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抬起頭仔細看了擋道的武師,就是剛才哪個詢問馬臉的。【ㄨ】本來氣勢衝衝橫在楊慶眼前,可是待聽到馬臉的警告,臉色微微變色,武宗的刑法輕則斃命、重者生不如死。


    他露出一個很是和藹的笑容,伸出了手,“你好,鄙人董天星,乃是武師統領,以後請多多關照。“


    楊慶低著頭看了看,他的手臂粗如老樹盤虯,手掌大如鍋蓋,走的肯定也是橫練一脈。


    楊慶輕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兩隻手掌就在半空中靜止不動,他和對麵的武師統領相視一笑,不明所以的外人還以為他們倆惺惺相惜。


    但是隨後其他武師們發現,董天星的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在稍後笑容漸漸散去變成咬牙切齒之狀,臉上冒出珍珠大的汗水,臉色逐漸通紅欲滴。


    再往後他的身體開始慢慢萎靡,整個握掌的右臂劇烈抖動,他很想叫出來,但是周圍幾百雙的眼睛在都在看著自己,他一喊以後如何服眾。


    他整個手掌傳來劇烈的撕裂之痛,他不知道對方怎麽能有那麽大的力氣,自己可是專修煉體的,難道對方是武修。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後背驚起一排排虛汗,但是手掌上傳來的疼讓他無暇多顧,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右手掌被對方給捏碎的時候,對反鬆開了手。


    “呼“,極度痛苦之後的平靜,讓他整個身體的細胞都在歡呼,他現在體會那些曾經跟自己扳手腕的人如何感覺了。


    對方輕輕走來,在他微微注視注視下,自己竟然有種想立刻逃脫的欲望,特別是他的眼睛,根本不敢去看。


    楊慶緩步移到那位勇於向自己挑戰的武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你的力氣真大,以後可不要隨便跟人家握手。”


    隨後楊慶才跟著馬臉師兄穿過一條幾百位武師圍城的巷道,經曆了剛才的不戰之戰,所有的武師眼神中已經消失了憤怒和嫉妒。


    當別人你比優秀一點,你可能嫉妒他。當別人比你足夠優秀,足夠到你仰望的時候,那麽你隻能去羨慕和崇拜。


    “小師弟,你也別生他們的氣”,待他們遠離那些武師,滿臉師兄回過頭來想楊慶叮囑,“本來衣缽弟子就是從他們中選拔的,任誰知道本來輪到自己的資格被搶走,都會憤怒的。”


    “放心吧,想我堂堂一個武修跟他們見識”,楊慶伸出自己的右手掌,然後緊緊握住,開開合合,“不過他的力氣倒是挺大的,練得是哪一路字武功?”


    “三十六路開碑手”,馬臉師兄對武師所學的武師很清楚。


    “哦”,楊慶明白了這路子打法,三十六開碑手走的是橫練掌上功夫,不同於龍虎功的全方位增加體質,它主要打熬的就是臂力和掌力,這門武術脫胎於《劈山功》。


    董天星使勁搓揉著自己的手掌,好讓氣血流通,整個右手掌捏成了虎口部分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凹形。他後怕不已,對方如果在持續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的右手可能廢掉了。


    一位不明所以的武師跑上前來,將董統領從地上扶起來,可能是經常拍馬屁,諂媚笑道,“統領,怎麽輕易放了那小子,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他才對。”


    “教尼瑪的逼”,一道虎吼在整個外院回響。


    ……


    穿過了漫長的外院,就是內院,不用於外院那些武修,內院的這些武修才是今天的開胃菜。


    楊慶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野外府道危機四伏,平靜的王城朝歌學宮裏,也是雲波詭譎,武修一路、不死則王。


    “前方黑洞洞的,待俺殺將進去”,楊慶一腳邁進內院。


    真個內院的格局不同於外院,三個占地十畝比武擂台,在寬闊周圍都是兵器架,這些兵器架上掛滿了護臂、護甲、護脛、護腿、護腕。


    外院武師一年收錄一批學員,每批是四百人,一年之後就可以畢業。內院也是一年收錄一批學園,一批隻有十個人左右,三年後畢業,武修道路之難可見一斑。


    現在的內院有武修弟子四十七名,有很多都是學期滿了之後,但是武功不達標,還不能畢業,資格老得很。


    三個比武賽場上此時已經有武修弟子在比武,不過保護措施都是齊全的,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ㄨ】


    每個賽場底下都圍著十個左右的武修弟子,對著正在武鬥的武修學子指指點點、激烈討論。


    三個比武賽場兩邊建了很高的觀眾席,比武台賽場高出了五刃左右,但是觀眾席上空無一人。


    馬臉師兄領著楊慶站到高高的觀眾席上,大聲對著全體三十多位的武修弟子說道,“諸位弟子,全部過來,我有一件事情告訴你們。”


    雖然馬臉師兄名義上是這些武修弟子的師傅,但是真正教導他們武功的卻是大師姐,所以他們對於馬臉這個衣缽弟子可沒什麽好臉色。


    這些人懶洋洋把三個賽場上的比武看完,才慢悠悠地聚齊在觀眾席下麵的大理石台階山。


    “白鱔,今日是否與我們比鬥一番,我可是等了你好久”,說話的是一位胡渣亂生、臉上有個刀疤的壯漢,他哈哈大笑起來,“我肯定會好好接受你的‘指導’的。”


    周圍的武修弟子弟子們哄然大笑,都嘲笑起來。


    “就是,作為俺們師傅,竟然不給弟子指導,如何說得過去。”


    “刀疤,你可要學得仔細點,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


    馬臉師兄白淨的臉色氣得通紅,豆大的汗水從額間冒出來,整個身體在高曠的觀眾席上瑟瑟發抖。


    這麽好脾氣的師兄,竟讓被你們氣成成這樣,楊慶頗為無奈搖了搖頭,看樣子隻能自我介紹了。


    “大家好,我是陳正飛武宗宗主新收的四弟子,我叫楊慶“,楊慶在他們的哄堂大笑中一字一頓開始介紹自己,結束之後他們的聲音驀然消失,很整齊。


    他們臉色遲疑、眼神更加懷疑,這麽小的家夥竟然是自己以後的上司兼師傅。


    “小子,你還沒斷奶吧“,說這話就是剛才的傷疤臉,如果說他對馬臉師兄的話輕佻,那麽現在就是憤怒了。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有多遠滾多遠。“


    “讓你指導俺,俺還不如回家種紅薯。“


    “以前有個白鱔、現在多了一個小毛頭,武宗還真是越來越落寞了“


    ……


    質疑聲、謾罵聲一齊湧向楊慶,如果這事擱在行軍打仗的時候發生,那叫‘嘩變’。


    楊慶輕輕一笑,“既然諸位對我不滿,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在比武台上走一遭,你們看如何。“


    “小師弟,不可“,馬臉師兄拽著楊慶的手臂,急忙解釋起來,”這些人可是手底下犯有人命的凶徒,你跟他們比武不是找死嗎?“


    楊慶平靜回答了他一句,“咱們都是武修,選擇這條路遲早一死,早死和晚死就殺區別。“


    馬臉縮著臉,呐呐不語,隻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慶,“可是……“,後麵卻啥都說不出來。


    “沒有可是“,楊慶打斷他的話,直接回身向那些武修弟子發起了挑戰,”想挑戰我的,擂台上見“,他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疑問和謾罵。


    楊慶脫下自己的上衣,鐵布衫運行後會把上衣直接撐爆,這套衣服可是衣缽弟子專用的絲綢名段,可不想毀在這場戰鬥裏。


    “小子,保護套不戴嗎?“刀疤臉就是楊慶的的對手,對麵這毛頭小子不動聲色,難道他是個隱藏的高手。可是高手比武也都會戴保護套,他要是不戴,讓我怎麽好意思去穿鐵甲,刀疤臉想殺楊慶的心都有了。


    保護套裝分為四個級別,棉甲、鐵甲、軟甲、龜甲,棉甲最次一般都是武師佩戴,鐵甲就是玄镔軟鐵打造而成,有非常好的保護作用,但是很笨重,對武修的敏捷造成很大的幹擾。


    軟件一般在世家中常備,是用金蠶絲織成,不僅防禦性能杠杠的,還貼身適用、重量極輕,能夠最大化發揮武修的實力。


    龜甲那就更厲害了,使用托山龜的龜殼打造的,不僅輕如鴻毛、而且堅如磐石,任何明勁、暗勁、內勁、甚至是化勁都能防禦,就連隔山打牛之類的武技都對龜甲沒有效果。


    龜甲製造成本打過昂貴,而托山龜早就在幾個世紀前就被捕殺殆盡,龜甲算得上是傳說中的裝備,聽過但沒見過。


    楊慶擺了擺手,示意他“我不用戴,你選一個吧“。


    以自己鐵布衫的體質,壓根不需要護裝。敏捷是他的弱項,在穿上這層鐵甲,這就是在放慢速電影了。


    至於缺少防禦,鐵布衫賽亞人狀態下,他不問對手攻擊實力如何,而是問對手在哪裏。


    刀疤臉猶豫了很久,還是覺得自己小命重要,咬咬牙一溜煙鑽到人群中,把護套穿上,當然少不了同窗的一番嬉笑。


    趁著這個機會,馬臉師兄登上擂台,小聲提醒楊慶,“刀疤修習的《補天功》,其中的紅砂掌在經過火燒紅砂的秘製修煉下,他的雙掌溫度非常高。雖然沒有達到化骨焚身的境界,但是燙傷你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楊慶道了一聲謝,馬臉師兄見到對方站到了擂台上,嚇得趕緊跑回武修弟子中,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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