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理她,甚至懶得看一眼,雙眸陰鷙而暗藏殺機,死死地盯著熒幕,那氣勢叫人心驚膽寒。[]


    何以琳想起了姚沫沫教她的辦法,他越是生氣的時候,她就越不能躲得遠遠的,於是走近說:“我今天去見了文澤。”


    他沒有說話,手裏的動作沒有停頓,隻是薄唇抿成一條淩厲的線條。懶


    她抿了抿嘴:“文澤的媽媽昨晚打電話給我了,她是希望我幫忙勸勸文澤。”


    他依舊沒有說話,其實他一直都忍著沒有去追問,因為他在等她主動解釋,以他的性子,他一定會阻止她與對她有曖昧情愫的人來往,可是他盡量給了她自由,但他希望她也可以跟他坦承。


    何以琳猛然抓住他的手,迫使他停了下來,然後委身蹲在他身旁,悠然自得的趴在他的腿上,雙手把玩著他修長漂亮的大手,難得露出俏皮的微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粗魯,不講理,還很小氣。”


    他挑了挑眉,終於還是開了金口:“你再說一遍。”語氣裏帶著明顯的威脅,誰敢像她這樣數落他?純粹的找死!


    她也不怕他,好像料定了他不會把他怎麽樣,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不霸道,不小氣?”


    他順手一撈便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何以琳,我發現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背著我去見老情人也就算了,還敢當著我的麵損我?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會把你怎麽樣,嗯?”蟲


    何以琳很清楚他的弱點,正如姚沫沫所說,隻要適時的運用本身的優勢,那便可以如魚得水。旋即水眸無辜的望著他,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脖子:“我的老情人隻有一個啊!”調/情不是不會,如果他喜歡,她願意配合。


    “怎麽?不是費文澤還會是誰?齊旭?還是那個什麽翎?”他對她的反應很訝異,凝眸而視,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不悅的蹙眉,這人的記性不是一般的好,凡是喜歡過她的人,他都不會忘記。她靜默了兩秒:“這輩子,我隻有一個男人,我以前是他的情人,現在是他的妻子,他姓蕭,名弈。”


    他愣住了,再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她肯這麽說,也就等於肯定了,他是她生命裏的唯一,這個肯定,無疑是令他心花怒放的。


    抱著她的手隱隱顫抖,說明了他此刻激動的情緒,但那張冷峻的臉上依舊平靜無波。


    半晌,他才緩緩道出:“你這算是認命,還是宣誓呢?”做他的情人,是被逼的,跟他結婚,也是被逼的,甚至連生下他的孩子也是迫於無奈,他真的很難想象,究竟需要多少的寬容,才可以真正的原諒他。


    她很誠實的說:“都有吧!剛開始,是無可奈何的認命,但現在,我想告訴你,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你都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既然也也給過她承諾,那麽,同樣的,她也給出自己的承諾。


    他輕笑,別有深意的質問:“是嗎?那麽昨晚,是誰說,‘文澤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他沒有偷聽的癖好,隻不過真的湊巧聽見了零碎的幾句,她與費文澤母親的談話。


    她皺了皺眉:“你……偷聽我電話?”


    他不屑的揚唇:“如果你光明正大,何必怕被人聽見?”偷聽?他有那麽無聊嗎?不過最近他好像真的越來越會做些無聊的事情了,那是因為,他真的在乎她。


    “蕭弈,文澤對我有恩,我不可能不去顧慮他的感受的,他在我心裏,有著一個不能被代替的位置,就跟沫沫一樣,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懂嗎?”


    他眸光一沉,一片陰霾,另外一隻手突然覆上她的心口:“那麽我呢?在這裏嗎?”


    她倒抽一口氣,有點緊張:“蕭弈……你知道嗎?你說,我是你過去和未來裏無法被代替的童話,童話的世界裏,隻有兩個人,如果,我是公主的話,那麽,王子就一定是你。”


    他深邃的眸底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薄唇微啟:“你可一直都說我是魔鬼的。”


    她笑了笑:“對呀,所以,我永遠都擺脫不了你是不是?”她說過,他的身邊就是她的地獄,可是她不知道,天堂地獄隻隔了一個轉身的距離。


    他俯首吻了吻她的唇:“……是,永遠,我都不會放開你。”


    她閉上眼睛承受他的吻,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心裏隱藏很久的話語:“蕭弈……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在你忘記我的時候……”她一直不肯承認的,因為那會令她很痛苦,所以麻痹了自己四年,她都不肯去聆聽自己的心聲,她害怕喜歡上他這樣的人,害怕這段不該存在的感情,會將她的心葬送在地獄裏!但是,還好,事實證明,他是值得的,雖然過去的疼痛不能完全泯滅,但是現在,已經被幸福一遍一遍的覆蓋了。


    這溫言軟語無疑是強效催化劑,聽在他的耳裏癢在心裏,那個激動得簡直無以言表,更加賣力的吻住她的唇,這是他聽見最能令他興奮的話。


    “哎呀!”就在這時,一個小人兒很不識趣的出現了,稚嫩的臉蛋上寫滿的了驚訝,屁顛屁顛的跑到他們麵前就推了推蕭弈的腿:“爹地不許吃媽咪。”


    突然來了興致就這樣被打斷,他有些懊惱:“出去。”


    被孩子看見這樣少兒不宜的場麵,何以琳難免窘迫,但聽蕭弈對景炎這麽不客氣,於是蹙眉說:“不許凶他。”


    景炎無畏無懼,昂起頭顱:“爹地是壞銀,炎炎肚子餓了。”


    何以琳急忙從他身上下來,抱起景炎說:“快點下去吧,大家都等我們呢!”


    看著他們母子離開,蕭弈不禁氣惱的合上筆記本,進浴室衝了冷水澡。


    也許因為一直聯係不上費文澤,打酒店專線他也不接,於是他母親便趕來了o市。


    費文澤回來便見沙發上端坐著一個人:“媽,你怎麽來了?”


    “哼!你還好意思問?這是搞什麽?屏蔽了所有聯係方式,玩失蹤啊?”


    費文澤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都跟你說了,我很忙。”


    “是很忙還是不想見我們,你心裏清楚。”費夫人錚錚有聲,對費文澤的態度極度不滿。


    “媽,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插手了?”費文澤也很煩躁,完全沒有耐心跟她好好談。


    費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他:“好啊!長大了,我都管不了了是不是?”


    他不悅的質問:“你為什麽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就去找以琳?你對她說了什麽?”


    “怎麽?她跟你裝可憐訴苦了是不是?我說的不對嗎?她就是自私,沒心沒肺,也不看看這四年是誰陪在她身邊的,才回國沒多久就嫁人了,她有把你費文澤考慮在內嗎?”


    費文澤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媽!你憑什麽這麽說她?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情,她沒有給過我任何承諾,她選擇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麽錯?如果她因為感恩而跟我在一起,那才叫殘忍,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隻知道我的兒子為她付出了那麽多,而她就連最起碼的感恩都沒有!”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接受何以琳,可是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樣,如果費文澤肯接受別的女人,那麽她會求之不得,可是偏偏她這個兒子該聰明的時候反而糊塗了,要是拿出以前一半的姿態,也不至於為情所困了。(.好看的小說)


    費文澤頹廢的往沙發上一倚:“那你想怎麽樣?讓她因為報答而跟我結婚?讓我對感情搖尾乞憐?去擁有那可悲的施舍嗎?”


    她麵色一僵,知道自己的話可能傷到了他的自尊,但是這也是事實,她就覺得何以琳沒心沒肺了。抿了抿嘴說:“文澤,你條件這麽好,何必呢?媽真的是關心你,不希望你這樣一直痛苦下去,你哥的孩子都會走路了,而你到現在還是這樣,你叫媽怎麽能不擔心啊?”


    “媽,你也年輕過,你也是女人,如果,你是以琳,你會怎麽選擇?不為了別的,哪怕為了孩子,我想,你也會做出跟她一樣的選擇,因為,你們不僅僅是女人,也是母親,那麽,也請你站在同樣的立場上,不要去傷害她,好不好?”


    她沉默了幾秒:“我不想為難她,我本來就不支持你們在一起的,我隻是希望你可以振作起來,不要被她影響好不好?”


    費文澤微微歎息:“媽,我承認,我心裏很難過,可是我沒有不振作啊,酒店的業績一直上漲,我不會因為私人情感而影響到工作的。”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現在已經事業有成了,也該成家了吧?”


    費文澤無奈的搖搖頭:“媽,很晚了,有什麽事,改天再說吧。”說完,他也不理會費夫人的叫喚,徑直去浴室洗澡睡覺。


    royal。


    會議室。


    蕭弈悠然轉動著手裏的高級簽字筆,表情陰鬱,冷聲質問:“設計部的,沒什麽話要說嗎?”


    設計總監吞吞吐吐的說:“總……總裁,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我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你們在royal不是一天兩天了,清楚這裏的製度吧?”


    設計總監滿臉苦相:“總裁,設計稿都是設計師們辛苦熬夜出來的,絕對不會是抄襲,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我們的圖紙。”


    “圖紙隻有設計部和我知道,你說,會是誰泄露了呢?”他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隻是氣氛出奇的嚴肅,每個人都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一聲。


    設計總監緊張得冷汗涔涔:“總裁,我會查清楚的。”


    “然後呢?這個損失,由誰負責?涉嫌抄襲,你知道對royal的形象有多大的影響嗎?”公司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這樣惡劣的情況,看來是時候整頓一下員工的素質了。


    “我……”


    他抬了抬手:“行了,不管怎麽樣,不要耽


    誤這次的合作案,三天之內,必須交出令我滿意的圖紙,散會。”


    眾人不敢有任何異議,提心吊膽的捧著各自的資料陸續離開。


    何以琳正在陽台給盆景裏的花草澆水,突然感覺一雙手臂纏了上來,是她熟悉的體溫,於是沒有回頭,櫻唇微揚:“回來了?”


    他下巴抵著她的肩:“晚上涼,還是別出來的好。”他記得,她是最受不了凍的,深秋的天已經明顯有了涼意。


    她想了想說:“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麽?”他也沒太在意,反正隻要不是他不能接受的要求,他統統都會滿足她的。


    “我想出去工作。”在家裏閑得實在是太無聊了,她會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他眸光一沉,顯然是不太讚成的,疑問:“我餓著你了嗎?”


    “不是……我是覺得家裏太無聊了。”


    他確實不希望她跟外界的人接觸太多,一來是怕她文弱的性格在外麵很容易吃虧,二來就是她實在是太會招蜂引蝶了,所以她的活動必須是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內的。


    “不行,無聊可以去找朋友逛街。”也不能怪他**,大部分豪門媳婦都不會出去工作的,女人太好強會讓男人覺得沒麵子。


    她不高興的努了努嘴,這人還是一樣不好說話。


    他抬起放在她腹部的手,看了看腕表的時間,然後抱她進屋,說:“你早點休息吧,我還得去公司一趟。”


    他很少回來後還會去公司的,於是她便問了句:“很重要的事嗎?”


    “設計部的圖紙涉嫌抄襲,很多天的成果付諸東流,還有不少事情等我去處理。”


    她點點頭:“哦,那你路上小心。”看來工作的事情隻能先擱置了,想要勸服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三天後,會議室再度響起了蕭弈清冽的嗓音:“你們真是越來越沒有效率了,這種圖紙也拿得出來?敷衍我?還是想敷衍合作商?”


    徐蕾敲了敲門,然後進來,遞給蕭弈一個文件夾:“總裁,這是夫人送來的。”


    蕭弈臉色緩了緩,翻開文件夾一看,竟然是十二張設計圖,星座係列。


    “她人呢?”


    徐蕾恭敬的回答:“她已經回去了。”


    “汪特助,你去通知加工廠和鑲嵌廠先趕製一套出來。然後籌辦一下發布會的事宜。”他不急不緩的吩咐。


    汪允衝領命便匆匆離去。


    他敏銳的視線落在了設計總監身上,笑容冰凍三尺:“李總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關於圖紙泄露的事情,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設計總監一頭冷汗,緊張的牙齒打顫:“總裁……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是嗎?我給過你機會的,既然你不肯跟我坦白,那麽就留著去警局說吧。”言罷,瞥了徐蕾一眼:“報警。”


    設計總監頓時麵無血色,完全亂了陣腳,“撲通”一下跪在蕭弈麵前,雙手合十,乞求道:“對不起總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冷眼相看:“為什麽背叛royal?公司虧待你了嗎?”


    “不是……是我真的很缺錢,有人出高價,我就……”


    他替她接話:“心動了?”


    “不是這樣的!我家人得了重病,這些年不知道砸了多少錢進去,就跟無底洞一樣,可我不能見死不救,時間久了,我領的薪水根本就不夠去醫院幾次花銷的。”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將她交給警方處理,那麽她的一輩子也就抹上了汙點,整個人生也算是毀了,但是現在他心情好,可以放她一馬。於是說:“去人事部把這個月的薪水領了。”


    這樣的懲罰已經是很輕的了,李總監也不敢得寸進尺,連聲道謝便起身離開。


    發布會那天,現場十分隆重,十二個模特兒以凱雯為首,在台上展示著璀璨的珠寶。


    以為中年男子頻頻頷首:“能夠將十二星座演繹得如此唯美動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蕭總裁,坦白說,我原先不是很欣賞貴公司的設計水準,華麗卻沒有靈氣,給人第一眼就知道是個商品,用金錢就可以衡量它的價值,也許我的想發過於偏激,但是我比較欣賞那些一看就給人一種充滿故事的感覺,這樣的作品才是無價的,請原諒我用藝術角度去衡量商業觀。”


    蕭弈模棱兩可的笑了笑:“哪裏?白先生如此性情,不被世俗所迫,叫人欽佩。”這倒不是恭維的言辭,白溫樺的大名他是早有耳聞的,在諸多知名的商人中,唯一值得他欽佩的便是白溫樺了。


    “嗬嗬,蕭總裁的行事作風向來幹淨磊落,我也很是欣賞的。可以告知,這些作品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嗎?”


    蕭弈眸中波光瀲灩,思忖道:“這個係列是我妻子的獨創。”


    “哦?想不到你妻子還有這等才能,是哪家的千金啊?”也許是難得碰到令他滿意的作品,於是忍不住多問了幾句,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創作者與他是怎樣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並不是出生在名門望族。”他淡淡的解答。


    白溫樺更加有了興趣:“她也是貴公司設計部的嗎?”


    “以前擔任過設計部的助理。也是曾經風靡一時的設計大師yiler。”蕭弈心裏不免嘀咕了起來,我們是談生意的,你幹嘛對我老婆那麽感興趣?


    “是她?我聽過她的名字,也見過幾個她所設計的成品,果然富有她獨特的風格,我對她的作品非常滿意,你是否安排個時間,我想跟她進一步商談一下細節問題,這次的合作案,我希望她可以參與。”


    他薄唇翕動:“她比較忙。”蕭弈就是蕭弈,說起謊來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欺騙的對象還是他一度比較尊敬的前輩。


    白溫樺理解的點點頭:“那就等她有時間吧。”


    蕭弈心中又是一陣腹誹,你這個老頭到底怎麽回事?你難道不知道中國人拒絕人的方式是比較委婉的嗎?當然,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那麽他以前就不是中國人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對眼前這個前輩還是比較尊重的。


    崔妍捶了捶肩膀,滿臉疲累的樣子,癱在沙發上,都不想動了,做了半天的家務事,實在吃不消。


    何以琳過去替她捶了捶背:“媽,你頸椎不好,就不要累到自己了,否則夠你難受的。”


    “哎,不行了,媽老了,這老毛病一犯還真是要命。”崔妍欣慰的拍了拍何以琳的手,有這樣孝順的女兒,她也算功德圓滿了。


    薑美蓮端著銀耳羹過來,將托盤放在茶幾上說:“媽,以琳,嚐嚐看好不好喝。”


    何以琳喝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膩,很爽口,於是笑了笑:“大嫂,你手藝真不錯,我哥娶了你,真是福氣。”


    薑美蓮赧然道:“你就別逗我了。”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何以琳接到了一條短訊,是蕭弈發來的,簡短的兩個字:“速回。”


    她不自覺的莞爾,跟崔妍她們打了聲招呼便上了司機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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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用預發功能,可能係統比較慢,淩晨看文的親表等太久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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