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武鬆也打趣道:“大哥,無論怪乎你在江湖之上,有那麽響當當的花和尚外號,原來也是這般花心的。”


    花和尚魯智深道:“俺的外號來源你也知道的,那是俺的前胸後背各繡了一朵大牡丹花,這才有了花和尚的稱號。”


    行者武鬆曬笑道:“嘿嘿,你說的倒好聽,那兄弟問你,為什麽你不在那身上刺些別的圖畫,卻偏偏刺上那牡丹花,分明就是天生的花心之人。”


    花和尚魯智深道:“兄弟,這你就有所不知的,那牡丹花是花中的仙子,高貴不可欺淩的,所以俺才在胸前後背繡了兩朵牡丹,時刻提醒自己做人就要像花中仙子牡丹一般的,要有自己獨特品性。”


    行者武鬆道:“哦,原來如此,沒想到大哥的這個刺繡還有這般的說法,實在是高人一等的。”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著話,漸漸的天黑了下來,看看大街兩邊也都高高的挑起了大紅燈籠,萬壽門那兒更是上到下掛起了數十個燈籠,把城門裝點的燈火通明。


    這時小酒館的掌櫃的走來道:“兩位大師怎麽不去那城裏看正月十五的花燈會呢,這可是這東京城裏的第一美景。”


    花和尚魯智深道:“店家,灑家兩人就是那城內大相國寺出家的,隻不過是耐不得今晚城裏的吵鬧,才跑了出來到你這裏喝幾杯酒,清淨清淨的,那個撮鳥的花燈會,俺每年都看,看得也厭煩了。”


    小酒館掌櫃的急忙討好道:“那是,那是,年年看也就沒什麽意思的,就如同喝酒吃菜一般,總吃那幾樣菜,就膩了,兩位大師,要不要再點幾樣小店的招牌菜。”


    花和尚魯智深哈哈大笑:“哈哈,店家,你可真會做買賣的,那好,你就看著給俺們再來兩個招牌菜吧。”


    小酒館掌櫃的高興了咧著嘴道:“要得,要得。”說著就跑進了後廚,緊接著就聽到大勺一陣叮當響,很快掌櫃的就端著一大盤子清扒牛肉、一大盤子蔥爆羊肉跑了過來,將菜放到桌子上道:“兩位大師,這是小店的招牌菜。”


    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鬆伸出筷子償了幾口連連點頭道:“好,不錯,味道不錯。”


    花和尚魯智深道:“掌櫃的,灑家看你這裏也沒有別的客人,不如你也過來與俺們吃幾杯如何。”


    掌櫃的道:“兩位大師是世外高人,小的那敢叨擾。”


    行者武鬆有些不高興道:“什麽叨擾不叨擾的,師兄讓人來坐,你就趕快過來坐,休要是那裏推三擋四的。”


    那掌櫃的見這位頭佗生了氣急忙拿了副碗筷,搬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花和尚魯智深為掌櫃的碗裏斟上了酒道:“掌櫃的,你也不容易,一天從早晨忙到晚上的。”


    掌櫃的道:“大師,誰說不是呢,這前些年開個小酒館還能略有結餘,可是如今卻不行了,每天忙前忙後的,累得要死,也隻是癩蛤蟆打蒼蠅——將夠一家人吃用的。”


    行者武鬆不解的道:“掌櫃的,那照你這般說來,前些年開店能夠掙得些錢,那如今為什麽不掙錢了呢。”


    掌櫃的歎氣道:“大師,你是出家之人,不知這世事的艱難,過去那有這麽多的苛捐雜稅,可如今那是雁過拔毛,逼得人簡直是沒法活了。”說著向四周看了看道:“別得不說,那萬歲爺今天修個艮丘,明日又弄出個花石綱來,你說那個不是從百姓身上出的錢。就說這一年一度的正月十五花燈會吧,也不都是從咱們老百姓身上搜刮的血汗錢。一場花燈會下來,那年不得花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行者武鬆道:“天子無道,百姓受苦,自古就是這個道理。”


    掌櫃的搖搖頭道:“這皇帝都是好皇帝,可是都讓身邊的那些個亂臣賊子蠱惑壞了。瞧瞧當今皇帝寵幸的那些人,什麽蔡京、高俅、童貫,那個是好東西,一個比一個壞。”


    花和尚魯智深道:“掌櫃的。話可不能那麽說的,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當今皇帝是個明君,這大宋朝的天下也不至於弄的這般烏煙瘴氣的。”


    掌櫃的道:“大師所言極是,真是有道高僧,佛眼如炬。”


    花和尚魯智深哈哈大笑道:“哈哈,怎麽掌櫃的也拍起灑家的馬屁來了呢。”


    掌櫃的道:“小的這那裏是拍馬屁的,這是我的心裏話。”說著站起身來,給魯智深,武鬆的碗裏斟滿了酒道:“難得今夜能與兩位大師把酒暢談,實在是生平快樂之事,小的敬兩位大師一碗酒。”


    花和尚魯智深接過酒碗一飲而盡,行者武鬆也喝了一大碗。


    掌櫃的看到直咋舌道:“兩位大師真是天人下凡,似這般的喝酒,小人開七八年酒館來還是頭一遭見到了。”


    行者武鬆已然有些微醉,嘿嘿笑道:“嘿嘿,這算得了什麽,想當年我一口氣喝了十八碗酒,還去得那崗上打……”


    花和尚魯智深一聽,這行者武鬆又要講自己當年在景陽崗在打虎的事跡急忙道:“兄弟,當年之事休得要提,免得引人不快。”


    聽了這話,行者武鬆這才醒悟過來,急忙岔開話頭道:“我這人一喝些酒就是這樣,信口開河,掌櫃的休要見笑。”


    掌櫃的道:“小的那敢見笑,可見大師也是性情中人。”


    花和尚魯智深端起酒碗道:“掌櫃的,難得今晚這酒喝得如此高興,為此灑家也敬你一碗灑,祝你生意興隆,日進鬥金。”


    掌櫃的一口將酒幹了,道:“大師實在是好心,可是就這小店,那裏談得上是日進鬥,如今這城外有錢的人都跑到城裏去了,還有多少人能來小店消閑的。”說著歎氣道:“唉,別看這裏隻與東京汴梁僅僅隔著一道城牆,那可真是城裏城外兩重天的。別的不說,就說那樊樓那可以說真得是日進鬥金的。哦,對了,不知兩位大師在城裏去沒沒過那樊樓。”


    花和尚魯智深道:“掌櫃的,那樊樓都是達官貴人出入的富貴場所,似俺等出家人那能去得那裏,那樣豈不讓人看笑話嗎。就是到這裏來還是偷偷摸摸的,不能讓那主持方丈知道呢。”


    掌櫃的聽了頗感同情的道:“也是的,你們出家人也實是不容易的,每天吃那清湯寡水的飯菜,那個受得了。出家再好,也不如在家快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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