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音樂充斥著整個空間,那甜美的旋律裏洋溢著幸福的味道,一場盛大的婚禮拉開了帷幕。


    何以琳不知道這一路上堵車堵了多少次,思緒還停留在淩晨的那一幕走不出來。她怎麽能因為分別的四年就忘記了蕭弈是什麽人呢?他沒有變,真的一點也沒有變,他隻是暫時隱藏了暴力因子而已,一旦觸發,殺傷力絲毫不減當年。懶


    抵達教堂時,她拿著捧花的手已經汗濕,每走一步,她都心驚膽寒,仿佛這不是一場婚禮,而是一場生死契闊的賭博。


    他一身黑色禮服,襯得滿身冷厲的氣息,危險如撒旦,卻又邪魅如妖孽,他不管是什麽時候,總有一身褪不去的華麗光芒,一眼便能占據人的靈魂。


    而她一襲雪白的婚紗,聖潔無暇,純美得好似透明的水晶,不染分毫雜質。


    黑與白,鮮明的對比,好像格格不入,又好像是完美的嵌合。


    她看著他唇角牽起的那一抹淺笑,好似冰雪初融,清透中帶著陽光的餘溫,這樣的蕭弈就是另一種極端,同樣令人心慌意亂。


    當他以不容抗拒的姿態向她伸手時,她怔住了,在這關鍵的時刻,她居然猶豫了,沒有了之前的堅定,也正是因為她的猶豫,將彼此的距離又變回了原點。


    他很懂得巧妙的化解僵局,見她遲疑的沒有伸出手,他便很自然的樓主她的腰,微一用力,看似**,又似懲罰。蟲


    她蹙了蹙眉,才猛然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她不該猶豫的,可是,在看著他的時候,腦子裏莫名就的一片空白,根本就什麽也無法思考了。


    “對不起,我……”她想解釋,她不是故意的,可是,他沒有給她機會。


    修長的食指輕輕地放在她塗了水紅色唇彩的唇中央,讓她完全噤聲。他雲淡風輕的笑著,沒有泄露一絲情緒。“你今天……很美。”


    她不禁有些赧然,其實他很少誇她,他們之間嚴重缺乏語言溝通,以前,她怕他、怨他、恨他,現在,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在諸多感覺之中,多了一樣,好像,是愛情,僅僅是多了這一樣,就讓她的世界天翻地覆,一發不可收拾。


    紅地毯的盡頭,是不可預知的未來,她不知道下一秒會是什麽,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蕭弈就是她的劫,或悲或喜,她是注定逃不開了。


    神父滿目莊嚴的立在台前,何以琳靜靜地與蕭弈並肩而立,耳邊響起了神父柔和飽滿的嗓音,在宣讀著一段經典的語錄: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何以琳一直都很喜歡這段話,也曾幻想過有一天,站在她身邊的人會是誰。隻是今時今日,她才知道,想象和現實的差距有多遠。


    她以為她喜歡的人,會是那種溫文儒雅的性格,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她覺得隻有那樣的人,才可能達到所謂的互愛,互信。


    可是,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與她曾經所幻想過的情形,完全成了反比。


    神父開始了致詞:“在婚約即將締成時,若有任何阻礙他們結合的事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


    場內一片靜謐,別說沒有意見,即便是有意見,也沒人敢吭一聲,誰敢壞了蕭弈的好事,那他一定是活膩了。


    神父接著說:“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麵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


    兩人下意識的相視一眼,俱都沉默。


    神父看向何以琳說:“何以琳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會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兩秒後,何以琳不緊不慢的回答:“我願意。”


    神父又將視線轉向蕭弈,問:“蕭弈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嗎?”


    蕭弈看著她,冷冽的眸中難得的認真:“我願意。”


    ……


    蕭弈悠然側身麵對何以琳拉起她的右手,說:“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說完,他放下她的手。


    然後換何以琳舉起他的手說:“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她靜靜地看著他,雖然隻是公式化的對白,可是,她傾注了真實的感情,所以,生動。


    戒指將代表對他們發出的誓言的約束。


    蕭弈取出錦盒裏的鑽戒,執起何以琳的左手,動作緩慢而慎重的將鑽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並說:“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征的戒指,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給你,我的一切。”


    何以琳重複了他的動作,說著一樣的台詞:“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征的戒指,……”她的一切,早就已經給了他,四年前,他便奪走了她的所有,成為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四年後,他再次以侵占性的氣勢,決定了她的婚姻,讓她從情人,升級為妻子。


    神父:“蕭弈先生,何以琳小姐,我已見證你們互相發誓愛對方,我感到萬分喜悅,向在坐各位宣布你們為夫婦,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她知道這是必經的儀式,所以也懂得配合,任由他揭開她的頭紗,溫熱的唇隨即落了下來。


    他的吻有點含蓄,淺嚐輒止,繾綣無數溫柔,讓她恍若夢中一般。


    他似乎看的懂她的疑惑,咬了咬她的耳垂:“我對當眾熱吻沒什麽興趣,回頭,可沒這麽輕易放過你。”


    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雖然他的聲音很輕,可她還是會有種被人發現的尷尬,抿了抿嘴,避開他撩人的鼻息。


    我願意!這三個字,很簡單,可是,從他的嘴裏說出的時候,她的心湖再也無法平靜了,也許,這隻是一種儀式,但她卻信以為真了,因為他的眼神,惑住了她的身心,那種隱晦,卻又叫人泥足深陷的眸光,令她忘記了一切,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他和她。


    楊詩妍看著全部過程,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真的很開心,可是,又很擔心,這兩人看起來很入戲,可是她隱隱感覺到哪裏不對勁,擔心他們以後的相處還會存在很大的磨合。


    景炎拍了拍小手,樂嗬嗬的說:“哇,爹地好帥,媽咪好漂亮哦!”最興奮的就是景炎了,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看見了一個完整的家,他有爹地了!


    楊詩妍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蕭正琛看起來心情也不錯,笑了笑,沒說什麽。


    隻是一旁不清楚內幕的嘉賓聽見景炎的話,不免疑惑了起來:“他們都有孩子了?”


    另外一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年頭流行先上車後補票嘛!”


    “可是……這般車是不是坐得太久了?孩子這麽大了才想起來補票?”


    蕭正琛視線一斜,警告性的幹咳幾聲。


    後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在大家起身準備離開教堂的時候,那扇雕花大門忽然被開啟,一道刺眼的光線照了進來。


    “小姐,你不能進……去……”兩名保全與一名身穿雪白婚紗的女子拉扯著,但最後還是被女子鑽空子闖了進來。


    強烈的光線下,她的周身被鍍上一層光圈,猶豫曝光的效果,讓人一下子看清楚她的臉。


    但聞她氣喘籲籲的撫著劇烈起伏的心口說:“我反對他們在一起!新娘不該是她,是她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婚禮!”說完,她緩緩的靠近何以琳,退下了一身光影,露出了真實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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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定o(n_n)o哈!惡有惡報,時候未到,這是真理(*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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