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昨夜沒有休息好的鄭彥卿,便倚靠著身後軟塌,靜靜地熟睡了過去。


    ……………….


    “雁卿、雁卿….快快醒來,這才剛坐倒,怎麽又睡著了!”


    “哈~!”鄭彥卿聽到耳邊傳來堂兄的聲音,極不情願地被喚醒過來,他用手揉了揉還有些酸脹的眼睛,又微微伸了下攔腰,迷茫的問道:“兄長可是已經與辛媽媽聊妥當,準備回家了?”


    “呃!”鄭雁鳴被問的一噎,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麽,天色還尚早,家中又沒什麽事,咱們也好不容易出來一遭,回去這麽早做什麽!”


    “噢!”鄭彥卿聽到原來不是要回去了,又複躺回到軟塌上翻了個身子,“那兄長你們接著聊,不用理會雁卿的,小弟先睡會兒補個覺!”


    聽著鄭彥卿越來越底的聲音,鄭雁鳴知道隻要再不管他,他這又要睡過去了,“雁卿、雁卿,可別再睡了。現在都入秋了,你這和衣而睡別再著涼了,趕緊起來愚兄還有事和你商量呢!”


    鄭彥卿被堂兄晃的有些難受,便有些不奈地起身,“好好地,你們說你們的話,怎麽又有事要和小弟說道?”


    “噗嗤!”一旁的辛媽媽見鄭彥卿再次被堂兄喚醒竟發起起床氣,一時間覺得十分逗趣。


    或是覺得堂弟在佳人麵前落了自己麵子,鄭雁鳴帶著一絲生氣的語氣說道:“雁卿,你這是何意?愚兄好心好意地喚你起來,是怕你著涼受了風寒。你怎麽這般與兄長說話,是不耐煩了麽!”


    鄭彥卿氣得暗暗扶額,心想:泡妞耍威風,竟耍到自己兄弟頭上,倒真有你的!


    “兄長,愚弟不是這個意思。愚弟覺得兄長許久不曾與辛媽媽見麵,今個這才難得碰上,必然會有些私房話要說的,隻是愚弟在場實在有些不合時宜。愚弟想要困覺也是一心為兄長著想呐!”


    “嘻嘻!”辛媽媽聽著鄭彥卿如此狡辯,實在有些忍耐不住,竟又笑了起來,她隻覺得今個是她這個月笑得最多的一天。


    “哼哼!”鄭雁鳴見佳人又是被堂弟逗弄笑了,心中隻顧著注意美人兒,卻沒什麽心思再與堂弟置氣,“既然雁卿存著為愚兄念想的心思,我這個做兄長的也不好再為難你了!隻是賢弟剛才的語氣頗是不善,可傷透了愚兄的心肝了!卻不知雁卿欲如何補救啊?”


    “啊?”鄭彥卿看著堂兄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趕緊裝作一副悲苦的模樣,“兄長,咱們兄弟一場,怎麽還要說起補償了呢?大不了這次回去後,愚弟不將你帶我逛青樓的事兒與祖母說了就是!”


    “你!”鄭雁鳴頓時慌了,“雁卿賢弟,你竟原本還存著把此事告訴家裏呐?”


    “嗯呢!”鄭彥卿一臉乖寶寶的模樣。


    鄭雁鳴聞言後,更是氣急,“雁卿賢弟,愚兄自問待你不薄,今個更是帶你來了這般的好去處,你竟還想向祖母告密,你這般做法,可不大地道啊!你可是要傷透了愚兄的心呐!”


    鄭彥卿撇了撇嘴不屑弟說道:“兄長你這是哪裏的話,雁卿本就不大情願來這地方。是你死活非要拉著愚弟陪你過來的,見了辛媽媽後更是見色忘義地將雁卿拋之腦後,不聞不問的。雁卿實在不知咱們哥倆誰受的創傷更重!”


    鄭雁鳴“….”


    “噗嗤!”


    一旁竟傳來兩道悅耳的笑聲。


    鄭彥卿這才回過神來,不知什麽時候屋內竟憑空多出一個女孩來。隻是這個女孩較之辛媽媽年歲更小些,相貌雖然也是一般的清麗脫俗,但卻更加的稚嫩;而個頭也矮上不少。隻是她與辛媽媽站到一處,簡直就是一對姐妹花一般。


    或是這個女孩也發現鄭彥卿已是注意到了她,便落落大方地上前施禮問安道:“雁卿公子安好,奴奴是辛媽媽手下的秦婉兒。奴奴不請自來,還請公子擔待一二。”


    “呃!”鄭彥卿有些訕訕地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奧!原來是婉兒姑娘啊,適才我與家兄嬉鬧讓姑娘見笑了,雁卿倒是還想請婉兒姑娘為我等保密才是真的呢!”


    “嘻嘻,既然雁卿公子交代奴家,妾身定會嚴守秘密不與外人說的!”秦婉兒未語先笑,答應了鄭彥卿的請求。


    不知何時鄭雁鳴已走到鄭彥卿的身旁,一把攔住他,附耳對堂弟說道:“雁卿賢弟,怎麽樣,愚兄沒苛待你吧!”


    鄭彥卿被說的莫名其妙,“兄長此話何解?”


    鄭雁鳴也不答話,一副猥瑣之極的模樣向堂弟一邊使眼色,一邊向那侍立一旁的秦婉兒努了努嘴,然後高深莫測地陰笑了起來。


    “你大爺的!”鄭彥卿心中是悲苦的,他實在受夠了這個荒唐的堂兄,“老天爺啊,雁卿過了年才十歲,兄長你這是要鬧哪樣啊!”但他實在不好當著外人將這些話說出口,隻得裝傻充愣,“嗬嗬,兄長,恕雁卿愚鈍,我還是不大明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嘿嘿!”鄭雁鳴再次趴到堂弟的耳邊小聲說道:“傻弟弟,這還看不出來!愚兄這是給你牽了根紅線啊,人家小姑娘對你有意思呐,想要請你做入幕之賓呢!”


    “大兄!”鄭彥卿著實被嚇了一跳,也不管有旁人在,“您這又是鬧哪樣啊!平白無故地怎麽幹起了月老了,再說我今年才九歲啊!你就不怕祖母知道了,再扒了你的皮!”


    “咳咳!”鄭雁鳴被問倒了,麵色訕訕地解釋道:“賢弟勿要急惱,愚兄不是你想得那個意思。愚兄是說,人家婉兒聽說賢弟才思聰慧,又頗善填詞。所以央求辛媽媽過來與賢弟見上一麵,你千萬可別相差了,人家可是正經的好女子呢!”


    你大爺的!我想差了?你都說她看上我,想讓我做她的入幕之賓了,還我相差了!我理解能力得有多差啊!這青樓紅坊的我就沒聽說過有幾個正經的好女子,即便有好女子,也基本上和正經無關!這都出來賣笑了,還正經個球啊!


    “兄長,此事就是這般簡單?”鄭彥卿有些懷疑地問道。


    “就這麽簡單!”鄭雁鳴一本正經的答道。


    “咳咳!”旁邊的辛媽媽不合時宜地咳嗽了兩聲,而一旁的秦婉兒也有些楚楚可憐地看向鄭雁鳴。


    “嗬嗬,當然了如果雁卿賢弟能順帶幫婉兒再填上幾闕詩詞,那就更好了!”鄭雁鳴老臉一紅,語氣有些訕訕地說道。


    “啊?!”鄭彥卿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堂兄,仿佛自己是才認識他一般,這才多久自己又被他轉手給賣了!


    “嘿嘿,雁卿賢弟,這不馬上就要到花魁評選了麽!人家婉兒姑娘是今年剛出道的新人,雖說自己長的漂亮,更難的精通文墨,但畢竟之前沒有什麽名聲。出道以來全憑著辛媽媽上下打點,才不至於玉珠蒙塵!但畢竟酒香還怕巷子深呢不是,這青樓楚館的新人想要闖出名頭博得上位,可全都要靠咱們這些個士林的朋友助威幫襯呢!這不人家聽說雁卿賢弟有異才,善奉詞,這才求到愚兄這兒的,想向你求些個好的詩詞,供婉兒日間傳唱,好助婉兒快些揚名,又能幫賢弟在士林裏博出名聲,這可是一個難得的雙贏之事啊!再說了,賢弟素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兒,定然也見不慣婉兒姑娘於此折了晉身的機會,無奈蒙塵與瓦礫之間的,愚兄這才自作主張幫賢弟應允了此事!”


    你大爺的!我憐香惜玉個球!這還沒問過正主呢,你都敢答應了!這才是親哥哥噢!沒道理地把你往死裏坑,還能腆著臉說為你好!


    鄭彥卿臉色都黑了,“小弟記得咱們這的花魁評選實在女兒節那天吧?可這都十月份了,早都已經過去了啊!”


    “咳咳!”鄭雁鳴再次腆著臉過來,“雁卿倒是好記性!今年的花魁是過了,這不婉兒她們不是早早地為明年做準備麽!這叫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你大爺!


    鄭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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