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生像一陣風掠過溫恪身邊,她除了想快點見到賀蘭擎,周遭任何事物都看不到。包括正在照顧賀蘭擎的薑聞汐。


    薑聞汐聽見聲響,抬頭即刻見到一個女人跑進來。


    “傅南生?”


    南生一點沒聽見她說話,隻是走到昏迷的賀蘭擎身邊站住,盯著他好一會。伸手戳戳他慘白的臉,“起來。”


    薑聞汐一驚,阻止道:“你瘋了啊,賀蘭大哥——”話說一半,被南生眼神驚住妗。


    “出去。”南生淡淡地說。


    嬌小瘦弱的人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微弱的力量卻有抵擋一切的氣勢。帶有保護的姿態,護住陷入昏迷的男人跬。


    薑聞汐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她還想堅持呆在這裏,不料南生轉頭不予理睬,隻對著賀蘭擎。


    她摸著賀蘭擎挺直的鼻梁,緊閉的眼眸,緊抿的雙唇幹裂灰白。


    南生俯身抵著他額頭,他的氣息不均帶著濃濃藥味,即使這樣她還是嗅到了血腥味。


    “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南生聲音本就微弱,說到最後連自己都聽不清說了什麽。


    薑聞汐麵如死灰走出,見了溫恪她冷聲道:“傅南生知道嗎?”


    溫恪說:“知道什麽?”


    “知道什麽?”薑聞汐聲音尖銳起來,“怎麽你沒告訴她,賀蘭大哥這次負傷,完全因為當初傅家嚴刑拷打之後,還對他下了慢性毒藥!”


    溫恪涼涼的說:“說與不說與你何幹?至少傅南生沒親手刺傷大哥,傅家所為她並沒參與,甚至不知情。”


    提起曾經做的荒唐瘋狂舉動,薑聞汐悔不當初,一時被嗆的無語。


    “大哥念著薑城主的恩情,此番回來幫忙,薑家內訌已解決,我們不欠下你們薑家什麽了。”


    “我不回漠北,我要留下照顧賀蘭大哥。”


    “隨你。”溫恪沒多搭理她,他招呼在旁麵無表情的‘傅淮侑’“走吧樸石,咱倆互相給對方上藥,不然這血白淌不劃算。”


    南生並不會照顧病人,薑聞汐已經幫賀蘭擎止血包紮了傷口,她什麽都不用做也做不了什麽,於是挨著賀蘭擎,徹夜不眠守著。


    好幾次,南生會突然貼近賀蘭擎,聽他的呼吸聲有力綿長,好一會才安心。或者親親他,柔柔的自言自語,“擎哥哥、擎哥哥醒醒呀。”


    南生查看過,他身上添加的幾處新傷,傷重的程度,沒實際看起來那般嚴重。


    賀蘭擎真正醒來那一刻,她怔怔瞧了瞧,手掌撫著他額頭,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南生不知道。


    “阿生。”賀蘭擎喉嚨幹涸,這兩個字說的不甚清晰。


    南生就是聽清楚了。


    “嗯。”她期待賀蘭擎再說些什麽,或者她要對他說些什麽好?


    南生沉浸在賀蘭擎醒來的喜悅中,完全忘記之前,她說的那些個狠話。


    賀蘭擎合上眼睛避開南生期許的目光。


    南生說:“不想看到我?”


    賀蘭擎搖頭。


    “那為什麽?”有時賀蘭擎執拗的個性,南生還是恨的牙癢癢。


    沉默即代表有他不願意說的原因。


    “好,那我走了!”南生騰地站起,轉頭就走。沒幾步,她又猛然回轉過來,賀蘭擎真的一直閉著眼睛。


    走吧,她擔心他的傷,不走吧,她又咽不下被他冷對的這口氣。


    “賀蘭擎!”像是最後的通告。


    這次賀蘭擎開口了,他語速緩慢字字清晰:“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即使見麵了也不要說話。”


    南生愕然,想到自己說的絕情話,被他反過來說給自己聽,嚐到個中滋味。


    “行啊,這些你記得牢!”南生沒好氣的挑眉,語氣恨恨又咄咄逼人。“再說說看,我還說了什麽?”


    賀蘭擎垂眸,好一會兒說:“你不和我好了,你還打我。”視線裏出現一根手指,指尖點勾起他下巴。


    他抬眸,南生怒極反笑,斜睨道:“賀蘭擎,你了不起,記得清清楚楚是吧。你現在能說話了,隻要你直接說一句,咱們就——”


    “說什麽?”賀蘭擎眨眨眼。


    “你想說什麽都行呀,不是滿腹委屈的麽?我傅南生不欺負受傷的人——”


    “我想要你。”


    “啊?”


    南生一下卡住,賀蘭擎直勾勾看她,“我說,我想要你。”


    “色胚。”她低低一聲。


    “你讓我說的。”賀蘭擎非常坦誠,目光近乎露骨,“你不想麽?”


    南生對他一揮手,這次不是被她打,賀蘭擎麵龐被柔軟小手撫過,他微側過頭,輕咬住蔥白指尖。


    要人命——


    南生麵上微紅,搖搖頭說:“現在不行,你得養傷。”


    “你陪陪我。”賀蘭擎得寸進尺。


    <


    p>他這幅模樣實在叫南生不忍心拒絕,於是她蜷縮躺在他身邊,盡量保持距離怕壓著他傷口。


    “外麵涼。”他示意南生躺進被子裏。


    南生的確感到涼意,她沒怎麽多想,掀起被子又挪過去一點。


    賀蘭擎身體很燙,凡是靠近他的都被這股暖意熨燙,起先南生不知不覺將腳靠過去,然後整個身體也慢慢地靠近。


    “阿生。”賀蘭擎一說話,氣息吹蕩過她耳邊,微微的癢。


    南生縮縮脖子,不搭理他。


    賀蘭擎顯然不死心,“要聽我念畫本給你聽麽?”


    長夜漫漫,他有心不想安寧,南生閉著眼睛裝作不知情。


    畫本是南生曾經最喜歡的,市井街頭售賣的那種才叫有意思,什麽才子佳人、風塵俠義或者傳奇軼事,這些雜七雜八的書籍,南生讀的津津有味。


    賀蘭擎冷情淡漠不通人情,知道這些雜書,都是南生傳授的。


    他開口說了幾句,就被南生打斷,“早就聽過了,你快點休息吧。”


    “一定有你沒聽過的。”賀蘭擎一點不氣餒。


    南生歎口氣,睜開眼睛問:“要怎麽樣你才肯休息?”


    “我不睡。”賀蘭擎堅定的說,“萬一我睡著了,你就會走。”


    南生一怔,隨後翻轉身子背對他。


    賀蘭擎手伸過來橫在她腰間,幾乎沒用什麽力氣,把她攬入懷中,傷口很疼,他硬忍著,大手反複遊移在她腹部。


    “阿生。”他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你為我吃了太多苦,我欠你太多,這輩子是還不完了。”


    南生沒應他,當賀蘭擎手掌拂過她麵上時,南生捉住他的手狠狠咬一口。


    賀蘭擎歎口氣,隻管任她發泄。等南生發泄完,他扳住她肩頭,將她身體放正。


    其間兩人默默較勁。


    賀蘭擎傷口崩裂,南生見狀急急起身,被他再次按住。


    “我等的太久。”他邊說邊扯下傷口染血的棉紗,拿起一旁幹淨的胡亂按了按傷口,鮮血湧出不斷,南生傻了眼。


    “賀蘭擎,你真不想活了!”她驚呼,奈何他手中力氣不減,南生動彈不得。她不得不緩和語氣,“擎哥哥,我不走,你先放我起來幫你處理傷口好不好?”


    賀蘭擎搖頭,在他知道南生為他失去了那麽多時,他再也不可能放她走。


    橫在他們麵前的始終是傅家,南生艱難的做出了選擇,他被丟棄了!


    賀蘭擎不怕死,可被心裏唯一喜歡的人丟棄,他沒法承受。


    南生終於輸給他的執拗,她握住賀蘭擎的手,眼底終於多了他所想見到情愫。


    無須言語,賀蘭擎看得懂。


    上藥重新包紮傷口,弄的不怎麽好看,倒也止住血了。


    “傻子。”


    “嗯。”


    兩人無言,陷入沉靜瞬間,南生衣衫領口被他解開,幾下就被剝光。


    除了脖間傷疤,南生全身白嫩無暇,帶著水潤的青澀,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賀蘭擎還是微微一怔。


    燭火燃到盡頭,奮力晃動幾下,一切陷入黑暗。


    賀蘭擎本能眯起眼睛,黑暗令他血液沸騰,可以無所顧忌,為所欲為。


    賀蘭擎雙手掐住南生細細腰肢,朝懷裏一送,南生手掌還是稍微抵住他肩頭,腰間手掌鬆開,南生雙腿虛坐他膝上。


    很快,賀蘭擎的手再度貼上她,順著南生內側腿彎朝上,花樣百出地戲弄,滿是薄繭的手每一次觸摸足夠令南生忍不住顫抖。


    賀蘭擎呼吸清淺逐漸粗重,南生身體忠實的反應讓他激動不已,直到她丟掉最後一絲清明,乖乖將身體交出,聽之任之被他主宰。


    賀蘭擎對她愛不釋手,一度克製不住的放縱後,又心疼又小心將軟成一團的她親了又親。


    南生渾身酸疼,想到他一股蠻力,自己身上定要留下不少指印。她沒力氣動,聽到賀蘭擎起身動靜。沒一會,他掀起被子,南生嗅到藥味。


    賀蘭擎將手心中的藥膏用力搓到發燙,再小心翼翼替她擦抹被他弄出的淤青,他行軍打仗小傷都不在意的,幫南生上藥手頭格外注意力道,她肌膚嬌嫩,又怕疼。


    賀蘭擎太小心,南生不覺疼,反覺癢。


    她輕哼幾聲,避開他。


    “別鬧。”賀蘭擎沉聲說,一把按住她。


    南生不敢再動,等賀蘭擎擦完藥膏,她覺得身上不適應緩和不少。她拉過被子遮住身體,側過頭看他。


    賀蘭擎大大方方回應她注視。


    南生麵皮始終沒他厚,雖然兩人早就親密無間,可他光著身子站在那裏任由她看,南生多少還會不好意思,瞪他一眼,嘴角掩不住輕笑。


    賀蘭擎欺身過來,抱著南生先是親又是蹭,她雖沒說什麽,眉梢眼角處處透著笑意,他不擅甜言蜜語,卻觀察


    入微,也明白南生心甘情願順著他,此時心裏歡喜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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