答應陳豫州提出的收購仆役土地要求。
請陳家準備好資金,十天內荀家會將潁川郡九成以上的仆役和土地出售給陳家!
同時,老夫代表潁川書院,答應陳豫州將潁川學院並進陳家族學的要求。
老夫會在三日後,攜潁川書院全體師生,前往陳家族學!”
“好,好,這可真是太好了!
慈明公深明大義,晚輩佩服之至!
相信家父知道這個消息後,也一定會倍感欣慰的!”陳放大喜笑道。
雖說來荀家之前,他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但他依然不能保證,荀爽真的會答應他的條件。
畢竟他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不管他打著什麽樣的旗號,都不能掩蓋一個事實。
要世家豪強出售仆役土地,要將潁川學院並進陳家族學。
這就是在事實上強搶了潁川郡世家豪強,尤其是荀家的絕大多數財富!
麵對這種赤裸裸的搶劫,但凡稍微衝動一些的人,都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當然,就算他們不接受也不能改變結果。
對陳放來說,最多就是重演當初豫東三郡的事情,在潁川郡也殺個血流漂櫓罷了。
畢竟他既然已經定下了以家為國的戰略方向,那就必然是要堅定不移的推動下去的。
隻是如此一來,潁川這個文風薈萃之地,就要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
這對陳家而言,絕對是很大的損失。
可以馬上打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
如今陳家已經打下了豫州,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治理豫州。
想要治理豫州,就需要大量儒生。
但在如今的東漢國,這並不容易。
當今東漢,隻有兩個可以提供大量書生的地方,一個是潁川書院,一個是荊州書院!
所以,能否完整的接收潁川郡,對陳家真的是挺重要的。
甚至可以說,此事將直接決定陳放的下一步行動,要怎麽走!
若是荀家寧死不屈,那陳放就得做好豫州要長期動蕩的準備了。
他必須將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放在處理豫州的內政事務上。
而在軍事方麵,恐怕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都要執行防守為主的方針了。
但若荀家接受了他的條件,那就可以讓豫州迅速穩定下來。
一個穩定,並可以實施有效管理的豫州,將會成為陳家穩固的基地。
這將有力的支持陳放,攻略四方!
“既然慈明公答應了這兩件事,那晚輩就不多留了。晚輩這就返回汝南,親自向父親匯報此事!”陳放起身告辭道。
荀爽笑道:“公子慢走,文若替我送送公子。”
“喏!”荀彧說道。
隨後荀彧送陳放離開,待陳放上車,離開荀家鄔堡門前街道後,方才回去。
荀彧再次來到客廳,對荀爽略有抱怨的說道:“叔父,您怎麽這麽簡單就答應了陳公子的要求?”
“不然呢?難道你覺得我能拒絕嗎?”荀爽反問道。
荀彧搖頭道:“叔父當然不能拒絕!那陳公子攜擊破袁軍之威上門,便是要以武相脅,讓我們答應此事。
縱觀此子崛起以來的行事手段,他貌似謙恭有禮,實則心狠手辣!
若今日叔父拒絕此事,隻怕潁川郡就要步豫東三郡的後塵。
而我們荀家也要跟袁家一樣,被陳家向穎川其他世家豪強立威的對象了。”
“既然你已經看的這麽明白,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荀爽笑道。
荀彧說道:“但侄兒以為,就算我們要答應陳公子的條件,也不應該答應的這麽快!
就算不考慮其他世家豪強對我們荀家的看法,但至少不能給陳放留下荀家軟弱可欺的印象。
若是不然,未來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來。”
“嗬嗬,看來你對這位陳公子並不服氣,是因為同為豫州世家子弟,看到以往自己不屑一顧的人物,突然崛起,並騎到了自己頭上,所以才感覺接受不了嗎?這倒也是年輕人的常態!”
荀爽目光如電,好似能看破荀彧心神一般,直刺荀彧雙眼。
荀彧身體微微一顫,原本侃侃而談的從容姿態頓時消失了,臉上多了幾分狼狽和別扭,遲疑說道:“叔父……”
“文若,你很優秀,是我們荀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子弟!
但你要記住,你不是東漢最優秀的人才,更不是九州最優秀的人才。
便是穎川學院之內,也有奉孝、誌才,他們的能力並不在你之下,隻是以往尊敬你的家世,才故意謙讓罷了。
所以,若你不能正視自己,接受這個世界上,存在比自己更優秀的人才,那你就不會有更大的作為了。”荀爽繼續說道。
荀彧神色微變,默然不語。
“我且問你,從你聽聞這位陳公子的事跡,到你今天親自接觸他,你覺得他如何?”荀爽問道。
荀彧答道:“天縱之才,權謀手段,軍略魄力,皆為上上之選!”
“我再問你,那陳家今日之勢又如何?”荀爽問道。
荀彧答道:“陳家收編黃巾,滅亡袁家,壓服豫州世家豪強,已然徹底掌握了豫州。
其背後存在不明勢力的支持,獲得強大無比的軍力,純以軍力來說,東漢國內無人出其右!”
“既然如此,那你覺得,以陳放之才,加上陳家之勢,未來會如何?”荀爽又問道。
荀彧艱難無比的說道:“會稱霸東漢!”
“既然明知陳家未來會稱霸東漢,那作為與陳家近在咫尺的豫州世家,我們又該怎麽做?”荀爽淡然問道。
荀彧垂頭喪氣道:“當結交陳家,傾力輔佐,然後在陳家壯大的機會,去提升荀家的力量。”
“很好,看來你還沒徹底昏頭,那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吧?”荀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淡淡說道。
荀彧沉默片刻,最後輕歎一聲,向荀爽行了一禮道:“多謝叔父指點,侄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
三日後,荀爽攜穎川書院絕大多數師生前往汝南郡陳家鄔堡。
陳遠攜所有陳家核心,親自到鄔堡門口迎接荀爽,當場授予荀爽及所有跟他過來的潁川書院師生陳家榮譽子弟稱號。
同時宣布,潁川書院並進陳家族學,所有潁川書院師生,自動成為陳家族學師生。
荀爽被任命為陳家族學學正,陳家決策層核心!
十日後,荀彧代表潁川郡所有世家豪強,將潁川郡超過九成五人口土地,出售給陳家。
陳家根據荀彧提供的潁川郡世家豪強出手人口土地情況,給予各家不同數量的陳家榮譽子弟身份。
荀彧同樣成為陳家榮譽子弟,同時被任命為潁川太守,成為陳家決策層核心。
至此,整個豫州,超過九成五的人口和土地,都成為陳家佃戶和族田。
陳家佃戶總數,超過八百萬!
陳家族田總數,超過三千萬畝!
十五日後,陳家在青山閣召開全族大會。
這次全族大會,陳家所有子弟及榮譽子弟全部參加。
合計四千二百六十一人!
為了召開這次大會,陳家專門對青山閣進行了擴建,在原有兩千六百把椅子的基礎上,又增添了一千六百六十一把椅子。
大會上,作為陳家真正意義上的絕對核心的陳放,發表了重要講話。
主要內容有以下三點:
第一,即日起,陳家設族務院,族務院受決策層直接領導,並全權負責家族內政事務。
陳祗出任族務院首任大理事,荀彧出任族務院首任常務理事。
族務院當前的中心工作,就是落實家族子弟等級製度,以及組織管理好陳家八百萬佃戶的生產生活工作。
家族子弟等級製度,是由陳祗草擬,在決策層會議上通過,並試行全族的一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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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就是將所有陳家子弟及榮譽子弟,分為二十四個等級,不同的等級可以享受不同的福利和資源。
不論子弟,還是榮譽子弟,從八歲起,就會被建立檔案。
根據他的現有資源和情況,評定出一個初始等級。
現有資源和情況,包括但不限於血脈、家庭、能力、功勞、素質等。
在評定出初始等級以後,這子弟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會被納進考核。
有成績、有貢獻的,會加分,提升等級。
沒成績,對家族產生損失的,會減分,降低等級。
顯而易見,如果這個政策真的能夠落實下去,並良好運轉,那絕對可以為陳家建立一個比藍星現代世界還要高效的社會。
不過落實這個政策的前提,是海量的行政資源。
就東漢國目前的情況來說,基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就算隻是搭個架子,都是做不到的。
但掛逼存在的價值,不就是將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嗎?
“
第一百一十二章荀家歸附(4000大章,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