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組織內部矛盾,所有人在一次把目光聚集在施瓔珞臉上,眼中包含的特殊意味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你還是趕快去死吧!


    “謝謝,謝謝”,施瓔珞好似不知道眾人所想,隻是不斷地感謝站出來說話的陰公子和楊慶,連說了兩句過後,轉過身體朝不遠處陰府主的屍體蹣跚走去。【ㄨ】


    陰家代表揮了揮手,團團圍著警備在施瓔珞周圍的金吾衛和世家武修讓開了一道縫隙,她踽踽一個人走向陰府主的屍體處。


    施瓔珞怔怔地看著形同陌路的心上人,他現在安靜地閉上了眼睛,曾經的海誓山盟、曾經的深仇大恨都已經煙消雲散。


    她慢慢俯下神身來,偎靠在丈夫身邊,輕輕伸出白如青蔥的右手慢慢撫摸著他安靜的麵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冰瑩的淚珠從眼中溢出,嘴裏悠悠哼道。


    “楓葉千枝複萬枝,江橋掩映幕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楊慶大步走了過去,將這位可憐的女人屍體平放在府主身邊,把插在她肚子上的匕首拔了出來,然後看了她最後一眼。帶著一絲笑容和淡淡的羞澀,就像懷春的少女。


    也許在她的心裏還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丈夫吧!楊慶傷感頗深,然後奮力一掀,白色的毛毯覆蓋在她安靜的屍體上。


    但願你們在天堂能夠幸福,楊慶站在府主和她夫人的屍體邊,心裏默默的祝福。


    他抬起頭看向西方鮮紅如血的夕陽,給整個東北賽場彌漫了一層殘忍和蕭索。


    “楊師兄”,就在楊慶獨自細細思考人生的意義,不遠處馬臉師兄挈領著武修弟子趕過來支援,隻是很奇怪這些人身上都帶著傷痕,一個個死氣沉沉的。


    “你們?”楊慶望著這些就像剛剛從抗美援朝戰場上撤退的武修弟子們,衣裳襤褸、無數的劍傷創口泛著血痕,每個人臉上各種情緒都有,悲痛、苦恨、傷心。


    “楊師弟!!”,刀疤一把跑過來抓住楊慶的的胳膊就是一陣嚎啕大哭,可憐一個鐵打的漢字現在就跟一個娘們一樣,他到底遭受到什麽樣的非人虐待。


    “難道比我更慘?”楊慶心裏一問,自己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要不是人品夠好,今天的兩百磅就交代在這裏了。


    不過接下來聽見馬臉一哭一涕的陳訴,楊慶的小心髒立刻從溫暖的夏日轉為寒冬的飄雪。


    “媽了個巴子!”楊慶很恨朝地上‘啐’出一口帶血的口痰,真是好事不來、壞事成雙。


    難怪今天沒看見白衣神劍,原來他不是在調息療傷。這個小子直接帶著一群劍修挑翻了整個武宗,陳老宗主直接戰死。


    幸虧今天很多的弟子都來觀看本場的決賽,留在武宗內的弟子看這些人的情況隻有刀疤一人突圍。


    “嗚嗚”,刀疤情緒失控趴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不能自己,“是我害死了宗主,宗主為了救我……救我才殿後的,嗚嗚!”


    楊慶暴躁地原地轉步,看見刀疤的淒涼模樣,無名怒火騰騰直冒,“哭什麽!老爺子既然戰死,那麽作為一個武修已經算得上死得其所,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血——債——血——償!“


    馬臉師兄扶起在地上萎靡的刀疤,朝著小師弟直接開口詢問,“那咱麽現在怎麽辦?“


    “涼拌!“楊慶拋給他一個後腦勺,奮力大步離開,朝著武宗方向。


    昔日弱柳青槐、風簾翠幕的朝歌學宮再也不複當初的美景,被伐倒的樟樹、躺在地上支離破碎的屍體、坍塌的樓台畫角,把這裏儼然裝飾成一幅二戰過後的德國,要多慘有多慘。


    楊慶一腳邁過水缸粗的劍坑,問話刀疤,“宗主臨死前可有交代?“


    “這個……“,刀疤吞吞吐吐、臉色非常難看,”他說師兄以後就是新的武宗宗主,並且在有生之年要抓捕……抓捕大師姐,按照武宗的刑法來處理她。“


    楊慶摩挲著下巴,遠視前方波濤依舊的天鵝湖。從師傅的臨終話語裏,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兒身在曹營心在漢。


    師傅他老人家隻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女兒竟然夥同他人,要覆滅整個武宗,估計也是氣得怒火攻心,不然不會讓她唯一的女兒遭受武宗的刑法。


    當初楊慶拜師的第一天,宗門的第一戒律就是背叛宗門者,剖皮之刑。這個世界五刑分為墨、劓、刖、宮、大辟,五刑之殘忍令他這個現代人完全受不了。


    但是剖皮之刑在殘酷上甚至於五刑,首先從受刑者的大拇指開始用匕首劃開一條一寸多長的傷口,然後在用兩把鉗子分別去撕開創口的皮層。


    可憐食指連心,受刑者會體驗到整個世間最為痛苦的感覺。至於能有多痛,受刑者在剝掉一個手指後會覺得死亡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更別說整個刑法的持續時間為整整二十天,因為人有十根手指、十根腳趾,剖皮之後的手指每天還被強行塞進鹽水桶裏。


    ‘哇塞’那酸爽,不足為外人道也!武宗以前受刑的叛徒沒有哪位能夠支撐到二十天的,都是被被活活給痛死。


    “別說把大師姐抓捕了,自己能活著從她手上逃出來,已經算得是神明保佑“,楊慶心裏就跟吃了魚膽一樣,除了苦還是苦。


    雖然整個朝歌學宮已經算得上是夠凋零破敗,但是跟戰鬥中心的武宗院落相比,可以算得是十裏繁華地、煙柳富貴鄉。


    整個武宗內部沒有一塊完好無損的建築,像被美軍來了一場海陸空三軍火炮齊射,坍塌的建築、龜裂的比武台、數不清的屍體橫七豎八躺在這裏。


    “嗚呼“楊慶深深吐了一口氣,心中的壓抑實在是太痛苦了。看著這些弟子還在感傷中,他直接怒罵道,“還看著幹嘛!都過來收拾,實在是受傷嚴重的回到自己的本族去找藥師。”


    ……


    一場轟轟烈烈的雛鷹際會正式閉幕,雖然中間的過程實在是曲折詭譎,犧牲人命無數,還好最後的結果沒有出現太大的意外。


    整個寶華府年輕一輩的帶頭大哥、楓葉城陰家的嫡係子孫、整個寶華府所有妙齡少女的夢中情人,瀟湘公子陰守正在第二天就正式登上府主之位。


    當然正式的登基典禮還要等到陰公子把王城所有的內亂、不服給整理好在舉行,中間還需要廣發邀請函。本府的十七大世家、各大行業的頂尖代表、與飛龍府關係一直不錯的青霞府、大興府也要通知。


    作為武宗新的ceo楊慶,他的派頭就明顯不足了,除了剩餘的二十位死後逃生的武修弟子端茶倒水,作為府主陰公子也要和他好好切商相關合作事宜。


    “唉!”好不容易奮鬥了八百年,雖然最後自己娶得美人歸,但是結果竟然成為情敵的手下,真是讓楊慶感到命運的殘酷!


    時間發生在雛鷹際會的第二天、地點是在武宗內部重簷殿的偏房裏。


    因為大戰過後修繕還沒來得及,破損鬆垮的屋簷、橫梁讓這個重簷殿比豆腐渣工程還有豆腐渣,幾束陽光順著破了一個大窟窿的房頂斜射了下來。


    主要人物,一位坐在主人位置淡然入定的陰公子,他手中捏著一杯冒著清香的茶盅,自顧自暇地品味。


    另一位是坐在台下怒目直死、怨氣鬧騰的楊慶,他死死盯著坐在以前陳師傅坐著的太師椅上的陰公子。如果說目光可以轉換為殺傷力,那麽陰公子現在應該是含笑奔九泉,死的不能再死了。


    “話說,我發現你好像對我一直有敵視”,陰公子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盅,抬起頭來看著楊慶,“要知道,昨天還是我救了你?你可別忘記了。”


    “誰叫你打我老婆的注意”,楊慶眼紅耳赤、咬牙切齒,對方滿不在乎的態度更讓他的無名怒火燃燒沸騰。


    陰公子皺起了黑如墨畫的眉毛,“你老婆?”。他對於美色不是很喜歡,就連家族的幾次指婚都是拒絕的,什麽時候去調戲人家的老婆,何況還是對麵這個野蠻子的老婆。


    看楊慶笨粗的長相和外貌,他的老婆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自己有那麽重的胃口嗎?


    “佑赫!”楊慶氣樂了,這個小子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他加重說話的口氣,“就是王嬋!你不是追求過她嗎?”


    “哦”,陰守正恍然大悟,心裏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不過自己追求小美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怎麽這個小子到現在還記仇,難道他早就跟王家那個丫頭有一腿了。


    陰守正想到了這個可能,忍不住仔細上下打量坐在下方怒氣騰騰、吃著無名飛醋的楊慶,心裏歎息萬分,“這個小子跟王嬋在一起,完全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且還是一坨變質的牛糞。”


    陰公子咳嗽了幾聲,解釋道,“其實那時追求她,倒不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而是……”。


    “而是什麽?”楊慶憤怒了,他直勾勾地盯著陰公子,對方眼神中滿是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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