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去那別的吃飯還得給店家的錢,吃這碗飯,不但不用從自己的腰包裏向外掏錢,還有往腰包裏塞錢,這不是那打著燈籠都難找,天上吧嘰吧嘰往下掉餡餅好事嗎,天大的好事。擱誰誰不幹,不幹就是一枚大傻蛋!


    譬如,那個犯人的仇家,要是塞給這對解差十幾兩銀子,那一個鬼呲牙,一個點頭判官絕對不會讓那個犯人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點頭判官董超、鬼呲牙薛霸王兩人就是被陸謙用二十兩銀子收買了兩名解差。


    這兩個家夥押解著林衝一離開封府,一路上就對林衝進行了百般的折磨,開水燙腳,將林衝的雙腳燙出了一個個大水泡。


    棍棒抽腿,把林衝兩條大腿打得腫爛不堪。


    不出兩天就把個英武健壯的林衝折磨的沒了人樣,披頭散發,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隻要是有人輕輕一推就會栽倒在地。


    按理說那林衝武藝高強,別看是雙手戴枷,真得動起手來,點頭判官董超與鬼呲牙薛霸王兩人也不是林衝的對手。


    可是,林衝的心中卻仍然抱著一線希望,幻想著去那滄州服上幾年勞役,有朝一日重返開封,因此一路上任由董超、薛霸的打罵折磨,忍氣吞聲的向前走著。


    經過兩天的巔波,勉勉強強走了了三十多裏的路。


    這一天,是離開封府的第三天,客棧的雄雞剛剛啼叫。


    董超、薛霸兩人就催促林衝從床上爬了起來,做好的早飯,又為這兩個家夥打好了洗臉水。


    林衝伺候著這兩個家夥吃完飯,揀些殘湯剩飯匆匆填進了肚子,背上包袱,在董超、薛霸推推搡搡下,一步一踉蹌的離開客棧,踏上茫茫的生死未卜之途。


    走出鎮子十多裏處,前麵從現在了一片黑黝黝林子。


    隻見那大樹一棵棵裏倒外斜,樹幹都是扭曲而生,上麵布滿的疤結,有的像惡鬼,有的像猛獸,還有那風在呼嘯的穿過,發出嗚嗚之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由於這裏經常有成群的野豬出現,因此當地人將這兒稱為野豬林。


    董超抬頭看了看天道:“天氣太熱,咱們到那林子裏歇歇腳再走。”


    仨人走進子林子裏,薛霸道:“今天起得有些早,現在感覺到有些困乏,咱們不如在幹脆在林子裏睡上一覺在走,怎麽樣?”


    董超道:“好是好,就怕這個犯人趁咱們睡覺的時候跑了怎麽辦?”


    林衝道:“二位解差,你們隻管放心的睡吧,我不會跑的。”


    董超搖頭道:“不行,你嘴是說不跑,萬一趁我們睡著了再跑怎麽辦?”


    林衝道:“兩位既然不相信林衝,隻管拿出繩子把我綁到這大樹上不就可以了嗎!”


    董超道:“說得也對。綁上了你就跑不了的,這樣我們兩個也可心放心大膽的睡上一覺的。”說著掏出繩子將林衝從腳一直到脖子緊緊的纏繞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上。


    薛霸上前用手拉了拉繩子道:“好,綁的夠緊,就是一頭猛虎也休想掙脫得。”


    說到這裏高高舉起手中的水火棍就要向林衝的腦袋劈下去。


    林衝道:“兩位解差,我林衝與你們兩位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麽要整死我。”


    薛霸哈哈大笑道:“哈哈,林衝!這可就怪不得我們兩人了,要怪也隻能怪你小子有眼無珠,交友不慎,要怪也隻能怪你那位發小兄弟不仁不義,你要報仇,等會到陰曹地府後,去閻王爺那告陸謙的狀吧。”


    董超在一邊不耐煩的道:“我說薛霸,他都是死在眼前人的,與他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趕快一棍子下去,砸死算了。咱們兩個好將他臉上的金印揭下來回去與那陸虞候交差,別忘了姓陸的那小子還有咱們另一半的酬金呢。”


    薛霸道:“董超,你懂個什麽,我與這林衝說說是讓他清楚是誰想要他的命,免得他到了那邊回來勾咱們哥們的魂。”


    說著舉棍叫道:“林衝,上路吧。”


    林衝環眼一閉眼淚流了下來心道:“完了!”


    說時遲刹時快,就在鬼呲牙薛霸那根堅硬的水火棍,將好觸及到林衝的頭頂時,就聽到一聲大喝道:“開!”薛霸手裏的水火棍“嗖”的一聲,被擊得飛了出去。


    緊接著從大樹後麵跳出來了個胖大的和尚道:“好你們兩個狗雜種,灑家已經盯你們兩三天了,果然是要下毒手。”說著舉起手中的一條镔鐵禪杖就要拍向薛霸與董超的腦袋。


    點頭判官董超與鬼呲牙薛霸兩人嚇得“卟嗵”趴在地上,一個點頭不已,一個呲牙咧嘴直喊饒命。


    林衝聽到聲音睜開眼睛一看,那個胖大的和尚正是魯智深,便道:“師兄請住手,這怪不得他們兩人,要怪也得怪陸謙那個狗頭。要怪也隻怪林衝識人不明。”


    董超、薛霸跪在那兒嗑頭如搗蒜一般的道:“是的,師父,這怪不得我們兩人呀,我們也怕那高太尉呀,實在是被逼無奈的。”


    魯智深道:“你們兩個狗東西,少拿那個球出來嚇唬俺,灑家不是被嚇大的,就是那高俅狗頭遇到俺,俺也要打上他三百鐵禪杖。”


    那兩個家夥奉呈道:“是的,是的,師父你是真天神,真羅漢,高球算個吊毛,您一個手指頭就能把那個狗官撚死。”


    魯智深聽了哈哈大笑對林衝道:“林教頭,你看這兩個狗東西就是欺軟怕硬。俺還沒等打他們呢,他們就罵起了高俅來的。真是直娘的小人。”


    魯智深上前兩鏟將綁在林衝身上的繩子鏟斷,對董超、薛霸兩個人喝道:“你們兩個狗頭在那裏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攙著林教頭上路。”


    董超、薛霸兩人急忙揀起扔在樹下的包袱背肩上,然後一左一右攙扶著林衝走出了樹林。


    走出了野豬林,來到了大道上,魯智深道:“你們這兩個狗頭將俺的兄弟折磨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林衝替你們求情,俺非把你們的腦袋鏟下來送給高俅那個渾蛋當球踢不可。現在俺兄弟走路都困難,你們兩人給俺輪流背著走。那個敢說個不字。嘿嘿!”


    董超、薛霸急忙道:“不敢!不敢!大和尚師父,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你說讓我們兩****我們不敢吃飯,你說讓我們喘氣,我們就不敢放屁。”


    魯智深道:“直娘的,羅索個什麽,大熱天的,趕快走路。”


    董超、薛霸兩個這下子可受罪了,兩個輪流背著林衝頂著六月的驕陽,汗流浹背的走著,稍一慢,魯智深就是一頓臭罵,再不就是拳打腳踢。


    這兩個解差嚇得扁屁也不敢放,悶著頭馱著包袱,背著林衝“呼哧呼哧”的向前走著,一直走到天黑,才來到了一家客棧。


    客棧掌櫃的看到兩名解差,象伺候老太爺一般背著個帶枷的犯人,感到十分奇怪。剛剛開口問話,猛然看到在解差的後麵,跟一位手提镔鐵禪杖,凶神惡煞般胖大和尚,嚇得那客棧掌櫃的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客棧掌櫃的急忙道:“四位,裏麵請,裏麵請。不知道你們要住什麽樣子的房間。”


    董超、薛霸兩個回頭看了看魯智深道:“師父,您看這個房間怎麽安排。”


    魯智深道:“要一間上等客房,俺和林教頭住。你們兩人狗頭,就去那柴棚睡一宿怎麽樣?”


    這兩個家夥道:“行行行!我們住柴棚更舒服。”說著扭頭就要走。


    魯智深鼻子裏輕哼一聲道:“哼,怎麽就這樣走了嗎?”


    那兩個家夥嚇的一得瑟急忙道:“師父,您老還有什麽囑咐?”


    魯智深道:“你們兩個人,一個去煮飯,一個去燒水,等會吃過了晚飯,過來伺候林教頭洗澡。”


    就這樣,魯智深護送著林衝,一路說停就停說走就走,走了將近一個月,林衝身體逐漸恢複起來,看看已近了滄州地界,人家稠密了許多。


    林衝道:“師兄,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前麵已經安全了。”


    魯智深點點頭道:“那好!”說著指著路過一棵碗口粗的硬鬆樹對點頭判官董超、鬼呲牙薛霸道:“你們兩個狗頭給我看好了,如果你們的腦袋有這棵樹硬,那麽林教頭的生死就隨你們的便,否則就去俺老老實實的好好伺候到滄州府交差。”


    說著舉起水磨狂風降魔杖,大喝一聲道:“看好了!”隻聽到“喀嚓”禪杖應聲入木兩寸多深。


    把那個董超、薛霸嚇得急忙跪地道:“師父,小人的腦袋那裏硬得過這根大樹,您老就隻管放心回走吧。就是再給我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動林教頭一根汗毛。”


    魯智深哈哈大笑道:“哈哈,量你們也沒長那個膽。”


    說著扭頭就要上路。


    董超道:“師父,請止步!”


    魯智深回過頭來道:“怎麽,你還有什麽屁要放嗎?”


    董超道:“小人實在是敬仰師父的為人,想知道師父是從那個名山古刹而來,到時我可有幸去仰慕一下師父的尊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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