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越聚越多,黑衣老者一眾雖然砍殺敵人留下一路的屍體,但是死去的賊人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拖慢了黑衣老者一眾的速度。


    “哈哈,‘索命太尉’王羽今日也會落荒而逃,如果他人見看豈不是丟了你們天闕城王家的臉”,一道陰沉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


    黑衣老者在浴血殺敵,突然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聲源之地,“你是王耀霖,不可能的,你已經死在我的手裏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那聲音接著回道,”是的,師傅。當年拜你所賜中了你一掌,可惜你心軟沒有了結我,被路過的一位藥師所救。嘿嘿,你想不到吧……”


    那聲音的口氣是無比的興奮和尖銳,仿佛兩個兩把刀片相互摩擦般聲響,難聽至極。


    黑衣老者臉色很難看,有白轉黑,眼神充滿了悔恨。他周圍護衛和紅兒、王嬋聽到敵人如此說,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


    那黑衣老者沉默了一會,緩慢放下冰刃,扯下上衣,露出清瘦的上半身。他的雙臂極度泛白,經脈凸顯,甚至能夠透過皮膚看到血管裏血液的流動。


    他有隨手撕扯一片絲帛係在腰間,一種危險的氣勢從他身上散開。他右手指向跟他說話的敵人,“十年前我可以殺你,今天我照樣可以,今天就讓我結束這十年的的恩怨。“


    圍住他們的賊人緩緩散開,一位佩戴黑色麵具的青衫的高大壯闊賊人從黑暗中走出來。賊人的火把熊熊燃燒,他黑色的麵具在火光下流動黑色的光暈,他就是本次劫道的幕後策劃的賊王,伏牛山的‘黑麵大王’。


    ‘黑麵大王‘抑製不住心中的興奮,“等了這麽多年,你這個老烏龜終於舍得從天闕城出來。”


    他的目光又從黑衣老者身上離開,看著王嬋“好侄女,當年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小,這麽多年你變化可真大,今天晚上讓叔叔好好伺候你,保證讓你********。”


    楊慶混在敵人周圍,賊王戴著麵具,雖然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淫褻和惡毒使人不寒而栗。


    黑衣老者勃然大怒,吼道,“你這個畜生,十幾年前不知悔改,今日還想犯下惡性,今日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殺你了。“


    王嬋和紅兒躲在護衛們中央,本來已經花容失色了,在聽到賊王的惡毒言語,當真是恐懼地陣陣發抖,臉色慘白。


    賊王咯咯冷笑起來,“我惡性,當初是誰搶走了我的愛人,又逼我殺死了她。那位‘英明的城主’還在我的臉上刻下了永生難忘的黥麵毒刑。“


    賊王一把扯下麵上的黑色麵具,露出了一雙非常猙獰的麵孔,雙眼突出、麵色慘白,特別是臉上的一個大大的刻字“淫“子,讓他的皮肉交錯,麵相恐怖至極。


    “我從天闕城大牢逃出、好不容易在又你手上活了下來,卻因為黥麵毒刑,惶惶不可終日,如喪家之犬般無處安身“,賊王口氣嘶啞,右手奮力一揮,再次咆哮起來,“但是這些痛苦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比起愛人自在自己手裏,這點痛算什麽。我沒日每夜幾乎都能都能看見玥兒臨死前的音容相貌,這份仇恨當真是刻骨銘心。”


    黑衣老者麵容開始平靜下來,轉頭對著身邊的護衛吩咐,“小五、小六帶著兩位姑娘先行後退。”


    護衛中兩位護衛首領手掣大刀,分別引著紅兒和王嬋分開逃逸,隻剩下黑衣老者一人獨對賊王。


    賊王看也不看手中的獵物逃脫,他的手下自動分成兩個隊伍追殺去了。他是斜睨這黑衣老者,身外長袍無風自動,全身散發出猶如老者一般的沸騰氣勢。


    此時營地那邊喊殺聲音漸消,不斷有賊人從營地方向趕來,楊慶知道那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讓他很納悶地是伏牛山一帶賊眾隻有‘黑麵大王’一人算的是高手,那麽他們是怎麽解決掉了裴隊長。


    裴隊長給楊慶的感覺也是深藏不露,危險萬分,難道伏牛山還有第二個‘大王’不成。


    楊慶收起心中的疑惑,紅兒和王嬋越逃越遠,火光消失在楊慶的目光裏。黑衣老者和賊王開始打鬥起來,他們倆身形極快,在空中和地上激起一道道幕影,每次身體地碰撞都發出“啪啪”得巨響,戰鬥遺留下的樹木、林地滿目蒼夷。


    在這兩股的氣勢震蕩下,楊慶發現自己連舉起手臂都很困難,“難道高手都有自己的氣勢嗎?直接可以威震比自己弱的對手“。


    戰鬥持續還沒一會功夫,“嗖“一道破空聲從營地飛出。”黑麵,連半個身在都快埋進土裏的糟老頭子都打不過,我看這些年你都白活了“,又是一道敵人聲音。


    楊慶把注意力從戰鬥雙方離開,“是他“,楊慶實在是難以確信,來著竟然是‘蝕心者‘毛玉林,不過他現在是傷痕累累,左臂完全消失了,露出恐怖的傷口。


    他在說話時口中也不斷流出汩汩黑血,想是受傷極重。聽毛玉林說話的的口氣,賊王好像是跟他是一夥的。


    賊王把全身精力都放在跟黑衣老者的戰鬥上,“那邊解決了嗎”,賊王逮到一個空隙,急忙發問。


    ‘呸‘毛玉林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裴蠻子的開山掌的確很有一道,在我偷襲重傷下還能打反擊”。


    他朝自己的斷臂苦笑起來,“要是在全盛狀態下,我倆人聯手估計都敵他不過,這次買賣真心虧了。”


    楊慶假裝賊人一夥,舉著火把,他現在的小心髒算是拔涼拔涼的。‘蝕心者‘毛玉林自始自終都是敵人一夥的,而且充當著臥底斬首的重要作用。


    他們選擇在過了伏牛山第二天劫道簡直是非常好的計劃,第一所有護衛在經過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神經緊張加上舟車勞頓,那麽過了伏牛山之後肯定需要休息的,另外戒備心也消失了。


    楊慶就明顯感到今天玩晚上的巡哨人員急劇減少,就算從護衛們睡夢中起來戰鬥力恐怕大大折扣。


    “好一個欲擒故縱”,楊慶不知道這次劫道的計劃是誰想出來的,太歹毒了。


    “毒蛇,別浪費時間了,兩個丫頭分頭跑了,你去把那個小姐給我捉回來,我們的人不是他們護衛的對手,還是需要你的幫忙才行”,本來賊王想速戰速決自己去抓戰利品的,可是對方的堅韌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本來兩者的武功同處一源,雖然自己年輕力壯,但是這個死老頭子經驗豐富,一時半會還分不出高下。


    楊慶看到‘無間道’毛玉林朝著紅兒的方向追去,“明顯應該是王嬋的重要性大於紅兒才對,怎麽他會第一時間去追紅兒”。


    楊慶壓下心中的疑問也跟上他,雖然這邊的戰鬥很精彩但是逃命和玉鐲才是楊慶現在唯一的念頭。


    月上半梢,給了整個大地鋪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林間狼嚎陣陣,夾雜著其他野獸的吼叫。


    樹林裏樹木藤蔓縱橫交錯,楊慶發現紅兒逃跑的路線竟然是沿著伏牛山山麓向山頂蜿蜒前進,“你們這算是打算自投羅網嗎?敵賊眾的大本營就在伏牛山山脈裏”,楊慶忍不住心中罵娘。


    如果紅兒落到毛玉林手中那麽玉鐲隻能說是打水漂了,雖然這個糟老頭子現在幾乎是半個殘廢,楊慶不認為自己能夠在他手下撐過一個回合。


    山路坑坑窪窪、崎嶇難行,有時候在山道上看見幾具新鮮的屍體,大多數是賊眾,少部分是紅兒的護衛。


    “今夜真******刺激”,楊慶覺得今晚所遭遇的一切比自己在前世將近二十年生活經曆還要驚心動魄。


    喊殺聲逐漸靠近,楊慶就死死跟在‘蝕心者‘毛玉林後麵,也虧了他受傷極重才讓楊慶咬住不放。


    等毛玉林追上目標時,紅兒他們已經走了很長的路,不過前方道路盡失,留下一片斷橋懸崖。紅兒孤零零扶著斷橋的腐朽木樁,臉色蒼白,氣喘籲籲,她身邊還有三名護衛,手執滴血樸刀,周圍倒下了十幾具屍體,有賊人、有護衛。


    那三名護衛神情高度緊張,眼睛戒備著打量‘蝕心者‘毛玉林,他們也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危險,雖然對方渾身是傷、還斷了左臂。瘦死的老虎比貓大,至於跟在他後麵的楊慶被明顯地忽略掉了。


    楊慶丟掉手中的破長刀,從一個死去的護衛手裏撿起他們使用的樸刀,正規軍裝備就是比野路子強很多。精鋼打造的樸刀雖然經曆了漫長戰鬥,刀刃依舊泛著冷冷地寒光,整齊的鋼吻沿著刀身如花般盛開。楊慶算是明白了賊人雖然人數眾多,但還是死的很淒慘的原因了,裝備比不上是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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